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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朝第一次大规模反贪案件的追踪报道,报纸几乎是一天一个爆料的往出现,一连几天天天加版,价格却没有变。【】在京城的老百姓每天议论最多的就是那些大臣到底贪了多少钱。现在可不是言论自由的时代,能把朝内的事向百姓公开已经实属不易,老百姓也不敢在大的地方议论,可是想想自己一年到头的辛苦钱进了一些昧良心的人的腰包,心里怎么也无法平衡。
“我有一个亲戚在三王爷做工,据说三王爷家里的钱都没有贪得最少的那位多。”一位百姓偷偷的讲着。
“不能吧!三王爷可是公认的有钱主啊!”听着的人不是很信,谁不知三王爷的那家酒楼是日进斗金,居然没有贪官多。
“有什么不能的,三王爷赚的多,花的也多。又是建厂,又是修路,哪像那些个贪官只进不出啊!”之前的人一脸的八卦,“前些日子,三王爷不是得一嫡子嘛,听说身子骨不怎么好,三王爷为此很是出了一把血,把身家全都拿了出来,送到边关去了。”
“这是又要打仗了?”一提到边关,老百姓第一个反应就是打仗。
“别瞎说,可不是打仗,而是三王爷觉得边关的百姓常年受外敌来犯,生活苦不堪言,把身家全捐去搞建设了,就是四县新弄出来的那个排水工程,还有给田里浇水的管子,冬日里的反季种植,他们那里到了冬天就能吃到新鲜的蔬菜了。”
“我家有亲戚在四县里,他们说上次那场大雨,他们路面都没积水,雨停了路面就干了。”
“还有反季村种植,我的一位旧友说,去年他们差点就要把孩子送出来做工了,被新去的县令拦下后,带着他们弄反季种植,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比往年都好,还跟我捣鼓着今年他们准备自己干,到了冬天新下来蔬菜就给我送来一些,让我尝尝鲜。”
“你可就有口服了。”几人窝在小茶馆里初时聊天的声音并不大,后来慢慢的便大了些,他们也知自己讲的跟上面的没啥关系,心里也有了底,并且开始期待起冬天了。
“愚昧,在冬天种出蔬菜,乃逆天而行,要遭报应的。”一位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面孔坐不远处,也不在乎自己说话的声音能不能让人听了,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
聊天聊的正起劲的人转头看向说话的人,一看就是个书生,一位说话直一些人接了一句,“先遭报应的就是那帮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从不为民做事,天天的之乎者也,只说不做的人,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此人话落后,其他人都跟着大乐。
先前接话的人,被气得脸青,嘴里不停的说着“有辱斯文”。说笑的几人没再理他,继续说天说地的闲扯。几人不知,他们这会儿说的话第二天的报纸登了去,当然记者并没有把内容全都照搬,大意就是发展和思想,读书郎的思想还不如寻常百姓的开明,书上的东西是真的被融会贯通,还只是当成了卖弄的工具。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可有些读书郎却狂妄自大,听不得他人相左之言,违他者便成了报应,把天赐当天谴,把发展当愚昧,若不发展,国之固步自封,被他方之辈强过,国弱敌强,百姓必遭殃祸,是谁之错?百姓只言君无对政,却不知臣无良臣……记者被先后两位经理洗了脑之后,成天的忧国忧民,看到一点儿不平事,便能洋洋洒洒的写上一大篇东西。
吴岱栂看着报纸,有时挺苦恼的,他是不是把日后的愤青提前培养出来了。当然,这种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吴岱栂很忙的,即便是在家里陪小庆丰,也不得闲。小庆丰像是报复被爹亲这段时间的抛弃似的,只要吴岱栂抱着,不论什么时候都得是抱着,只要放下就哭。吴岱栂知道这么抱着不好,可架不住心疼,看着儿子可怜巴巴如同被抛弃的哭泣的小模样,吴岱栂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从小培养**性的事,把儿子抱起来,小庆丰被抱起后立刻就不哭了。小庆丰还不是谁抱都行,只要见着爹亲,其他人抱他也哭,若是睁开眼睛后不见爹亲,小庆丰也会哭两声,见爹亲真不在,就是个非常乖的小宝宝,也不闹人。
