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穆喜脉说了些什么,穆温馨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她的脑海里想起的是另外一件事。
多年前的往事一点一点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个时候的穆喜脉不过还是一个勉强能站起来的小家伙,如今摇身一变,便长大了。
这么多年过去,原本以为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偌大的江湖要想找人,更是难上加难,时间已久也便淡忘了。
没想到冥冥中自由定数,竟然让他们茫茫人海就这么遇到了。
“你那玉佩可仔细找过,当真找不到了?”
“……嗯,就连鸢尾山庄都找不到的东西,茫茫人海大海捞针一般,我怎么可能找的到呢?”说到玉佩的事,这大概是穆喜脉这辈子永远的遗憾了吧。
毕竟是随身带了那么多久的东西,又象征着她和月明轩之间的相遇、相知、相爱,如此珍贵的东西原本应该好好保存,只可惜,再也找不到了。
……
“喜脉,你想不想知道关于那两枚玉佩的事?”
“关于玉佩的事?”穆喜脉一头雾水,不就是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吗,难不成之间当真还有什么关联不成?
“许多年前,你娘我还在美人坊,无意间救了一对父子,你那时还很小,一见到那个小公子便咯咯直笑,那对父子在美人坊养了几天伤,你每日便缠着那小公子,后来小公子和他父亲要离开,你不开心,那小公子的父亲便将随身带着的玉佩给了一枚给你,便是你从小带在身上的那块玉佩。”
美人坊?小公子?玉佩?
穆喜脉怎么也想不到在她的儿时记忆里,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只可惜,即便是绞尽脑汁,脑仁儿都想的痛了,记忆中那一段经历却是空白,完全没有了印象。
只是,如此说来,那他和月明轩许多年前就已经见过了,只可惜当时年少,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彼此都不记得彼此了。
这算是冥冥中上天注定的缘分吗?
想到这些,尽管觉得不太真实,穆喜脉却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和窃喜,原来她们早就已经相识,如今又因为注定的缘分走到一起,这种美得如诗如画一般的故事居然当真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娘亲,难道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吗,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谁也不记得谁,却依然走到了一起。”
穆喜脉娇羞着脸,明眸里光彩熠熠,俨然是一个被命运眷顾的幸福小女人模样。
“缘分?”
穆温馨挑了挑眉,若有所思了一瞬,像是明白了什么,眉头忽然便凝重了起来,“缘分倒是缘分,只是……你说那与你有一模一样玉佩的公子是?”
即便只是一个名字,也足够让穆喜脉笑的合不拢嘴来,“鸢尾山庄的少庄主,月明轩。”
“谁,谁?”穆温馨手一抖,手里的茶盏便应声落在了地上,精致的脸上满是惊讶和难以置信,说话都打起结来了。
“死丫头,你娘我没听错吧?当真是鸢尾山庄的少庄主月明轩?”
“嗯,是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一个初入江湖之人,居然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到了许多人做梦都想到的地方去了,一开始一个怎么看都不顺眼、事事与你对着干的人,到最后却居然已经在你的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穆温馨狂汗,果然是她的女儿吗,经历都是如此的逆天。
当初她本是半个江湖中人,却偏偏让神一般存在的七王爷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如今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鸢尾山庄少庄主月明轩居然又拜倒在了七王府郡主的石榴裙下?
怎么想都觉得这天意下的轮回会不会来的太快了。
“你昨晚便是出去见他了?他来京城是为了找你?”
穆喜脉心里一紧,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脑海里突然便闪过了夏子凉那张愤怒冷峻的脸,“……那倒不是,他来京城是有要事要办,而且先前他也不知道我身份,呃,娘亲,不会是爹爹派你来刺探军情的吧?”
“自然不是,你娘我哪有那么好使唤?好你个死丫头,这两个月在外面果然没白混,我穆温馨的女儿如此能耐,也不枉我一世英名。”
“不过,喜脉,这事你爹也已经知道了。”
“是吗?……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所以爹爹是因为这个将我软禁起来的?”穆喜脉恍然大悟,先前只是以为夏子凉禁足她是因为她又私自溜出七王府,没想到是将她昨晚的行踪都一清二楚了。
想到这里,穆喜脉的脸不禁更红了,仿若昨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一般。
看着穆喜脉心情大好、满脸娇羞的模样,对穆温馨来说,就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心里何尝不感慨。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从夏子凉的态度里,其实已经可以预见往后的许多事情。
看来,她这个女儿往后的日子里多多少少还是要吃些苦头的,心疼归心疼,却也终究是一件好事,不吃些苦头,又怎么能长大呢?
