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寨未沦陷的人还在和吴迪僵持着。树远行见吴迪根本没有关注他这里,便偷偷塞给于馨和茉儿两颗药丸在她们嘴里,轻声跟她们说:“别露破绽。”两个女孩眼睛亮亮的,微笑着点点头。心道:就知道远行哥哥有办法。小胖子四仰趴叉地躺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还不忘继续品尝一下嘴里剩余的美味,再吧唧吧唧嘴......
树远行为了不露破绽,并没有给小胖子和吴柏然解毒和解蛊。台上,吴迪已经慢慢失去耐心,频率很快地摇着铃铛,那一条条黑色的蛊虫似发了疯般朝还未中蛊的人发起猛攻。而困住的人也加强了自己的防御,嘴里的口诀和手法都加快了频率。
吴迪唰地从腰里拔出了苗刀,说道:“各位,如果不想让你们的族人送命,还是放弃抵抗吧,否则......”吴迪的刀锋指向了云寨的一名妇女,继续说,“他们将一个个死在你们的面前。”
茉儿嘴里狠狠地说:“无耻!”但并没有冲上去,因为她知道,树远行有自己的计划,会比自己想得更周全。树远行也警惕地看着台上的吴迪,一旦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他将出手反控。
柳洪基和茉儿的父亲对望一眼,叹了口气,不甘心地退去了防御。于是蛊虫一拥而上,两人纷纷倒地,眼睛死死盯着吴迪,甚是不甘心。
其他寨的寨主,见吴迪竟以无辜人的性命相要挟,也都无奈撤去了防御。至此,擂台上和擂台下的所有人都倒地,被麻痹,空留下吴迪矗立在台上,和他老慰畅怀的笑声......
“三十二年了,哈哈......你们终将是我的阶下囚!”吴迪高声笑道。
“吴迪,你如此煞费苦心,到底想得到什么?”柳洪基沉声问道。
“柳老,柳寨主。”吴迪直视着柳洪基。“你已经想到了是吗?我知道第一个明白过来的人一定是你。”
柳洪基叹口气,说:“这也是我的疏忽。这么多的蛊,不可能是你这一次带来的,那必然能够引起我的注意。这是你多年的杰作吧?”柳洪基一脸的自责。
“没错。”吴迪昂首回道:“对蛊术的掌握我不是最强的,但一次机缘巧合,在我们乌寨蛊神庙的蛊神像里,发现了风水魔蛊大阵。就是今天你们享受的,如何,很厉害吧?”
“原来是你!”乌寨寨主气愤地说:“当年是你破坏的蛊神塑像,却嫁祸给了别人!”
“贤侄。”吴迪皱着眉训斥道:“做听众就要有做听众的觉悟,你这样会打扰讲故事人的思路。”吴迪一副教导的模样。
“我们还是说这个风水魔蛊大阵吧!”吴迪继续说,“它虽然实力惊人,不过,需要数量充足的蛊做基础,于是我就想到了你们云寨。你们每年都要举行蛊术比赛,这个时候各寨精英风云际会,每个寨子的蛊也各不相同,且数量庞大,正巧可以为我做掩护。再者说,如果想把你们一网打尽,蛊术比赛不正是个契机?于是,我每年蛊术比赛,会带一定数量的蛊,并安置在地下,再用风水术让他们休眠,使你们这些人不会注意到这些蛊的存在。年年如此,终于,今年,它们的数量足可以启动这个大阵!我再一起将它们激活,如何?够壮观吧!”
