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丽抱着一袋薯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意识到房门给人从外面打开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屋里就穿条内裤,从沙发上跳起来,抄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砸过去。
“砰”的一声,玻璃杯砸在门上,又“啪”的一声掉地上砸了一个粉碎,玻璃渣子就在脚边飞溅,沈淮谔然侧头看着门后给玻璃杯砸出来的白印子,差那么一点,他今天就挂彩了。
沈淮又回过头来,指着赤着上身、捂着胸口,下身穿着紫色棉内裤,露出雪白修长双腿的杨丽丽:“你干嘛拿杯子砸我?”
“怎么了,怎么了?”听着客厅里的动静,寇萱就从卧室里跑出来问,看到沈淮站门口,才意识到她自己也只穿一件吊带衫,笋乳将前面顶起来,有些微透出嫣红来,下身也只穿条白棉内裤,近乎半裸的模样,叫她尖叫着躲回房间去。
沈淮摊摊手,这妮子以前胆子大到在他面前把自己剥光过,现在穿吊带衫都尖叫成这样子,女人真是虚伪。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我都以为进贼了?”杨丽丽背过身去,赤着腿就溜到卧室里穿衣服去了,隔着卧室门问沈淮。
“我有钥匙,我为啥要敲门啊?”
沈淮双手抱胸,悠然自得的看着杨丽丽无瑕的美背。
杨丽丽转过身去还双手抱着胸,叫肩胛骨微微支出来,但没有嶙峋之感,肌理晶莹剔透,又不失丰腴之感。她进门之时,身子微微侧过去,露出胸部饱满的外缘,叫人暗感成熟的女人,果真是比小丫头有看头。
不过再看一地的玻璃渣,沈淮想想也后怕,心想这以后有秀色可偷看也不这么进来了,今天真要给砸脸上,都没办法往外说去,隔着门问杨丽丽:“孙亚琳她人呢?”
“我在睡午觉呢,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给我?”孙亚琳打开门,幸灾乐祸的看着沈淮,说道,“今天没有把你这张脸给砸花了,真是可惜啊。刚才看得过瘾不?”
孙亚琳上身就穿了件小抹胸,高耸的胸鼓涨涨的撑起来,露出迷人的肚脐眼,穿着黑色的短裤,赤足着站在地板。她才不介意给沈淮看到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屋里都光着身子啊?”沈淮一脸无辜的说道。
“得了吧,你这招在巴黎又不是没用过,大夏天,你们男人在屋里能光膀子,我们在屋里非要包得严严实实不成,你装什么无辜啊?”孙亚琳不屑的说道。
给孙亚琳戳破,沈淮老脸也只能腆在那里转移话题,说道:“都几点钟了,你怎么还在睡午觉?”
“我又不用去应付谢芷那恶毒娘们,无所事事,除了睡觉养颜,还能干什么?”孙亚琳问道,“你回来干嘛?”
“你真不知道?”沈淮盯着孙亚琳的眼睛。
“知道什么?难道突然知道三千万美元债券投资这事,还能让你当闯门偷窥的借口不成?”孙亚琳绷着脸盯着沈淮的眼睛反问,但她转瞬就绷不住脸,一脸坏笑的凑过来问,“你来跟我说说,谢芷看到你,是怎么挤兑你的?你接到姚荣华的电话后,又是怎么抽她脸的?”
“我就知道是你在捣鬼,”沈淮问道,“你早知道会有三千万美元能到帐,为什么下午不一起到市里去?”
“你以为姐姐我这些天巴黎、香港的到处跑,就是乱蹦跶,没有一点收获?”孙亚琳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说道,“不过,我要是下午跟你一起去了市里,谢芷在我面前,还能嚣张的挤兑你吗?咱不得先把她高高的捧起来,怎么能摔惨她哦?”
大概是想象到谢芷给沈淮反击的难堪脸色,孙亚琳都忍不住要笑到直打滚。
从市委会议室出来,沈淮就直接开车回文山苑,他就知道这事跟孙亚琳脱不开关系。他也不是超凡脱俗之人,这些天来确实给融资的事情煎熬得神销骨瘦,在会议室也差点给谢芷这娘们挤兑得下不了台,当然确知有三千万美元债券投资进来,一下子就把横在他眼前最大的一道难关清除掉,怎叫他不兴奋?
他这会儿兴奋劲还没有过去,也顾不上孙亚琳瞒过他有一段时间,还有意看他给谢芷挤兑的好戏,看着孙亚琳走出来,兴奋得伸手就去抱她,说道:“你不在现场真是可惜了……”
“哎,哎,”孙亚琳抬起膝盖,顶着沈淮的小腹,不让他抱过来,说道,“说话归说话,你趁机占我的便宜,小心我这膝盖会把你给废了。”
沈淮嘿嘿一笑,坐到沙发,问孙亚琳:“你是怎么说服投资人的,对方都没有到梅钢考察,三千万美元说投就投啊?”
