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并不知情

  七王府,大抵是太了解穆喜脉的脾性,尽管穆喜脉嘴上答应了再也不会离开七王府,做什么混迹江湖的荒唐事,七王爷夏子凉自然不会轻易就相信了穆喜脉的话。800

  常说知女莫若父,夏子凉料定穆喜脉不会轻易放弃,穆喜脉也明白她那个王爷爹爹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由此,毕竟刚刚回到七王府几天,最好的莫过于安安分分的呆着。

  可是,人是呆在七王府,她的心其实从来没有忘记过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时时刻刻相伴左右的那个人。

  以前只觉得儿女情长这种事与她那种洒脱不羁的性格多多少少是有些格格不入的,现在亲身经历了,才发现,即便在洒脱不羁,在月明轩的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在简单不过的女子而已。

  也终于明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至于连续两天晚上,都梦到了与月明轩有关的梦境。

  “明轩,你来了。”

  第一次相遇的酒楼,一身白衣眉目清冷淡漠疏离的月明轩双手负在身后,修长身形款款向穆喜脉走来,明明近在咫尺,却又相隔万里,在月明轩眼里,就像是看不见穆喜脉一般,清冷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一瞬间,眼前所有消失不见,只剩下漆黑一片,留下穆喜脉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无论怎么喊叫月明轩的名字,却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月明轩月明轩”

  熏香缭绕的屋子里,窗外月色把屋里照的亮如白昼,突然惊醒的穆喜脉无助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内,额头上晶莹的汗珠在月色下闪着冰凉的光。

  “原来是梦”虚惊一场,穆喜脉躺下,可再也没了睡意。

  记得上次穆喜脉赌气离开鸢尾山庄的时候,月明轩派人四处找她,不过是一天一夜,月明轩就已经不复往日的风姿,难掩愤怒和担心的疲累之色,当时他们之间不过是互相看不顺眼,其实现在想想许多情景,月明轩对她的心思早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吧,只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穆喜脉平日里自诩冰雪聪明,真的面对某些事的时候,总是有些的后知后觉,好在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只可惜,好景不长,一着不慎就被别有用心之人下了套。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想必月明轩一定是四处派了人找她,肯定担心坏了,相爱之人必定在心意上是可以互通的,她做这样的梦,一定是有来由的。

  想到这里,穆喜脉心里的某个角落隐隐作痛,对月明轩已经不单单是相思之苦,也多了担心和关切。

  偏偏此时她想要离开七王府,离开京城,赶往鸢尾山庄,一定困难,若贸然行动,万一真的触怒了她那已然震怒的王爷爹爹,以后想出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可也不忍心让月明轩不明就里的担心她的安危,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想办法给月明轩报个平安才好。

  想到这里,穆喜脉便找来了笔和纸,从来都不喜欢折腾诗词歌赋之类的酸腐晦涩的东西,也不是个才情横溢敏思慧想的人,凝思片刻,洋洋洒洒也不过写下了几句话,大抵是向月明轩报了平安,表明过段时间会去找他,让他不用担心。

  接下来的漫漫半夜时间,对于穆喜脉来说可也真是煎熬的很。

  翌日,天空中泼墨一般的夜色总算是慢慢的有了转明之色,贴身丫鬟怜儿刚一进门,穆喜脉便猛地从锦被中惊醒过来,噌的一声坐了起来,倒是吓得怜儿一身冷汗,愣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要知道以往,除非是火烧眉毛,穆喜脉定是非睡到日上三竿不可。

  “怜儿,来来来。”穆喜脉招呼怜儿过去,将放在枕头下面的一封信递到了怜儿手里。

  怜儿疑惑,不知道穆喜脉这反常的举动又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毕竟跟在穆喜脉身边也有了一些年头,对自家这个古灵精怪片刻安静不下来闯祸当家常便饭的主子是在了解不过,在一次次惊心动魄中早已经习惯对穆喜脉抱着“防备”的心态。

  不过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穆喜脉性子耿直不喜欢拘束与那些繁琐的主仆礼节,向来是把怜儿当妹妹看的,怜儿也知道感恩,一路跟着穆喜脉“出生入死”,两人之间早已经超越了简单的主仆之情。

  “郡主,这是”

  一夜的时间,穆喜脉早已经备好了说辞,“我离开七王府这段时间,遇到了不少事情,坏的有好的也有,不免受人恩惠,我一个堂堂的郡主,若是将来有一日给人落下口舌,说我不懂感恩,与我与七王府都是奇耻大辱不是这封信是写给鸢尾山庄一位大哥的,多谢他出手相救之恩,你找人给我送去吧。”

  信封外面,飘逸洒脱的写着四个大字,“甫祁亲启。”

  不直接写信给月明轩,一来考虑到月明轩身份特殊,二来则是为了避开有心之人的眼睛,三来甫祁一定会把信交给月明轩,不过是多绕了一个弯子而已,却省掉了许多麻烦。

  因为穆喜脉回来七王府之后,多多少少跟府里人讲了她此次闯荡江湖的见闻和经历,怜儿日日跟在穆喜脉身边,对这些事情早已经再清楚不过,对于穆喜脉的说辞倒是没有半分的怀疑,想也没想的便将信接了过去,满口应下了。

  “郡主,知道了,等奴婢服侍小姐用过早饭之后,便去找人给你送信。”

  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穆喜脉的心情总算缓和了不少,几乎一夜未眠,没等吃早饭,已经倒头补觉去了。

  七王府书房,怜儿跪着,夏子凉眼神凌厉,神情肃杀,已然是知道了什么。

  良久,夏子凉终于开口了,“郡主让你出去做什么”

  怜儿神色倒是自若,抬头无辜的看了一眼夏子凉,“回王爷,郡主说想吃陈记的花生酥了,差奴婢去买些来。”

