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一过,春风带着温暖和一片绿色进入了京都,而关于苗寨和萨满教部分医术入世的争论,已经十分热烈、热度空前,甚至反对派、支持派和中立派已经到了吵无可吵的地步,相互攻击的点就那么几个,每次都拿出来翻来覆去地互相攻击,自己都觉得甚感无趣。
另一方面,苗寨和萨满教的医疗在军队和上层的一些领域应用越来越广泛,且效果显著。于是,远行集团发声表示,会在近期展示苗寨和萨满教的医术。不自觉地,反对派、支持派和中立派竟都长长松了一口气,心道:这种日子终于到头了……
这是载入史册的一天,在华夏的高层,开展了一次苗寨和萨满教医术的展示,这让高层真正关注到了一个区别于普通人的群体,并在这之后,在树远行和李甘有意识的引导下,让苗寨和萨满教的曝光度和关注度,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既让高层在一些决策中足够重视,又不会对苗寨和萨满教的日常生活受到不必要的打扰。当然,也是在这天,远行集团的声名真正在华夏的高层站住了脚。
医术演示的地点放在了政府顶级且秘密的疗养院,在这里疗养的人,身份的尊贵自不必说,而医疗对象是一名上将叫高赢,曾经是华夏特种部队的参谋长,负责调派特种部队,执行维护国家安全的任务。但在五年前,他完成了一次境外任务,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一场车祸,在通过红绿灯的时候,一辆小轿车闯红灯高速拦腰撞上了高赢的车,并引起了小轿车起火。小轿车里是一家三口,无一幸免全部被烧死,而高赢头部受到重创,成了植物人,所有的生命特征都很正常,但五年来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五年来,医生也是想尽各种办法,想让他醒过来,但无疑都失败了。树远行在几日前,就带着莫老和刘大力在疗养院里寻找最佳的展示案例,经过莫老和刘大力的前期诊断,均认为此人的治愈机会很大,毕竟,萨满教对人灵魂的解读和把控是最擅长的,而苗寨对人机体功能的恢复和治愈是最出色的。
来参看医疗展示的人包括反对派贾博和支持派陈博士,还有两个派别中身份地位较高的专家教授能够现场参看展示,当然,很多有地位的中立派也在参展之列。三派的人在一个先进的观察室中,通过全方位的摄像头参看治疗过程。他们在观察室中很安静,没有再现曾经开会时的硝烟弥漫,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是多余的,看结果就好了。
但,对于这次的治疗,不单反对派和中立派不看好树远行他们,就是陈博士也十分地不信,树远行他们可以有什么突破。高赢这个病人,在场的专家都是看过的,并组建过不止一个专家组,通过各种方式对他进行试探和治疗,但不论什么刺激手段和治疗方式,他依然没有任何意识。他的意识如一潭枯水,不论如何兴风作浪,他这里没有哪怕一丝涟漪……
在正式治疗之前,树远行还是领着莫老和刘大力来到观察室,先来见一见参看的博士、教授和专家。今日莫老依然是一身苗服,虽然背已经有些驼,但精神矍铄,鹤发童颜,似身体里蕴藏着庞大的能量。而刘大力披着稍有些褪色的绿色军大衣,厚重的棉鞋上还沾着些土坷垃,头发似刚经过了台风席卷了一番,身上背着大大小小的鼓,走起路来咚咚作响,煞是威风。
树远行经过这几日和刘大力准备医疗展示的事情,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一身装束。刚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刚从老乡地里偷土豆回来……
果真,树远行领着莫老和刘大力来到了观察室,立刻引来了轩然大波,人们都窃窃私语:“那个庄稼汉是来干啥的?”
只有陈博士,热情地站起来,握着树远行和莫老的手一阵激动:“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那几日所发生的事,是我经历的最精彩、最离奇,也是最受益匪浅的几天。”
莫老捋着胡子忙说:“不敢不敢!”
树远行也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毕竟这次的事情,陈博士为了苗寨和萨满教出力不少。
接着,陈博士有些诧异地看着刘大力,缓缓伸出手,轻声说道:“大力兄弟,你……这是唱的哪出?”
刘大力用手把那似被台风肆虐过的头发捋了捋,在大衣的袖子上抹了抹手上的头油,就紧紧地握住了陈博士的手,大力地摇了摇说:“陈博士你是不知道啊!东北现在还贼拉冷,可不像京都这么温暖。结果我出门的时候,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陈博士一脑门的黑线,继续问:“你可以在这里买一套衣服啊!”
刘大力拼命摇头,“那不中,多年的生活经验,已经习惯了四月五月脱棉袄,脱早了身心会极度不舒服!”
陈博士:“……”
这时,贾博也走了过来,对着陈博士、莫老与刘大力点点头,直视树远行,眼里是不同寻常的味道,伸出右手说道:“久仰大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量,令人称奇啊!”
树远行也伸出手和贾博握了握,微笑着说:“您过奖,我只是往往在关键时刻,做了些还算明智的选择而已。”
贾博点点头:“但每次都能正确的选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比如……这次!”
