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道:“好了,现在让我们去看看我们那位被关在地下室的小俘虏吧。”
两人很快通过了房间之中的某个暗门,来到了地下室之中。
胡安子爵就被锁在地下室的墙壁上,和前几天相比,这位子爵脸上的神色明显的变得萎靡了一些,衣服上也多了几个破洞,露出了里面精壮的肌肉,显然这几天的牢狱生活对于子爵来说并不是一阵令人愉快的经历。
地下室之中仍旧是一桌一椅,熵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笑着对面前抬起头来的胡安子爵说道:“子爵大人,看起来你的父亲对于营救你一事并不积极,这让我有些意外啊。”
胡安子爵嘿了一声,一口唾沫重重的吐到了地上:“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血狼家族是不会受到任何威胁的。还有,你把安布罗西大人怎么了?”
“他?”熵魔哈哈一笑,道:“他当然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毕竟一名圣域苦修士比起你这么一个中阶战士来说总是要更加小心提防一些的,不是吗?但那并不是今天的重点,今天我来到这里,其实就是想给你一个自救的机会,亲爱的子爵大人。”
“自救?”胡安子爵闻言并没有喜悦,反而是一脸的警惕:“你又想搞什么阴谋?”
“阴谋?”熵魔大笑了起来,声音在整个地下室之中不停回荡:“我根本没有必要在你身上搞什么阴谋,因为只要我把你牢牢掌握在了手里,我就在这场博弈中立于不败之地之地了,你明白了吗?”
胡安子爵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显然并不认可熵魔的话。
但熵魔显然并不会因此而停止这次谈话:“但说实话,你父亲和雷欧的镇定程度确实让我吃惊,所以我觉得是时候提醒一下他们,你在我这里的身份是俘虏而不是来度假的,你说对吗?”
熵魔从怀中拿出了一根鹅毛笔和一张羊皮纸,把这些东西放到了桌子上之后道:“所以你今天得给你的父亲哈布斯公爵大人写上一封信,我想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应该知道这封信怎么写会更合我的心意。”
胡安子爵看了一眼熵魔,冷笑道:“我的手都被镣铐锁着,你让我怎么写信?”
熵魔朝着身边的达尔文示意了一下:“解开他的镣铐。”
达尔文沉默的走了上去,解开了绑住胡安子爵手脚的锁链。
胡安子爵这时候才注意到了达尔文的存在,他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这名神殿武士,咦了一声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愤怒的表情:“你竟然为这个人效力?你这个该死的叛徒!”
达尔文看了胡安子爵一眼,默不作声的转身回到了熵魔身边。
“叛徒?”熵魔笑道:“我想胡安子爵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他自始自终都效忠于我,这叛徒两字又是从何说起呢?”
胡安子爵嘿嘿冷笑几声,先是活动了一下已经被绑了好几天的手脚,随后他的身体突然瞬间斗气光芒大作,整个人犹如饿虎扑食般猛的扑向了熵魔。
从一开始胡安子爵就根本没有打算帮熵魔写什么信,他心中所想的根本就是只有脱困的念头,而在胡安子爵看来想要脱困的话,直接把熵魔给制服并且当做人质显然是最容易实现的套路之一。
熵魔似乎是被胡安子爵的暴起突袭给惊到了,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眼看胡安子爵的手就要抓到熵魔的肩膀,站在熵魔旁边的达尔文出手了。
一道银色的月辉猛然在囚室中亮起,等到月辉消逝之后,胡安子爵的身体也正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这、这不可能!才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为何你竟然变得——如此强大?!”
回答他的并不是达尔文,而是熵魔。
“亲爱的胡安子爵,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或许对于你来说这仅仅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时间而已,但是对于我的小阿达来说,这却是让他产生天翻地覆变化的一段时间呢。”
胡安子爵嘿了一声,道:“也罢,既然是技不如人,那么本子爵也就认了。不过我想要告诉你们这两个恶棍,血狼家族的血脉是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是要我帮你写什么狗屁的威胁信,那是想都别想!”
“啊哈,”熵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躺在地上的胡安子爵身前,然后缓缓的蹲了下来,轻轻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很好,你是一个非常硬气的小家伙。这种品质在大多数时候能够为你带来赞誉,但在这个时候却只能为你带来痛楚,你明白了吗?”
熵魔话音刚落,胡安子爵的身体就徒然一震,随后剧烈的抽搐了起来,痛楚的狂叫声从子爵的口中发出,响彻整个囚室。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之后,熵魔才将手从胡安子爵的脸上移开,此刻的胡安子爵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
“你看,其实如果你一开始就好好配合我,那么我们是根本没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的,”熵魔的话里听起来多少带着些惋惜的意味:“所以现在你能好好的写你的信了吗,我的子爵大人?”
胡安子爵的身体仍然在微微的抖动着,显然熵魔刚才施加在他身体上的痛楚此刻仍然没有全部消散,但他的神志却还保持着清醒,这从他脸上那倔强的神色和眼中闪耀的那不屈的光芒就可以看得出来。
“看来你是绝对不会好好的配合了。”熵魔叹了一口气,从将桌子上的那张羊皮纸拿到了胡安子爵面前晃了一晃,道:“不过好在我已经想过这样的情况了,信上的内容其实我都帮你写好了,现在我们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证明就行了,阿达!”
达尔文默不作声的走了上来,将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胡安子爵扶了起来,然后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胡安子爵的右手掌心划了一道伤口。
胡安子爵发出了一声痛哼,整个人犹如受伤的饿狼般狠狠的看着面前的达尔文和熵魔,看上去恨不得把这两个家伙给吃了。
熵魔在一旁笑吟吟的开口了:“其实我本来是想直接切下你一只手掌送过去的,但考虑到我们的帝国女皇是不会和一个断了一只手的家伙成亲的,所以——今天可是你的幸运日呢,子爵大人。”
胡安子爵沾满了鲜血的右手被达尔文重重的按在羊皮纸上,在羊皮纸的表面留下了一个鲜红色的血手印。
“好了,事情结束了。”熵魔拿起了羊皮纸,“继续享受你的牢狱生活吧,子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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