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分别

  柳云领着脸上还挂着淤青的金青州进了屋。【】从金青州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像一潭死水。

  柳云看了看金铎,又看了看金青州,就唉地叹了口气,准备退下。

  金铎从餐桌前边站起边说:“柳云你留下。”就四平八稳地向金青州走去。柳云怯怯地回过头,看着金铎和金青州。

  金铎来到金青州面前,看了他一会儿,毫无征兆地啪啪就是两个耳光。金青州通红的眼睛盯着金铎,而柳云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想上前劝阻却又不敢。

  “你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吗?”金铎沉声道,“你失去了晋升的机会,你失去了从政的筹码,你还失去了……家主之位!你今后让族人如何服你,败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将是你终生的耻辱!”说到最后,金铎已是咆哮。

  金青州眼里冒起了火,双拳紧握,脸颊都在抽搐,狠声说:“我!要报仇!”

  “你知道仇家是谁?”金铎问道。

  “知道!”金青州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两个字。

  “你现在这个样子报个屁仇,先滚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清醒清醒。”金铎叹口气道。

  金青州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边走边狠声说:“走不了白道,那我就走黑道!”

  柳云一脸担心的样子就要跟出去。

  金铎轻声道:“柳云你等等。”柳云便站住了脚,疑惑地看着金铎。

  “我知道你对青州用情很深。”金铎像长辈对晚辈谈话一样。而柳云则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

  “而你虽然是金家的佣人,但我们从没有把你当做佣人来看待,尤其是你生了青州的孩子之后。不过,由于你的身份,你和你的儿子都不能……”

  柳云抬起头,眼睛清澈地看着金铎,说:“老爷您不用说了,我爱青州,不图他什么!”

  金铎欣慰地点点头,轻声说:“现在青州需要你,你多帮忙照顾照顾他。”

  柳云又低下了头,轻轻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

  “好,那你先下去吧!”金铎摆了摆手……

  夜晚,金青州坐在自己的卧室里,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愣愣地看着窗外的半月。

  柳云好比月光般,悄悄踱进了房间,看着愣愣出神的金青州。“少爷,您的洗澡水我已经准备好了。”声音依然清清秀秀,带着清冷的温柔。

  金青州还是那副愣愣的样子,没有做声。

  柳云便又轻声道:“少爷饿不饿?刚刚我让厨房又准备了些吃的,一会儿就给您端上来。”

  金青州眼神慢慢聚焦到了柳云的身上,看得柳云有些不自在。“到我身前来。”金青州声音沙哑的命令道。

  柳云没有犹豫,慢慢走到金青州面前,站好。看着这个大了她三岁,在她刚满二十岁时就夺走自己贞操的男人。竟认命了般,爱上了他。

  金青州审视着柳云,还是那清澈透底的眼睛,还是那一脸青霜的妩媚。粗陋的佣人衣装,并掩饰不了她清冷哀怨的气质。几搓青丝没有被发髻束住,而搭在了两鬓,姣好的脸庞和轻轻簇起的秀眉,令其更生冰清之感。

  “衣服脱了!”金青州继续生硬地命令道。

  柳云没有说话,也没有踌躇,慢慢解开自己上衣的纽扣,退了下去,露出再普通不过的白色胸衣,束着她挺拔的椒乳。再退去粗麻布料的裤子,直到身上的胸衣内裤也全部褪去……展现在金青州眼前的,是一具没有丝毫赘肉的妙曼身体,月光应在光洁的身体上,映出纯洁的淡淡的白光……

  金青州一把将柳云的身体搂了过来,嘴狠狠的啄着一边的椒乳,一只手狠狠揉捏着另一边椒乳。似有青痕渐渐显露了出来。而柳云咬紧了牙,没有因为疼痛叫出声来,只是痛苦的喘息了几声……

  卧室外的厅里,一个小男孩眉头紧皱,面像与金青州有些相似,更有着柳云冷清的气质,一身灰色的装束。听到了卧室里传来的声音,眼里尽是阴霾,双手紧紧攥着的拳头,都没了血色,一步步向屋外走去,他,就是柳云的儿子,柳缘……

  这日,是树远行、忘尘、于馨、茉儿和达侬离开京都去滇南的日子。本来于志新和杨清是提议坐飞机的,路上时间短,也清净。但茉儿眼泪汪汪地撇着她的小嘴,一顿声泪俱下地央求。称自己是偷跑出来的,回去后必被关紧闭,也许一辈子出不了苗寨,就让她再最后体味一下人生的快乐……

  于志新和杨清虽然不会信,但也被小丫头的声情并茂唬得一愣一愣的。就定了趟最慢的火车票,还是需要中途转签的那种。

  茉儿立刻拨云见日、喜逐颜开。称铭记叔叔阿姨的大恩大德,来日苗寨里必当盛情款待。于志新和杨清又想起自己的闺女识大体、顾大局,顿感欣慰。

  京都火车站前来送行的人不多,于志新、杨清、袁静和袁静的父亲,其实袁静的父亲只是为了照顾袁静而来。他很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闺女哭得梨花带雨,似从没见她这么伤心过,怎么劝也劝不住;为什么于志新和杨清放心把自己的闺女交给外人照顾,就算这些人是她的难友又能怎样?

  再看对面这几个人,两个小孩子,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儿,和一个看样子有些傻气的男子,袁静的父亲紧蹙着眉头闭上了眼睛,心想,难道是我看人的方式不对?便又歪着头睁开了眼睛,重新打量起这些人……没错啊……

  于馨分别和于志新、杨清抱了抱,开口宽慰道:“爸妈放心吧,有远行哥哥他们在,没事的。”于馨还是那副小大人的形象,红色的发卡,束着头发自然地与肩齐平,精致的脸庞,自带着一种端庄典雅的气质。于志新和杨清点点头。

  茉儿换下了一身苗服,换上了一身俏皮的黄色大衣,依然编着两个小麻花辫,两颗大眼睛笑起来像月牙般,在她身上一切都那么灵动、活泼。拉着于馨的手,对于志新、杨清说:“叔叔阿姨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她。”说罢,充满期盼地望着远方,一脸的激动。

  于志新和杨清心道,是没人敢欺负她,你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终于,到了分别时刻,树远行挂着微笑和前来送他的人告别。袁静一脸的不舍,泪眼婆娑,“哥哥,一放寒假我就去找你们!”袁静哭喊道,说不尽的楚楚可怜。

  而同时,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台阶上,文子涛暗自观察着树远行一撮人,嘴角挂起了微笑,心道:“终于要分开了么?只要有人挂单,我就能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笑容也更诡异阴冷,说不尽的阴暗悱恻。

  等等,还有个人,一个少妇,在曾经树远行等人住过的楼房对面,少妇正拿着望远镜,望着空空的阳台哀叹:“我的小心肝,你不辞而别了吗?”说不尽的幽怨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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