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时辰不早,马上就到了寿宴时辰,穆喜脉心里可着急了,只要寿宴一开始,她那个王爷爹爹便会发现她不在,到时指不定就派了天罗地网来堵她,任凭她再会飞檐走壁,面对如云高手,风险也太大了。【】
“不行,时辰快到了,我得走了,爹爹那边,娘亲替我担待些,我……”
穆喜脉正说着,只见穆温馨广袖在她面前晃了一晃,鼻尖一股清风袭来,等她反应过来,身子早已经不听她使唤了。
“来人,赶紧带郡主下去换一身行头。”
“逸轩,记得把你的好妹妹带到寿宴上去,我先过去应付一下你爹那边……”
“嗯!嗯嗯……嗯!”眼看着穆温馨转身要走,木偶一般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言语不得的穆喜脉可真是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就这么着了她娘亲的道……
穆温馨温柔的捏了捏穆喜脉的脸,一颦一笑间都是得逞和得意的神色,“乖,解药在我身上,等你乖乖去了寿宴,解药自会给你。”
“……”
七王府正厅,时至正午,此时早已经是座无虚席。
放眼望去,在座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皇族中人,以往的寿宴多半都是一些年已半百的人,这次却是有了不一样的地方,多了许多年轻的王孙公子。
只可惜即便这样,正厅里面的气氛依旧是压抑的厉害,一个个不是老鼠见了猫就是干坐着修身养性,一点都不见寿宴该有的热闹喜庆的气氛。
穆喜脉如同木偶一般,由着下人给她换上了繁琐讲究的衣裳,头上顶着各种头饰,平日里淡妆浅抹的脸上此时早已经被倒腾成了胭脂盒子,怎么看都觉得不自在的很。
不自在也得认了,谁让她现在别说逃了,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身子动不得,话也说不出,只能任人摆布,一路被架到了正厅外面。
眼看着夏逸轩派人进去通传穆温馨,穆喜脉恨不得一把掐死他,谁知道夏逸轩从头到尾就好像把穆喜脉当空气一样,根本不搭理。
“夏逸轩,你给我等着,居然敢这样对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郡主,郡主?”
“啊?怎么了?”穆喜脉正在心里对夏逸轩恨的牙痒痒,出神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此时,不知何时出来的穆温馨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娘亲,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居然……”
居然能说话了!穆喜脉愣了一瞬,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这才明白穆温馨已经将她的身上的药解了。
只可惜,她高兴的太早。
“快些进去坐着,就等你了,大郡主。”
“进……进去?啊,不不不,娘亲,这么严肃的场合我还是不要去了,以往只是些上了年纪的官员皇室宗亲,我哪里举止不得体的,都能担待着,可是眼下这么多年轻公子,万一我一个不小心,岂不是贻笑大方?”
穆喜脉只不过朝里看了一眼,结合之前的种种,她心里对即将发生的事已经有了底了。
说是寿宴,还不如说是变相的选亲。
怎么说有穆温馨和夏子凉这般颜值爆表的爹娘,她的相貌身段一定不会差,再这么费心费力的一拾掇,除了与她平日的风格大有出入之外,其实反倒把她的美貌身段全都淋漓精致的展现了出来。
毫无疑问,只要她进去了,必定迎来的是一道道审视的目光,那场面仅是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何况她穆喜脉从来都不屑这种被人当物什一般审视、欣赏、选择的感觉,坐在里面的有那个不是冲着她的容貌、她的家世来的?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如今她已经有了心上人!
穆温馨淡淡一笑,其风韵却足以动人心魄,“既然知道,就收敛收敛,你要是不进去,看你爹过后怎么收拾你,当心他让皇上随便下道旨将你许配出去,到时候别说离开七王府出去找你的意中人,只怕你这一辈子……”
穆喜脉看着轻生提醒她的穆温馨,想想都觉得可怕,她即便再胆大,圣旨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也罢,去就去,看不看得上都是后话。
“娘,别说了,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穆温馨点了点头,拉着穆喜脉的手便往里面走了进去,“虽是应付,可也得认真才行……”
“……多谢娘亲!”
