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鸢尾山庄的少庄主,你肩负整个山庄的心衰和发展,如今暗流汹涌,想必我不说你也明白其中厉害,儿女情长自古以来后患无穷,若是因为这个有损鸢尾山庄,你让我百年之后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父亲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好了,你且去守着懿儿,等她醒了,好生照顾安抚一番,切不可顶撞你三叔!”尽管语气了满是警告和命令,却依旧让人觉得有几分无可奈何。
月明轩立在原地,看这月震天离去的背影,愁眉深锁、眼神冷的几乎足以与万张寒冰媲美,只可惜,身价高位,其中必定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信心足以应付一切,可是脑子里穆喜脉的面孔一闪过,月明轩的心里倒是觉得没底。
甫祁走近,对月明轩的心思大概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心里也在默默的替月明轩无奈、担忧。
“少庄主,要不要我去跟穆姑娘好生说说,让她以后不要轻易出馥雅居,以免……”
月明轩微微叹了一口气,挥手示意甫祁住了口,“恐怕穆姑娘以后在鸢尾山庄不能安宁的呆着了,甫祁,你派几个武功好的藏在暗处保护馥雅居周全,至于穆姑娘……多说无益,反倒是为她为我们徒增烦恼罢了。”
甫祁心领神会,不管是老庄主还是月震山那边,恐怕如今都是希望穆喜脉从鸢尾山庄从月明轩眼前消失的,手段如何还未可知,总要防范于未然。
倒是月明轩思虑的如此周到,处处刻意维护穆喜脉的行为让他已经见怪不怪,看着月明轩这么多年终于开窍了,他这个忠心的属下心里自然是替月明轩感到高兴的。
何况穆喜脉那样古灵精怪、心地纯良的女子,与甫祁也有几分交情,一来冲着这几分交情,二来也为了替月明轩分解心中烦忧,保护这“特别”的人,他必定是竭尽全力。
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准备着手安排下去了。
“是,属下明白……”
一晃月懿已经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王氏一醒来便怒气冲冲的嚷嚷着要让月明轩付出代价,若不是丫鬟下人挡着,只怕是早已经将月明轩千刀万剐了几百遍了。
午后,昏睡中的月懿嘴里一直喃喃的叫着的月明轩的名字,月震山气的够呛,却也没有办法,眼见着的自己的宝贝女儿睡不安慰,昏睡中念念不忘的都是月明轩,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本来一直犹豫要不要派人把月明轩找来,没想到月明轩居然自己主动来了,还特意派人做了一些月懿小时候爱吃的点心以便月懿醒来饿了好吃。
尽管心中气愤,一边拗不过女儿,一边见着月明轩态度有所转变,月震山也便忍了心中的怒意,安抚了王氏由着月明轩独自守在月懿房间里。
接下来的两天,月明轩几乎一大半的时间都是跟月懿呆在一起,无论月懿说什么要做什么,他都不加以干预。
月懿心情大好,病也跟着好了起来,又本是练武之人,身体底子好,短短两天时间,气色已经好了许多,风寒也好的**不离十了。
这天,呆在屋里闷久了的月懿说要去后花园走走,拉着月明轩作陪。
“明轩哥哥,我累了,咱们去凉亭坐着歇一会儿吧。”月懿挽着月明轩的手,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眼波流转,不见病容的脸上施了淡妆,一身白色的纱衣衬的皮肤雪白,与一身锦缎的月明轩站在一起,倒是极其相配。
月明轩面色沉静,深邃的眸子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情思,自始至终不曾言语一句,由着月懿拉着他的手向着凉亭的走去。
“穆姑娘,咱们玩也玩了,还是先回馥雅居去吧。”玉儿做贼似的四处盯着,生怕被谁看见了似的,一边还得磨破嘴皮子提醒溜出来透风的穆喜脉,着实累的够呛。
可是穆喜脉哪里肯这么轻易就回去馥雅居,好不容易溜出来吧,还是带着玉儿一块儿出来的,其中的成就感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花园里面花已经开的差不多了,处处都是茂密的绿叶,空气里仿佛都是绿叶散发出来的味道,是不是的有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飞过,蓝天白云,只身其中好不惬意,如此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氛围,与馥雅居单调无聊的生活比起来,穆喜脉自然会无比珍惜前者。
穆喜脉看着神色忐忑的玉儿,又是心疼又觉得好笑,上前揽住玉儿的肩膀笑着说道,“哎呀,我的好玉儿,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的多待一会儿再回去不是?况且,你看这里也没人对不对,不会被人发现的,相信我!”
