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去后,府衙里一片安宁,没有任何动静。【】
温琉璃心里挂念着宫中之人,偏偏这案子没有任何一点进展,害的他这个临时上任的京兆尹烦闷不已!
“这帮孙子,居然给我阳奉阴违!”
温琉璃烦躁的把手中的砚台给砸出去,外面雨声淅淅沥沥,不经意间就听到有人猝不及防的惨叫声!
“哎哟——我的脑袋!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既然拿砚台来砸人!”
那人惨叫之后,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
“这是本大人的砚台。”
温琉璃拿起桌上的扇子,一边轻轻的摇着,一边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站在门外的走廊里冷冰冰的看着说话的那个人。
“你说谁不长眼呀?”
温琉璃笑眯眯的问,脸上的凤纹妖异无比,在那双细长的眸子映衬下隐隐约约透着一丝森寒之意。
“是,是京兆尹大人!”
一看到温琉璃,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顿时脸色一僵,变成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的砚台呢?”
无视那人头上的伤,温琉璃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在,在这里呢!”
温琉璃慢悠悠接过对方双手递上来的砚台,微微一哼,随手就把着砚台扔到廊檐外面的雨里,砚台摔了两次,终于被摔成了两半。
“这次只是砚台而已,若是还这样拖延着,下次恐怕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大人..”
不等对方开口,温琉璃的扇子边缘已经凌厉如刀刃抵在对方的脖子上,只要他再随意动一下,这人就要成为扇子下的亡魂了。
“有话要说?”温琉璃笑着说,“说话之前先好好想清楚了!”
那人咽了咽口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慢慢滑落下来,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了。
过了一会儿,温琉璃慢悠悠的又问:“想好了吗?”
对方点了点头,在扇子的威胁下结结巴巴道:“卑职这就去把张大人的尸体带回来。”
温琉璃满意的收回扇子,倏地眼前一亮,命令道:“张开你的嘴——”
对方不太情愿,又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结果刚一开张嘴巴,就不知温琉璃塞了一颗什么小东西咽下肚子里去。
“大人,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穿肠烂肚的毒药而已。”
温琉璃轻飘飘的回答,眼神里尽是恶毒的光芒,“乖乖的听话,我会给你解药的。”
三日后,案子终于有了一点点进展,温琉璃坐上马车摇摇晃晃的进宫了。
偌大的宫殿内,温琉璃看了看凤椅上的姬妧,又看了看一旁静静伫立的白凤临。
“我会想办法把矛头推向白家的。”
所谓证据,也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轮到他们来操纵这一切,以及别人的生死。
白凤临说:“想要捏造白家的罪证,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温琉璃朝他翻了个白眼,感慨道:“你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白家的人,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件事白家所为,但是白家训练出来的杀手的确做得很干净,根本找不到可疑的蛛丝马迹。”
白凤临问:“你打算怎么做?”
温琉璃在殿内走了两步,眼角的余光瞥向姬妧,神秘兮兮的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
“会有危险吗?”
姬妧只是问了这一句,别的话都没有说。
温琉璃眸光流动,嘴角挂着不以为然的笑意,一身绛红色的锦袍,腰间缠着彩丝编成的腰带,悬着七彩的璎珞,玉冠束发,既有世家公子的翩翩风度,又似毒蛇般细腻柔媚,有着骨子里的妖异。
“陛下只要在宫里等着我的好消息。”
姬妧捏了捏手心,沉默,回到凤城这个龙潭虎穴的地方,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怎么可能有不危险的地方?
说着,他如来时那般潇洒,拿出手中的扇子,轻轻摇曳了两下,然后又翩翩然的离去。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见,姬妧才幽幽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他比以前更加顽劣,也比以前更加洒脱随性了。”
白凤临看着她,没有说话。
白府里,书房中。
窗子外花木扶疏,小桥流水,仿若置身于林郊之中,十分幽静。
而窗子里,一人坐在书桌后面,一人站在书桌前面,旁边的圈椅内还坐着一位女子。
白凤江紧皱这眉头,如实禀告道:“大伯,府衙那边的人传来消息,那个新上任的京兆尹温琉璃从尸体上找到了证据。咱们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
“找到证据了?”
