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很搞笑吗?”夏欣不满的用手去擦拭,却忘记了,自己的手上,也是沾满面粉的,于是,本来只是一个鼻子的角落,如果到真的成了花猫脸。
“哈哈,你太搞笑了~”就连一直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表面在看着电视,实际上再偷偷摸摸观察他们的阮老太太也忍不住的笑场了。
夏欣转过头,娇嗔着:“奶奶,不带你这么落井下石的~”
“好好好,算我错了。”阮老太太赶紧道歉,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隐藏不住,“小欣啊,我看你还是别包了,你干脆就嫁给廷坚,给我当孙媳妇怎么样,这样,你以后就可以一直陪着我这个老婆子聊天,我也不会无聊了,最主要,你看,廷坚煮饭多好吃啊,你根本不用学了~”
夏欣笑着摇头:“奶奶,你就别开我玩笑了,廷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阮老太太不满的撒娇,让人忍俊不禁。
夏欣笑着走过去,坐在阮老太太的身旁,乘她一个不小心,将自己手中的面粉悉数涂到她的脸上,笑说:”我可以每天来陪你啊,是不是~”
阮老太太抽出自己被夏欣环住的手,假装生气:“你还暗算我。”
“谁让你为老不尊来着的。”两个人笑着坐在一起看电视,阮廷坚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内心扬起不一般的幸福感,只是,刚刚夏欣的回答,让他的心沉了下去,不过,时间还很多,他可以等她。
夏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上次离开医院有些匆忙,也未开一些安眠药,最近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即使刚开始睡着了,在半夜也会莫名的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
阮廷坚的手机放在床头,言峻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她总是呆呆的看着它响到最后,却总是不接,她却也不挂断,甚至每天都給手机充满电,似乎每天等待他的电话已经成为最近生活中最重要的习惯,可是今天他的电话却还未来,她不停的解锁,锁上,又解锁,却总是没有,不小心瞥到上面的日历,才想到,今天似乎是竞标的日子,现在恐怕他和易沁正在一起庆祝着最后的成功。
她最后还是没有舍得,背叛他,没有他的心狠。
选择不再等电话,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不必再等待。
关上手机,躺在床上,夜,似乎更深,更寂寞了。
第二天,夏欣刚起床经过大厅的时候,阮廷坚已经买好早饭过来了,阮老太太似乎在看报纸,两个人还在说着什么,一感受到她的到来,阮廷坚明显的将摊开的报纸尴尬的收起来,夏欣笑着走过去,看着他,说:“怎么了?鬼鬼祟祟的。”
阮老太太咽了口口水,打去:“没什么,没什么?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要是和您说我昨晚一整夜都没有睡觉,您信么?”夏欣似乎被成功的引开话题,疲惫的嘟囔。
阮廷坚和阮老太太看着她因为皮肤白皙而更加鲜明的黑眼圈,果真是没睡好的样子,阮廷坚叹了口气:“还是睡不着吗?”
“恩,最近不知怎么了。睡眠总是不好,怕还是有些认床吧。”
“没事,再过几天,习惯就好了。”
“那个,那个。”夏欣似乎有些踌躇,不知如何开口。
阮廷坚理解的笑了笑,说:“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我一定帮你。”
阮老太太也帮忙开腔:“对啊对啊,小欣,有什么事就说,你要憋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夏欣看了看他们,开口:“我想回去了。”
“我不许。”阮廷坚还未开口,阮老太太就第一个坚决的反对了。
“你走了,我怎么办?”
夏欣环住阮老太太的胳膊,撒娇似的微晃:“我有时间可以来看您啊~”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婆太烦人了,所以才不想留下来的,是不是?”开玩笑,自己的孙子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人,他不懂得如何抓住,她就要帮他,不然,自己的曾孙子什么时候才可以抱到手啊。
夏欣有些发笑:“可是,我已经在奶奶家住了这么久,多不好意思啊,你要怎样才会相信我呢?”
“除非你和我孙子结婚!”
夏欣被她的话吓到愣住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阮廷坚看着她有些尴尬的脸色,出声解围:“奶奶,你也真是的,夏欣有自己的选择啊,大不了我以后经常带她过来来看你,我经常过来烧菜给你吃。”
阮老太太看着阮廷坚,自己在帮他他还拆自己的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看了看夏欣,她也知道将她强留在这也不好,这才无奈的说:“好吧,你以后一定要经常来看我。”
“恩,好的。”夏欣甜甜的笑着应道。
夏欣做梦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找到她的人不是言峻,竟然会是易沁。
早上阮廷坚带着奶奶去医院照例检查身体,夏欣看着冰箱里的食物快没有了,她没有办法只好出门去超市买些菜等阮廷坚回来做些好吃的才给奶奶补身体,她逛好出了超市门的时候,就看见易沁站在门口,她看见她,冲她笑了笑,招了招手,丝毫没有意外感,似乎很早就知道她会在这里出现一般。
躲避不及,没有办法,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好久不见,易沁。”
易沁看着她,笑的风情万种:“是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抽些空和我说些话。”
夏欣看了看满手的袋子,摇了摇头:“今天就不去了,不方便。”说完就直接转头准备走,她不想节外生枝,言峻上次和她说的那么明显,她不想和她有更多的瓜葛。
“如果我说,我知道你的身份,还有你和言峻之间的关系呢。”她还没有走远,就听见不远处的后方传来她的有些飘渺的声音。
她跨出去的脚步慢慢收了回来,回过头,易沁还站在原地,穿了件米色的风衣,顺直的长发随风飘扬,有些遮挡了她的脸,她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想了一会儿,她泄气的回过头,上了车。
易沁开着车带她去了第一次去的那家咖啡店,她坐在座位上,放下手中零零散散的袋子,今天买的东西着实多了点。
易沁去点咖啡了,过了没有多久,她带着两杯咖啡过来了。
她坐在她的对面,抿了一口咖啡,微笑的看着夏欣:“为你点了一杯蓝山,希望你不要介意。”她放下手中的杯子,也看着夏欣。
夏欣端起面前冒着香气的杯子,浅尝了一口,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我住到言峻家的第一天,王婶将你的房间打扫了给我住,可是她却没有整理干净,梳妆台上有你的指甲油,屋子里还有你身上的那种独特的味道,第一次见面,加上言峻对你的态度,我就知道你就是他一直忘不掉的那个人。”
“所以,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是我刻意的安排,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人,才可以让他如此的念念不忘。”她的眼睛突然转向一旁,不再看着夏欣。
“可是处下来,我却还是不知道原因,你到底哪里比我好,我想,你赢我的,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夏欣听罢冷笑:“所以你这次找我来,是想要什么?”
