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喜脉这样想着,脸上已经是一脸的倒霉苦瓜相,看的众人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甚至还莫名的对穆喜脉警觉起来。【】[800]
“穆姑娘?穆姑娘?”
“啊?怎么了?”
甫祁眼神凌厉,语气了也是掩饰不住的探寻,“你在想什么?”
穆喜脉狂汗,看着众人灼灼的眼神,明白他们是想多了,连忙解释,“甫祁大哥,你们别误会,我没想什么,只是……早知道你们是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就不会非要跟来了,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呢。”
“……”
看着穆喜脉哭丧着脸自顾自嘀咕的模样,神色严肃的众人不由得脸上就染上了一丝笑意。
也不知道早晨是谁缠着要来的了。
没了穆喜脉的插科打诨,几个身兼重任、时时警惕的大男人坐在一起吃饭,气氛着实低迷,静悄悄的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火速用完简陋的“大餐”,一行人便都各回各屋了。
月明轩处,甫祁正在与他商量着事情。
“少庄主,你觉得他们会出现吗?”
月明轩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甫祁立着,眼神凌厉的望着窗外,屋内简陋甚至有些破烂的装饰摆设反倒愈发显得他一身白衣的身姿风姿绰约,昏暗的烛光下,周身散发出一轮淡淡的光晕,看上去庄重又神秘。
“未必。”
以月明轩马首是瞻的甫祁见月明轩都这般没有把握,心下更是担忧起来,若是真的来了,他到不怕,反倒是那些暗里的人不出现,总让人觉得似乎背地里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属下愚钝,既然少庄主也不确定他们一定会出现,这样大费周折岂不是……”
“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已经查了这么久也没什么眉目,若是不这样做,难不成还有其他的法子?”
月明轩说着,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语气里透着丝丝的寒意。
若是以往,以鸢尾山庄的能力,调查一拨小小的刺客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这回,来来去去废了不少功夫,线索全无,毫无眉目,这样隐秘的行事作风,月明轩想不重视都很难。
只可惜,由于久久查不到线索,月明轩也只能试上一试,尽管在他心里其实也大概猜到了结果。
听月明轩这么说,甫祁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他倒是从吃饭时就一直有一个疑问憋在心里了,这会儿再不说只怕是就要憋出病来了。
鸢尾山庄谁都知道少庄主月明轩冷漠孤傲,不与人亲近,这么多年来,连对三小姐月懿也是冷冷淡淡的没有半点笑脸,如今居然对穆喜脉似乎格外的不一般,这本来就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何况,甫祁可是记得方才月明轩让自己给穆喜脉解释剑的事情的时候,月明轩当真说过一句话,“穆姑娘不是外人”,月明轩是没看到当时其他人眼里惊愕的目光。
不知不觉,怎么的他们的冷漠少庄主就拿半路上捡回去的穆喜脉不当外人了?
“少庄主,属下……”甫祁吞吞吐吐,想问但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一向尊敬月明轩却不卑不亢的甫祁这会儿早已经是低着头不敢看月明轩的眼睛。txt小说下载
月明轩纳闷儿,甫祁这般,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不成?想到这里,眸色一紧,上前几步走到了甫祁的身前。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少庄主,穆姑娘她……”
此时的月明轩被甫祁“折磨”的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去了,赶紧追问道,“穆姑娘怎么了?”
