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村浅槛母子曰

  第二章小村浅槛母子曰

  雍州地域辽阔,炼兽占据的兽金山脉绵延几万万千里,横跨大州南北,几乎占据了雍州的四分之一。

  兽金山脉除了主脉外,还延伸出数万条大小不一各形各色的山脉,把雍州分割开来,形成了星罗棋布的肥沃平原,山脉孕育了众多的大河大江,更有不计其数的支脉小流。河谷周边土地肥沃,生衍于河谷平原上的人们逐渐聚集成凡人村落,几十个村落组建成乡间小镇,成千上万的村镇汇聚到一起生衍出大的郡县,郡县又凝聚成行省,数个或数十几个行省组成了大小不一的王国。

  拥有上百行省的王国被誉为帝国。雍州兽金山脉的西面坐落着辽阔的大中央平原,其上的中央王朝是雍州唯一的帝国,周边遍布着十几个大国,几百个小国;兽金山脉东麓地域狭小、平原稀薄且分布松散,倒是大小不一的河流峡谷极多,所以也只有组建了一个大国,和数十个小国

  黄泉山脉是兽金山脉在雍州东侧延伸的数千万里的大山脉之一,依托黄泉山脉孕育的众多江河支流,人们建立了齐国,这一东侧唯一仅有的大国。渭河就是黄泉山脉孕育的众小支脉之一,晋家村就是属于临淄省下属的渭河郡,晋家村由于远离炼兽聚集地,靠着渭河滋养,人们虽然谈不上富裕,但也能吃穿无虞。

  张哲领着老黄朝着晋家村走去,路旁农田渐渐密集起来,还有很多忙着春耕的农夫。张哲人缘好似极好,见到的人都热情的同他打招呼,张哲也一一礼貌的回应,也就两里的路竟走了小半个时辰。

  走近晋家村,大约可看出晋家村有上千农舍,约莫五六千人的样子。农舍大都是围着数尺高的竹篱围墙,大门多是竹篱小门,有少许百年沉木的阔门,用这种阔门的院舍比之竹亭小院要大了许多,屋舍也精致的多。张哲知道这些房子都是拥有武者的门户。

  晋家村修武者除了极个别天根资质优越者加入各大修武组织,还有二三十个中低级武者,这些武者大多失了继续进阶的希望,自动回家护村保院。但武者毕竟是武者,不会学普通人耕田农商,他们生存方式就是同炼兽战斗,再加上炼兽浑身上下都是宝。炼兽的尖牙,利爪,骨骼可是做高级武器的珍稀材料;炼兽的皮毛可以可以用来做皮衣,内甲;血肉可以用来制符炼丹。所以即使最低阶的武者比普通人也是要富有的多。

  但就算是最强大的巅峰武者单独狩猎,遇到兽群全然是个取死之道。

  所以几乎每个村落都会把武者聚集起来形成武者团体,除了轮流留下守村护院,其余大半都去往炼兽聚集地猎杀炼兽。

  张哲继续往前走,村中心耸立着晋家村唯一一栋二层小楼。

  小楼用的是千年灵木锻造的渡铁巨门,这种巨门坚硬无比,甚至能在低级武师的攻击下支撑一炷香的时间。

  小楼四周也不是竹篱土墙,而是数丈高的坚实岩墙。这么看来整个宅子就像一个小型的堡垒,方圆数百丈。大门上镶着“晋家堡”的朱红巨匾。

  晋家村建立千年以来,曾数度面临毁村灭根的绝境,有炼兽为之,也有一些堕落修武者。有一次甚至招来一位堕落的低级武师,就是靠着晋家堡的强大防御,才撑到乡镇的支援,晋家村才得以保全。

  晋家堡还是村长处理村务,教授孩童武者的地方。

  晋家村的村长每十年换选一次,天阳九州强者为尊,所以村长往往就是实力最强者担当,村长全族有权居住在晋家堡,现任村长晋辉,六十岁,已经是第二次连任晋家村村长了。

  门口站着两个村丁,显然跟张哲十分熟捻,张哲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老黄穿门而过。大门侧房中坐着一位身着灰色劲装面相普通的中年人,那人正闭目打坐。张哲走近恭敬一礼,中年人好像能预知到了一般,提前张开了眼,冷冷的开口问道

  “张哲,何事?”

