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认识

  “安生?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自己,何来安生。老丰臣,这辈子你枉做人啊,赚那么多钱干嘛,还不是不开心。”

  这一讲,说中丰臣慕痛处,他面色青紫,气息变得越来越呼吸不畅,有发生状况的危险。丰臣漫赶紧赶过来,抚着丰臣慕后背。

  “金铭,开不开心是爷爷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我想,如果爷爷一个不留神害金氏企业破产,应该会很高兴吧。”

  丰臣漫冷漠的冷冷注视着金铭,见他脸色突变,脸色难看的杵在那里,料想,他应该也没想到丰臣漫会这么说,结果就懵了,确切的说是被吓到了,话语赶紧软了下来。

  “我只是觉得楚南天太过分,几十年不来看自己的父亲,临老,老父亲要进棺材了,才想着套近乎争财产,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还不如外人。”

  噗,丰臣慕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来,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一直叫着丰臣零的名字,好久都缓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两辆车子同时驶进丰臣宅,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两辆车子里下来的都是一对中年夫妻,相挽而来。就在四目相视之下,视线突然都仇恨起来。

  林美丽死死盯着那对夫妻,那对夫妻也敌视的看着她,还有随行的顾涵山。彼此都像仇恨了几十年,又是外人不为所知。

  “涵山,我不想看到他们。”

  林美丽闭上愤怒的双眼,在丈夫耳侧低语,显然今天楚南天夫妻出现在丰臣家很是让人意外。几十年了,是他们第一次踏入丰臣家。

  顾涵山安抚着妻子,“别在意他们,你只要想,今天你是来看那个孩子的就可以。”

  林美丽这些年很少出席宴会,这次也很罕见。心中的内疚,让她忍不住想要来看看那个孩子。她对不起那个孩子的母亲,还有那个死去的孩子。她只是想见见那个活下来的孩子,远远的见一下就好。

  她讨厌楚南天夫妻,却无法忽视想见见那个孩子的强烈心情。那个孩子如果知道真相,他有这样一对养父母,该如何的恨,如何的心生愧疚痛不欲生,她无法想象,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疏忽造成。比起她的疏忽,楚家人的漠视生命,恐怕更令人不耻。他们都是罪人。

  停车处,四人相互对视,什么也没有说,眼里的互相厌恶和恨不言而喻。

  “你们怨恨的眼神有什么用,你们都不是受害者。”

  冷冷的风吹来,打断他们的思路。一人早已站在他们之间,他目光清冷,林美丽身子缩了一下。那人的眼神像要杀人一样,打在她的心上,她快要难以呼吸。

  为什么他的目光那么狠,平静无波下带着恨,他的话像利剑一样,不止林美丽,楚南天夫妻也像被凌迟一样,尤其是楚夫人,忧伤的眼怔怔的望着他。丰臣零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他们夫妻,是因为他们想要来夺他的财产吗?不,那种眼神有着刻苦铭心的仇恨,好像他知道什么。

  他刀锋一样的眼刮过林美丽身上,对顾涵山却没有任何的情绪。她和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有何瓜葛,是关于那个女人和孩子吗?他的年纪不该知道这些,也不可能知道。他的话却那么像知道整个过程的过来者,讨还者。

  林美丽心痛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气。楚夫人面色惨白,她好像又看到那个呀呀呀呀,却不会走路的小孩被那位绝望的母亲带走,那是她的孩子啊,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孩子被带走,却不敢制止。

  直到那个女人带着她的孩子投河,那个孩子死了。如果当年她勇敢点,有勇气点忤逆丈夫制止一切,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她就不会内疚这么多年,每每被噩梦惊醒。每每看着现在的孩子,她会想自己的那个孩子,然后偷偷落泪,那是她永远的痛。

  “楚先生,这里好像不欢迎你。”丰臣零毫不客气的指出。

  楚南天顽固的睥睨着丰臣零,嘴角生冷,嘲弄的看着摇摇晃晃的丰臣零。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我和若凡才是真正的丰臣家血缘者,而你不是,你没权利赶我们走。”

  丰臣零揉了揉喝酒发痛的额头,凄笑。

  “嗯,是啊,我忘了,呵呵,廉价的亲情。那么欢迎你,请。”

  他做了请的姿势,然后摇摇晃晃的走进去。

  这时候,来的客人都发现了楚南天还有丰臣零的存在,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直到进到里面。楚南天的到来最引人注目,众人都纷纷猜测其动机。而丰臣零一身酒后的样子,也引来不少猜忌。

  最先发现他的是鹰爷,鹰爷想扶他去休息,他却不甩他,倾自朝里面人多的地方去,也就是丰臣慕所在的地方。

  “丰臣零,怎么变这样了。”

  原本在丰臣慕身边看状况的落展鹏,赶紧过来扶他,丰臣零力气大得很,司礼零过来一起才将他扶住。

  “丰臣零,没事吧?”

