小兰打听到的消息没错,秦月的母亲秦夫人和她的大姑李夫人确实在惦记李宏宇,原因无他,李宏宇是最合适迎娶秦月的人。
李宏宇作为李家三房的少爷与秦月可谓是门当户对,秦家虽然不及李家势大但好歹也有着自己的产业,在江口县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
再者说了,李宏宇不仅在堂审中给秦月的清白辩解而且还救了秦月一命,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还相信秦月是清白的话那么唯有李宏宇了。
另外,李家三房现在的情形是孤儿寡母支撑着家业,一旦秦月嫁给了李宏宇那么秦家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介入到李家三房的事务里去,进而吞并李家三房的产业。
正是因为以上三个原因,秦夫人和李夫人对李宏宇是势在必得,毕竟秦月是秦家的小姐,两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她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她的人生被毁了。
说实话,李仁河心里并不希望李宏宇娶了秦月,归根结底他是李家的族长,如果李宏宇娶了秦月这个名节受损的女人那么李家的颜面也会受到损害。
可秦月是他的亲外甥女,因此李仁河又不能置身事外,所以在李夫人的要求下李仁河请来了族里的族老,然后把赵氏和秦德、秦夫人一起请来,准备促成李宏宇和秦月的亲事。
赵氏并不清楚李仁河的目的,因此毫无防备地跟着前来李仁河派来的下人去了李家大宅前院的客厅。
当迈进客厅的门后赵氏不由得怔了怔,双目浮现出诧异的神色,她没想到族里的族老和秦德夫妇会在这里。
随后,赵氏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显而易见,秦德夫妇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李家家族会议上,一定跟李宏宇有关了。
赵氏向李仁河和族老们行礼后不动声色地坐在了秦德夫妇度面的座位上,强行压抑着心中的震惊,她现在已经猜到了李仁河把她喊来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李宏宇和秦月的亲事,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
事到如今赵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见招拆招,尽最大的可能反对这门亲事,她怎么可能让李宏宇去娶名节受损的秦月当儿媳妇,这样的话岂不是让外界看了笑话。
另外,赵氏也担心秦月进了李家门后秦家会趁机吞并李家的产业,这种引狼入室的事情她可不会做。
“弟妹,大哥这次把你喊来是有事相商。”等赵氏落座,李仁河微笑着向她说道,“宇儿年龄也不小了,也该为三房开枝散叶了,说起来三房的人丁实在是稀薄了一些。”
“大哥,宇儿现在一心扑在童试上,我不想他分心,婚姻的事情还是等这次童试完后再说吧。”赵氏闻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婉拒了李仁河的“好意”。
“弟妹,话可不能这么说,童试完了是乡试,乡试完了是会试和殿试,宇儿敏而好学,如果再加上一点儿运气的话保不准会金榜题名,届时就要留在京城各大部院衙门磨砺,一待就是数年,这期间不易成亲,宇儿的亲事可就要遥遥无期了。”
这时,坐在李仁河下首李仁湖开口,笑着向赵氏说道,“俗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们还是未雨绸缪让宇儿找点给三房添个男丁,三弟如果健在的话肯定也希望这样。”
“二哥,你也太看得起宇儿了,他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罢了,这次的县试能不能过还未尝可知,金榜题名就更别想了。”
赵氏的柳眉微微皱了皱,然后微笑着望向了李仁湖,李仁湖一向以李仁河马首是瞻,当然要帮着李仁河说话了。
“弟妹你过谦了,四弟对宇儿的评价可是甚高,二哥相信宇儿这次一定能通过童试,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李仁泊笑着摆了摆手,他当然能听出赵氏是在敷衍他,因此岂会轻易放弃。
实际上,秦夫人和李夫人之所以要急着在县试之前把亲事给定下来,就是因为担心李宏宇通过童试获取了功名,那样的话秦月要想嫁给李宏宇就更难了。
童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通过院试意味着取得了秀才的功名成为生员,也就是通过了童试。
“弟妹,有句话二哥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不吐不快。”
