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女子冷漠的推开那男人,毅然走上有箭头指示方向的楼梯。
那男子闪过惊异,不过转瞬恢复如常,走向电梯瞬时消失。
在男人走后,女子走上上一个楼层,并且每走一步都仔细打量着周身,到达的时候,她走向那个楼层的走廊,走到其中一段,瞬间灯火齐灭,她不禁竖起了耳朵,一步不移,之后在黑暗中慢慢移动,走在楼层间。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阵大约陆陆续续十余分钟的打斗声后,灯一片亮起,只见地上一推黑面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女子站在那,纹丝未受伤。这一关说是五关中难度系数最容易的,却也不易。
从对方在夜视中之灵活而言,以及身手的攻击了得来看,闯关并不是易事。
在第一关提示成功后,女子按照提示,进入第二关。依然是在走向楼层某一处的时候,灯由亮到灭的过程,瞬时间,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红外线便赫然眼前,这应该是红外线监控。
红外线监控呈现之后,楼层内便迅速有关卡语音提示对女子做了提示警告。大概意思是让女子走过这片红外线地段,如果期间不小心触碰到其中任何一根红外线,惊到警报系统,那么对方便毫不犹豫对她进行枪支扫射。
这是一个危险的生命游戏,稍有差池,小命不保。
利眼扫射着,女子未曾慌乱,在黑暗间走到竖在面前的红外线面前,借助着黑暗可以看见红外线的光,她利索弯身,以绝对高难度的侧身弯身,一点点越过每一道相隔很窄的红外线之间。
“噢,难以置信。”
转椅旁,一身王者气质的男子身侧那个男人,盯着屏幕上在红外线间穿行无阻的女子,发出无限的感叹。
男子看了他一下,视线再次落回桌面上的电脑屏幕,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女子已从容闯过第二关。
“我以为她会在第二关被报销。”那男人继续说。
“有没有她的资料?”男子终于开口,声音淡如止水,一室都是冷寒。
“在所有可能搜罗到的情报网中,还没有这个人。不过等到查到的话,这个人应该已经‘消失’了。”那男人笑容玩味,看着女子走向第三关。
第三关是技术活,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出那层楼的几个爆炸装置,然后拆除。时间有限,每个炸弹装置都是按时间定时的,动作不快就会爆炸。如果你不排除爆炸装置,将会被外面的人封锁出口,困在这层楼里,尝试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滋味。这就是为什么那个男人说那句话的原因。
利用手中仪器,女子很快便找出各个角落的炸弹装置。这些炸弹装置的线路设置都不一样,每一个的设置都很刁钻,剪好剪坏就是爆炸与不爆炸的问题,不容小视。她顺利的拆除了一些炸弹装置,只是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她眉头紧锁,盯着那个炸弹装置。
看着那看似熟悉又很陌生的东西,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际而下。头似乎有些疼,她的表情也显得很痛苦,却不是因为找不到拆除办法才会有的痛苦。
痛,倒不是因为恐惧惧怕,而是脑海里总是有些似曾相识的东西飘过,缠着她,她努力的想,就是想不通,她究竟试图想想起什么,她似乎被一种什么莫名的东西纠缠着。
啊……,她突然痛苦的单膝跪地,整个人颓然的伏在那里。
没有人会为你的生命负责,只有你自己掌握。
一个机械麻木的声音在她耳边回绕,脑海里是一个十余岁的小女孩,她睁着澄亮的眼睛,那双瞳孔里却没有一丝童稚与该有的希望。她怯怯的伸手,接过男人手里递给她的专用拆弹工具,那个森冷的房间里,突然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她。
她呆呆的看着那个炸弹装置上飞快走动的数字,脑海里无数次都是男人对她说的话,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你自己掌握,所以她手中拿着的工具以及抉择,便是她的生命走向。她的生命只能靠她自己。
没有人会为她的死而难过,也没有人会为她的活而高兴,是的,她只能靠她自己。
“不……”
顾倾颜痛苦的睁开挣扎的双眼,她试图在寻找刚刚在她脑海里闪过的画面,那个一闪而过的小女孩和那个男人,以及那个装置上飞快走动的数字。那个炸弹装置似乎与现在这个重叠,可是只是一闪而逝,她甚至再也想不起任何东西。
回到现实中,她愣愣的看着那飞快走动的数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陷入无限的茫然中。
“我就知道她过不了这一关。”男人笑。
突然,在关键时刻,在炸弹装置即将爆炸的时候,他看到那个颓然的身子突然动了动,身子挺直,眼里闪出一种异样的‘光束’,然后带剪刀的手,直直伸向那装置。
一秒,两秒,三秒……
时钟突然定格不动,她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剪刀清脆的落地,她胜利了。可是她依然木然的杵在那里不动,时间就那样静默,一点一点流逝。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惊扰她。
办公室内,男人几欲要张嘴说话,却被男子以手制止。视线注视着屏幕,直到她站起。
“我们来玩个游戏,第四关考验你的射击能力,把枪对准任何出现的移动人物,把子弹射向对方的心脏,以十个为准,怎么样?”
