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带着李龙在院子里打转,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讲完了练法,而后又说了呼吸与用法。
李存靖:“学形意拳,要从桩功开始,你已经有了三体,桩功尚可。而后练五行拳。等五行拳达到六合,并且找到整劲之后,便可在其基础之上练习十二形。这十二形分别是龙形、虎形、猴形、马形、鼍形、鸡形、燕形、鹞(Yao)形、蛇形、鹘(gu)形、鹰形、熊形。鹘形又名“马台”形,不过字典上没有“马台”这个字,所以便以其喻之的鹘取而代之。形意十二形,易学难精,你虽然还没有达标练习的条件,但先学了也没事儿,不练功夫便可。”
老爷子话音至此,便摆开了架势,而后开始动手演示。
“十二形是象形取意,每一个动作除了符合八要、八势、九歌以外,还要力求形象。拳法的关键便在“意”字之上,只有能将“意”作为你拳法的统帅,方才能去追求龙有搜骨之能、虎有扑食之勇、猴有纵山之灵、马有疾蹄之功、鼍有浮水之能、鸡有欺斗之勇、燕有抄水之巧、蛇有拔草之能、鹘有竖尾之功、鹰有捉拿之能、熊有坚项之功。”
言语罢了,老爷子打出的十二形功夫也演示完毕,讲的明白,演示的明了。
“你要切记这十二形的根本,然后从中领悟什么是形神合一,什么事内外合一。而后在以之丰富身法、手法、腿法、步法、方才能使得功夫更上一层楼。什么时候十二形有了真功夫,就可以练习杂式捶、龙形剑、三合刀、三才剑等等。”
十二形收式,老爷子摆手示意李龙跟上。
“你瞧我刚才的十二形,招式虽然多,但基本上离不开劈、钻、崩、炮、横这五拳。你要记住,拳法里出功夫的,都是基本功。入了这一门,得吃苦。练拳讲究老要癫狂、少要稳。你还小,虽然比武打斗之时讲求随机应变,但是练功夫稳打稳进才是明路。眼下你找出整劲便要入手十二形,所以我今天主要教你七拳十四处的打法,至于其它,皆点到为止。”
头打落意随脚走,起而未起占中央,脚批中门抢地位,就是神仙也难防;肩打一阴反一阳,两手只在洞里藏,左右全凭盖世力,束展二字一命亡;肘打去意占胸膛,出势好似虎扑羊,或在袖胯一旁走,后手只在肋下藏;拳打三节不见形,如见形影不为能。能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存;能在一气先,莫在一气后。
胯打中节并交联,阴阳相何必自然,外胯好似鱼打挺,内跨抢步复势难;臀尾起落不见形,猛虎坐窝在洞中;背尾全凭精灵气,起落二字自分明。膝打几处人不见,好似猛虎出木笼,和身辗转不停势,左右分拨任意性;走打批意不落空,消息全凭后脚蹬,与中较手元虚备,去意如同刮地风;脚打七分手打三,五行四梢要俱全,气伏心意随时用,硬打硬进无遮拦,起无形,落无踪,起为哲龙登天,落为霹雳击地。
肋腹打法意要隆,好似弯弓一力精,丹田久练灵根本,内外合一见奇功。以上至下,可左可右,十四处打法,俱不脱丹田之精。丹田久练是根本,五行合一显奇能。一拳百变,七拳紧相连,如林中射鸟,鸟应弦而落,草中击蛇,蛇死枪响。往哪里提防,哪里封闭。
老爷子的十二形七拳十四处打法用的精妙绝伦,此刻一边带着李龙,一边向他攻去,虽然只是些固定招式,不如打斗比武时来的变化多端,但却贵在精要明白。等七拳十四处打法教完,老爷子再次收势,这回没有继续走动而是站在原地接着说道。
“你入手练习十二形切记,一形不顺不贪练他形。一月不顺,下月再练。半年不顺,一年练。什么时候练的身体和顺,再练他形,因为有的时候,并不是你入手的这一形还不熟练不够功夫,只不过是因为体内的筋、骨、气仍未变化罢了。十二形有先后之序,一形通顺,再练他形,自易通顺,前边的通顺了,后边的也可一气贯通。拳经说的是,一通无不通。所以你入手练习十二形的时候,千万不可求之过急,也不要一不顺便生厌烦之心。老一辈的高手讲过,形意一年打死人。一讲是练死的,二讲是一年便可生出打死人的功夫,本身就算是见功夫快的拳术了。练拳也是做事,亦是做人,要有恒,如此持之以恒循序渐进的练下去,功夫自然能练到身上。”
讲完了七拳十四处打法,老爷子便转身离去,对于杂式捶和兵刃的事情并没有多提。李龙也没有追问,这会儿正出神的认真沉浸在刚才老爷子所讲所示。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龙除了每天的桩功和趟步以外,便都将时间用在了冥想老爷子所讲,练习揣摩老爷子所示之上。李存靖老爷子功夫了得,经验丰厚见解独到,每一句、每一个动作都内涵深意值得李龙细细回味学习。暑假剩余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李龙以三天一形的速度学完了十二形,不过却只是个架子罢了,他的十二形打出来,可是一点功夫也没有。
在李龙学习十二形到一半的时候,老爷子又给他增加了不少训练课程,比如上桩站桩的升级版,上缸溜步。
七八口大水缸里盛满了清水,要李龙下盘以桩功步子在上行走趟步,起初别说七八口水缸缸沿,李龙连一口缸沿都走不完,每每练习可没少跌进缸中或摔倒落地。有时候身子湿了,脚下步子便会更滑。
如此没日没夜的练习了几天,才刚掌握技巧能正常趟步,老爷子就又给他增加了难度,将几口大缸拉开摆放,而后在中间撑上架子,随后见缝安插,吊绳绑沙袋,要李龙趟步、腾挪而后击打沙袋,最后还要躲闪窜行。
起初李龙单是因为击打沙袋就要失去重心,而后来便渐渐可以重新随心掌控,脚下步子稳健,手上左右开弓,每每近身沙袋,便一掌猛击,将之拍、打、撞击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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