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要辞官的刘大人,没有一次得到皇上的应允,皇上挺烦刘大人动不动的就上折子,却也知道刘大人很尽职,清官一位,在朝堂上有说话权,还不做拉帮结派之事,算得上是忠臣,皇上怎么可能会放他回乡。如果刘大人有上诉任何一个问题,皇上都不会一次又一次的留人。刘大人气得不行,可也不能真跟皇上对着干,事得办,他清楚此事办得好是利国利民,流芳千古,也明白此事单凭他一人绝对不行,思来想去,便上了文府的门,要见的自然便是天智者。
吴岱栂听了刘大人的来意之后,沉默了一会儿,他和三王爷讲得不是很清楚,怎么兜兜转转的又到了他这?图也画了,制作的原料也提了,怎么还要他出面?也不知是因为觉得麻烦,还是因为怀孕心思烦燥,还是今儿有些累了,吴岱栂这会儿心气有些不顺,说起话来便有些刻薄。客厅里上至文老太爷,下到林继善都愣住了。文老太爷心想,刘大人什么时候得罪了外孙媳妇?林继善觉得媳妇是因为怀孕外加累着,再说媳妇办事绝对不会话说一半留一半,既然跟三王爷讲了,绝对是讲得明白,今儿看八贤王院子里的木轨便明了,怎么到了刘大人这里便是办不好,还是说刘大人是故意难为媳妇?
刘大人被吴岱栂气得不行,甩袖子走了,连夜又写了一封辞官的折子,折子里将吴岱栂一痛狠批,什么目中无人,什么无教养的全数用上。折子到了皇上手里,气得皇上扔到案上,想了想便要用玉玺。“朕感念忠臣用心,本是一桩美事,偏办成这样,不如就由他去罢。”
要说刘大人的折子递的着实不是时候,此时八贤王正坐在天子的御书房,若说八贤王跟谁最不对付,便首数刘璲之,他打皇上怎么了,他教育侄子有什么不对,难不成看到侄子办错了事,就因为他是天子便要由之任之?那叫害人,害得还不是一人,是全天下人。刘璲之便借着此事连天的上折子,又是应削王位,又是什么为老不尊,尊他奶奶个嘴。“哼,本王看着他就是没用心,怎么本王就能把木轨铺满院。”八贤王冷哼一声,“那车子倒是个好玩意,林吴氏也是个不错的,断不会像酸腐之辈写的那样,什么目中无人,本王看着目中无人的便是他。”
“皇叔当真在院子里铺了木轨?”天子清楚八皇叔对刘璲之不满,也不便说什么,刘璲之是个清官,也算是尽职,可这几段时间,刘璲之也不知是仗着他不会同意辞官,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连着写辞官折子,便让天子对其感官不怎么好了,“可是有林吴氏从旁教导?”
“就是看着林吴氏院子里的木轨所想,哪有那么难,要不本王怎么说那姓刘的酸腐不用心。”八贤王摇头,“林吴氏昨儿去府上,倒是提了些意见,不过那也是东西摆出来,本王记着当时林吴氏可是给老三画了图,怎么老三没拿出来?”