顾倾颜扫视着被命为第四关的楼层,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更不知道发音来自何处。她对着空旷死寂的楼层,良久冷漠道,“换个位置,以右手臂为准。”
“哈哈,可是他们会毫不犹豫向你的心脏射击。”
不论她的目标是他们的心脏还是手臂,他们唯一的目标都是向她的心脏射击,,直到她准确命中目标,抑或中弹而亡。
“当然。”她毫不在乎。
男人摇了摇头看向男子,似对男子诉说,又像自言自语女子的自不量力。
“知道吗,这世上只有‘热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做到所有的任务不杀一人而逃避所有攻击,全身而退,连世纪组织的‘冷血’都不及,除非她是‘热血’。”
没有人能在枪雨林立中,不毙命对手,顺利摆脱对手攻击而不致使自身毙命,她有点不自量力。除非她是创组织的‘热血’成员,不然很难逃脱。
创世纪组织是一个正邪两难分的神秘组织,里面有很多的部门在支撑着整个组织,分别为情报部门,或者受雇于各种分别以保护和杀人两种方式受雇于雇主的部门,收受佣金。
这些部门中,只有参与保护和杀人工作的人员,才是与雇主有直接正面接触的,但是对雇主而言,他们仍是神秘的,有些雇主甚至不知道他们的样貌。
创组织对雇主的要求很高,并不是什么任务都接。杀人是雇主雇佣的一种方式,对于创组织的成员而言轻而易举。这些人员专门培养来杀人,一般都不算与雇主有最直接的接触,只要达到雇主要求,杀掉要杀的人,待雇主确认便可以。
但是如果是针对某些雇主提出的要求,要求保护人员只能保护雇主本人,但不能对袭击雇主者实施毙命。既要保护雇主不受袭,又不让袭击者死,难度非常之大。这对保护人员是一种大考验,稍不留意就会被雇主的仇敌要去生命。
这样创组织就产生了两种不同的派系,那就是‘热血’与‘冷血’两派。‘冷血’主要任务是杀人,‘热血’主要任务是只能保护不能杀。如果保护者破坏规定杀死一人,就算任务失败,要付给雇主相当一大笔的违约金,同时输掉的还有组织的声誉。
‘热血’成员,一般都以t字母为代号,显示个人身份,里面有各方面最精良的人员,散播在世界各地,是在创组织中地位极高的,一般很少失手。
‘冷血’任务效率虽然也同样优异,却不及‘热血’地位高。
‘冷血’与‘热血’其实只是一个领队人员的代号,并不是一个派系的全称,而有的人平时也乐意将‘冷血’与‘热血’手下的成员,以‘冷血’与‘热血’简单称呼对方。
“zhan,创组织的人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闹场吗?”
那是一个嚣张而低调的组织,嚣张的是它做事的效率,极少失手。低调的是,很少有人知道创组织的成员的真实面目,更不知他们的据点在哪。他们从来都不会招摇过市,却是最让人闻风丧胆神出鬼没的。只要是知道他们名声的,无人敢与之作对。
经男子问,男人想了想。
“是,她看起来不像,尤其是那身手,虽然敏捷,可总觉得缺点什么,你能从她的眼睛里偶然看到茫然,而不是杀气和锐气,这点很重要。她只能算是我见过的高手中中上水平偏上一点的人。”
但是有疑点,像她如此全面素质的人员,各项身手以及危险技能在手,不像是外面能随便培养出来的,她更像是哪个组织残酷训练下的成果。
“你说她见我,有什么目的?”
要见他的人不少,但在见之前,很多人都见了上帝,只有她一连轻松闯了三关。
“zhan。”
男子在男人耳边耳语了几句,男人随即露出不解,盯着屏幕上早已准备好的几个盛着洋酒的高脚杯,小心翼翼问,“bss,真的要换?”