“可是,少庄主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穆姑娘……”
穆喜脉实在听不下去,伸手便捂住了玉儿的嘴,吓得玉儿脸都白了。
月明轩?穆喜脉只觉得大好的天空中一朵巨大的乌云略过,要不是月明轩,她又怎么会沦落到出门还得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尽管是寄人篱下,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吧?
他月明轩以为自己是谁呢,凭什么做她的主?他说不许出来走动还就真的不出来了?她一个堂堂的七王府郡主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玉儿,你要是怕的话,你先回去好了,我再玩会儿自然会自己回去。”
“啊,穆姑娘,你可别这样吓唬我……”
眼看还隔着一座假山的距离便已经到了凉亭,月懿特意吩咐跟着的丫鬟、守卫都退下了,为她和月明轩留下了二人世界的空间。
一直走的极快的月明轩脚下的步子莫名的就放慢了,神色疑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奇怪,总觉得耳朵不太舒服,难不成有谁在暗地里骂我不成?”
月懿心情大好,倒也没有察觉到月明轩的异常,只顾着拉着月明轩便加快了脚步。
“……我又不是鸢尾山庄的人,自然不必唯你们少庄主的命是从,我只不过是出来透透气,又不做坏事,凭什么他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都怪他自作主张、多管闲事,害的我都已经几天没见到二哥了……”
“穆喜脉,你怎么在这里?”
月懿一声历喝,玉儿这回总算是吓得魂不附体,若不是有穆喜脉扶着,差一点儿就倒了下去。
顿时,花园里令人轻松愉悦的气氛似乎凝滞了一般,穆喜脉看看月懿,又看看被她拉着跟在她身后的月明轩,似乎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咯噔一下,很是不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被月明轩逮个正着?
只不过见月懿就跟要吃了她一般,穆喜脉心里郁闷恼怒,也没得心思去管太多,反正撞到了,何必不理直气壮地呢?本来就没有什么错不是吗?
“哎哟,是月懿小姐和少庄主啊,呵呵,看月懿小姐气色红润,看来病已经好了,恭喜啊。”穆喜脉清了清嗓子,脸上标志性的微笑着说道。
月懿眼神阴狠,目光灼灼的瞪着穆喜脉,穆喜脉笑的越欢,她反倒脸色越是难看。
“哼,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只怕你心里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呢,怎么,现在看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穆喜脉心里暗暗骂着,还没开始接话,一直如雕塑一般冷着脸站着的月明轩总算是开口了,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冷到极致的闷沉声音几乎震得花园里的残开着的花朵都一一的凋零了,穆喜脉心里一颤,哟,月明轩生气了!
“玉儿,不是让你好好的在馥雅居服侍穆姑娘的吗?”
玉儿当即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少庄主,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死,请少庄主责罚。”
月明轩不语,眼神冷冷的从玉儿身上略过,落到了穆喜脉的身上。
“穆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少庄主的好事呢?”穆喜脉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月懿,阴阳怪气的说完,扶起跪在地上的玉儿就准备离开。
“穆姑娘言重了,明轩哥哥只不过是看我这两日病了整日呆在屋里闷得慌,所以说要带我出来走走,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穆姑娘。”
“……”穆喜脉狂汗,只觉得脑子很不够用,刚刚不还是气焰嚣张恨不得吃了自己吗?怎么一下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看着月懿满脸带笑的模样,穆喜脉只觉得浑身鸡皮的疙瘩都要起来了,画风转变如此之快,必定没有好事!
见穆喜脉愣在原地,月懿一把挽住了月明轩的胳膊,娇声娇气的问了句,“是不是啊,明轩哥哥?”
所有的一切,穆喜脉都看在眼里,每每多看一眼月明轩,便觉得影响心情。
“啧啧啧,都已经手拉手,胳膊挽着胳膊了啊,看你一脸幸福的样子,看来爱情的力量还真是非同一般,能让大名鼎鼎的鸢尾山庄少庄主都这般打自己的脸,这才刚说什么只拿人家当妹妹,一眨眼就这么亲近,男人的话果然是不可信……”
心里想着,穆喜脉脸上的笑意早已经不知不觉得不见了,反倒是一脸气愤和嫌恶。
再多看一眼,穆喜脉都觉得她的眼睛受到了侮辱。
“是啊,巧的很,不打扰你们郎情妾意,玉儿,我们走!”
“……”月明轩正准备说什么,被眼尖的月懿扑捉到了,一把就将月明轩拽到了身后,月明轩到了嘴边的话都被生生的拽了回去。
“穆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怎么会打扰呢?要不,一起?”