即使孙亚琳那边有梅钢新厂项目完整的材料,投资商不实地过来考察一番,就做出这么大的投资决定,在沈淮看来犹觉得不可思议。
“我魅力大不行啊?”孙亚琳蜷腿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微抬起下巴看着沈淮,还把她披散的秀发撩了一下,摆出一个迷人姿态,“你不觉得我魅力够大吗?”
“三千万美元呢,你就是把自己卖了,也换不来这笔资金来。能有这种身家的人,脑子就不可能会给美色糊住,”沈淮当然不相信孙亚琳的胡扯,身子倾过去,想要从孙亚琳嘴巴里掏出实情来,见她抿着嘴不说,嘴角还有笑意,就问道,“不会你把你妈绑架,从你爸那里勒索到三千万美元?”
沈淮实在想不出孙家有谁能绕过长青集团,能一下子拿出三千万美元出来。
“要有谁能绑架我妈,我爸指不定会给绑匪三千万,让他直接把我妈撕票得了。”
“那是谁?”
“你要知道,我二叔在给集团董事会的报告中,对梅钢新厂项目的前景评估是恶狠狠的打了好几个叉。你说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在这时候把养老的老底都投到你这个无底坑里来?”孙亚琳说道。
“……”沈淮当然不笨,听孙亚琳这么说,也愣在那里,问道,“我姥爷他什么时候来过东华?”
“小姑爷爷其实不止一次来过东华。”孙亚琳说道。
“哎……”沈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也是有话梗在心口,吐不出来。
这本应该是跟他无关的情感,还是叫心里有种难抑的感动流淌出来,叫他明白他终究是要承担两个人的人生,两个人生的负累、情感以及其他种种好的、坏的。
虽然“他”犯下难以弥补的大错,沈山夫妇痛心的跟“他”断绝关系,剥夺“他”的继承权,毅然绝然的把“他”赶回国内来,不再相见,但心里始终都没有把“他”给抛弃掉。
孙亚琳看着沈淮伤戚安静的脸,心里说不出的有股柔情涌出来,叫她不习惯,又叫她沉溺其中,伸手摸了摸沈淮下巴上的胡渣子,说道:“姑姥爷这两年也不大管事,也一时拿不出这么多资金,就拿他们在家族基金的份额跟我爸去交易。我爸终究也是不忍心看我这些年攒下来的私房钱在梅钢都赔光掉,大家才勉强凑出三千万美元出来。这梅钢新厂你要是做败了,可是要连累小姑爷爷跟小姑奶奶连养老钱都要亏光了……”
孙家号称家大业大,除了对长青集团持有的股份,半个多世纪在巴黎等地,也积攒了相当多的物业及其他领域的投资,整个家族基金规模有十数亿美元。
不过,家族基金之所以成立,就为了防止子弟不肖,拿着钱财出去挥霍。通常情况下,大家都能按月从家族基金领取生活所用,但无法直接套现大笔的资金。一般大规模的投资,通常都需要通过家族基金控制的长青集团来进行。
当然,只要为家族企业工作的人,通常都有一份看得过去的高薪,加上从家族基金领取的份额,每年积累下来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
只要为人不太纨绔、奢侈,又有投资的头脑,孙家人想在家族基金之外积攒一些私房钱也是简单的事情,像孙亚琳他父亲善于投资,私下就额外拥有多家私人公司。
相比较之下,沈山夫妇八十年代才到海外定居,其时年龄也大,在家族相关企业只能担任顾问、监事一类的闲散职务。他们虽然在家族基金里所占的份额较大,但说到私房钱,反倒远远不如孙亚琳他父亲、他二叔等有经济头脑的三代子弟阔绰。
沈山夫妇要筹到这笔金,只能拿他们在家族基金所占的份额去跟其他人交易;简单点说,就是把对家族基金的继承权让出去套现。
倒也不能说孙亚琳他父亲现实市侩,西方社会本来就有着人情淡薄的传统,何况孙家子弟又在残酷的商海厮杀那么多年,热的血也会变冷——沈山夫妇就算愿意把家族基金的继承权让出去换现金,别人还不稀罕呢。谁不想把三千万美元的现金握在自己的手里去投资什么不行,非要稀罕受那么多条件限制的家族基金的继承权?
说到底孙亚琳他父亲,还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入困境,才同意这笔交易——这其中当然也不会少了孙亚琳努力的游说。
沈淮没想到这三千万美元的来历,看似简单,实际还很有一番波折。
杨丽丽换好衣服过来,将玻璃渣子扫去,眼睛也是躲着沈淮,不忿他闯门把她看了个正着。
沈淮又不能跟她直说,孙亚琳也是喜欢女人的,你在她面前裸着,不知道会便宜她多少。
这时候宋鸿军打电话进来:“你小子在哪里,快给我现身,三千万美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不跟我说清楚了,今天我就烦死你。你都不知道你离开后,他们的脸那叫一个精彩啊!”
沈淮让宋鸿军直接坐车到文山苑来;孙亚琳倒不介意在沈淮面前衣着清凉,听到宋鸿军要过去,回屋又添了件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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