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妧咬牙切齿的捏住手心,实在没想到白轩然居然猖狂到如此地步,直接在她面前杀人!
白轩然瞅着她白剌剌的脸蛋,嘴角一勾,说话的语气不禁夹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陛下,这些人对您不敬,老臣已经把他们都杀掉了,现在满意了吗?”
姬妧心口怦怦跳个不停,她深深抽了一口气后,故作镇定的说:“孤,要回宫去。”
哼,不过是个脾气硬骨头软的黄毛丫头而已!
白轩然隼利的眼神里藏着一丝冷笑,然后才应声:“陛下的马车已经不能坐了,老臣这就派人护送陛下回宫去。”
“多谢白侯爷。”
姬妧碍于面子,还不是和这个老狐狸撕破脸的时候,所以她勉强笑了一下。
不过一会儿,白轩然身边的随从就把一辆宝盖蓝绸的马车给带过来。
姬妧磨磨蹭蹭的上了马车,白轩然派了随从,有管叔在身边保护她,她倒是并不害怕。
临走前,白轩然皮笑肉不笑的提醒了她一句:“宫外险恶,陛下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出宫为好。”
天上的雨丝飘浮下来,落在姬妧的脸上,她只觉得比寒铁还要冰冷。
回到朝凤殿时,雨停了,临近傍晚时分因为下过雨,天色并不明朗,乌压压的一片,仿若铅云压顶,山雨欲来风满楼。
姬妧脱掉身上的披风走进朝凤殿,偌大的殿内铺着柔软的地毯,燃着明烛,偶尔烛火中还爆出几个火花,将榻边的人影在地上拉得细细长长的。
“你怎么在这里?”
姬妧脚步停滞了一下,凝望着倚在榻边静静执卷看书的白凤临,他一袭月白色广袖长袍,墨发如瀑披在脑后,顺着低头的动作滑落到胸前,看上去十分俊逸飘缈。
白凤临放下手中的书卷,慢慢撑直了腰杆,似笑非笑的凝望着她:“我在等你。”
姬妧想起回来路上那血腥的场面,仍然心有余悸,对白家的人产生了极度的厌恶和抗拒,连带着看眼前的人也有几分不太顺眼。
她的语气不太友善,不耐烦的问道:“皇夫大人日理万机,等孤这等闲人做什么?”
白凤临弯了弯嘴角,对她话里的讽刺犹如未闻,仍然十分温和的说:“听说你今日出宫遇到了麻烦,可有哪里碰着吗?”
“皇夫大人的消息果然灵通!”
姬妧翘嘴一哼,丝毫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嘲讽意味,她才刚刚回宫,他就连路上发生的事情都摸清楚了,恐怕他的探子比她回宫的速度还要快吧?
“我没有派人监视你。”白凤江静静的看着她,然后无可奈何的说,“我来这里是原本有事和你商量,恰好白侯爷差人进宫传话给我,比你早到一步,说是白二夫人死了。”
“没错,是被你父亲的随从一箭穿心,你满意了吗?”
姬妧点头,心中的恼意也渐渐升腾出来。
“你的额头好像受伤了?”
白凤临叹了一口气,凝视着她头发下被遮盖着大半部分微微肿起来的红口子,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几分下去,“我不是来和你怄气的,让我看看你额头上的伤好吗?”
姬妧瞪着他,终究被他温柔的眼神给击败了,扭过头朝另一边的圆桌走过去,然后慢慢坐下来。
她没有回答他刚才的话,而是反问道:“说吧,你找孤有什么事情?”
白凤临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陛下的生日快到了,内务府那边已经拟好了折子,我过来问问你的意思,毕竟是你的生日,应该按照你的心意来操办。”
宫人奉茶进来,姬妧端起泡好的茉莉花茶浅浅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
“孤的生日吗?”
姬妧呢喃了一句,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红衣如火的翩然少年,站在烛火通明的高台上凤凰于飞,如斯美好的回忆,此生都不会再拥有了,再也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生日寿礼了。
想到这些,她感觉到一丝丝索然无味,“每年都过的生日,没什么好铺张的,就和往年一样吧。”
白凤临点头,对此并无多言,也看不出他任何的其他情绪:“既然如此,那我就找陛下的意思吩咐下去。”
“你可以走了。”
姬妧眼也没抬一下,开门见山的赶人。
白凤临瞥了一眼她的额头,然后从善如流的离开了。
不到半个时辰,太医署的御医亲自拎着药箱上了朝凤殿来。
“御医?孤什么时候传过御医了?”
姬妧沐浴更衣过后,身上披着雪白的大氅靠在长榻上,听到宫人禀报,白净剔透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狐疑的神情。
宫人垂首而立,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禀陛下,是皇夫大人吩咐的。”
姬妧怔了一下,倒是没有发火,只淡淡的说:“既然来了,就让御医进来吧。”
翌日雨后初霁,天空如洗般湛蓝干净,万里无云,而窗外的院子里花木清新,时而还有鸟儿啁啾。
用过御医给的伤药,又睡过一晚之后,姬妧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消肿结痂了,宫人用脂粉涂抹掩盖过之后,几乎看不出痕迹。
朝堂之上,果然有人将前日里发生在御街上的闹事奏报上来,大部分的臣子仍然屈服于白轩然的权威,没有吱声。
而另一边陆丞相父子对于扣押白凤江一事也是缄口不言。
“陆将军,白凤江乃是朝廷命官,就算他杀了人那自然有官府和大理寺来处理,你这样把人扣住用私刑,恐怕已经触犯了咱们凤朝的律例了吧?”
白家党羽里的一名臣子在白轩然的眼色下站出来大胆说话。
“张大人,你说陆某私扣了白凤江可有真凭实据吗?”
陆令朝丝毫没有退让,满脸肃然,“若是空口无凭,那陆某也可以反过来告张大人污蔑朝廷命官,有违法纪。”
“明明就是陆将军你抓住了白凤江大人,这会儿你不认账也说不过去吧?”
“没错,我的确是带走了他,那是因为他是我的妹夫,我妹妹死了,我让他给我父亲一个解释,难道这也有问题吗?”
陆令朝面不改色的说,“可是后来我把他放了,至于他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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