“……”对于眼前的月懿,穆喜脉不得不刮目相看,估计是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不然怎么会一改之前带刺的性子,将心里的情绪掩饰的那么好?还是她这样做根本就是为了挽回月明轩的心?
不过这样也的确有效,都说男人习惯的是温婉如水、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子,月懿的转变,看来在月明轩身上倒是极其受用的。
难怪这两天也不往馥雅居跑了,原来是另有佳人在怀,而她嘛不过就是月明轩闲来无事捉弄取乐的罢了,可恨丑相都被月明轩一一的尽揽在眼底。
穆喜脉哪里看不出来月懿眼里的挑衅和炫耀,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让月懿得逞。
四处看了看几近凋零的花园,穆喜脉顿时来了说辞,“多谢月懿小姐的美意,残花败柳罢了,没什么好看的,何况我还有别的事情。”
“你……”
看着月懿气的脸都绿了却依旧保持文静女子的模样,穆喜脉心里总算是畅快了一回,自从遇到月懿,她可是没少挨她的鞭子,既然功夫不敌,嘴皮子上总还是要挽回一局的,尽管说的着实有些难听。
反正已经被月明轩看到了,穆喜脉干脆也不隐藏,大摇大摆的回了馥雅居。
看着一屁股坐下已经喝了不下三杯茶水的穆喜脉,脸上明显有怒意和生气的痕迹,玉儿心里偷笑,以为穆喜脉一定是撞见了方才花园的那一幕所以心里不高兴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月懿毕竟是鸢尾山庄的三小姐,大病一场,月明轩多多少少都不能置身事外,主子们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自然相信他们的少庄主与月懿接近,不过是为了稳住悠悠之口,更是要稳住月震山。
向来觉得穆喜脉是绝顶聪慧的女子,可是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看不穿其中缘由,还如此生气呢?说到底,不识庐山真面目的缘由不过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一想到托穆喜脉的福吓得够呛,也为了缓解一下穆喜脉的心情,玉儿不由得打趣起来。
“穆姑娘,还在生少庄主的气呢?”
穆喜脉差点没一口水噎死,她生气?生月明轩的气?怎么可能!
“玉儿,你瞎说什么呢,我哪里生气了,就算我生气,与你们少庄主有什么干系?”
玉儿捂着嘴噗嗤一笑,“那是玉儿误会了,不过少庄主其实也挺可怜的,为了大局着想,这两日一直被三小姐缠的走不开半步,连馥雅居都没时间来了,唉……”
穆喜脉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从大局着想?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亏得月明轩好意思,说出来,分明就是心疼月懿好吗?
没错,她是寄人篱下,这馥雅居是月明轩的不假,玉儿这话说的怎么好像自己巴不得月明轩来似的?
总觉得玉儿话里有话,一脸的坏笑,稍稍一向,便知道玉儿的用意了。
“玉儿,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可是要跟你们少庄主说了啊,到时候看你们少庄主和三小姐怎么收拾你。”
“……穆姑娘不会的说的,吃醋生气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说,是吧?”
“咳咳……吃醋?”穆喜脉睁大了眼睛,一时岔气涨得脸通红,她怎么会吃月明轩的醋呢,开什么玩笑!
见穆喜脉面红耳赤的模样,玉儿心有不忍,也担心再说下去自己会不会受到什么人身攻击,便趁着穆喜脉不备偷偷的溜了出去,临到门口小丫头居然还补了一句,“穆姑娘,你可是第一个让少庄主笑、让他上心的人呢!”