“朕交给工部了。”天子对刘璲之的能力开始怀疑了,听着八皇叔的意思十分的简单,不就是将木换成铁,不应该难到还需去寻林吴氏问个究竟,工部的那帮人干什么吃的,这么简单之物便做不出,养他们何用之有。“去把工部的人给朕叫来。”天子扫向一旁候着太监,太监忙退了出去,在心里摇了摇头,刘大人怕是要遭殃。
八贤王不会管天子如何处置人,只是提起昨儿跟林吴氏说的事,“本王要把长孙送去跟林吴氏学习,皇上看着如何。”
“李橪今年有十六了。”天子算着八叔家长孙的年纪。
“怎么了?皇上是觉得本王的孙子年纪大了?皇上没听过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八贤王不乐意了,“本王若不是落不下脸,也要跟着去学。”
天子无奈苦笑一声,他也没说不同意,八叔的性子还是越发的急了,“朕是想说不如让几位皇叔家的孩子都跟着去学,每天让林吴氏讲一个时辰,中间休息一会儿,林吴氏是有身子的人,不能讲太久。”
“成,就这么定了,等林吴氏生了孩子出了月子,由一个时辰变两个时辰。”八贤王见皇上同意,立刻拍了下手,“回去本王便让李橪去送先生礼,还有那姓刘的酸腐,留着也是碍眼,就是打发了,也别整了闲话来,自己无能还要咬别人一口,什么玩意。”
天子没说啥,就算有自己的考虑在皇叔面前也不当说,跟着皇叔又扯了一些闲话,当听到王玄旻和林吴氏结交,互相学习,天子在心里长叹一声,王玄旻能看出的用意,怎么刘璲之却……摇了摇头,天子给刘璲之冠上不堪大用之名。
授业一事最快要也等到下月初,圣旨好下,总得让林吴氏有个准备的时间,对什么时候去学,八贤王没意见,反正圣旨讨到是行,在工部的人来之前,八贤王满意的走了。工部的人进了御书房,听了天子的问话之后,觉得无言,他们一直在赶,现在朝廷上下就属工部最忙,刘璲之是督建,督建是啥,不就是监督建设吗?东西还在生产之后,图纸工部绘出来了,结果完全不通的刘大人,不是说这个不行,就是那个不对,在工部里得罪了一大帮人,这次的建设中,有几位是跟着林大人去过四县,对林大人的意图可比刘大人了解,那几位不服,便问刘大人有何好建议,刘大人又说不出来什么,惹得那几位连理都不理刘大人。刘大人也是好学的,也不知跟着学了二两半,便去那几位充学识,把几位气得差点落挑子不干。
“刘璲之啊刘璲之,让朕说他什么好。”天子摇头,工部大臣说得到底是不是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推算着刘璲之是有心想要认真干,却没有把要学的学全,惹恼了工部不提,还跑到林吴氏那里自找骂。“行了,你也别觉得委屈,此事重大,刘璲之只是督建之臣,再指手划脚,便让他去做学徒。”
吴岱栂收到圣旨时长叹口气,还以为能休息了,文老爷子摇了摇头,把外孙媳妇叫到书房去,给皇子授业和给王孙贵族的孩子授业不同,他得给外孙媳妇提点一二。
家里一老,如有一宝,尤其还是博学老人,更如宝贝。吴岱栂跟着文老爷子学了很多,虽然学不懂腹黑学,但是拖字决还是学到一二。圣旨上只说让他做先生,又没说现在就做,做先生怎么着也得先备备课,备课总不能只有一门,他是不可能教文学,教个abc还是可以的,再来些数学,物理,化学是不太可能,主要是没有多少可以举的例子,火药可以算上,其实生活里有很多的化学用品,只不过他不清楚,总不能指着粪说里面有化学成份。
教abc是有私心的,吴岱栂一直想把外出游学的事弄起来,不管外面现在发展的如何,不能拘在前面,不知外面如何,哪怕他知道自己abc水平不怎么着,可怎么着也得让王孙们知道是啥意思。写写划划,吴岱栂觉得压力很大,他能教abc,王孙们愿不愿学还是个问题,那些老八股们若是知道会不会写个折子参他一本?其实参不参,他不介意,就是怕天子不理解,唉,做个先生也不容易。放下笔,吴岱栂又叹了口气,决定趁别人没参他本前,先写个折子问问天子的意思。
天子是啥意思,吴岱栂尚且不知,看着李橪拎着拜师礼到来,想到的问题绝对不是在场人会想的,吴岱栂觉得后世老师们收家长的礼,时不时的还会暗示家长送礼绝对是从古代传下去的。管家把李橪送来的礼收下,这礼不收不行,李橪的身份摆着,又有圣旨跟着,礼若是不收便是抗旨。礼送上之后,李橪开口提的第一个问题,不是什么时候可以过来跟着学习,而是为何灯会亮。“自从装了电灯之后,学生便一直考虑这个问题,问了很多人,也去了工部,他们也说得不是很清楚,学生想请先生解惑。”
吴岱栂乐了,学生不是他教什么,对方点头就行,能问出问题来,才是真正思考了。吴岱栂给李橪讲了一些如何发电,如何再通过电让灯发亮,电还有很多的用处,只不过现在没有过多的人研究。电给人方便的同时,也带有危险性,过高的电压会电死人,可以说能杀人于无形。
李橪还是第一次听说电能杀人,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看向吴岱栂,“电居然是此等危险之物,为何学要用?”
“因为电带来的方便远比它的危害要多,所以要用,当利大于弊时,当是选利,为了让弊端降得更小,便要学会更多防范和降低事故的方法。”吴岱栂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他教,李橪应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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