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门村古庙外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山上溪水飘落的声音。【】而古庙的大殿内,却是另一番场景,医疗组的人倒在地上哀嚎,有人已经慢慢失去知觉,眼前开始出现幻像。叶晓和叶晓的师妹也已经渐渐神志不清,可两人的手却紧紧牵在了一起……
莫老和他的儿子刘大力虽在奋力抵抗,但明显已经中了尸蛊,只是发作缓慢罢了
尸蛊组成的人形,盯着树远行紧紧抱着郭荃,轻哼道:“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渐渐地,郭荃的手上出现了一柄剑,一柄由蛊虫组成的剑,郭荃面露挣扎,大声喊道:“不要远行你快走,不要管我”可是身体不受控制的,一剑刺在了树远行的腹部,树远行的血染红了他的上衣。组成剑的尸蛊哗地散去,但在郭荃的手里又迅速集结成了一把剑。
郭荃眼泪止不住地流下脸颊,望着一脸坚毅的树远行,半带着哀求地说:“你走吧不要管我了”这时的郭荃,哪里还有半点儿女王的影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无助的小姑娘。但不受控制地,郭荃又对着树远行的腹部捅了一剑。此时的郭荃已经泣不成声。
树远行轻轻把郭荃脸上的泪水抹去,轻描淡写地说:“不怕有我。”
又看向旁边好整以待的尸蛊人形,忍着疼痛说:“你就不好好感受一下,看看我是谁,也许是你熟识的一位故人呢?”
“你什么意思?”尸蛊人形说罢,还是闭上了眼睛,通过树远行身上的尸蛊,仔细地探寻树远行的身体。突然睁开了眼睛,所有的尸蛊一下子全部从树远行一行人的身体里退了出去,并离树远行好远。
医疗组的人已经全部晕了过去,而莫老莫老的儿子和刘大力神智都还清楚,但也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
树远行直视着尸蛊人形道:“怎么?认得我了?”
尸蛊人形沉默了片刻,底下了头颅,说道:“是,师尊,只是没有想到,您自己竟然也能知道”
郭荃也瞪大了眼,看着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的树远行,满脸的不可思议。
树远行长叹一声:“前世因果,原来如此经历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毫无察觉?”树远行现在也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哪里有什么师兄,其实矛子元洪秀全,都是他,忘尘教了他三世,也毁了他两世……
树远行直视着尸蛊人形说:“刚刚捅了我两剑,这积压的愤恨,你也抒发了些吧”
尸蛊人形的腰弯得更低了些,却没有说一句话。
树远行直视着郭荃,感慨道:“那一世,不论是因为什么功名利禄,还是因为什么千秋大业,我未能给她结果,让她痛苦,甚至为我殉情,这一世,我又遇到她,就绝不放手,更不会失去她”
随后,树远行直视着尸蛊人形,一字一句地道:“她要的快乐,只有我能给你还要执拗吗?那你就踩着我的尸体继续你所谓的守护吧”
尸蛊人形沉默了好一阵,似又经历了千年般,突然仰天长啸,声音参差而不甘,带着哭声笑声,一股黑色的旋风在尸蛊中间刮起,且越卷越大,尸蛊一声声“吱吱”惨叫着,消失在了黑色旋风里,空留下一句长叹:“守得千年空留恨,不及一世诉衷肠……”
最终,尸蛊全部消失在了黑色旋风里,黑色旋风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树远行再也坚持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郭荃紧紧抱着树远行,用她精美的容颜摩挲着树远行的脸颊,轻声低语:“过去了,都过去了……”
遥远的京都远郊,一个人迹罕至的顶峰。日头驱散了薄雾,照在了顶峰上,两个对弈人的身上,这两人赫然就是忘尘和他的师哥连公,两人对面而坐,手捻棋子,不疾不徐地下着棋。
连公专心致志地看着棋盘,随口说道:“师弟,对于这次树远行执行的任务,你竟丝毫不担心吗?”
忘尘下了一步棋,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可担心的,结果已知。”
“是呀”连公不假思索地下了一步棋说,“他必能过关,那……他岂不是知道了自己的来历?也知道了你和他的渊源?”