“玉儿!你……”穆喜脉一声历喝,玉儿这才坏笑着逃了出去。
一屋寂静,实在被呛得厉害,穆喜脉只觉得脸上燥热的很,寂静中,似乎有什么隐隐的声音一阵阵的敲击着她的耳膜,连带着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
“死玉儿,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吃月明轩的醋,他那个没人情、冷冰冰的变态,除了月懿这世界上还有谁会看上他啊……”
躺在床上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脑子里却止不住的乱想,这才发现原来那声音并不是别的,而是她的心跳声,一颗心狂跳的就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脑海里居然莫名的出现了她与月明轩相处的一幕幕。
因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第一次相遇,他冷漠寡言,误以为她是江湖行骗的不良少女,一眨眼却被他带进了鸢尾山庄,经过她死乞白赖的不断努力,终于在鸢尾山庄留了下来,不管是来往拂韶门的路上,还是回了鸢尾山庄,一次又一次都是他救了她。
堂堂的鸢尾山庄少庄主居然猥琐的闯进她一个女子房间偷看她睡觉,之后还百般胁迫,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太合乎常理。
玉儿说,她是第一个让月明轩笑、上心的女子,不可否认,这段时间在于月明轩的相处之中的确气氛不像从前那般尴尬疏远,反而是月明轩上赶子似的呆在馥雅居。
这些反常行为,要说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好像也只能是月明轩对她有意思才能解释的通了。
脑海里那个温柔悉心、满怀关切的替她上药的月明轩一次次浮现出来,不可否认,月明轩倒也不是一无是处,除了性子讨人厌之外,身为鸢尾山庄的少庄主,身长八尺、英姿挺拔、长相俊朗,怎么的也算是个出类拔萃的翩翩公子形象。
“天呐,穆喜脉,你在瞎想什么呢,月明轩怎么会喜欢你,他与月懿青梅竹马,在他看来,你不过是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赖皮小女子而已,至于你,会看上月明轩,哈哈,真搞笑真搞笑……”
穆喜脉从深思中抽拖出来,猛地打了个寒噤,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居然会有那样的想法,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就算喜欢你也得喜欢像二哥那样风度翩翩、才貌双全的男子,哎,对了,二哥最近怎么也不来馥雅居找我了,难不成是去了铸剑阁……”
晚上,穆喜脉无聊的紧,本打算早点睡下,没想到月懿居然来了。
“穆姑娘,这么早就歇着?看来比起馥雅居这一席之地,还是江湖中的广阔天地更适合穆姑娘这等自由自在的侠女。”月懿横冲直撞不顾玉儿的阻拦走了进来,看着只穿了一件中衣一头乌黑如瀑的头发自由散落在肩头的穆喜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真是阴魂不散,大晚上的难道是来报自己出言重伤她的仇来了?上次闹得还不够,也罢,穆喜脉摸了摸自己胸前放着的小瓷瓶,来着不善,她也没必要客气。
“怎么,月懿小姐这么迫不及待的希望我离开?”
“啊,穆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希望你离开呢?”月懿淡淡的笑着,眼神却是阴冷无比,“你我相识一场,好歹也是缘分使然,要不是穆姑娘,明轩哥哥也不会认识到我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就为了这个穆姑娘也算是我的恩人呢。”
穆喜脉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完全不明白以往那个泼辣蛮横的月懿哪里去了,难道大病一场真的能有如此魔力,能让人不知不觉变得如此深沉富有心机?亦或者是师出名门?
等等,月懿说月明轩认识到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这是什么意思?来向她示威宣誓主权来了?
可是月明轩不是说他只当月懿是妹妹的吗,怎么会……
见穆喜脉愣在原地,脸色不是很好,月懿眼中的得意神情一闪而过,她就不信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穆喜脉当真会无动于衷。
“穆姑娘,你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月懿说着一边拉起了穆喜脉的手,她这才反应了过来,既然月懿是来示威的,她怎么会让月懿得逞呢?
“三小姐言重了,你和月明轩的事情与我何干,之前是三小姐一意孤行、误会与我,恩人我可担当不起。”
“……”月懿还准备说什么,穆喜脉一把将自己的手从月懿的手中抽了出去,神色疏离,冷冷的看着她,月懿这才故作疑惑的闭了嘴。
“三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么晚来找我,想必不是为了谢恩的吧,有话不妨直说。”
月懿眼神一紧,昏暗的烛光下一双幽深的眸子闪着森冷的光芒,仿佛只要轻轻一戳,脸上的假意的面具便会被扯了开来,露出蛮狠凶悍的一面来。
“……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穆姑娘可认得这个?”月懿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出来,乍一看,正是与穆喜脉被偷的那块玉佩一模一样。
穆喜脉心中惊喜,可是目光触及到月懿的眼神,穆喜脉立刻便清醒了过来。
月明轩找了那么久的玉佩怎么会无端的在月懿的手里,穆喜脉一时还真是想不明白。
大概是看出了穆喜脉的心思,月懿将玉佩塞到了穆喜脉的手里,“这玉佩可是穆姑娘丢了的那块?”
“……”穆喜脉不语,细细的端详着手里的玉佩,果真与她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托明轩哥哥找的玉佩,明轩哥哥替你找到了,他让我转交给你……说来也怪,穆姑娘,你跟明轩哥哥怎么了,为什么明轩哥哥不愿意来馥雅居?非要我把玉佩转交给你?”
穆喜脉只觉得心里似乎被什么狠狠的撕裂了一口一般,什么叫月明轩不愿意来馥雅居见她?月懿问她她怎么知道月明轩哪根筋不对了?