  张哲不为对方的冰冷语气所恼,依然恭敬答道

  “王叔,我有事找村长。”

  “议事阁,去吧。”

  中年人说完,不等张哲回应就闭上了眼。

  张哲也不管对方知不知道,依然恭敬一礼,带着老黄往里走去。

  那面相普通的中年人名曰王寒水,修炼离水决,功法高深连性格都透着些冰凉寒意。

  “可惜,可惜……”

  张哲走后,中年人又睁开了眼睛朝着张哲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叹息了数声。紧接着又闭上眼睛,练气打坐起来。

  张哲没有去议事阁,而是先去了牛棚。老黄回来这一路倒也乖觉,尤其在面对王寒水的时候,更是乖巧的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俩个硕大的牛眼潸然欲泣,两颗大泪珠在牛眼里滴溜溜的打转。可以一到牛棚老黄就前蹄交叉匍匐于地,死死的抱住棚前的木柱,死活不肯进牛棚里去。

  要是搁在以前,张哲定会心平气和的开导下这憨货。可今天张哲找村长有紧迫之事,再加上张哲今天功力大进,那管得了老黄愿意还是不愿意,拽着老黄的后腿就往牛棚里拖扯,尽管老黄拼命往外“逃窜”,一双“楚楚可人”的牛目甚至掉下了两棵晶莹的泪珠,可在实力面前这都是纸糊的老虎。

  张哲关上棚门,只闻满耳的发春牛嗥。

  张哲来到议事阁前,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响,料想村长正在打坐修武,于是张哲小声的敲了两下门,然后静立的半刻钟,才听到屋里传来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

  “进来。”

  张哲推门而入,迎面坐着一位身着银色劲装的的中年人,那人面相四十出头,蓄着短须,头盘修士发髻;然而那人鬓发眉宇都已灰白,看起来年纪又要大上许多,那人正是晋家村村长晋辉。

  晋辉睁开眼,一道凌厉的凶意扑面而来,张哲身处其中如身临兽渊,浑身上下无不惊怵不止,好在张哲也已是经历过许多次,倒也没有什么惊慌之色。

  “咦……张哲你到达一级中期了?”村长眉宇微皱,不确定的问道

  “嗯,学生侥幸破镜晋级。”张哲满脸的希冀。

  然而晋辉听完后就不在言语,张哲见此一脸急迫的问道。

  “不知,学生可有资格参加天罗派的入门选拔?”

  “十岁不到的孩子装什么老成?”

  晋辉答非所问的戏弄了一句,接着面色一正说道。

  “你可要想好了?要是真被选中了。二三十年里你大部分时间都要呆在天罗派,那样你娘岂不孤苦伶仃?”

  “学生有一问,不知老师可能治好我娘的病?”

  张哲没有回答村长的话,而是深思了一会,认真的问道

  “不能。”村长无力的回答道

  “老师,可知何人能?”

  “不知。”

  “学生坚持自己的选择,如能进入天罗派,学生还能保有一分进阶高阶的可能。就算不能进阶分毫,学生也可结交一些高阶存在,求的些去疾保命之法。再不济学生也有个身份方便行事,也能四处查询解决顽疾的办法。如此总算保有一分治愈的可能。若不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每日饱受冰*毒折磨,一二十年后残作松下枯骨。弟子不想如此,总想着有希望。”

  张哲一双细水双瞳透出坚毅之色,语气恳切的说道

  “为师如何不知坐等死亡的难耐,只是你可想好了?你如走了,如何安排你娘?本来我们都可以帮忙照料,可你跟你娘都抱着一股“宁死不食嗟来之食”的腐儒思想,怎么都不肯接受我们的救济,要不你们也不用这般辛苦。”

  村长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听说如果进入天罗派可先发一季的灵石,外院弟子就能拿一颗小灵石,可换一百多两银子,我想雇佣隔壁的香婶帮忙照顾我妈,就算加上汤药费也是足够了。”

  张哲掰着手指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呀!人小鬼大,怎么看也不像个八九岁的样子。”

  村长指着张哲无语道

  “好吧,反正村子有十个推荐名额,把你们所有的都加上也满不了,就算你一个吧!”晋辉语气一转

  “哈哈……再说你若真能进入天罗派,也是给咱晋家村争光,我这个村长脸上也会有光彩。”

  村长像是想到了什么很不错的事情,郁结一扫而空,竟畅快的大笑起来

  “想来若是我们晋家村入选人数超过周家村,那周老儿脸上必然精彩,哈哈……想来就让人欢畅。”

  “离选拔还有三个月,本想让你每隔一天放牛一次佣金照发,可想来你定不会愿意。若是无事,你退下去吧!”