“少庄主一向不与人亲近,怎么对穆姑娘好像……况且,方才少庄主你说穆姑娘不是外人,连咱们此行的目的都让属下一一透露给她。”
甫祁说着,头早已经低到脖子下面去了,浑身冷汗直冒,生怕下一秒月明轩便会把他一掌扔到外面去。
气氛凝滞,月明轩没有舒展,听了甫祁的话他自己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不自觉的眼底氤氲着淡淡的笑意,眸子里寒意腿去,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烛光颜色一般的温暖。
“我说了这样的话?怎么会……我对她哪里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她阴魂不散、胡搅蛮缠的赖着我罢了。”
半晌之后,月明轩总算是回过神来,眉头轻挑,淡淡的看了一眼正心惊胆战的甫祁,丝毫没有怒意,语气也是云淡风轻的一派理直气壮。
“穆姑娘,救了父亲,是鸢尾山庄的恩人,自然就不是外人。”
甫祁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气,显然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呃,是。”
“嗯,还有,是她一直借着玉佩的幌子胡搅蛮缠纠缠与我,我不过是碍于她的‘救命之恩’不好发作罢了。”
咳咳,玉佩?甫祁想起来穆喜脉的玉佩其实早已经找到,现在就在月明轩书房的暗格里,可是既然是这样,若不想穆喜脉继续纠缠,不该是当即还给她玉佩才是吗?
见甫祁眼神里都是疑惑和惊愕,月明轩这才顿悟,自己居然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甫祁,什么时候你也这样多嘴了?难不成你是被穆姑娘收买,来打听玉佩的事情来了?”
月明轩背过身去,脸上尴尬转瞬即逝,语气顿时凌厉起来。
“属下不敢,是属下多嘴……”
“下去罢。”
“是,属下告退。”
听着甫祁退出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月明轩嘴里碎碎的念着,“穆喜脉,你**汤居然都灌到甫祁身上来了?”嘴角微扬,脸色轻松而又带着几分柔色。
穆喜脉正坐在床边郁闷,突然一个喷嚏便将她从思绪中带了回来。
“真是的,就着还最好的房间,这么多灰尘,啧啧啧……”
“阿嚏!”
“哎呀,对了,甫祁说指不定那些人会暗中行刺,万一他们以为月明轩住在这里找上门来杀我怎么办?”穆喜脉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随手扯了墙上挂着的鸡毛掸子到处抖弄灰尘,突然脑子里寒光一闪,不由得浑身瑟缩了一下。
她摸了摸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心脏,总觉得气氛诡异不妙的很。
“心跳的这么快,一定是不祥之兆,这次会七王府匆匆忙忙的,也没顺几件娘亲的独门宝贝出来防身,万一一会儿真的有人来了,月明轩他们睡着了不知道,我岂不是要成冤死鬼了?”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也在想法子防备,穆喜脉先是一一将窗户关紧,再将屋内唯一一张还算周正的木桌子搬到了门口,将门堵得死死地,这样以来,即便是有人来了,她自觉也该听到动静有个防备不是?
一番折腾之后,赶了一天路的穆喜脉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强撑着精神坐在床边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睡倒了过去。
暗夜宁静,月色透过千疮百孔的窗子投射进来映照的屋内一片光明,子夜时分,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明轩哥哥的马?看来我找的不错,明轩哥哥他们果然在这里!”
客栈马棚里,一个一身红衣扮相、长相娇俏的年轻女子轻飘飘从外面驾着轻功飞进来稳稳落在了月明轩专用座驾的旁边,一眼便认出了月明轩的白色骏马“追风”,顿时喜上眉梢,高兴的捧着马脸蹭来蹭去。
“追风,追风,辛苦你了,一路驮着明轩哥哥。来,吃草。”
“唔,不对,追风,你身上的味道怎么怪怪的,不是明轩哥哥身上的味道啊!”红衣女子靠在马的身上,不经意间鼻尖触到了马背,神色顿时疑惑起来,于时干脆凑上去这里闻闻哪里嗅嗅。
“呀,竟然是女子的脂粉味儿!”红衣女子猛地退后,嫌弃的看着“追风”,“明轩哥哥身上怎么会有女子的脂粉味儿?难不成!追风,追风,你快跟我说,那个叫什么……呃,穆姑娘穆喜脉的,是不是也来了?”
“追风”不语,只是懒洋洋的嚼着草食,眼看着也是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样子。
红衣女子气的直跺脚,不过对着一匹马也是无可奈何,“哼,太过分了,明轩哥哥从来都不带我出来玩,带那个什么穆姑娘出来玩也就罢了,居然还……还一起骑一匹马,啧啧啧,想想都觉得过分!”
