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只琉璃有一把古琴,是姬妧花掉三个月的月钱买来送给他的,琉璃出身乐府世家,自然是喜欢弹弹跳跳的,只是她从来不知道清初也有这方面的兴趣。【】
一张白色纸笺倏地飘落在地上。
姬妧弯腰刚捡起来,身后忽然传来两声轻微的咳嗽。
身子不由一僵,她转过身,只见官清初一手挑起白色纱帐,一手圈起来抵在嘴边,身上的青衣染了半寸日光,融在满湖碧绿幽幽的荷堆里,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姬妧瞧着他虚弱苍白的脸色,把书和纸条藏在身后,紧张兮兮问:“你……怎么来了?”
她以为他生病……就不会来这儿了!
官清初抬眸注视着她,凤眸幽幽,清清淡淡地说:“殿下不喜欢我来这儿,我以后不来打扰便是。”
说完人欲转身离开,姬妧慌忙拦住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着凉了,身子要紧,应该在房里好好休息。”
官清初低头看到她手里的书和纸条,脸色微沉,语调不由冷了几分下来:“殿下偷看了我的书信?”
姬妧慌忙把纸条塞进书里一起还给他,她并不是有意偷看,只是捡起来时无意瞟到上面的内容。可看了就是看了,什么样的解释都苍白,无法粉饰她的清白无辜。
“其实……”姬妧忍住心酸,努力想挤出一个大大方方的笑容,其实她早就知道他和姬姒的关系,她心疼他爱得隐秘辛苦,可是她更怕一旦说穿把他推向姬姒,他就会离开她。
“殿下不要骗我说没看过纸条上的字,你不会撒谎。”
她心虚的表情早就出卖她的想法,姬妧惊愕抬头,官清初满脸冷笑,盯着她问:“既然如此,殿下打算逐我出府吗?”
他想离开吗?
姬妧脑袋一嗡,皱着眉说了句“你好好养病”,神色不虞掉头就走了。
她害怕这样呆下去,清初会逼她说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话。
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只剩下刻薄。
姬妧刚走,小红又头疼地折回来,陆令萱显然不是靠两句话就能打发走的,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居然耍得一手鞭子抽起人来毫不手软,若不是还有禁宫侍卫门前值守,怕是这堂堂公主府也阻挡不了她,事到如今,她能想到的惟一办法就是还钱。
还钱,那就是在她小红心头捅刀子,还不如心一横直接把温小彪爷交出去呢!
她来来回回纠结了一会儿,亭子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姬妧慌慌张张跑到琉璃轩,一进门就吓得退回来,那陆家小姐的鞭子又快又狠落在香案上,古香色的五弦琴应声断成两截,躲闪到书柜旁的温琉璃白惨惨的脸色浮上怒意,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子!”
陆令萱正在气头上,被这话一噎,惊怒的脸上泪光隐隐,手里挥动的鞭子越发凌厉,仿佛要把这屋子拆毁殆尽,温琉璃东躲西藏,瞥到门口的姬妧忽然冲过来拉起她就往外跑。
“你来做什么?这女人的鞭子不长眼的!”
姬妧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撑着膝盖歇了一会儿,瞪着他说:“还不是怕她打死你呀!”
温琉璃笑盈盈瞅着她,脸边飞拂起几丝凌乱的鬓发,一双眉眼点烟含翠,直勾勾瞧得人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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