  顾倾颜抽出纸巾为他擦拭脸上的脏东西,还有额头的汗珠。几人这就想把他抬进别墅,他推开他们。他踉踉跄跄来到丰臣慕跟前,醉后嬉笑着。丰臣慕的状况已经好转,看到丰臣零这个样子又激动起来,心疼也在脸上,碍于众人在场,他没有说出关切的话。

  “爷爷,今天是你大寿的日子,孙子我祝你长命百岁。那个楚若凡,以后我不在,你帮我照顾爷爷。”他拍了拍楚若凡的肩头,满是酒疯。“楚南天,楚南天呢,叫那个畜生出来。爷爷,今天你的儿子头一回来看你,你高兴,高兴是吧,孙子我也替你高兴,可是……”他们不配。

  看到丰臣慕突然惊诧抬起来的双眼,丰臣零目光迷茫的寻找着,直到看到他身后走来的楚南天,他朝楚南天走过去,冷不丁就是一拳过去,照着楚南天的面部打去,顿时楚南天的脸便被打得鼻子出血,全场惊呼。

  “我没什么招呼的,只有一记拳头,你慢慢吃。”丰臣零依旧意识不醒。

  “丰臣零。”

  丰臣慕蓦地站起来,不敢置信丰臣零的举动,同时楚若凡也意识到了什么,怒目看着丰臣零,狠狠的上来,照着丰臣零的面部就是一记拳头,可惜被顾倾颜及时用身体挡了下来,后背被生疼的挨了一记,隐隐作痛。

  “小城。”

  “顾倾颜。”丰臣慕和落展鹏惊呼,落展鹏连忙止住楚若凡。

  “丰臣零,你这个疯子。”楚南天被打,恼羞成怒,这等奇耻大辱他咽不下。

  “宝贝,你没事吧。”意识涣散的丰臣零,惯性的抱着顾倾颜的身子,极及小孩子气的抚了抚顾倾颜被打到的背部,在她脸上亲了亲。

  “宝贝,没事,别怕,那个不是坏人,坏人是他们,他们。”他看着打人的楚若凡,手指却指向了楚南天夫妻,“他们是坏人,都死了,死了,该死,不关他的事。”潜意识里他并没有将楚若凡当成敌人,还为他讲话。

  一边的花园里,几个小孩忘我的玩耍,浑然不知宴场里的打斗。乔筱雨一身粉红的公主装,盯着顾向晨看了看天,最后她眉头皱了皱。

  “小丰臣零,你是丰臣零叔叔的小孩吗,你要是丰臣零叔叔的孩子,那么我离欣姑姑该怎么办?”她不无担忧。

  “有关系吗?”小女孩脑袋里面都是豆腐做的吗,老是问有的没的问题,他顾少关她离欣姑姑什么事。

  “你说是不是就好了嘛,难道你不能确定丰臣零叔叔是你的爸爸或者不是,哼。”乔筱雨生气了。

  顾向晨挠了挠头,为小女孩的生气纠结了,还是乖乖的女生比较好玩,耍性子的不好。

  “你再不能确定,我要嘲笑你了哦。”乔筱雨一副要笑他是没爸爸的孩子的神情。

  顾向晨斜她一眼,双手抱胸,“哎,有了。”他忽然脑子灵动的转起来。

  要问他的爸爸是谁,他不一定能找得出来,但是辨认的话,他记得爸爸的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去看看丰臣零叔叔的有没有就知道了,于是他激动的小跑着,开始四处寻找丰臣零叔叔的影子。刚刚他好像见他进来的。

  其实顾向晨书包里就有很多影印的纸张,上面有他画的疤痕图形,那是可怕叔叔给他看的视频,说是那疤痕图形是爸爸身上的。这些天他一直偷偷的印,偷偷的在别处发。他瞒着妈妈找爸爸,一直都没有告诉别人。

