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的话实在让我震惊，按照他的意思来说，这一次人族和海族屠杀惨案是“无”一手策划的？
那个红眸少女神秘而诡异，但我内心还是觉得她并非恶人，此时听牛头人这样说，难免惊愕。
沧舞也很关心这件事，毕竟她是海王，她不由开口问道：“难道血精灵只是棋子？背后另有其人？”
牛头人看了一眼沧舞，颇为感慨道：“看你这般，怕是海族也遭到了屠戮吧。血精灵的确只是棋子，无才是真正的凶手，在远古时期，她被唤作圣灵，即是神圣神灵，是上天选中的人，两万年前大陆文明开始繁荣，一直就有圣灵承载风语，保存人族历史，传到无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九人了。”
他说着又看向我手上的铃铛，叹息道：“你是第二十人。”
我皱起了眉头道：“铃铛并非无给我的，而是我捡到的，在一处海矿中，她丢失了这一串铃铛。”
牛头人摇头一笑：“无乃圣灵，怎么会丢弃铃铛，她不过是故意让你捡到而已。”
说话间，东边出现了鱼肚白，落基山脉仿佛天崩地裂一般，无数爆裂声传出，远远近近，几十座大山喷发了岩浆，地火窜出数百米高，焚尽一切。
能逃的生灵都已经逃出去了，在北仟平原狂奔而逃。逃不出的尽数葬身火海。
而魔鬼河中的亡魂亡灵却在火海之中狂舞，朝着四面八方飞散而去，它们将进入精灵之森或者人族平原。
我看得心惊，就这几分钟而已，我竟看见了七个真龙级别的亡灵，简直不可思议。
这里就仿佛一片坟墓，埋葬着两万年以来的强者，此时它们都脱离了魔鬼河的拘束，进入了茫茫天地间。
我施展了暗系魔法，将我们三人全都隐匿起来，不然很可能会被亡灵盯上。
牛头人又差异看我一眼道：“暗灵？你小子运气真好。”
他调侃了起来，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但我内心仍有许多疑惑，赶紧抓住机会询问。
“前辈，无为何要屠戮生灵？”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事，牛头人平淡道：“为了唤灵，召唤两万年以来死去的英灵。人死而魂不灭，是为英灵，无论是海里还是陆上，都有英灵。他们强大恐怖，但已经失去了人性。无屠戮生灵，其实是在进行一种仪式，安抚英灵。”
“简单来说，就是将英灵唤醒，但要先‘喂饱’他们，这样他们重生了就不会饥肠辘辘到处乱跑，无可以控制他们。”
牛头人说得很清楚，沧舞咬牙道：“为了死去的人屠戮活着的人，而且还残害海洋的子民，无论她有什么打算，我都难以释怀！”
沧舞对此事耿耿于怀，我明白她的痛苦，只得拉住她的手无声安抚。
牛头人却是嗤笑一声，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呼气道：“每隔千年就是灭世之日，两万年就是二十次末日，万千种族一次又一次地衰败，更有种族直接灭族，而今大陆还能形成种族的生灵不过十余脉，弱小不堪。”
他说着看向沧舞道：“半个小时后就是第二十次末日，你觉得以赫拉大陆如今的实力，能抗住这次末日吗？”
沧舞抿嘴不言，我眸子缩了缩，沉声道：“所以要唤灵，唤醒死去的英灵对抗第二十次末日？”
牛头人点了点头，很重地叹了口气。
我算是明白了，这一切原来都是不得不为之。难怪风语者始终不出面，夭茗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可他什么事都不干，想必早就知道无要唤灵了。
以数亿生灵为祭品，唤醒两万年以来死去的英灵，这一场残酷的屠戮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
我和沧舞都沉默了，牛头人也不再多言，他凝视着天空，天空上的亮光越来越盛了，黎明过后，天色将亮。
整个落基山脉都仿佛爆裂了一样，四野空气炙热无比，地火已经焚尽了所有丛林，甚至点燃了草原，以星火燎原之势卷入了北仟草原，活生生烧死了无数野兽。
我感觉天在摇晃，所有空间都扭曲了。大地出现了无数裂痕，庞大的大陆板块在分裂。
待得阳光照下的那一刻，无尽暖光中，是数不清的惨嚎，整个北仟平原裂开，地底深处的岩浆喷发出来。
不知从那里吹来的狂风，形成了百米甚至千米的巨大龙卷风，席卷一切。
一团团地火被卷起，像是致命的花朵一样飘向远方，点燃更多的地方。
我的感知散发而出，数千里的范围都在我掌控之中。
整个北仟国已经被毁灭了，兽人疯狂逃向东边，留下众多奴.隶被大地和狂风吞噬。
古老的城邦像是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地破碎，塌陷入裂开的深渊中。
到处都是末日景象，赫拉大陆毁了。
沧舞捂住了胸口，目光凝视着海洋道：“大海在翻滚，我的力量无法控制了，海水冲向了陆地！”
那遥远的东边大海，仿佛传来了惊涛拍岸之声，恐怖的大浪卷入城邦，淹没一切活着的生灵。
毫无疑问，兽人也完蛋了。
我呼出一口气浊气，眺望罪恶之城的方向。我看不到那边，但感觉那边很平静，末日围绕着罪恶之城，并没有冲进去。
牛头人也道：“罪恶之城是历任圣灵安眠之地，黄土之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英杰，是赫拉大陆最后的庇护所。每一次末日敌人必将攻击罪恶之城，若城毁了，大陆也就毁了。”
我对很多问题都有了答案，但敌人到底是谁呢？
我凝声道：“前辈可知敌人是谁？天空巨兽到底是何种生灵？”
牛头人竟露出罕见的畏惧神色，我发现他手指抖了一下。
“天空巨兽不过是傀儡，十头还是百头，谁也说不准。五头远古巨龙才能对抗一头天空巨兽，而在天空巨兽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从未露面，妮娜小姐是最强大的龙骑士，经历过两次末日，她说看见了一条龙尾。”
一条龙尾？
我大吃一惊：“幕手黑手是……龙？”
牛头人沉声道：“不清楚，但那生灵拥有龙尾，想必就是龙了。”
这怎么可能？龙是幕后黑手？
我难以置信，可又哑口无言，竟呆立当场。
此时遥远的西域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怒吼声，那是天空巨兽的声音。
牛头人浑身一震，眼中露出深深的畏惧，而后又转变为煞气。
“我要去罪恶之城了，至于你，有多远就躲多远，现在还轮不到你出场。”
牛头人的语气很严厉，我十分不解，他指了指南边：“光明教廷的老坟也裂开了，光灵出世。”
他说完又指向精灵之森：“森林之风已起，风灵也现世了。”
最后他指向脚下：“待得陆地被海水淹没，那最后的高山就是土灵的现世之所。伊瑟拉，你必须去得到这三脉魔法本源。至于雷灵，不可强求了，但是这个小姑娘得到了雷灵碎片，你与她一起，相互扶持，逃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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