果然,从正门才刚进去,便是一道一道的眼光迎了过来。
坐在上首位的夏子凉看着盛重打扮的穆喜脉走进来,皱在一起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穆喜脉只管往前走,懒得搭理那些男子审视、欣赏甚至有些色眯眯的眼神,每到一处,都能将他们的话清清楚楚听了进去。
千言万语,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对她这个传说中的郡主的溢美之词,平日里看上去一本正经、人模人样的公子哥,竟像是没见过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一般,其中自然不乏看呆了眼睛、流口水的浪荡子。
这样一些人,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一个比一个娇气,但凡有一个举止合理、镇定的男子,必定又是长相上缺了点儿什么,在这些娇生惯养、自视甚高的公子哥里选亲,穆喜脉想想都觉得可怕。
好不容易走到了正厅前面,穆喜脉在心里舒了一
,穆喜脉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尽管对她那个王爷爹爹今日的做法颇有意见,却也不至于让她做出礼数不周的事情出来。
“女儿见过爹爹,今日是爹爹的生辰,女儿在这里祝爹爹生辰快乐。”爽朗干脆的声音在严肃的正厅里响起,俨然是一道别样的风景,沁人心脾,一点儿也没有温婉柔弱之气,更是让人另眼相看。
夏子凉微微点了点头,深邃的眸子里一丝温情闪过,看向穆温馨的时候更是柔软了许多,穆喜脉虽然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看见爹娘两情相悦、眼里只有彼此的模样,心里也是高兴和羡慕的。
越是这样,她脑海里那个身影便愈发清晰起来,却不知道何时能相见,再相见时他对她的心意是不是一如既往,所有这些,怎能让她不黯然神伤?
这样的场合,自然不比平日里自由自在,穆喜脉难得的端端正正坐着,不言不语,对于来自四面八方示好的眼神置若罔闻,一脸的疏离淡漠,原本有夏子凉在场,那些春心萌动、蠢蠢欲动的公子们就施展不开手脚,面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穆喜脉,更是望而却步。
刚开始还有人变着花样向穆喜脉隔空示好,碰了几次壁之后,一个个也便没了兴趣和脸面,蔫坐在原地,为得不到美人的垂青而失落去了。
如此一来,倒是枉费了夏子凉一番心意,更是让许多胸有成竹来的人,很不甘心,坐不住了。
“王爷,可听说过西边文县天降奇石之事?”
说话的正是当朝右丞顾沅江,他身后坐着的便是他的次子顾能盛,一表人才,眉眼清秀,举止也算得体,与其他迫不及待像穆喜脉示好的公子比起来,算是其中不错的了。
原本冷漠疏离的穆喜脉一听说什么天降奇石的稀奇事,眼里总算有了不一样的东西,一抬头便对上了坐在斜对面的顾能盛,顾能盛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淡淡一笑,眉眼间倒还有些羞涩。
不是什么不可一世、自视甚高的纨绔子弟,穆喜脉心有好感,便也礼貌的笑了笑,这一笑可是让坐了许久冷板凳的公子哥们如临大赦,瞬间看到了希望。
夏子凉点了点头,就算是回答了。
“犬子前些日子回乡下探亲,正好途径当地,便带了一些奇石回来,今日王爷寿辰,正巧犬子带回来的奇石中便有一块形如”寿“字,还望王爷切莫嫌弃礼薄。”
话音刚落,已经有下人自厅外抬着一块红布遮盖的重物走了进来,顾沅江一个眼色,顾能盛便也起身走到了厅中红布遮盖的重物旁。
其他人多半是怀着看稀奇和不屑一顾的脸色盯着那重物,对出头的顾能盛自然免不了敌视,在座的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顾能盛将红布掀开,里面所谓的奇石的真面目总算露了出来。
石头整体呈黑色,光亮处石身闪着光,就如同镀上了一层金光一般,确如顾沅江所言,石身几乎与“寿”字形状一模一样,倒是让人大开眼界。
紧接着便是顾能盛巴拉巴拉的讲了一大堆,至于说了些什么,穆喜脉也没怎么听,反倒是被那寿字奇石吸引了注意力。
……
“多谢王爷谬赞,王爷喜欢就好……郡主好像对这块石头很感兴趣?”顾沅江笑眯眯的看着穆喜脉,疑惑的问到。
穆喜脉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橄榄枝是抛给她的吗?
只是,她有兴趣的是石头,并不是送石头的人……
“……还好,不过是一块浑然天成、恰到好处的石头罢了。”穆喜脉挑了挑眉,将放在石头上的视线收了回去,神色淡漠,倒真有几分自恃清高、不可一世的味道。
余光明显瞥见方才还一脸得意的顾沅江脸色僵了一僵,却无声无息的便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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