  他在上面写了他幼儿园的地址,只要有人见过,会告诉他。可是他努力了很久,都没有人找他,他都快泄气了,正想找欧南宇叔叔,动用警察的身份去寻找。

  乔筱雨要他辨认丰臣零叔叔是不是他爸爸,以前见到丰臣零叔叔的样貌,他好奇过,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辨认,现在想起来有疤痕这回事,他突然就特别起劲,因为他要告诉乔筱雨答案。

  丰臣零叔叔,找了一会,顾向晨终于看到了丰臣零的影子,他快速跑过去。

  好久没有跟丰臣零叔叔说话,他有点想他了。

  冷不丁他便在一堆人群里,趁着缝隙挤了进去。来到丰臣零的身边,他急忙抓起丰臣零叔叔的大手,然后眨啊眨着大眼睛急切的看。

  就在这时,楚南天突然冷不丁抄起一个塑料长椅,使劲往丰臣零身上打,出手太快,他完全没料到丰臣零的身边突然窜出来的小不点,于是一声惨叫,椅子重重砸在了顾向晨小小的身子上。

  小孩子的惨叫声过后,再没声音,人们这才注意到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小孩,一帮大人都楸着心。再看面容,顾倾颜的心脏都快静止了。儿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像是已经没了人气。

  “儿子。”

  “向晨。”

  “小鬼。”丰臣慕、落展鹏、司礼零还有丰臣漫也都看傻了,这一变故,醉着的丰臣零也被激醒了一半。

  丰臣漫是医生,手忙脚乱的跑过去,然后已经看到顾倾颜颤抖但是熟练的做着急救。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自她的眼底顺着脸颊掉落,她抱起毫无意识的儿子,朝着停车地点走去。

  只听到聂鹰报了警,司礼零留下来照顾丰臣慕,落展鹏和丰臣漫紧步追上顾倾颜,一场寿宴不欢惊险而散。丰臣零呆愣的看着离去急救的人,他傻傻的站在那里,然后他疯了一样冲出去,驾着车子驶向医院。

  医院里,孩子被送去急救,丰臣漫作为医生,也参与了救治,外面只有落展鹏和顾倾颜。落展鹏抱着她,将她拥入怀中,一面不断安慰她。顾倾颜的眼泪哗啦啦流个不止,怎么也收不回。

  看到孩子一动不动躺在地上,鲜血直流,那一刻,她的心几乎死了。残存的求生意志,让她强忍伤痛,不顾一切的去医院。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顾倾颜和落展鹏赶紧站起来走过去询问情况。

  丰臣漫脱了口罩,面色凝重。

  “医院血库缺血,孩子需要稀有血型rh阴性血型,展鹏,快去找丰臣零,越快越好。”

  情况不容乐观,孩子危在旦颜迟一分都有危险的可能,落展鹏赶紧边走边打电话给丰臣零。电话一直没人接,这下急坏了他。

  稀有血型?顾倾颜脑袋嗡的就是一片空白,心里残存的一点点希望幻灭,她完全就傻在那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见鬼,一次次的拨打,落展鹏都要爆粗口了。快速走过走廊,一遍遍熟悉的电话铃声从拐角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一名女护士一直在墙角阴暗处苦劝着一名带手机的人,不可以在医院使用电话,那人毫无反应。

  一个奇怪的想法,心里残存的希望在心中作祟,落展鹏脚步不由自主走过去,那人瘫坐在地上,面上一摊死灰。丰臣零?

  “孩子没了,是吗?”他的声音没有一丝力气,到处是死灰。

  落展鹏松了口气,不容分说拖起丰臣零颓然的身子。

  急救室外面,里面已经急救了将近两个小时,病危通知下了两回,顾倾颜毫无知觉的躺在落展鹏怀中,两眼无神的落在自己的身上。直到丰臣漫出来告诉他们,手术顺利,落展鹏才松了口气。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顾倾颜眼角滑落,悄无声息落进衣服中,她的指甲紧紧的掐进落展鹏衣服,直到肉里,是那样用力,那样的耗尽身心力气。落展鹏心里全是心疼,换做是谁,都可能被打击到。

  “丰臣零怎么样了?”