忘尘手捻着棋子说:“那又怎样,他其实早有察觉。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连公轻笑一声:“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恐怕不容易拔出来。接下来的一切都不好说。”
忘尘轻轻下了一粒子,也轻笑道:“不会”
连公抬起了眼,“哦?”了一声。
忘尘的笑意更浓,“因为他的身边,有他命中注定的女人。这才是命运的眷顾之处”
说罢,忘尘起身,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说:“师哥,这局棋,我们是平手。”说罢,将手里的棋子放在了棋盘边上,优哉游哉地下了山。
连公看了看棋局,笑着摇了摇头,也把手里的棋子放在边上,背着手看着忘尘远去的背景,自言自语道:“命中注定的女人吗?”……
树远行在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自己一席白色的长衫,薄须捶胸,正在一间竹屋里上课,课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忽闪着一对灵动的眸子,红腮美颜,望着自己,似在认真听课,又似在神游瀚宇。女孩后边的男孩,听课过程中,不时看一眼女孩的背影,带着留恋。他们均身穿着古时候的衣服,拿着线订的书籍。
梦里的树远行突然发问:“赛儿,道德经第二十八章,背诵一遍。”
女孩起身,开口道:“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但当背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女孩停住了口,一脸无辜地望向了树远行,眼睛里带着狡黠。
树远行无奈地笑笑问:“不会了?”女孩点头。
树远行说:“下课了去书房默写十遍。”女孩乖巧地点头。
画面转到了一个竹屋书房,梦里的树远行坐在上首,手里握着本书在看,桌子一旁那个叫赛儿的女孩正在默写,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树远行,当树远行手边的杯子里没有水的时候,她就悄悄续上。
等女孩慢慢腾腾默写完十遍,带着些不舍要出屋的时候,树远行突然问:“赛儿,为什么每次你都要假装背不下来?就为了给我倒水吗?”
赛儿用她美丽的大眼睛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树远行,似鼓起了好大的勇气说:“师尊,我要做你的女人”眼里尽是期许。
梦里的树远行只是点点头,淡淡地说:“那就做个女状元,让我看看”……
画面像快进般,转到了另一个画框,梦里的树远行一席灰蓝色的长袍,身居一栋奢侈靓丽的宫殿。自己左右手边分别有两个只着寸缕的女人,正在怀里不停娇笑挑逗。
下首,坐着一个羽扇纶巾的书生,细一看,是一个唇红齿白,美艳无双,不过双十年华的女人所扮,书生的装束丝毫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她就一眨不眨地盯着梦里的树远行,似根本看不见那两个妖娆的女郎般。
她旁边坐着一个年龄与其相仿的青年,不时偷偷看看树远行,又偷偷观察一下女扮男装的书生。
梦里的树远行慵懒地问道:“赛儿,有什么事吗?”
叫赛儿的女子躬身道:“师尊,我已经学有所成,不亚于当今状元”
梦里的树远行有些不耐地摆摆手说:“知道了,下去吧”
赛儿默然地向殿外走去,那个青年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也跟着赛儿向殿外走。突然赛儿回过头,大声说道:“师尊,我要做你的女人”
树远行和他身边的两个女人,以及一直跟着赛儿的青年都愣住了,树远行挥退了身侧的女人,看着赛儿坚毅的眼睛,淡淡地说:“好呀那就做个女将军,让我看看”……
画面又像快进般,转到了另一个画框,树远行一席黑色的长袍,立于广袤的草原之上。一个身披粉色铠甲披风,全身亮白铠甲,驾驭着一匹高头大马,飒爽英姿的女将正向自己奔来。女将后边还跟着那个青年,骑马紧随其后。
女将驭马来到树远行身边,翻身下马,躬身道:“师尊,我已经有众多手下,可与朝廷一战”
树远行点点头:“赛儿,拿下这个江山”
赛儿抱拳,躬身,并再次上马,驭马远去,那个青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对树远行躬身行礼,就骑马紧随赛儿而去。
远远的,听到赛儿在马上高喊:“师尊,我一定要做你的女人”声音飘飘渺渺,响彻云霄……
画面这时飘然着模糊了,像隔着一层纱般,树远行模糊地看到,赛儿正在自己的塑像下哭诉,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最后,狠命地抽出了剑,向自己的脖子抹去,最后高喊:“师尊,就算是死,我也要做你的女人”
树远行大呼:“不”也同时从睡梦中惊醒,模糊中看到了郭荃美艳,担忧,还有些憔悴的脸,和梦中赛儿的脸慢慢重合到了一起,她正在为树远行擦汗。
树远行用手轻轻摩挲着郭荃光滑地脸颊,轻声问:“你是赛儿,还是荃儿?”
郭荃稍稍愣了一下,脸贴得树远行的手更紧了些,也同时,自己的手盖上了树远行的手背,说:“都是我。”顿了片刻,轻柔地问:“那,你是师尊,还是树远行?”
树远行露出了思考,轻笑一声:“我是……树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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