  村长说完就欲闭目修炼,可发现张哲并没有离开,而是羞答答的伸开右手,沉默不语。晋辉疑惑道

  “还有何事?”

  张哲面带羞涩的挤出几只蚊语,要不是修武者听力过人,还真难以听清。

  “老师,这一季的工钱该结了。”

  晋辉脸上霎时精彩万分,好不尴尬。晋辉飞速的从怀里拿了一锭银子,没好气的扔给张哲

  “二十两,赶快滚。”

  张哲接过银子,小心的放进怀里,冲着村长一礼。

  “多谢老师,弟子告退了。”

  张哲转身正欲离开,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个鸭蛋般大小的拳芒毫无警兆的迎面袭来,同时还伴着稚嫩的男声。

  ”张哲,看我百步神拳。“

  拳芒快若闪电,眨眼间就到了张哲面前,张哲见躲闪不及,本能般的双手护面。

  片刻过后只听着啪的一声,张哲没有吃痛,显然拳芒并没有击中自己。疑惑的张哲放下双手,只见面见站着一道银色身影,不知何时村长移动到张哲面前,替张哲挡下了这必中一击。

  这时才看清楚从门口走进来五六个孩童,有男有女,都约莫八九岁的样子。

  领头是一名俊秀少年。少年身着白色劲装,上身套着贴身棉坎肩,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虽稚气未脱,但已有几分英俊美男的模样。其余的男孩女孩都穿着灰色劲装,显露出武者的身份。当头的少年面露惶恐的冲到张哲面前,少年虽然远远的看到老者挡在了张哲的面前,但也不确定对方是否挡住了刚才的那记拳芒,所以有些惶恐又急迫的问道。

  “张哲,你没事吧?”

  还没等张哲回应,晋辉就大声呵斥道

  “放肆,议事阁是你胡闹的地方吗?”

  晋辉脸上深寒。

  “张哲本就不同你们这些通了手脚穴位的武者,你竟然还行背后偷袭的勾当!”

  “爷爷”

  “这不是在家里,叫我老师。”

  村长面色稍霁。

  “是”

  少年有点畏惧村长。少年毕竟小孩心性,说着就欲哭泣。

  “我以前跟张哲比试,每次都打不到他,谁知这次…………”

  张哲这个当事者,眼看着这爷俩就要掐将起来,急忙劝解道

  “老师,我不是没事吗?再说小虎也不是有意的。”

  听到张哲这话,村长脸色才平静下来,对着所有人大声宣布道

  “罚晋虎今天绕村子多跑十圈,今天不做解答,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如临大赦,急忙退出议事阁。

  晋家村像张哲这个年龄段的武者大都跟着村长修行,每日都要绕村跑上二十圈,有时村长还会解答些修武方面的问题。

  晋虎领头再次向张哲询问一声,确定张哲无碍,才喜笑颜开起来,蓦然晋虎鬼灵的神秘一笑。

  “张哲,我知道怎么打到你了。”

  张哲面色一苦。别人听这话,肯定心生疑惑,怎么是‘打到’,而不会‘打倒’?周围的小孩显然都明白,嘻嘻闹闹的询问起来。

  少年名曰晋虎,村长晋辉的嫡孙,三属性优天根,二等资质武者。是这一代晋家村最出色的武者之一,一级巅峰武者,随时都可能进阶二级武者。

  晋虎以晋家村最强小孩自居,除了一个臭女孩外,就是张哲让他赢得憋屈。每次比试晋虎都不能击中张哲,要等到张哲耗尽真气,方能取胜。张哲由于能够感知周遭事物,近身肉搏能模模糊糊扑捉到对方的动作,张哲也只是能堪堪躲闪,却难以作出反击。张哲的真气实在太少,比试不大会儿,就真气耗尽,落败下来。

  张哲以前不过感知周身数尺的地方,今天才增加到丈许距离。但刚才在议事阁,拳芒离张哲足足有数丈的距离,再加上本身的突然性,当张哲感觉到的时候,已经离身不足盈尺,张哲那还有空躲闪?