“不行,我要去找那个穆姑娘,我看爹爹说的没错,这个穆姑娘一定是来者不善,费尽心机接近明轩哥哥一定是别有用心,我一定不会让她伤害明轩哥哥的!”
穆喜脉房前,红衣女子趴在窗户上使劲的趁着月色去看屋内的光景,果然看到了睡得正熟的穆喜脉,心里气愤,想着一定要看看给穆喜脉点儿颜色看看。
穆喜脉百般准备,结果关上的窗户被红衣女子轻轻一推,便开了。
红衣女子压着脚步,悄悄往穆喜脉身边走去。
不料,即便小心翼翼还是着了穆喜脉的道,踢到了穆喜脉牵在地上的一根细绳,绳子受力另一头拴着的一只茶杯便从窗边落到了地上,黑暗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摔了个粉碎。
“谁?”
睡得正熟的穆喜脉被声音惊醒,下意识的抄起放在枕头地下的簪子便指着黑暗中的人影,大喊了一声。
出其不意,红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便恢复了镇定,月色晕开,穆喜脉的脸正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而她背对着月光,不过是昏暗中的一条黑影罢了。
“我告诉你啊,你看看清楚,我是女的,我不是月明轩,你,你可别乱来。”穆喜脉一心想着对面站着的人是来杀月明轩的,赶紧替自己辩解,手握着簪子缓缓起身本着即便是打不过也要气势在的心思作势。
红衣女子大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穆喜脉,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哼,你就是穆喜脉?哟,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就你这样,还妄想赖在鸢尾山庄打听鸢尾山庄的机密?”
“什……什么?”穆喜脉一时语塞,怎么听着像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啊?
“听说你还有两下子,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赖在明轩哥哥身边!”
红衣女子说着,便掏出了别在腰间的九龙鞭轻轻一挥,“啪擦”一声将墙上的鸡毛掸子打成了两半,没等穆喜脉反应过来,身影已经逼近穆喜脉。
穆喜脉心里郁闷来气,却也没有办法,眼见着鞭子已经近在眼前,快要打到自己的身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自保为上了。
红衣女子招招狠历,穆喜脉勉强在进攻防守之间接了几招,只恨功夫果真不太到家,几招下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即便是想要逃开红衣女子的围攻,却也是被困在她收缩自如、鞭人合一的缠斗中。
“好厉害的鞭子,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平白无故的打我干什么?”
“我是谁?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赖在鸢尾山庄,我看你分明就是打明轩哥哥的主意,你安得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
穆喜脉听了脚下一滑,只差一点就挨了一鞭子,“明轩哥哥?月明轩?”
“居然直呼明轩哥哥的名字,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红衣女子眼神狠历,招数更是变幻莫测下来。
这样一来,穆喜脉总算是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你是鸢尾山庄三小姐,月懿。”
见穆喜脉道出了她的名字,红衣女子手里的鞭子总算消停了一会儿,不过字里行间却处处都是敌意。
“哼,亏你还有点眼色,认得本小姐是谁,想必你也一定对我的斩龙鞭法有所耳闻,我劝你,识相的话马上离开,不然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穆喜脉狂汗,心想果然是与月明轩同宗同族的人,血液里都流淌着下逐客令的习惯。
不过她就不明白了,如今月懿半路杀出来,二话不说的上来就打,口口声声要赶自己走,根本就是蛮不讲理。
如今,连鸢尾山庄庄主都对她面上是礼遇有加,怎么她反倒是看不惯自己了?
不过眼见着月懿越是嚣张,她穆喜脉心里的反抗细胞倒是蹭蹭蹭的蔓延开来了。
“月懿小姐,我劝你有话还是好好说,一个姑娘家家动不动就拿鞭子出来吓唬人,恐怕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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