人们都默默地听着,直觉得脊背发凉,这个人好能忍,以及,如此深的心机。
“为什么,但这一切是为什么?”柳洪基不禁悲怆地问。
“因为你们摧毁了我的信仰!”吴迪双手背后,仰脸向天说,“从小,我就比我的哥哥聪明,蛊术一直在他之上。我想,既然我们信奉蛊神,那蛊术越高权利会越大吧?可是,你们以及乌寨的人,还是推举了我的哥哥为乌寨的寨主。于是我不再信仰蛊神,并摧毁了它的塑像,也因此我获得了这个风水魔蛊大阵和一些养练魔蛊的技法。我想,这是蛊神知道自己做错,而对我的补偿吧!”吴迪说到这里竟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由蛊神震慑的法门,必是禁忌邪恶之法。你这是罪孽啊!”柳洪基仰天长叹。
“少拿这套来教训我!”吴迪不耐烦地摆手,继续说:“但自从蛊神塑像被毁,乌寨就开始到处追查凶手。于是我顺水推舟,心生一计,嫁祸给了寨子里的孤户,良云。哦,就是后来差点儿灭了柳寨主一家的那个人。”
柳洪基瞠目,心道,原来,这事和他也有关系。
“他被寨里的人冤枉,自然心生怨恨,后又被我救了出来,便对我唯命是从。”吴迪继续说,“后来,他拜我为师,我传了他几手魔蛊的练就之法。想让他关键时刻可以为我卖命,但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良云本就性情暴躁,在经历了冤枉和修炼魔蛊术后,性情开始变得残暴和凶残。竟在乌寨做了几起灭门、奸杀案。乌寨集合大批人手,要将其剿灭。我怕他被人逮到,再把我供出来,便在暗中助他离开,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吴迪眼神时明时暗,已经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但不久之后,他竟传信给我,说是被云寨的柳洪基柳寨主所救,我便又心生计较,让他取得柳洪基的信任,再想办法除掉你。”吴迪说着,便指向了台上已经被麻痹了的柳洪基。
柳洪基摇头道:“他险些成功了,跟他所用的蛊术也有很大的关系。竟然不能引起我的警觉,原来是禁术,魔蛊!”柳洪基说完,开始向四周张望,他想寻找忘尘的下落,但是未果。只看见倒在地上的树远行,一时心中悲苦。各苗寨逢此大难,他真的袖手旁观不再插手世俗了吗?
吴迪叹口气,说道:“是啊!我以为他必能成功,帮他拦截了前来乌寨打探消息的人,让他不能及时送信。甚至......”吴迪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亲手解决了我的大哥,当时的乌寨寨主。我这个傻大哥,在必死的情况下还在劝我回头,呵呵呵。”吴迪的笑容竟然有些酸涩。
已经被麻痹的乌寨寨主破口大骂:“原来是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叛徒,残害同族,屠戮手足。你不得好死!”说着,想扭动身躯,想靠近吴迪,想用嘴咬他身上的一块肉下来。但是一步都动不了。一时急火攻心,噗地喷出一口血来。眼睛布满了血丝,豆大的眼泪滴在地上。
吴柏然躺在地上也绝望了,原来一直被自己崇拜的人,真面目是如此的不堪。仰望着天,幼小的心灵重创连连。心道:一切,就这样憋屈的结束了吗?
吴迪站在台上似很享受乌寨寨主的愤怒,阴阳怪气地说:“如果你能听话,我还能让你当一段时间的傀儡,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再说,你有什么理由愤怒,该愤怒的,是我!”吴迪指着乌寨寨主说,“当时,我心想,虽然柳洪基没有死,但我大哥死了,乌寨群龙无首,而那时的你才三岁。这回寨主的位置非我莫属了吧?可是,又是乌寨的那些老不死的,和你们各寨的寨主,硬是将你这个才三岁的娃娃扶上了位。而我,只能辅助,还有一群老不死的制衡我!凭什么?”吴迪声嘶底里地质问。
柳洪基轻蔑地笑笑,说:“吴迪,到现在你还是想不通是吗?你好好想想你平日的所作所为,做事狠辣,决绝,甚至不计后果。乌寨的老寨主,你的父亲就曾说过,‘迪可为将,切不可为主’的评判。我们,乃至乌寨的长老们,为照顾你的想法,才不戳破此事。但你,竟然做出此等辱没祖宗,辱没蛊神的事情!”
“少跟我来这套!”吴迪摆了摆手。“从这件事,我算知道了,权利,必须用实力来获得。更坚定了我要将你们一网打尽的决心。你们每个寨都这么分散,能有什么发展?看我统一苗寨,扩充苗寨,必然比你们做得更好!”
柳洪基无奈地摇摇头,轻声自语道:“正是因为我们分散才能这么自由的发展,一旦联合,必遭忌惮!”
“好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吴迪摊开手说道,似心中的屈辱和苦闷都抒发了出来。“哦......还有良云。我怕他坏我大事,就把他救了出来。问他为什么失手,他语焉不详,说什么遇到了神仙。切!”吴迪不屑地嗤道,“他在苗疆已经无法立足,人也已经废了,我便放他离去,至今已不知去向。”
“这么说,守卫他的那些族人都是被你所杀?”柳洪基问道。
“不光是他们。”吴迪伸展了一下身体。“现在,轮到你们了。自此之后,你们将是我的奴隶!”
各寨寨主呸声一片。但当吴迪阴涔涔地说:“各位将享受到傀儡蛊术的奥秘”之后,各寨寨主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悲愤交加。柳洪基愤怒地低吼:“又是禁术!”
吴迪笑呵呵地说:“就喜欢看你们此时的表情。哈哈......”
而同时,树远行小小的身影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心道:“看来,你的表演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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