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妧瘸着腿踉踉跄跄回到蹴鞠场地,一颗飞球恰好从她眼前掠过去,不偏不倚,直接砸中高慎如花俊俏的脸蛋。【】
蹴鞠场上的温琉璃像吃了火药一脚一个狠,最后把高慎那伙人惹急了,丢掉彩球,四五个少年围上来把他圈住,拳脚下去很快就见了血,清妧殿里的人过来好不容易将人拉开,偏偏温琉璃像只发狂的小狗崽子不知疼苦,一张嘴死死咬住高慎的胳膊,嘴角全是血沫。
高慎也不客气拳头一下下砸在他头上温琉璃死活忍住,一张脸鼻青脸肿绷得青筋凸显。
这场闹剧等到姬姒春光满面回来,甩袖一挥,一人脸上抽了一大耳刮子,终于散了场。
晚间,姬妧特意吩咐奶娘把自己这月剩下的鸡鸭鱼肉份例全拿出来赏给受伤的小内侍们。
小内侍们大快朵颐的吃肉喝汤,早把白天蹴鞠的不愉快事儿抛诸脑后,惟独温琉璃冷着脸连饭也不吃早早回房躺下。
姬妧闷闷不乐地端着自己那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要出门,一瘸一拐走到门口被官清初板着脸拦住,问:“脚还没好又不老实了?”
姬妧抬眼看了他一会儿,垂下脑袋说:“我想去看琉璃。”
官清初无端冷笑了一下,侧身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姬妧心虚的埋着头不敢再瞅他,小心翼翼抱住肉碗跨出门槛,如霜月色洒满门外的台阶庭院,只有一道细长的影子借着屋里火光拖出来,静悄悄躺在地上经受着春夜的凉意,久久不肯散去。
偏殿里连灯也没点上,屋子里一片黑漆漆,姬妧站在门口颤着声音唤了几遍琉璃的名字,过了好半晌,屋子里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她正纳闷,房门忽然咯咯开了道半寸宽的口子。
温琉璃凉幽幽的眸子在暗处有些吓人,姬妧手一抖差点儿抱不住胸前的碗,难过地说:“琉璃,你信我好不好?”
温琉璃揶揄一笑,拉扯到脸上的伤口,微微皱眉说:“殿下愿意自欺欺人,小的无话可说。”
说完,他转身往黑漆漆的屋子里走去,姬妧连忙推开半寸门缝跟上,不料他突然从里面出声喝止:“别进来!”
姬妧吓了一跳,手里的碗冷不丁滑落在地上,屋子里顿时肉香四溢。
过了一会儿,屋里终于亮堂起来,温琉璃吹熄火折子,慢慢拾起床前歪倒的圆凳摆回原来的位置,回头看了看门口傻掉的姬妧,又看了看她脚边只剩下狼藉的那碗红烧肉,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终究是嘴硬,他慢吞吞躺回床上,背对着门口说:“放心吧,那点破事,早晚烂在肚子里。”
夜风从门口钻进来,他缩在被窝里咳嗽了两声,身上七八处伤拉扯,单薄的肩胛骨不由缩紧,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龇牙咧嘴疼得难受。
奶娘亲手做的红烧肉全部糟蹋了,姬妧十分可惜,瞧着他的背影一阵阵揪心叹气说:“我再也不赶你走了。”
床上的人闷哼了一声。
姬妧抿住下嘴皮子,犹豫了一会儿,走上前掖好他后背的被子说:“别生气了,大不了以后我把红烧肉都给你吃。”
温琉璃还是哼哼,没好气地说:“光知道吃肉,我都快疼死了,哪有心情吃肉?”
姬妧一愣,在床边慢慢坐下说:“哪儿疼?我帮你揉揉还不行吗?”
温琉璃翻过身皱眉瞅着她,寒眸熠熠,一副不信她的样子问:“真的?”
白天他咬着高慎不放的那股狠劲儿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温家小公子竟然是个凶狠彪悍的少年!如今小红小翠背地里都叫他温小彪爷,此刻见他这般疾言厉色,姬妧一下子觉得这外号挺适合他的,用手指在他身上戳了戳,戳得他大呼小叫的躲,才笑嘻嘻答应:“是啊,帮你揉,我帮你揉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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