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屋外飘起雪花来,如同扯絮一般漫天漫地,荷蕊下山去接大夫,在回来的半路上遇到白凤惜,虽然两两相看各有嫌隙,但近来白凤惜和官清初算是有合作,所以荷蕊默不吭声地带着她一起上山了。
推门进屋,白凤惜看到病床上姬妧面如素缟,顿时脸色大变。
回头狠狠瞪着官清初,冷声质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官清初没有说话,反而是一旁的碧荷忙不迭答道:“公主殿下小产了。”
白凤惜微微一怔,好半晌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在姬妧床边坐下来,虽然难过,但不得不承认她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大夫替姬妧看过之后,又开了药,随后又被荷蕊给带出门去,瞅着她那出门前幽暗的眼神,想必暂时不会放大夫下山了。
碧荷去煎药,屋子里剩下官清初和白凤惜两个清醒的人坐在炭火边烤火。
“长痛不如短痛,你总算做了一件对的事情。”
白凤惜撇了对方一眼,毫无掩饰地挖苦了一番。她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当是官清初权衡利弊得失后做的决定。
官清初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火光在凤眸里跳跃着,没有说话。
“对了,你那个婢女无霜刺伤了云国太子,现在陛下正在满城抓人呢!”
白凤惜想起出城时那沿河道贴了满城墙的告示,她提醒过官清初,不为任何私怨私情,是出于个人的直觉,单纯不想让杜轻寒秘密谋划的事情顺利进展。
“好像叫无霜吧?你的人怎么如此靠不住,还出这样的乱子了!”
提到无霜,她没注意到官清初微微蹙眉,亦不知姬妧落得此情此景全败她口中的女人所赐。
“三公子突然和我合作的原因是什么?”
官清初撇头去看床头的姬妧,她脸上依然毫无血色,双目紧闭没有恢复意识,但知道她能够活下去了,他心里就渐渐安稳下来。
白凤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一刻她似乎从这个外表冷漠寡淡的男人眼里看到不一样的光稍纵即逝,姬妧的过去她没有参与,姬妧也从没有细细提起过,她对这个男人所有的印象全是五年里累积起来的各种风闻,以及姬妧的痴情错付和伤心不堪。
所以为了姬妧,她不惜利用孩子来拉拢官清初合作,企图与大哥和高慎抗衡。
然而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有了另一种想法,这个男人对姬妧并不是完全铁石心肠。
若是这样——
她看向姬妧,暗暗攥紧拳头,她想把姬妧推向那个最高的位置,但不是像杜轻寒那样的方式让整个国家都动荡,而且她始终不敢去猜透杜轻寒的真正动机。
“我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姬妧殿下。”
白凤惜斩钉截铁的回答,秋水般的眸子幽幽烁烁,“无霜是你的人,殿下她心系凤国子民,我不希望因为你的人让杜轻寒和云初太子继续有机可趁。至于殿下的孩子,不应该由她一个人担惊受怕,其实我曾想过,若是她想留下孩子,就应该让你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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