  夏子凉眼神一紧,眼神中冷光凌厉,冷哼了一声,“哼,东西拿来。”

  “东西奴婢愚钝,不知道王爷说的”

  没等怜儿说完,夏子凉一个眼色,随身侍从便上前一把抓住了怜儿的手臂,进而将怜儿放在袖间的一封信拿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封信落入了夏子凉的手里,化作了灰烬。

  禀退之后,夏子凉身边的侍从送玉儿出门,耳语了几句

  中午,穆喜脉正睡得香甜,突然就觉得手上奇痒,挠着挠着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便看见了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的穆温馨,穆喜脉顿时明白了,惊恐的望着一脸得意的穆温馨,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娘亲,你又拿我试你练得毒药”

  穆温馨一把便将手里的小瓷瓶揣进了怀里,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咋咋呼呼的穆喜脉,“臭丫头,你也太小瞧你娘亲了,这要真是毒药,你觉得你这细皮嫩肉的小手经受得住”

  穆喜脉无语,也对,毕竟当娘的怎么也不会拿自己的女儿试毒不是至于拿一些无关痛痒的被她娘当做面粉看待的药粉来捉弄她,好像已经习惯了。

  “是,多谢娘亲开恩”

  “喜脉。”穆温馨突然神神秘秘,一脸坏笑的凑到了穆喜脉的面前,fèng眸紧紧盯着穆喜脉的眼睛,似乎向从中探寻到一些什么一般。

  “嗯娘亲你为何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还长了花不成”

  “脸上长没长花我不知道,心里倒是长满了。”

  什么穆喜脉有一瞬间的愣神,实在不懂她那跳脱的娘亲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一看到穆温馨那怪怪的笑意,这才想起来当时在鸢尾山庄玉儿打趣她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顿时恍然大悟。

  的确,不过是被穆温馨这么旁敲侧击的提到了,穆喜脉的脑海里已经闪现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岂止是心里开满了花,脸上也难掩羞涩幸福的色彩。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穆温馨的眼睛,她盈盈一笑,尽显风情,俨然已经洞悉了一切,“怎么样,还不跟娘亲我说实话”

  穆喜脉赶紧将眼睛从穆温馨的视线中移了开去,敛了脸上的甜甜笑意,故作疑惑的看着穆温馨说到,“娘亲要我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好,我就说明白一些,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人,一个能让我的宝贝女儿脸红心跳患上相思症的人。”

  “咳咳没,没有。”穆喜脉狂汗,心里疑惑,难道她表现的那么明显

  “当真没有你可别想骗你娘亲我,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那是那是,我怎么骗的了娘亲呢”鉴于这个问题纠结下去只会有弊无利,穆喜脉打断了穆温馨的话,只想着赶紧将她那眼睛贼亮的娘亲打发走,“好了,娘亲我要起来了,怜儿不在,娘亲可否亲手帮我选一套衣裳来,好不好嘛,娘亲”

  穆温馨无语,不过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想逼迫,“你啊,竟然使唤起你娘来了”

  “嘿嘿,女儿谢过娘亲”

  看着穆温馨的身影在门口一点点消失不见,穆喜脉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心,整个人皮球泄气似的耷拉趴在床边,似有心事在怀。

  “要是明轩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会不会怪我对他隐瞒,爹爹和娘亲会不会不允许”

  穆喜脉心里明白,身为七王府的郡主,身体里流淌着皇室血脉,若她性子稍微顺从一些,只怕现在早已经不知道嫁做哪家王孙公子之妻了,鸢尾山庄作为江湖大派,原本这些年朝廷和江湖的关系就很微妙,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以至于两者之间向来界限清楚,井水不犯河水,她跟月明轩之间的结合,必定不会顺利,不过不顺利,不代表她就会妥协。

  相比于担心这些,她心里其实更担心月明轩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会不会怪她刻意隐瞒,从而因为她的身份与她疏远。

  想到这些,穆喜脉在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等下次见到月明轩之时,一定要的坦诚一切,到时候何去何从是以后的事情。

  况且,在她的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月明轩不会因为她的身份就与她心生嫌隙,不是她盲目自信,倒是凭着相处中对月明轩的了解。

  “也不知道我给明轩的信,他什么时候才会收到,看来,我得尽快去找他了”

  在月懿的心里,她和月明轩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因为穆喜脉的出现和居心叵测刻意接近。

  如今,穆喜脉失踪,又在悬崖边上找到了穆喜脉的东西,看来穆喜脉多半是已经魂归西天,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阻挡在她与月明轩中间了。

  夜长梦多,上天都给了这样的好机会,月懿自然不会放过。

  “爹,女儿有事想问你。”月懿将月震山屋里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一副小心翼翼神神秘秘的做派,不过在她的心情却似乎很是不错,灿然的笑意中夹杂着一些诡异阴狠的东西,眼神中也有一股期待与寒意交杂的情绪。

  月震山见状,心里已然明白月懿想问的是什么了。

  “你是想问穆喜脉的死是不是跟爹有关”月震山冷着脸,一提到穆喜脉三个字,眼神陡然的就阴冷了起来。

  月懿不语,微微的点了点头,扑进了月震山的怀里,其实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懿儿,这件事不是爹做的,你娘也并不知情。”

  什么月懿身子僵了僵,怎么可能鸢尾山庄里,除了她对穆喜脉恨之入骨,还能有谁

  “爹,女儿知道爹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的幸福,我”

  月震山摇了摇头,打断了月懿的话,“爹敢作敢当,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否认,没错,在鸢尾山庄,所有人都知道你与她水火不容,我这个当爹的自然希望你得到你想要的,可是,穆喜脉的死和失踪,当真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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