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还算言而有信,他手里也握着真家伙,在子弹面前,什么武功也不管用。【
我回到殡仪馆后,王胖子跟看到救星一样。
原来业务部刚刚打来电话让出去接活,王胖子从胖经理那里取了批条,正想打电话通知我。
我俩上班后,还没有正八经的接过客户。
听王胖子说,客户是一位孤寡老人,死后一个月才被人发现。
她本来不是我们辖区,结果有个殡仪馆去了,背尸工直接就被吓尿了,说什么也不敢动客户的尸体。
民政局把电话打到我们殡仪馆,让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把她的尸体接回来。
一般无儿无女,或者流浪人员的尸体,都有民政部门负责丧葬。
我们殡仪馆属于半公半私的性质,政府一年都给一大笔的补助费。
王胖子听他舅舅这么一说,吓得一路跟我哀求,无论如何也别让他上楼。
这么邪门的客户,我自然不会指望王胖子,只把师叔带在身边。
师叔在山上露的那一手,可比我的太极拳厉害多了。他对付邪魔外道比我有经验,师傅给我的掌教笔记,我到现在都没有认真看过。
客户的家在城西,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
这里是老城区,原来是纺织厂的家属院,单元楼比我租住的小区还要破旧。
街坊四邻一见我们的灵车过来,纷纷躲得远远的,只怕沾染了秽气。
我们找到地方后,王胖子在楼下看车,我和师叔拿着家伙上楼。
老太太孤苦无依,死后连个花圈也没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我和师叔上楼时,一个老爷子正好从屋里出来,拦住我俩就问道,“小伙子,你们是殡仪馆的”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老爷子想干什么。;;;;;;;;
他压低的嗓音,央求道,“小伙子,今天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接走啊一到晚上,楼里经常能听到哭声,老吓人了”
我好奇的问了句,“大爷,她以前是干什么的啊怎么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老爷子低声叹了口气,“哎,这女人也是命苦,丈夫很早就过世了。她是苗族人,知青返乡的时候,跟丈夫落户在这里。两人没有孩子,她平时也不喜欢跟人往来,慢慢的就剩她一个人了”
我心里一咯噔,都说苗女多会巫蛊之术,难不成楼上真的有古怪
老爷子说完急忙回了家里,生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硬着头皮带着师叔上楼,师叔没事就数手指头玩,嘴里吧嗒吧嗒的还念叨个不停。
老太太的家在三楼,连防盗门都没有装。门锁已经被撬开,一推就进了屋里。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屋里一片灰暗,我摸索了半天才把灯打开。
屋子只有一室一厅,虽然不大,但收拾的倒很整洁。
听王胖子说,老太太已经去世一个月了,可是屋里却没有一点尸臭味。
我深吸了口气,把卧室的房门打开,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
屋子里就剩下了卫生间和厨房,厨房是开放式,也没有老太太的身影。
我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身上一阵阵的发冷,感觉就跟站在冷库前一样。
门“吱咛”一声打开,老太太还真在里面。
她躺在摇椅上,穿着苗族的服饰,苍老的脸正对着我,似笑非笑,眼睛都没有合住。
我的心脏“砰砰砰”的都快跳出来了,卫生间古怪的厉害,墙壁全部被刷成了红色,正对面还贴着一张“喜”字。
里面只有一个马桶,一个木头做成的浴缸。
浴缸看上去很久不用,里面竟然装满了泥土,土上插了面小黄旗。
老太太和浴缸并排躺着,左手伸在浴缸之中。
我装着胆子上前一步,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她的手竟然和浴缸里的一只手紧握。
那只手好像是泥土里长出来的一样,比老太太的手还要枯黄干瘪。
我暗暗咽了口唾沫,这种诡异的画面,比太乙山的墓室还要渗人。
“退后,这里有鬼”
师叔突然进门,在我肩膀上拍了下,差点把我吓了个半死。
他不知道从哪里了取了把桃木剑,眉心紧锁的看着老太太。
一阵邪风从窗口吹来,卫生间的房门“砰”的下就被紧紧的关住,连电灯都闪烁了几下。
“你们为什么又来打扰我们”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喝,声音嘶哑凄厉,好像是从野兽嘴里发出。
“人有人道,鬼有鬼路。你已经死了,为何还要留恋人间”
师叔吃桃木剑对着老太太喝问,我躲在他的后面把佛珠紧握,暗道“阿弥陀佛”。
师傅若是听见了,一定会把我骂死。明明是个道士,关键时候就会找和尚求助。
“死”
那声音突然变得尖利,顿时就有一个影像在浴缸旁凝固,恍如老太太的分身。
浴室里一下出现两个老太太,我看着都有些头大。
她佝偻着身子,眼神恶毒的看着师叔,冷笑道,“生前你们不让我和他在一起,难道死后你们还要拆散我们”
师叔沉声冷喝,“埋土藏尸,聚阴养魂。你这是逆天而行,当诛”
老太太嘶声大笑,声音凄厉道,“既然被你看穿了,那你们就得死”
她最后的一个“死”字拖得深长,差点把我的耳膜震坏。
很快,红色的墙上就渗出了血水,一股血腥味扑鼻,我竟如同置身血池之中。
血水如同瀑布般从墙上流下,一会便淹没到我的胸口。
我的眼里只有腥红的血液,再看不见其他人,隐隐都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想大喊,我想挣扎,我想求救,但是身体却怎么都不受控制。
“舌抵上腭,屏气凝神;意守丹田,气走任督,堪破虚妄”
这个时候,师叔的话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我猛然惊醒,慌忙运气。从丹田扶摇直上,由任脉到督脉运转一个周天。
眼前的血水“哗”的一下散去,我站在卫生间的窗口,差一步竟要跳下去。
师叔的桃木剑已经刺进老太太的胸口,桃木剑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
老太太面色狰狞的疯狂嘶叫,“我要杀了你们”
师叔面色淡然,嘴中叱喝,“破”
他手上的桃木剑上轻抖,黄色的符咒“轰”的一下起火。
老太太的身形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尖利的惨叫。
我赶紧从窗户上跳了下来,还没有喘口气。只见木质的浴缸一阵摇晃,从土里突然钻出一具干瘪的尸体,嘴里竟然露着两颗青色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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