总抱着孩子,吴岱栂的手臂几天便累出病来,请来大夫看过后,大夫只说得养,以后不能见天的抱孩子,孩子再喜欢也不能总抱着,养出性子来,对孩子对自己都不好。说来也怪,自打请来大夫后,小庆丰就没再要爹亲抱,虽然仍是很亲近爹亲。休息的几天,吴岱栂被小庆丰折腾得不行,看看紧紧靠着他睡的小庆丰,抬手轻轻的捏了捏儿子的鼻子,“小磨人精。”
因为手臂伤着了,吴岱栂又在家里休息了几天,等到小庆丰的小推车做出来,吴岱栂才出门,一同出门的还有一直被关在家里的小庆丰。小庆丰是第一次从家里出来,看什么都好奇,大眼睛都快忙不过来的,这看看那瞧瞧的,小嘴不停的打着哈欠仍不想闭眼睡觉。吴岱栂推着小庆丰先去了县衙,县衙里还是头一次见带小孩子过来工作的,但见林大人并没有着官服,他们也就不多言。
吴岱栂刚进衙门便见李大人梗着脖子和林继善怒目相视,李大人的眼底通红,吴岱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站到了林继善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李大人要辞官回归。”林继善避重就轻的回答,这事吴岱栂并不知情,处置贪官的事现在是一天一个风,贪是真贪,但架不住那些大臣学生满天下,虽不能说个个都能出头替他们说话,但是有那么几个也能能扭转一丝的局势,这些学生不遗余力的为大臣们做辩解,把几乎能用上的招都用上了,但是他们怎么弄也不如有了基础的京报,京报的立场是非常坚定的,你众有再大的功劳,贪国之财便是不对,联合起来草菅人命更是不对,而众学子不辩是非,只为个名声,不顾及国体是大大的不对。京报批判的用词之刻薄可不是成天只知钻营之道的人能够抗衡的,被批得体无完肤,毫无抬架之力。李大人是某大臣的学生,林继善不确定联保的学生之中有没有李大人,如今看着这意思,怕是他也参与了。这些人的官做得太舒服,居然忘记了现在是谁的天下,谁才是说得算那位。
吴岱栂皱起眉,好端端的怎么想要辞官,吴岱栂倒没把李大人往最近发生的事上联系,在他看来李大人性子里的某些东西是非常的固执的,他是真心为百姓做事。“可是家中有什么困难?”吴岱栂最近和林继善养成了公事不会家商讨的默契,而他对处理贪官也没啥兴趣,而最近小庆丰便够让他们操心,哪里还有心去想与他们没啥关系的事。
李大人见吴岱栂不像是作假的样子,可心里还是不相信吴岱栂不知情,报纸上天天闹,而报纸又是吴岱栂一手创办的,“林大人如今仍会装模作样让李某着实佩服。李某用不着林大人假好心,收起你那套猫哭耗子的表情,李某用不着别人同情。”
“……”吴岱栂被李大人弄得不知所措,他说什么了?怎的就成了猫哭耗子了?
“李大人,本县令以为你是个明是非的,如今看来是林某高看你了,既然你想辞官便去申请吧!林某定会签上字,不会让李大人为难。”原本林继善还想劝上一劝的,谁知李大人居然把吴岱栂扯了进来,林继善便不乐意了。
“我以为林大人更是位少有的才俊,却不想也不过如此。”李大人注意到吴岱栂推车里的孩子,嘴角泛起讽刺的笑,“娣还是老实的回家带孩子才是,天智者的头衔,李某看来不过是个笑话。”李大人现在就如同疯了一般见谁便要咬上一口,“做娣的与男人一争高低,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李大人如此瞧不起娣,难到你是女人生的?”吴岱栂被李大人一口一个贬低弄得直想笑。“看着李大人的家世,并不像是有女子撑腰,难道说李大人是男人生下来?或者是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吴岱栂知道古人的思想里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歧视,但是吴岱栂觉得非常不好,也不想想是谁生的你,谁为你传宗接代,这般的不懂尊重,居然自诩是读书人,在他看来,这样的读书人就如同百姓常说的一句俗话……把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李大人被吴岱栂咽的脸通红,“唯小人与娣难养。”
“难养吗?我瞧着再愚昧的娣也比某些把书读得不精之人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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