书桌后的中年男人面色深沉,纵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不过是眼神里稍微一动,没有任何大的波澜。
“我不过让你办事利落一点,怎么会留下证据?”
不变的语气,沉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无形中又是一道逼迫人的压力。
“白家的杀手一向做事干净利落,但是凡事做过都可能会留下痕迹,所以小辈也不敢十分确定。”
白轩然淡定的说:“那就十分确定后定夺。”
说着,他朝面前的人摆了摆手,连眼也没抬一下,“说完了,没事就下去吧。”
白凤江站在原地捏了捏手心,憋在心里许多的疑问还是没有忍住,张嘴道:“大伯——”
白轩然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如锋利的刀子一样。
白凤江心里一横,还是胆大的开口追问道:“小辈不明白,皇夫大人如今究竟想做什么?”
白轩然冷着脸,嘴边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皇夫大人把陛下带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安排了一个新的京兆尹,处处压制白家,他究竟意欲何为?”
白轩然打断了他,“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无需你操心,下去吧。”
白凤江站在原地未动,“我们一心一意为了白家,而皇夫大人却分明是在维护陛下,若不是他擅自杀死凤惜,三叔也不会和咱们决裂,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他如今这么做,小辈倒是要怀疑他是不是打算帮助陛下铲除咱们白家——”
白轩然拍桌子,生气道:“住嘴!”
白凤江脸色煞白,依然不服气,面无表情的回道:“小辈可以为了白家万死不辞,但是绝不可以看着白家葬送在自家人手里。”
白轩然抓起桌案上的茶朝他狠狠砸过来,白凤江没有躲,茶碗直接击中他的额角,落下地上扑通一声摔成粉碎。
鲜血的液体搀着茶水一起从额角滑落下来,两片茶叶黏在他的脸上,白凤江站在原地,仍然是一动不动。
“爹..”
坐在旁边的白凤仙被突如其来的这幕场景给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唤了一声白轩然,只见对方骤然滑坐在椅子上,因为他的愤怒,额头上有几根青筋暴突出来,十分明显。
白轩然摆了摆手,让他们都离开。
从书房出来,白凤仙才颤巍巍的问了一句:“二哥,你的额头受伤了,疼不疼?”
白凤江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嫡出的小四,全家人都很疼爱她,虽然嫁了人还是隔三差五回来,也是因着白家权势滔天,所以她才敢这般随心所欲的过日子。
白凤江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说:“我没事,只是你也听到了,皇夫他和白家越来越离心离德了,有朝一日他站在陛下那边,那咱们整个白家都会完了。”
“会有这么严重吗?”
白凤仙不敢置信的问,她和白凤临一母所生,始终相信血缘的亲密,“大哥毕竟是咱们白家的子孙,咱们都是白家的血脉,他不会为了外人而背弃我们的。”
白凤江摇头说:“我们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自从知道他杀了凤惜,我就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了。”
“听说皇夫还把凤惜的尸体悬在城门上三日,凤惜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就算是站在对立的位置,白家的人历来都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他这样对待凤惜,也是在辱没白家的名声。”
白凤仙一怔,是了,虽说白家的祖训导致白家的子孙一直以来不得不针锋相对,但是那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而白凤临杀死白凤惜这件事,根本算不上,那些死掉的白家子孙也会被好好安葬。
“大哥他..”
白凤仙纳闷不已,心里却隐隐约约感到一丝恐惧,“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凤江一哼,眼里掩饰不住的嘲讽和刻薄,“从他提出要娶姬妧陛下时,我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如今看来,大概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
“如果真是这样,他一定不会让白家杀掉那个女人!”
“二哥..”
白凤仙看着眸光熠熠的白凤江,心里一阵寒意袭上来,忍不住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打算吗?”
“大伯指望着皇夫,但是我不会坐以待毙。”
白凤江毫不避讳的说,他转头拍了拍白凤仙的肩头,“小妹,这关系到整个白家的命运,既然皇夫不忍心,那总有人来做,你不会告诉大伯的对吗?”
白凤仙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问了一句话出来:“二哥你要杀陛下吗?”
白凤江摇头,意味深长的说:“总有替死鬼,咱们就当杀鸡儆猴,就从那个新来的京兆尹开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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