这一点,穆温馨倒是看的透彻,既然穆喜脉已经做出了选择,她怎么会不了解穆喜脉的性子,认定的事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么多年前的一段往事,两个黄毛小儿如今都能再次相遇、相见、到相爱,天意之下,许多事情都不可预料,否则也就彰显不出缘分的力量
就彰显不出缘分的力量了。
也罢,顺其自然就好……
“好了,你爹的态度你也已经知道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想清楚,娘呢也不干涉你的选择,只不过希望你不是一时被眼前一切冲昏头脑,凡事三思而后行才好。”穆温馨拉着穆喜脉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
穆喜脉心里感动,一股脑的便扎进了穆温馨的怀里……
经历过生离死别之后,再次相见,自然是格外珍惜。
当时在街上若不是穆喜脉坚持,月明轩怎么也不会由着七王府的人将穆喜脉从他身边带走。
月明轩心里明白,跨越了生死,他和穆喜脉之间依旧隔着诸多阻碍,只是阻碍之所以为阻碍,便是要人破除的,不管以后多么的艰难坎坷,他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自从见过穆喜脉之后,月明轩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一身出尘不染的白色锦袍,俊朗的脸上不见憔悴和苦痛,眸子里也不再冷漠如冰,眼底眉间似乎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样的月明轩倒是与当时穆喜脉在鸢尾山庄那段日子的他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便是深邃的眸子里多了许多温柔的情意。
偏偏这个时候,穆喜脉却被禁足在了七王府里面,对他们两人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
穆喜脉能够耐得下性子,自然也有她的打算,何况在这期间,她与月明轩的联系也并未间断过。
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她一路跟着他,便是用了穆温馨的宝贝小蜜蜂,如今虽同在一地,却有一墙之隔,往来联络传信又是依靠的穆温馨精心培养出来的药蜂,如此以来,穆喜脉和月明轩之间除了那块玉佩,倒还多亏了这小家伙了。
相比之下,月俊杰倒像是从京城蒸发了一般,无论是月明轩亦或者是穆喜脉都未曾得到与他相关的音讯。
京城里,一片风平浪静。
只是这平静的真面目,却是值得深究。
来到京城的第五日,总算是有了月俊杰的行踪。
“怜儿,身子不舒服,怎么脸色这样不好看?”一直禁足在屋里的穆喜脉自觉无趣,只能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好不容易等到怜儿来送饭,原本还打算拉着怜儿坐下说说话,却不成想刚一睁开眼,便看见了怜儿一张苍白的脸,额头上还有许多细密的汗珠。
被穆喜脉两道灼灼目光盯了许久,一直出神的怜儿这才反应了过来,手足无措的差点就把食盒打翻了。
种种迹象表明,怜儿有问题,穆喜脉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刨根问底的机会,何况很可能就是与她有关的事。
怜儿泪眼朦胧的,像是极害怕似的,“郡,郡主,奴婢方才在送饭来的路上差点,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走路摔着了?”
看着穆喜脉笑的不怀好意的样子,怜儿自觉心都快碎了,要不是因为她们家郡主,她能被吓成这样吗?
怜儿从袖间取出来一只飞镖和纸条递给穆喜脉。
“……奴婢买了郡主要吃的点心,从街上回来,正走的好好地,脚下便落下了一只飞镖,若不是我反应快,那飞镖现在插在哪儿还不一定呢,呜呜……”
这种手段穆喜脉自然是清楚的,相比定是有人想向她告知什么事,如今她正是重点看护对象,若不想个法子,想向她告知什么事或消息,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究竟是谁做的呢?
穆喜脉一头雾水,接过了怜儿手里的纸条,刚一打开,穆喜脉一眼便认出了那熟悉的字迹是月俊杰的。
她下意识的将纸条捏在手里,愣了一瞬之后,才缓缓的打开了那纸条。
“喜脉,午时一刻,陈记酒楼一聚,二哥。”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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