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上下忙着换朝服准备迎驾,所有人都跑到了前院,在客院忙着的下人自然也没落下,下人走的时候,十分贴心的将客院的门锁上了,绝对不让院子里的两位出去,这两位也真好意思,在文府里一呆就是三四年,也不提回家,难不起还想在这里养老不成?三四年里也没个消停,不是想学这个就是想学那个,好在主子们都心亮着,对他们的小把戏看得一清二楚,想学可以,只能在客院里学,想出院子,也行,直接回家就可以出院子。【】那两位开始没少拿东西想要收买他们,却一个都没收买成,反而把东西都搭里的,现在他们主仆二人也没东西可以往出拿了,可谓是老实多了。
天子迈开步子进了文府,摆手让众人起身,第一次见到林吴氏的小儿子,天子摸摸孩子的头,虎头虎脑的小娃子对皇上也不认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吴岱栂的小儿子小名叫吉祥,大名为世铭。“你叫什么名字?”天子越看越喜欢,把吉祥抱了起来。这么一抱可若得跟着过来的一众人马一个个脸色变了又变。
“我叫吉祥,大名叫世铭,是铭记的铭。”吉祥一脸笑呵呵,手很自然的环着天子,在他的眼里现在还没有什么天子之威的概念。
“吉祥?这名起得好。”天子抱着吉祥往里走,文老爷子随后,林文良携夫人跟后,林继善和吴岱栂拉着庆丰等着众大臣进去之后,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以后小儿子的一举一动怕是会被所有人都惦记,天子这么一抱不知是好还是坏。
童言无忌的吉祥坐在天子的腿子,问着天马行空的问题,绕是天子自问学识不错,也会被吉祥问得哑口无言,一个接着一个的为什么,让天子脸上的笑有些发僵,跟过来的大臣们等着看林吴氏的笑话,要知道这么多年,因为林吴氏天智者的身份,文官出身的大臣或多或少的受了不少言论,能看到林吴氏笑话,他们自然高兴,若是能让天子厌了林吴氏,他们回去之后能连放一年的鞭炮。
没有人去拦吉祥的问题,等着看笑话的大臣们绝对想不到,天子会把问题转给他们,“吉祥,朕才疏学浅,但是朕的大臣们都是大学士,懂的比朕多,让他们回答你好不好?”
“好。”吉祥立刻应下,小孩子不在意谁会答,只在意有没有人解答,其实就算是告诉他答案,他也未必会记得多久,只是眼下的情况绝对不是回答小孩子问题那么简单,大臣们的心情那叫一个起落,上一秒还在幸灾乐祸,下一秒便下了油锅。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是大臣们一致的心声,可心里再郁闷,还是要回答,谁让吉祥坐在天子的腿上,天子等着他们的回答。吉祥刚刚问了什么?为什么天会黑,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为什么白天看不到星星,为什么星星会亮,为什么天上只有一个太阳,为什么小鸟会飞,为什么鱼会游,为什么……所以说小孩子的问题总是那么天马行空。孩子只需要一个答案,而不是敷衍了事。满脑子是汗的大臣们不敢用长大会就知道来敷衍,可是看似很简单问题他们真回答不出,总不能讲一直就是如此吧
“庆丰知道弟弟提的问题答案吗?”天子对着大臣们冷哼一声,看向一直乖乖双亲身边的庆丰。
“有的知道,有的也不知。”庆丰小大人般,一脸的严肃,自打有了弟弟之后,庆丰越来越严肃,惹得吴岱栂时不时的还要说些笑话逗大儿子,只是有的笑话说出后,还会被大儿子追问,让吴岱栂不知应该做何表情。
“哥哥可聪明了,什么都知道。”卖兄的吉祥说完对哥哥一脸傻笑。看着弟弟的样子,庆丰扯了扯嘴角,想笑,又强忍着。
“哦,哥哥怎么聪明了?”天子逗着怀里的小孩,对自家孩子也没有如此慈父的一面,让大臣们泛着各种心思,而天子则觉得皇宫里的孩子养得太刻板,吉祥这样才是小孩子的样子,多招人稀罕。回宫后他要给后宫的宫妃下个折子。
“问哥哥问题,哥哥都知道。”卖兄吉祥一点儿都不知觉,一副他哥哥了不起的样子,说完之后还要下地,要去找哥哥玩。
吴岱栂不知小儿子是缺心眼,还是有心机,他是卖哥哥,还是卖哥哥,还是卖哥哥啊林继善非常想要捂脸,看看庆丰,再看看小儿子,林继善纠结是不是应该把小儿子送到外祖父身边,让外祖父教教小儿子厚黑学。文老爷子可不觉得小外曾孙有什么不对,一脸乐呵呵的样子。林文良坐在一众同僚中,极力保持微笑,退到后院的林文良哪知前面的事,他正带着下人去往客院,刚刚他听下人讲,那位从墙上掉下去摔着了,早不摔,晚不摔,偏偏这个时候摔,他是想怎么着,是想让文府上下给他陪葬?还是想勾引天子?