  晋虎吊着大家的性子,嬉笑的不言不语。到了门口的时候,晋虎跟张哲道别,约定明天于张哲一同放牛再做比试,张哲本也想试试,所以就一口答应了。

  出了晋家堡,张哲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快步向着药店走去,出来来后身上挂了七八副汤药。一般的小院,一般的竹篱,一般的竹门,这就是张哲的家。

  不大的小院里挂满了刚刚洗净的衣裳,院中坐着一妇人。妇人三十年许,但跟常人不同,妇人虽然发髻乌黑荧亮,但两鬓却已是斑白如雪,柳弯眉细水目,两眉也是雪白一片。妇人面如玉结,冰洁无暇,竟连点瑕疵都找不到,雪白肤质中透着丝丝寒气,不同于王寒水这等修炼寒属性功法的武者所散发的寒气,这寒气更加狂暴,还透着缕缕死气。

  妇人上身穿着加厚的灰白棉袄,外还套着一件棉坎肩,脖子上围着厚实的围巾,下身着隆冬棉裙。要知现在可是初春回暖时候,像是武者基本上都穿上了单薄劲装,就算是普通人最多也只是多穿一两件薄棉衣裳。

  竹门被打开,张哲对着棉袄妇人恭敬的说道

  “我回来了。”

  妇人没有回头,淡然的回复道

  ”锅里放着饭菜,你自己去温热下吧。”

  甜美的声音中透着丝丝清凉,让人如浴春雨般清爽。

  “我把汤药煎上,再吃饭也不迟。”

  张哲说完话扭头进了屋子,妇人依然静坐在那里,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张哲的话语一般。

  张哲拿出煎药的药锅,药锅足有半米高,架炉生火捣药上锅,张哲都是熟练无比,显然经常做些熬药的活儿。张哲做完这些,急忙跑进屋子,不过眨眼的功夫又跑了出来,手里端着一大碗白米饭,饭上覆辙少许青菜。这么短的时间,一看就知道没有温热,妇人依然没有回头,张哲利索的趴了两口饭,又赶紧拿起蒲扇扇起火来。

  张哲的父亲叫张夫才,在张哲六岁的时候就得了郁疾不治而终,母亲叫张冰儿,就是眼前的妇人。

  人们说起他们夫妻多有唏嘘。

  张夫才跟张哲一样通头部通天穴,虽无天根,但也聪慧无比,是晋家村有名的才人,不满二十就考取了秀才,闻名十里八村。后来张夫才进渭河郡赶考,结局郁郁而归。张夫才路上救下了才十一二犯了冰疾的张冰儿,归家后二人结为兄妹。

  张冰儿原本无名,这名还是张夫才起的。张冰儿天生患有冰疾,生来冰冷无比,生出没多久就被人遗弃了,好在被一个好心的乞丐收养,可好景不长张冰儿十岁那年,好心的乞丐也死了。张冰儿每日靠乞讨为生,每日也不过堪堪果腹,更别谈买药治病了,一次正好赶上张冰儿犯病欲死,恰逢赶考失败的张夫才,得张夫才相赠的家传暖玉,张冰儿才得保全性命,好似冰疾愈来愈轻,最后竟然好似完全康复了。

  张夫才归家后就办起了私塾,张冰儿一边照顾张夫才的起居,一边跟着张夫才学习,张夫才不仅博学多才,而且浩然坦荡,张冰儿渐生仰慕之情,再加上原本的救命大恩,几番周折之后两人总算喜结良缘。两人自新婚以来,和和睦睦倒也美满,后来张冰儿怀了张哲,两人更是喜不胜喜。可是张哲出生后,张冰儿原本痊愈的冰疾,忽然爆发,且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厉,张夫才带着张冰儿和张哲遍访名医,原本富足的家境也渐渐败落了。

