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天气尚算明媚,在出宫门的路上,冷情拦住了杜轻寒。【】
两人暗中较量内力,杜轻寒稍有不敌,不由一声冷笑,索性放弃,随着冷情来到一家偏僻的小酒肆。
姬妧安安静静坐在角落,乔装打扮如男子,杜轻寒满脸邪肆地在她对面落座。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公主殿下居然会找上本公子?”
不理会他的嘲讽,姬妧面色淡淡。
“杜公子心中所求的是什么?”
开门见山一句话,倒是让杜轻寒没预料地怔了一怔,不由收敛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
“这话如何说起?”
“杜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翻过这江山自己做主以外,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满足了。”
姬妧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但是杜公子和云初太子来回折腾又是为了什么呢?”
杜轻寒没想到对方说话一击即中,“你真的还是那个姬妧公主?不会是换了个人吧?”
姬妧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既然杜公子所求不是杜家的荣华富贵,那不如听听本公主的建议如何?”
“哦?”
杜轻寒挑起一边的眉角,似乎有点兴趣,“说来听听何妨?”
“杜大人和我可以成为盟友。”
杜轻寒摇头,嘴角却是微微勾起在笑:“有点难。”
“我可以给出杜公子想要的条件。”
姬妧微微垂眸,下一秒,两个字淡淡出口从嘴里溢出来。
“凤惜。”
杜轻寒怔了一怔,端起的酒杯微微停滞了片刻,神色笼在额前刘海的阴影里,难以辨认。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短短一段日子,公主殿下居然已经脱胎换骨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似笑非笑地说完一句话。
“只是白凤惜知道吗?”
他倏地挑眉,目光十分犀利。
“公主殿下把她当然棋子给卖了,她知道吗?”
“有时候知不知道并不重要,至少我相信,若是我有一天能够控制所有的人和事,我会让她过她想过的生活,爱她想爱的人,做她想做的自己。”
杜轻寒撇了撇嘴角,似是而非的评价道:“听上去还不错。”
姬妧放下茶杯,脸上十分平静。
“杜公子应该知道,云初太子已经和本公主成为不错的朋友了,有些事情若是本公主想,也是可以翻出来的。”
云初太子并不曾告诉她许多事情,但杜轻寒和云初太子之间的勾搭她掌握不少,统统都是凤惜告诉她的,但必要的时候拿来用用也无妨。
譬如,在对方迟疑不能轻易决定的时候,来个小小的威胁当作助力。
杜轻寒忽然冷嘲一笑,似乎早就摸透她的小算计,“比起这种无足轻重的小威胁,我还是更喜欢公主殿下抛出来的诱饵。”
偶尔的失误,是她还不够成熟,但五年的守陵生活不会白费,那些纸上得来的手段,还需要慢慢修炼实践。
“既然如此,本公主就当失算了,告辞。”
说完,她缓缓起身,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等一下!”
杜轻寒的声音在背后冷不丁地响起来。
“既然来了,何必空手而归,不如公主殿下说说自己的打算再走?”
姬妧颔首而笑,“听说女皇陛下把她心爱的皇夫大人给软禁起来了,我想见见他。”
这件事除了女皇陛下以外,恐怕只有位高权重的杜太公和杜轻寒能够办到。
“公主殿下到现在还舍不得你的情郎吗?”
姬妧笑了笑,不置可否。
就这样吧,她的确是喜欢他的,既然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她就好好的喜欢他一回吧!
翌日夜里,在静悄悄的清水殿,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了。
殿里十分冷清,大概是荷蕊告了密,他身边拳养的美貌女婢们都不见了人影,层层叠叠的帷幔从房梁飘落下来,影影绰绰,让人难以分清哪是虚幻,哪是现实。
姬妧拨开它们,一点一点往更深处走进去,直到走到那个噩梦般的地方。
在梦里几度回来的这个地方,衣衫慵懒的俊美男人果然躺在那张华丽的大床上。
“清初——”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就像小时候的呓语,男人似乎还在梦境里一样,居然十分温和的答应了。
“我在这里,别怕。”
她站在原地,四肢发冷,连脸上堆起来的笑容也渐渐变冷了。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从床榻上翻身坐起来,拨开雨过天青般的纱帐,愣愣地凝视着她。
姬妧解开脖子上的斗篷带子,一袭大红色的抹胸襦裙绣满缠枝合欢,外罩月白色的纱衣,雪白如脂的肌肤在淡淡的月白色中泛起朦胧的光泽,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昙花香,宛若月下仙子从云水之泽踏歌而来,格外诱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
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神就从痴迷恢复到了冷情,狠狠撇开去,再不肯多看她一眼。
姬妧暗暗攥紧手中的拳头,抖了抖自己的袖子,款款走上来,坐在他的床沿边上,媚眼如丝,楚楚可怜。
“我听说你被陛下给罚了,担心你才特意疏通许多来的,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她的声音低低艾艾,似乎要哭泣起来一样。
“就算你恨我的母亲,可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我只是喜欢你,难道也有错吗?为什么你可以爱皇姐,却如此恨我?”
官清初翻过身去,僵硬着后背始终冷漠,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因为我是全天下人耻笑的笑话,所以连你也瞧不起我吗?”
说着说着,她真的流泪了,看上去十分委屈,心里却是恨的,这天下所有人都可以笑她,惟独他没有这个资格。
对,只有他们官家的孩子没有资格!
眸光骤然一冷,她突然赌气般抛下一句。
“既然如此,或许我死了你们会更开心的。”
说着,她转身就要去撞柱子,心里一横,死就死吧!
这时身子倏地被一股力量给弹开了,她偏了一点,额头只是擦碰了一下柱子然后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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