未来的状元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负手而立,一脸严肃的把刚刚弟弟提出的问题回答了,有些问题的答案并不是直接的,而是有些偷梁换柱的意思,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不过庆丰的一个概念却让众大臣们跳起来反对,“天是圈地是方的”
庆丰小朋友看向那位跳出来的大臣,眯着眼睛“这位爷爷敢不敢与小子打赌?”
“赌什么?”大臣吹胡子瞪眼。
“赌从此地向西走,遇城过城,遇河乘船,遇海过海,经历若干年会回到此地。”庆丰整个人都充满着自信,“等回来之后,将所去之处绘制成图。”
敢赌吗?面对着极度自信的小孩,大臣有些退缩了,可又不甘心在小孩子面前丢人,“赌。”
“慢。”吴岱栂此时出了声。
那位跟庆丰打赌的大臣觉得吴岱栂是怕输,一脸的得意忘记收。
吴岱栂一脸严肃的看向庆丰,“小小年纪便与人赌博,是谁教于你?”吴岱栂觉得儿子没教好,这才几岁便要与人打赌。
“爹亲,我错了。”庆丰低下头,爹亲生气了,刚刚他不应该因为一时的得意便和那位大世杠上。
“二十篇大字,明日交于我。”吴岱栂严厉的讲完之后,看向那位和儿子打赌的大臣,“这位大人,有些道理本不是应该晚辈的人来讲,小孩子不论说得对与不对,身为大人怎能同意打赌?不论为何而赌,赌注是何,都是赌,本朝明令禁赌,大人刚刚的举动算什么?明知故犯?还是想日后赌输之时,反咬一口赌?”
“你……”大臣气得指着吴岱栂,想说他儿子提议的,可小孩子能用童言无忌为由,他能吗?说什么都是明知而为,大臣忙跪在地,“皇上英明,臣并非此意。”
“哦?”天子拉长着声音,他不是第一见吴岱栂生气的样子,上一次是因为倭寇,这一次是因为孩子,此时吴岱栂给人的感觉就是护崽子的狼,恨不得上去咬对方一口。“林吴氏,你儿子说地是圆得,张大人觉得地是方的,总要有个答案,你看如何解决?”
“这有何难,船厂可航海的大船可以下水,船向东,马队向西,若能相遇,便证明地是圆的。”吴岱栂看向张大人嘴角上翘,“另外还需向南向北之人,只是两极之地非常寒冷,想要通过两极以现在我朝之力恐难以完成。若张大人觉得臣所说为虚,还请张大人亲自前往。”
张大人算是明白吴岱栂的意思了,要么认同他的说法,要么就亲自走了一圈,他不论说什么林吴氏都能给他画圈,让他跳进去。张大人非常后悔,刚刚多什么嘴,现在好了,前是一个参赌,接着便是让他证明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让他认同地圆?自打嘴巴?张大人咬了咬牙,“林吴大人即是天智者,自知地是圆还是方。”
“臣知道不代表百姓知道,臣不论说是方是圆,都不及亲自走上一圈的证明实际。”吴岱栂继续给张大人画圈,“张大人一心为国,又坚定认定地为方,当得走一趟,如是证明地为方,为后世子孙之福。”
“你……”张大人算是看出来林吴氏是逼着非得走一朝。
“林吴氏所说及是,若有人走一朝,不论证明是方还是圆,都为后世子孙之福。”天子自然不可能让个文弱书生走一趟,估计走不到一半就可能翘辫子了。“众卿以为如何?”
“臣等赞成”只要不是他们支就行,众臣心中皆如此想,躲在其中的刘大人同情的看着张大人,觉得自己种种地什么还算是好的,张大人以后的日子啊……呵呵,让他之前还嘲笑他无能。
天子在文府坐了坐,便摆驾回宫,众臣自然跟着离开,今天这么一出,让众臣明白,林吴氏是个护短的,也是绝对不能惹的,至少在皇子没有放弃之前,绝对不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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