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东拔出长剑,右手一抖,剑身震颤不定,他遥指张召重,开口问道:“张召重,你做了满清人的走狗,如今可是知罪。【】”
张召重脸一沉,额头青筋隐隐暴起,他这次乃是听得红花会四当家文泰來的消息,想着将其擒住献于乾隆,沒想到文泰來的影子沒见着一个,倒是碰上了叶小东这人。
张召重虽是官迷,但生平最恨人称他为满清爪牙,当下被叶小东说中痛处,更不打话,凝碧剑寒光起处,嗤嗤嗤一阵破空之声,直向叶小东左右连刺。
陆菲青站在一旁,见此暗暗心惊:“这恶贼剑法竟如此精迸,当年师父壮盛之时,似也沒如此快捷。”
叶小东冷笑一声,他对这张召重可沒什么好感,自然不会像对上红花会众人那般留手,因此一出招便是带着几分杀机,长剑到处,劲气四散,急速划过的剑身,甚至能在空中留下一串串幻影。
两剑相交,激起一道耀眼的火花,叶小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带三分微笑,那张召重感受着长剑上传來的劲气,自身内力一触即散,却是一脸惊讶,心中暗道:“怎么可能。。这人小小年纪,内力为何如此强劲。。”
张召重自命不凡,武当三位师兄弟,他武功当属第一,就算是掌门师兄马真,若是真正交起手來,怕也要逊色他半筹,自从出了江湖,更是顺风顺水,莫说棋逢对手的敌人,便是能在他手上过个几招之人都为数不多,遍数天下,能于武功上胜过自己的人,怕是难凑齐两掌之数,如此一來,张召重对于自己的武功,自然是深信不疑。
两把长剑在空中连续碰撞,张召重越打越是心惊,每一次交手,他都能感到一阵淡淡的杀气,那剑身上传來的劲气更是做不得假,若不是自己江湖经验丰富,只怕十招之内,便会被此人诛于剑下。
二人打斗声甚响,就连进了房中的无尘三人也一一走了出來。
“火手判官张召重。”
无尘道人之前与张召重有所交手,此刻乍一见面,便认出了他的身份,那黑白无常二人见叶小东将其稳稳压制,也是心中一喜,一人道:“二哥,这张召重碰上了姓叶的,可真是倒了大霉啦。”
无尘道人苦笑一声,旋即点了点头,答道:“也是,看叶少侠的模样,是不打算与这张召重好过了。”
张召重见招拆招,起初还能打个平手,三十招开外,身手已是跟不上对方的迅捷,他心念一动,如此对转,势必落入下风,当即一声大吼,奋起平生所学,长剑擦地掠起,一缕劲风平地而生,呼啦一声衣袂作响,他往前大踏一步,迎着王动冲杀上來,其一身气势惊人,裹挟的劲气更是让人骇然不已。
那股凌厉萧杀之气令得陆菲青吃了一惊,他心中暗道:“沒想到几年不见,这人的武功竟然精进如斯。”
叶小东见他一招击來,竟是忽地一笑,随即收了长剑,张召重一开始还不解其意,但见他单以只手迎敌,却是勃然大怒,口中喝道:“小子好胆,吃我一剑。”
他外号“火手判官”,心狠手辣,兼且武功高强,江湖上黑白两道任谁碰着,都要给几分薄面,之前被叶小东以剑招压制,他技不如人,自然说不出话來,但此刻叶小东弃了长剑,只以空手对敌,岂不是裸的轻视。他纵横江湖十多年,又何曾教人如此小觑过。当即胸中满是怒气,这一剑便又快了三分。
长剑一划,划出一道凌厉的劲风,向着叶小东腰间攻去,若是被这一剑划中,除非是修炼了极为高深的横练功夫,否则,少不了被一分为二,当场惨死。
叶小东双手化掌,不闪不避径直迎上,掌剑相接,竟隐隐传出一道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叶小东这一下,已是使出了刚刚练到小成的血衣神功,双掌坚如磐石,内劲到处,已是能抵得上寻常宝剑。
那张召重浑身一震,不想叶小东光以肉掌击出,便能震得自己手臂发麻,当即还想出招,叶小东十指已到面前,他心中一凛,只觉着其两双肉掌仿佛化作了杀人利器,其招式迎面而來,给其的威胁之感,竟还在方才的剑招之上。
张召重自然不知,叶小东方才出剑只是试试他的手段,如今心中有底,当即全力运起血衣神功,将他当作了练手的磨刀石。
“这人究竟是何來历。莫说现在这神奇莫测的掌法,便是刚刚那一套剑法,我在江湖上十多年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张召重惊骇不已,那陆菲青等人也沒好到哪里去,他们本以为叶小东内力过人,剑法独步天下,不想今日又见得一门精妙无比的掌法,心中骇然之感,比起张召重來也是丝毫不差。
无尘与陆菲青等人都是眉头紧皱,要知道他们几位都是在江湖上混迹已久的老人,但与叶小东接触越久,便越是吃惊,不说别的,就是叶小东的武功路数,直到现在,还未有人能猜出半点端倪,要知道天下之大,任何一门武功都是经历了若干代人物,从创立到完善,以千锤百炼称之也丝毫不为过,自然不可能凭空自生,倘若之前有此等精妙武功,又为何沒在世上留下半点痕迹。
一干人等自是疑惑不解。
张召重心中叫苦不已,当即运起无极玄功拳以柔克刚要诀,凝步不动,抱元归一,静待來敌,但饶是如此,他宝剑在手,与叶小东空手相对,竟还是被逼得连连后退,左支右绌,眼看着便要败在叶小东的手下。
叶小东面上忽然血气大盛,那一双手掌更白三分,他陡然出手,空气中掀起好大劲气,掌未到,风已至,那张召重刚想开口,胸口已是中了一招。
张召重面色狂变,顿时身体一颤,整个人仿佛凝滞了片刻,下一秒,便如被重锤砸中,头重脚轻地横飞而出,砰地一声撞在内堂中一颗大树之上,大树被这凭空一砸,登时颤动不已,更是震下了一地落叶,发出剧烈的轰响。
再一看时,张召重胸口已是诡异地凹下一小块,他刚想要说什么话,胸中却是涌上一股闷气,随即口一张,吐出一地黑血,到得此刻,便是一句话也难以说出,只能艰难地抬起头來,瞪大双眼望着叶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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