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得斗蛊的头名似乎已经变得水到渠成。【】
五毒寨已经五去其四,金木水火土,剩下最后一个木家寨子。
木家寨子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并无甚特别之处。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趁着决赛前休息的时间,孔雀紧皱眉头地对我说道:“要小心木家寨子。”
我问这是为何,孔雀说他们联系不上木家寨子的人,木家寨子和他们不是一条心,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故意输给我的诸葛老头也同意孔雀的看法,让我待会万事小心,务必要赢得比赛,取得进入巫神庙的资格。
最后一场斗蛊对决开始了。从木家寨中走出个穿着黑袍的人,全身上下都覆盖在宽大的袍子中,手上戴着手套,脸上带着张修罗面具,浑身透露着邪气。
上台之前,棠姨嘟囔了句:“这木家寨的人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难道都是新人吗?”
陈天拉住我,指着那穿着黑袍的神秘人,小声提醒我道:“林柯,那人身上有道家的气息,十分邪恶,千万小心”
这个状况谁也没有料到,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别无选择,只好硬着头皮接着上。
斗蛊刚开始,一切看起来都还算正常。黑袍从袖子里掏出只陶罐,从陶罐里钻出只浑身漆黑的甲虫,个头足有可乐瓶大小,耸动着头上的尖角,缓缓地朝我爬过来。
我看它的速度并不比蜗牛快上多少,也无其他特别的本事,心里忍不住发笑,心想孔雀和诸葛老头的担心真是多余,这东西看起来傻不拉几的,估计挡不住我临头一脚。
台下的观众也大失所望,嘘声频频响起。但那黑袍却不为所动,他始终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双手缩在宽大的袖子中,脸上覆盖着那张凶神恶煞的鬼脸面具,看不清他此时的真实表情。
等那呆头呆脑的甲虫爬到我的身前,我直接一脚踩下,打算把它踩个稀巴烂就算完事。但当我抬起脚的时候,台下的朝叔却突然大喊道:“别动它,有古怪”
迟了,我收势不住,一脚实打实地踩在甲虫的身上。
就像踩着一块坚硬的石头,我疼地抬起脚,只见那甲虫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然后咔嚓一声,背部裂开,从里面露出一双色彩斑斓的翅膀,接着翅膀舒展开来,一只蝴蝶从里面钻了出来,振翅飞翔。
惊呼声四起,所有人都震惊于眼前的变化。那蝴蝶美丽异常,在我的身体周围翩翩起舞,看不出有任何伤害我的心思。
但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杀机四伏。
就在我掉以轻心的那一刻,蝴蝶突然落在我的肩头,我还没来的驱赶,突然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从肩膀上传来。
很快,我的那半边身子就像中了麻醉剂似的毫无知觉,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
我偏头用余光去看,只见立在我肩头的蝴蝶,嘴上长着一根微不可见的长针,长针刺入我的衣衫,破开我的肌肤,直达我的骨髓深处。
吸食了我的血的蝴蝶在此发生了变化,它的体格变的越来越大,相比之下,那对色彩斑斓的翅膀就显得有些小了。
紧接着,那对翅膀缓缓地脱落,那蛊虫的身体凭空长出无数的肉刺,肉刺慢慢地变长,变成了脚。
蛊虫的肉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层层的鳞甲,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从蝴蝶的模样转眼间变成了一只手臂粗细的千足虫。
我脑门上不禁冒出冷汗,偏偏半边的身子动弹不得,惶恐害怕,惊讶的复杂的情绪在我心里交织着,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台下的朝叔看到这一幕,突然大惊失色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匆忙之下忘了拄拐,一条腿站立不稳,差点给摔个跟头。我从未见过朝叔有如此失态之举。
朝叔神色无比激动地指着我肩上的千足虫,大喊道:“就是这东西害死的阿明,它就是罪魁祸首”
我曾看过阿明死后的惨状,皮囊完好,内脏却被吸食一空,两个眼窝空荡荡的,听说当时就是这样的千足虫从他的眼洞里钻了出来,然后化出两片翅膀,翩翩飞走。
最初我们怀疑是孔雀和人合谋所谓,但是后来发现,孔雀身上的千足虫只是寻常的蜈蚣蛊物,根本没有那样的本事可以置阿明于死地。结合陈天还在事发现场发现了道家的气息,两相吻合,定是与面前这人脱不了关系
突然埙声响起,孔雀吹响了她那只黑陶埙。随着埙声,一条黑色的影子贴着地飞速而来,顺着我的脚跟往上,攀附在我的脖子上,张牙舞爪的,凶相毕露。
假龙的样子很可怕,如蛇般的三角脑袋上,两只豆子大小的眼睛满是血红,血口大张,露出两只阴森森的獠牙,试图恐吓那只变异的千足虫。
那千足虫却不为所动,继续吸食着我的精血。
埙声变得急促起来,假龙大怒,张口喷出一团腥臭的黑气,黑气包裹着那千足虫,千足虫摇摆着身子,终于松开了我的肩膀,离开了我的身子。
游走间,那蛊物的身子逐渐变小,接着背上又生出一对色彩斑斓的翅膀,轻飘飘地就飞了起来。但假龙也不是吃素的,它挥动着背上两双薄如蝉翼的羽翼,也跟着飞了起来,追着那蛊物而去。
台上的观众纷纷叫好,鼓起掌来。看热闹的人唯恐不够事大,场面越凶险越好,但我却深受其中之苦,不但半边身子麻木不堪,甚至开始有些头晕目眩,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我难受地几乎就要晕过去,只听台下的秋水突然放声提醒我道:“林哥,小心神符”
只见我的面前飞来一张符纸,上面蕴含着暴戾阴毒的气息。情急之下,我用鬼手去抓,将那神符攥在手心。
砰的一声,我的半边袖子顿时变得破烂不堪,露出外焦里嫩的胳膊肌肉。还好我的这只手臂因为吸收了阳叔子物外阳火,而变成了如今水火不侵的模样,遭受这样的重击,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随着这个变化,台下的大人物们不能再淡定了,水长老率先站出来指责道:“这不是蛊术,而是道法你不是木家寨子的人,你究竟是谁?”
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站出来指责,吐出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把整个擂台淹没,但穿着黑袍的神秘人却依旧不为所动,仿佛听到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又从袖子捏出张符纸。
不见他咬破自己的手指,而是从捏死只蛊虫,用虫子的血代替,画好一张符后,猛地率先我。
与此同时,他的身形如同鬼魅,我几乎看不清他的步子,就发现他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黑袍掐着我的脖子,我恐惧地与他面对面直视着,透过他那张修罗鬼脸,我看见他唯一流露在外的两只眼睛,竟然散发着绿油油的诡异火光。
在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陈天率先冲到了我的身边,拂尘猛烈一扫。那黑袍松开了我,偏头躲过陈天的偷袭。黑牌躲闪的动作显得驾轻就熟,陈天的身法似乎对他并不能造成威胁。
但陈天性格多诡,握有两手准备,他冲过来之前事先画好了一张符,符上有雷电交错,正是他最近修炼出所能施展的威力最大的雷符。
陈天手心里攥着雷符,猛地拍向黑袍。匆忙间的黑袍显然没有料到陈天还有后招,来不及画符应对,只能出掌与陈天对了一掌。
两掌相交,雷霆一击,发出剧烈的声响,雷符在黑袍的手心炸裂。
等爆炸过后的烟雾散去,只见黑袍狼狈得站在原地,手套被雷符砸地四分五裂,露出手掌原本得模样。
而令人触目惊心的却是,黑袍的手没了血肉,而是完全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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