树远行不以为杵,依然阳光地笑着:“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
贾博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这时,在观察室里坐着的终于有人发问:“那位穿绿色军大衣的是什么人?”
树远行面向发问的人:“萨满教的巫师,也就是医生。”
瞬间,观察室里又轰然响起了质疑声,甚至还有嘘声和嘲笑声。树远行嘴角勾起,大声说道:“我们不但要让病人醒过来。还能让他立刻跟正常人一样,可以下地走路、饮水、吃饭,不需要进行任何的恢复训练。”
观察室哄地一声,又炸开了锅,谁都知道,已经躺了五年的植物人,醒来就能跟正常人一样?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连陈博士都有些脸上挂不住,面色微红,没有任何出面开解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这要如何开解。
“你要如何把病人唤醒?”又有人问道。
刘大力一脸的自傲:“他不过是睡着了,用鼓叫醒就可以了,这有啥难的?!”
“轰”又是一阵哄笑,有人起哄道:“钢琴都试过了,何况是鼓?你可以试试吹牛皮,也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很多人恶趣味地在那里大笑。
刘大力一撇嘴:“我说的是魂魄,你们说的是什么?”但,他的这些话被淹没在了嘲笑声中。
贾博摇了摇头,脸上的轻蔑丝毫不掩饰,心道:树远行如此年纪轻轻能有什么作为!这场闹剧也该到收场的时候了。说罢,竟轻叹了一口气。
树远行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挂着笑意,心中默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树远行、莫老和刘大力在和观察室里的博士、专家见过面后,就马不停蹄地进入了病房,空留下了背后的一片质疑声和嘲笑声。
一边向病房里走,树远行一边不好意思地和莫老、刘大力道歉:“实在是抱歉,让您二位受委屈了。”
刘大力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远行兄弟说的是哪里话,我这两天这身装束没少遭白眼,都习惯了。兄弟我胸中有沟壑,哪是他们这些俗人能了解的?”说完还挺了挺还算健硕的胸脯。
莫老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远行老弟没必要这么说,恐怕你这么做有别的意图吧!”
树远行:“心里落差,和震撼感成正比。我只是尽力让他们感觉到的落差达到最大……”
英国的一个偏僻的小镇,这里有一个古老又神秘的庄园,镇上的人很少看到庄园里的人出来活动,但他们都知道,这里住着一个家族,一个古老的家族。
沙威尔王子正在这个庄园的露台上,和一个老者聊着些什么。沙威尔王子依然是一丝不苟的绅士装束,白皙英俊的脸庞和湛蓝深邃的眼睛很容易让多情的少女迷失心神。而坐在他对面的老者,满头的白发,皮肤却光洁而白皙,深蓝的眼睛透着危险和霸道的气息。但在沙威尔王子的面前,老者的脸上挂着慈祥而宠溺的笑容。
“杰拉德叔叔。”沙威尔王子开口道,“您似乎对泰国的降头师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上一次的行动刚刚失败,这么短的时间,您又要准备对他们采取行动?”
老者,也就是杰拉德不紧不慢地品了口咖啡道:“墨尔茨伯爵是我们血族的骄傲,难道不应该血债血偿?”
沙威尔王子摇了摇头,“凶手是文家,他们已经有了应得的下场,且这个过程中,泰国降头师还一直在帮助我们。”
杰拉德坚定地摇了摇头,“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泰国的降头师,况且,我并不相信降头师和华夏人所说的所谓的事实。”
沙威尔无奈地叹口气:“但,一切的证据都表明,他们说得是对的。我觉得,杰拉德叔叔您对泰国的降头师似有着很深的误解和敌视。不如这样,我邀请泰国国师莎昂娜来血族做客,她是个十分美艳、睿智的女子,杰拉德叔叔您和她接触一下,就知道我所说不虚。可以通过此次的接触,改善我们和降头师之间的关系,最好是建立彼此的友谊,这样我们和华夏也会成为朋友甚至盟友,这不是很好吗?”随后,沙威尔王子又略显低沉地说,“我想,我的父亲也是乐见其成的。”沙威尔王子的父亲,在四年前脑出血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甚至用血族的秘法都无法唤醒。
杰拉德直视着沙威尔王子一会儿,没有说什么。沙威尔王子就起身告辞说道:“杰拉德叔叔您先休息吧!这个事情我来安排,我想您见到泰国国师后,会改变对他们的看法。”说罢,沙威尔王子起身告辞。
杰拉德站起来送走了沙威尔,回到了刚刚的露台上,轻声唤道:“亚摩斯。”
只见一个如影子般的黑色人影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身材不算魁梧,但处处透着诡异,穿着黑色的披风,头也罩在了披风里,低着头,看不清长相。
杰拉德边思考着边说:“你说……沙威尔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叫亚摩斯的男子依然低着头没有任何回应。杰拉德摇摇头停止了自己的一些遐想,继续说:“这么好的机会别浪费了!”说罢,杰拉德挥了挥手。
亚摩斯躬了躬身,就又隐没在了昏暗的角落里,似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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