  张哲也在颠簸流浪中成长到了六岁,那年归来以后,张夫才郁结成疾,没几天就病逝了。从那时起张哲就开始帮村里放牛,挣钱贴补家用,张冰儿也帮邻里洗衣挣些银钱。母子二人虽然生活艰苦,但也勉力度日,只是张冰儿的病愈来愈重,这一年来,连鬓发眉宇都染成了冰霜,照这样发展下去,张冰儿最多也不过活个一二十载。

  张哲没一会就吃完了饭,拿起蒲扇猛扇起来。扇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那怕张哲这样的武者,也有些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这时夕阳终于也恋恋不舍的盖上了面纱,天色阴沉下来,张哲抱着药锅爬到椅子上,倒了足有两碗汤药,张哲把一碗小心的放进锅里,小心翼翼端着另一碗走到妇人面前,张哲浑身大汗淋淋,如落汤鸡般。

  “药好了。”

  张冰儿这才回头,端起就喝。当张哲的手碰到张冰儿那冰洁玉腕时,就像把手伸进了冰下的水里,冷到了骨子里,张冰儿喝完后,把药碗递还给张哲,瞅也没瞅落汤鸡般的张哲一眼,掉头就回了屋子,依然淡然的声音。

  “我先睡了。”

  张哲全然不觉,收拾好锅碗,又烧了一桶水,也不惧春寒就在院子里洗起了澡。张哲个子虽小,但这两年来修武练气,身上也强健了许多,也渐渐有些强壮的感觉。张哲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把周遭又干净利落的收拾了一遍,这时已经也是夜里戌时时辰了。

  张哲走进书房。

  说来张家也算书香门第,算是晋家村延续最久的家族之一。张家每代必单传,而且都是男婴,被探灵术激发的都是头部的通天穴。然而除了张哲能够修武,其他却都是普通人。可张家几乎代代都能考取功名,说来让人疑惑不解。更奇怪的是张家每代男丁,都不得寿终正寝。大都四十余岁就患疾而死,没有一位能活到知命之年,甚有一些早疾而终的,像张哲的父亲死丧不过而立之年。所以邻里之间戏称张家为“寡妇门”。

  张家的书房颇大,房屋四周都放着高大的书架,琳琅满目,少说也有上万册之多,中间摆着一张上好的梨木书案,摆放着笔墨纸砚,张哲把座椅拉到靠近母亲居住的卧室,抽了一本诗词解析,就默诵起来。一会儿倾听下隔壁的动静,一会儿俯身读书。张哲就这样看看书,听听动静。时间悄然流逝,今天张哲突破进阶,比平时消耗的多的多,再加上之前煎药已是疲惫不堪,渐渐的张哲就睡着了。

  “咳,咳咳,咳咳…………”

  一阵响咳,张哲吓得跳了起来,张哲揉揉睡眼朦胧的眼,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怎么睡着了。“

  这时隔壁又传来咳咳声,张哲一下警退了所有睡意,扶墙听了听,就立马向灶房跑出,端着那碗还有些温热的汤药向母亲居住的卧室急步走去。卧室没有上锁,一推便开,显然早已为张哲留好了门。张哲缓步走了进去,那咳咳声更加强烈,传进张哲耳朵里,隐隐能感觉到痛。

  张冰儿盖着两床厚被,正剧烈咳得左翻右滚,张哲走进,面带疼惜的悲戚之色,温声说道

  “我把药拿来了。”

  张冰儿艰难的忍着咳意,坐起身来。张哲走到近处,只见一对毫无血丝的唇,咳出来的不是液体的血,而是冻结起来的血块,张哲看到这,心若滴血,颤抖着递上汤药,张冰儿喝了一口,就忍耐不住的大咳起来,汤药也洒了一些,张哲慌忙用袖子擦拭

  “妈,我喂你喝吧!”

  “不要叫我吗!也不需要你喂!”

  张冰儿定了定神,痛苦的憋着嘴,淡然的说道。

  张冰儿待心绪平和了一些,把剩下的汤药一口喝下。

  “我好多了,你去睡吧。”

  张冰儿也不顾张哲的反应,躺下便睡。

  “嗯”

  张哲轻声答道,轻轻的带上了门,张哲并没有去睡,而是退回到隔壁书房,静听了半小时,前一刻钟还隐有咳声传来,后来张哲确定再也没有咳声传来,才走回自己的卧室。沉沉的睡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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