不过转念一想,原因心中已经了然。
只怕月明轩也是担心她想太多,误会了什么,不愿意亲自出面怕是为了避嫌,毕竟现在已经找到了青梅竹马的心有所属了不是吗?再说,一块小小的玉佩,动用鸢尾山庄的力量找了这么久,他月明轩作为鸢尾山庄的少庄主感到羞愧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自己不好出面也就罢了,一块玉佩找谁送不好,偏要让月懿送过来,这是在向我暗示什么是吗?难道在你的心里我穆喜脉当真如此不知趣,连这点眼力都没有是吗?”
穆喜脉心里愤愤,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月明轩的同情和可怜的眼神,而此时月懿脸上盈盈的笑意,分明就是对她肆意的嘲笑,可怜、嘲笑她白日做梦,死乞白赖的呆在鸢尾山庄,以为在月明轩的心里有不一样的分量,其实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幻觉罢了。
这么迫不及待的将玉佩找来交还与她,不就是为了要她没了继续留在鸢尾山庄的理由,自己识趣的离开,不再横在别人的人生当中当绊脚石吗?
真是可笑,来鸢尾山庄这么久,无论其他人怎么看她,穆喜脉都能无视,可是这一次,居然被人想的那么不堪!还要被人以胜利者的姿态践踏侮辱?
“鸢尾山庄作为江湖大派,少庄主处理里里外外的事务,自然是无暇分身,倒是有劳三小姐跑腿,亲自将玉佩送给我,多谢了。”
穆喜脉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将心中的怒火暴露出来,让月懿看笑话,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早已经气的快要吐血,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让月懿太过得意。
不错,在她看来,月懿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罢了,沉浸在爱情中不可自拔的愚昧女人,居然会相信月明轩那样冷血、无耻的人会懂得情为何物!
听穆喜脉那样说,月懿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怒火汹汹,可是就跟随身带着冰块一般,怒火瞬间熄灭了不少,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这要是以前的月懿,只怕身上的九龙鞭早已经开始吃人了。
“不必谢我,明轩哥哥的事本就是我的事,等过段日子我身子好了,明轩哥哥说要与爹爹还有大伯商量我们的婚事呢。”
穆喜脉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倔强的笑着,“是吗,那我就先恭喜你们了,三小姐单相思这么多年,终于守的云爱见月明,他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归宿,正是这样三小姐可得上点心,万一被别人半路抢了可就不好了,呵呵。”
“……哈哈,穆姑娘放心,明轩哥哥爱的是我,怎么会被人抢走呢?时辰不早了,我也就不打扰穆姑娘歇息了。”
“三小姐慢走。”
送走月懿,穆喜脉总算不用绷着心里的情绪。
看着手里的玉佩,穆喜脉心里不知是怎样的滋味儿,找了这么久的东西终于回到了自己身边,可以她的心里的某个角落为什么空荡荡的,像是丢了什么的一般?
世事还真是荒谬,昨天还在极力撇清关系,今天就被那关系给禁锢住了,美其名曰找到了真爱。
前一瞬玉儿还在说着她穆喜脉在月明轩心里的特别,此时月明轩已经变着法子暗示她,无论外人如何看待那都是错觉,从头至尾的错觉。
到头来,她穆喜脉倒是成了整个过程中的跳梁小丑,若说不是自讨的还能是什么?当初是她自己死乞白赖的呆在鸢尾山庄,缠着月明轩,还能怪得了别人?
以前月明轩亲自对她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现在却成了月懿旁敲侧击,如果她再不识趣,是不是就真的愚蠢可怜到了极点了?
月明轩啊月明轩,没想到到了你都已经不屑于亲自赶我走了……
穆喜脉想着,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心里更是堵得难受,不管怎样,鸢尾山庄她是呆不得了。
月懿住处,王氏正满脸焦虑的坐立不安。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王氏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迎了出去。
“懿儿,你可回来了,如何?”
不同于在馥雅居与穆喜脉对峙时的那个故作稳重、心机深沉的月懿,一见到王氏,便扑到了王氏的怀里,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与之前那个任性、蛮横却心思单纯的她并无太大区别。
“娘,你说她真的会相信吗?”
王氏轻轻拍打着月懿的背部以示安慰,脸上焦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阴狠带着满意的笑意。
“会,懿儿,你就等着她自己离开鸢尾山庄,以后再也没有人挡在你和明轩之间了。”
“真的吗?可是,要是明轩哥哥知道了怎么办,还有,那玉佩分明就是……”
王氏将月懿从怀里推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嘴,毕竟隔墙有耳,看着月懿的眼睛里满是慈爱和心疼,“懿儿,记住,过了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只要快点好起来,其他的事情有我和你爹在,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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