门哗啦被拉响,走进刚才男子身边的那个男人。
他的身后是一名身着西装的跟从,手里拿着一些盛着酒液的高脚杯,大概四、五个左右。男人示意他将酒杯逐个放下摆好。
高脚杯里的酒都是颜色相近,只是各个酒杯里的酒散发的气味各有不同。在这些高脚杯旁,放着一张画有五个高脚杯的图案,其中四个杯子带骷髅头图案,剩余的一个未有标识,应该就是安全的。
顺着男人的视线,顾倾颜走近这些酒杯前,如她所看到的图案指示,男人确实叫她从其中选出一杯没有毒的喝下去,如果侥幸,便可以免死,如果选了有毒的,只能毒发生亡。
这些毒酒中分别为剧毒伴着各种世界名酒,如果是有经验的品酒师,光从气味便能辨别出是哪种酒。而男子也分别告知顾倾颜,哪些名酒里是有毒的,哪些是无毒的。而有的酒是同一品牌,只是年代不同,在气味上只有轻微不同,很难判断。
还有就是,即使告知哪种酒里无毒,哪种酒杯里有毒,光是看颜色一模一样的五个杯子,要想选择对并不简单,闻对气味也不易。更何况有些人根本就没喝过一些高级酒,气味和味道更无从说起。
顾倾颜伸手随意拿起一个杯子,在鼻子边嗅了嗅。
“你可以考虑好了再喝,说不定哪一杯就是毒酒。”男人提醒。
死在这些毒酒里不自量力的人多之又多,男人已经习以为常。
“能告诉我你来这的目的吗?”男人睨视着她。
顾倾颜将酒杯逐个慢慢的放至鼻息,又一个一个慢慢放置回去。
“我可以保持沉默吗?!”询问,亦是肯定。
男人不置可否耸肩,“也许我是最后一个跟你说话的人。”
这一关,想必她也过不了。
“也许也不一定。”
顾倾颜从五个杯子中,从其中拿出一杯,扬了扬杯子,做着干杯的手势,递至唇边,一口喝下去。
她的从容自若男人尽收眼底,顾倾颜似乎能从他的眼底看到讶异。
“第五关是什么?”她问。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接下来就知道了。”
男人退出房间,后面的跟从将房内的大灯关闭,只留下几盏昏暗的彩灯,便也带上门跟了出去。
顾倾颜走到沙发前坐下,将身子躺靠在沙发背上,此时的她已是有些疲惫,她静静的闭上双眸闭目养神。房间里静得连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不久,她屈着身子直接将身子横躺下去,躺在上面。
浑身阵阵的低热让她难受至极,双眼困乏,浓浓的睡意滋扰着她。她困极了,干脆就顺着睡意睡去。
寒儿,寒儿你在哪?
妈妈……,年轻少妇声声急切的呼喊,小女孩却被身后一双大手死死的封住嘴吧,怎么也叫不出口。直到少妇渐渐走远,小女孩被绝望的带走。
顾倾颜的睡相很是不安稳,眉头一直都是轻蹙着。
“涵山。”林美丽一身冷汗惊醒。
“美丽,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梦到寒儿了,她在哭着喊我。”林美丽边说边梗咽。
她永远也忘不掉女儿走失时的情景,她满大街的寻找,喊破了嗓子。在那异国他乡,她将女儿弄丢了。
“美丽,不要再多想了。”顾涵山安慰着。
“不,一定是报应,涵山,是报应。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女人老是在我面前晃,还有那个孩子。我,一定是的,不然我的寒儿也不会丢失。一定是她和她的孩子在抱怨,所以老天爷也想让我也尝试痛失孩子的痛苦,让我体会那对母子的凄惨。可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抱错的。”
她以泪洗面喃喃自语,顾涵山疼惜的将她拥入怀。
“美丽,你不是说她没有怪你吗,她甚至没有要你的赔偿就悄悄走了,她是个善良的人,不会是她。我想她和她的孩子一定在天国过得很好,我们的孩子将来也会找到。明天还要参加楚南天新公司剪彩,今晚好好休息。”
说到楚南天,林美丽双眼突然变得怒火冲烧,情绪激动万分。
“我不去。”
“美丽。”顾涵山叹息。
“他是个侩子手,他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救,那个孩子死了,他却抱着别人健全的孩子,高高兴兴向别人介绍那是他的孩子。他是个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如果我在产房没有抱错孩子,让两个家庭阴差阳错,也许那个孩子不会死,他一定不会死,是我,真的是我,是我害了他。”