”我爱言峻!”
夏欣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赤果果的表白,“那又如何?”
“我希望你离开言峻,回美国。”易沁也不拖沓,直接插入主题。
“你也知道,我和言峻要结婚了!”似乎故意刺激夏欣一般,她又刻意加上这句话。
不过她果真的猜对了,夏欣的心像被一根刺刺痛,却假装微笑:“既然你们都要结婚了,我离不离开又有何区别?”
“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有你。”她的眼睛又看向她,不可抗拒的语气“我不想有任何不安定的因素。”
“不安定的因素?”夏欣重复了一遍,笑着反问“易小姐,你凭什么要求我?”
“我知道,你不爱他了,你回来只是为了报仇,如果是这样,我可以给你钱,多少,任由你开口,足够你开另一个夏氏,只要你离开。”
夏欣冷笑:“你以为所有的事,都是可以用钱买的么,易小姐,你未免太天真了,既然你要给我钱,那我要整个易氏和言氏,不知易小姐,是否给的起!”
“夏欣,你不要欺人太甚!”易沁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我欺人太甚,易沁,你自己回去问问言峻,究竟是我一直纠缠着他不放,还是他一直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你说的没错,我是不爱他了,我还在他的身边,只是为了报仇,他也知道,可是他就算这样,也不愿意放开我,说明什么?他爱我,他根本不爱你,你找我,无非就是和我炫耀你要和他结婚了,可是我告诉你,我不在乎,他和谁在一起,干什么,我统统不在乎。”
“我可以离开他,只要你可以让他不再爱我,收回他所谓的只会让我恶心的爱,拿回夏氏,我就会离开。”夏欣生气口不择言,说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她也不知为何自己这样的在意,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忍受易沁对言峻的那种独占欲,她更不想示弱。
“原来,你就是这样的糟蹋我的心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嘲的话语。夏欣转过头,言峻站在她的身后,一脸疲倦,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她,眼里满是让人无助的绝望。
“言峻,你来了,我答应帮你找到她的,我做到了。”易沁冷冷的说,嘴角却掠过一丝笑意。
夏欣看到他的出现,本想要解释,刚刚的那番话只是因为自己气急了才会顺口而出,现在听了易沁的这句话,却突然清醒了过来,她明白了,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个骗局,一早就布好的局,等着她往里面跳的骗局,等着让言峻观看的骗局。
现在说什么都枉然了,她看着言峻,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丝毫的希望,她有些害怕这样的他,他误会了,她的眼眶不自觉有些红了,她隔着薄薄的泪水望着言峻,却像隔了千山万水一般,看不真切,近如咫尺的人,如今,似乎怎么也抓不到了。
“易沁,走吧,试婚纱的时间要到了。”隔了似乎很久,他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有些干,飘渺的不真实。
言峻转身想走,夏欣本能的站了起来,抓住他的手,他回过头,她只觉得他的眼眸平如深潭般深不见底,蕴藏着不知的情绪,他停在她的身前,看着她的泪,他举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然后将湿润的手指放入嘴中,和曾经一样苦涩的味道,她曾经就是用这个骗他。
“夏小姐,请你放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恶毒,“你的触碰,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夏欣的脸突然变得苍白,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掌,然后将她一推,她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跌倒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咖啡厅里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侧视着她。
他却再也不看她,和易沁两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泪,肆无忌惮的落下。
她如同行尸走肉般,迷茫的不知去处,她站在马路边,目光空洞。
阮廷坚找到夏欣的时候,她正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头抵着,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肩头,她的眼眶红的耀眼。
夏欣突然觉得有一片阴影在自己的面前落下,她抬起头,微眯着眼睛,背着光,她似乎看不清楚。
“你在这儿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夏欣勉强的应:“我,我去买菜了。”
“那菜呢?”
她环顾四周,却丝毫没有菜的影子,想必刚刚是丢在咖啡厅了,想象也是,那样的场景,她哪有心思,“我,我这不刚出来,还没有买呢。”
“我已经找了你很久了,你确定是刚出来的吗?”
“我,我,我随便散散步,谁知道迷路了。”她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编者牛头不对马嘴的谎,话语断断续续的,
阮廷坚叹了口气,坐在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轻轻地将她的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吧~”
她不说话,泪又不争气的从眼里流出来,无声的落在他的肩膀上,湿润了他的衬衫,她头低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张了张嘴,喉咙却沙哑的开不了口。泪水不知不觉的布满了脸庞,她用手胡乱的擦了几下,可不知怎么的,泪水却越擦越多,像源源不绝的流水,他听见她细腻的哭声,低吟的让人心疼。
她和他就这样的坐在路边,她在他的肩膀上哭泣,他安静的坐着,陪着她,画面唯美的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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