不等赵氏开口,李仁泊自顾自地说道,“年前宇儿救了月儿,虽然宇儿这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可却因为突破了男女大防使得月儿的名节却毁于一旦,如今月儿终日以泪洗面,形容日渐憔悴,实在令人感到惋惜。”
“男女授受不亲,既然这件事情是咱们李家子弟惹出来的,那么一定要给人家一个交待。”
李仁泊话音落后,一名在场的族老就面无表情地向赵氏说道,“否则的话外人如何看待咱们李家?李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赵氏闻言柳眉顿时就是一蹙,从目前的架势来看看来今天的事情绝难善了,即便她不答应李仁河也会动用家族的力量越过她来促成李宏宇和秦月的亲事,毕竟李仁河是族长而她只是一名妇人罢了,根本无力阻止此事。
见赵氏陷入了沉默,李仁湖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并不愿意这样做,毕竟这事关李家的名声,可既然李仁河已经开口发话了那么他也唯有硬着头皮行事。
现场的李家族老们一个个神色严肃,虽然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但心里对李仁河的做法颇为不屑,竟然为了秦月硬要逼着李宏宇娶她,这使得李家的颜面搁在了何处?指定会被外人耻笑。
由于李仁河是族长,故而族老们都不好说些什么,毕竟秦月是他的亲外甥女,大家谁也不想因为此事得罪了李仁河,故而唯有保持沉默,即便是刚才开口的那名族老的脸上也显得有些尴尬。
秦德夫妇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脸上纷纷流露出轻松的神色,虽然两人知道李仁河这样做难免会受到外界非议,但为了秦月不得不这样做。
“大哥,实不相瞒,宇儿的亲事相公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只不过由于相公走得匆忙这门亲事我还没有弄明白,故而没有向外声张。”
在现场有些压抑的氛围里,赵氏沉吟了一下后望向了坐在客厅首座喝茶的李仁河,微微一躬身后拿出了杀手锏,事到如今她唯有把李仁海临死前的那封信拿出来,以此来度过今日的危机。
毕竟李仁海是李宏宇的父亲,又是李仁河的亲弟弟,所谓死者为大,既然李仁海已经给李宏宇订了亲那么李仁河总不能视若无睹。
“宇儿已经订了亲?”听闻此言,正在喝茶的李仁河不由得怔了一下,有些惊讶地望向了赵氏,他从来也没听过这件事情。
“相公最后一次去江南的时候给宇儿订下了儿女亲事,为了给家里一个惊喜相公并没有告之对方的身份,只是来信时提及了此事并把定情信物送了回来。”
赵氏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那个定情信物现在被宇儿挂在了脖子上,信就在家里,我这就让人把它取来。”
“你让人去请少爷,然后把老爷写的信拿来。”说着,赵氏不动声色地向立在身后的紫珠吩咐道。
紫珠闻言一躬身后快步离开了房间,这使得现场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李仁河的眉头微微皱着,他有些怀疑赵氏所说的那份信的真实性,毕竟李仁海死了都十来年了赵氏从未提及过此事。
秦德夫妇的眼神则显得有些复杂,两人肯定清楚赵氏对这门亲事有抵触,可两人别无选择,别人都可以质疑秦月的贞节唯独赵氏不能,因为李宏宇去年在公堂上曾经亲口给秦月开脱,并且救秦月的时候两人还有亲密接触,是秦月最好的归宿。
李宏宇正在家里专心致志地备考,冷不防紫珠派来的下前来让他立刻去李家大院,还特意嘱咐带上那半块云龙玉佩,这令他感到颇为意外。
那半块云龙玉佩被李宏宇用一条红绳穿着挂在了脖子上,因此他略一沉思就跟着那名下人前去李家大院,路上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虽然那名下人并不知道紫珠为何让他来请李宏宇,但李宏宇从那半块云龙玉佩上猜到李家大院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跟他的亲事有关否则赵氏绝对不会叮嘱他戴上半块玉龙玉佩,看来秦家的人是铁了心要把秦月推给自己。
李宏宇自然知道秦月是冰清玉洁的,当时王铁牛可就躲在窗外偷听里面的动静,短短的时间里李宏亘连秦月的衣裳都没能脱下来,只不过两人有些肌肤相接罢了。
或许在这个时代别的男人会很在意男女授受不亲,可李宏宇却不会如此的封建,不会因此而瞧不起秦月。
李宏宇并不担心对李家虎视眈眈的秦家,他有自信能对付得了秦家,关键是秦月颇有城府和心机,如果她胳膊肘往外拐偏心娘家的话那么后宅就别想安宁了,他可不想落一个腹背受敌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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