那个孩子,也就是楚南天的亲生孩子,当初被女人错抱走后,听说孩子天生残疾,肌肉萎缩不会走路,几岁大了也不会说话,如果不是几年后病重去医院治疗要验血的话,那个女人也不会发现孩子不是她的,而是抱错了。
后来她到妇产科医院找到了林美丽,问她当年生产的情况,林美丽便是当年的妇产科护士,那天只有那个女人,和楚南天的太太生产,都是儿子,结果林美丽抱错了。
当时女人来询问的时候,也就是时隔几年后的事了,结果林美丽告知那天医院生产的情况,就是说抱错的孩子有可能是楚南天的。当时她跟那个女人说,如果是真的抱错的话,她愿意赔偿,可是那个女人却说只是来问问,想知道她亲生孩子的下落,以及那个孩子亲生父母的下落,并不打算追究谁的责任,说完她就走了,什么地址也没留下,也因此林美丽一直联系不上她。
直到后来,她听说女人去找了楚家,可是楚家没有认那个孩子,女人苦苦哀求向楚家人借钱来救那个病重的孩子,可是楚家人无动于衷。听说第二天,那个女人投河了,孩子也没找到,好像也一起沉河里了,只找到女人的尸体。
女人原本就已是癌症晚期,在孩子救治无望的情况下,只好作出了这样激烈的行为。当时女人投河,这事轰动了整个a市,但是没有人知道女人与楚家的纠葛,她也是看了报纸上的抬上来的尸体照片,才知道女人投了河。
而关于女人上楚家的情况,是林美丽悄悄找在楚家干活的佣人,来了解情况的,当时在楚家的佣人除了当时一个管家,其他人都不知道,少数知道的也被封了口。这些年林美丽一直在内疚,要不是她当初抱错孩子,那个残疾孩子就会留在楚家,便有很好的条件治疗,也许也不会死。
事隔了几年就不一样了,孩子奄奄一息,又是天生残疾残缺,楚家人并不想认他,而宁愿养着那个健康却不是他们亲生孩子的那个孩子。每每一想到这,她就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及早拦住那个女人,问她要地址,然后想办法救那个孩子,那个女人也就不会投河了,她也不会内疚那么久。
暗黄的灯光下,棱角分明的侧脸投上一层深沉的暗影。在目光落到沙发上的人儿的时候,他嘴角邪肆的扯动。
伟岸的身躯将人儿带到怀中,他指骨分明的手覆上她不安的睡颜,滑向她的眉,她的脸颊,还有那玫瑰色的唇。
她睡梦中的睡姿如婴儿般屈卷着,然后是樱红的唇微微撅起,哪还是他初见到的,裹着一层别人看不透的淡漠。在他的指覆上她的唇的时候,她唇角下意识的动了动,像小孩子的不满。待到他的手离开,她满意的唇角上扬,在睡梦中微笑,那摸样叫人看呆。
男人看得有一霎那呆住,然后他唇角亦是难得的扯出微笑。
真是奇怪的宝贝,男人笑容里透着愉悦。
“你,你是谁?”
注视着眼前陌生的男子,她眼里是警觉与怒火。
他犹如皇室贵族,举止优雅,又透着不易近人。在那双对视的眼里,他含笑的眼透着无名的寒冷,让人看不到一点温暖。
“你不是要见我吗。”
顾倾颜敌意的看向他,她想要站起来,发觉努力了很久,才能勉强坐正。
身体不断的发着低烧,她意识有些混沌不清。
“你很卑鄙,你给我喝了什么?”
如果只是酒,她没到这个程度,那个酒杯里一定有问题。
五个酒杯,有四个是放了剧毒,并且他们告诉她,哪种酒里没有毒,她选的那杯,她可以肯定绝对是没毒的,却不知他们连那个酒杯里也动了手脚,卑鄙至极。
她没有尝出除了酒以外的其它味道,大概是一种无色无味的东西。
“错。还记得我的人跟你说过吗,一共是五关,那杯酒里的附加东西,便是第五关,由我亲自验证。”他别有深意的说。
“你感觉到了吗,整个过程,由开始的毫无反应,再到头疼,然后经过一段昏迷低烧过程,全身无力,然后突然爆发,精力全所未有的充沛,再到毫无意识陷入意乱情迷中,是其它同类药物所无法比拟的。”
他凑近她,伸手欲抚上她的脸,被顾倾颜打掉。
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药虽然过程缓慢,却能慢慢磨掉一个人的意志,将其意志瓦解,不能做其他。她现在应该是到了全身无力的过程,那么后面又是什么,这或许会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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