  “还好,幸好你及时找到他,不然孩子不保。”

  丰臣漫收拾了一切便回医生科室,准备给爷爷报平安。

  路过某个病人房间的时候,里面的小护士哭泣声让她停住脚步,走进去。小护士一眼泪汪汪,好不委屈,手里端着打针用到的东西,站在病房里,面对着一脸冷寒无动于衷的男人。

  “怎么回事?”

  “丰臣医生,病人不肯打针。”

  那男人听到丰臣漫的问话,背对着身子躺在床内的他转过身,四目相对,彼此都惊诧,又都快速转正常。

  “萧襟翼。”丰臣漫的表情很淡然,连语句也冷淡。

  英俊的男人满身绷带,咕哝一声,抬眼看她,毫无表情。

  “怎么?萧少难道连打针也怕,或者只愿给躺在床伤的女人脱下西装裤?”

  这个男人让她又爱又恨,迷失自己,如今那个傻子丰臣漫不会再回来,现在是一个全新的她。她不会为了他,把自己故意打扮得妖艳随便。

  过去浪费在他身上的心力太多,结果只换来羞辱,那么就随着羞辱结束。

  “我没穿西装。”男人给了她一个冷笑话。

  “给他办出院手续,这个病人不需要住院。”丰臣漫不想再搭理任何事,吩咐了小护士。

  小护士一脸为难,这个病人刚刚被送来,病情还不算能出院,就这样出院了?

  “丰臣漫,你这是拒绝病人吗?”

  “不打针的病人,我们医院无法救治,请您另请高明。”丰臣漫很不客气的回他,转身离去。

  “我要你打。”背后淡然溢出的声音,让她脚步刹住。

  “我是医生,不是护士。”

  回答完萧襟翼,丰臣漫才说完,小护士可怜巴巴拉住她,“丰臣医生你就帮帮我吧。”

  小护士对病床内的男人压力无比,求救的请丰臣漫帮忙。

  丰臣漫耐着性子折回,利索的做完一切,待一切都结束,她头也不回的走人。

  回到科室,哐,闷闷的放下听诊器。

  李落石走过来,“怎么,谁惹你了。”

  丰臣漫一大口凉水灌下去,闭目躺在椅背上。

  李落石倚靠在丰臣漫的办公桌旁,“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见丰臣漫不理他,他哀叹一声,“还为丰臣总裁孩子的事担心?我就觉得奇怪了,他们两人长得那么像,你说,外界传得风风雨雨,一直在讨论着真伪。你说不是吧,长得那么像,况且血型……”

  丰臣漫蓦地睁开双眼,站起来,往门外走。不一会回来,手中已经多出了两根头发,然后递给李落石。

  果然是丰臣漫,从来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不经证实的东西。鉴定结果会在两天后完成,到时候就可以看到结果。

  爸爸,爸爸,昏睡中的小孩,嘴里一直叫着这个称谓。他睡得很不安稳,头上缠着绷带,还连着吊针管子。

  小睫毛一动,他睁开眼睛。

  “落落,我妈妈呢?”他眼睛四处寻找,脖子却不能动。

  “小鬼,你醒了。”落展鹏压低着声音,难掩喜悦。

  看着他不住打转着眼睛寻找,他只好跟他撒了谎,谎称顾倾颜回去准备食物。

  经此一役,顾倾颜是吓坏了,自从听到顾向晨无事,她便昏睡中,直到今天早上。还好医生只是说被刺od激到,大脑与肢体暂时无法运转,不会有事。

  司礼零一大早赶来医院,送来了早餐。

  顾向晨身体很虚弱,粥递到嘴边却不肯吃。

  “爸爸。”说了一句,他不再说话,紧抿着嘴。

  小鬼这个时候要找爸爸,他上哪去找,落展鹏端着粥一脸为难。

  “爸爸,丰臣零爸爸,我找爸爸。”很久之后,他眼泪汪汪的两眼都是泪,静静躺着。

  原来是想见丰臣零,想是病糊涂了,才会胡乱称呼,落展鹏俊眉狐疑一拢,司礼零推门进来。

  “展鹏,病房里找不到丰臣零。”

  这家伙,落展鹏头疼的低呼。昨晚丰臣零给顾向晨输了很多的血,这会跑去哪了。而且他一直拒绝进食,整个人颓废萎靡的样子,毫无生机。

  丰臣零对楚南天过激的行为,以及昨天的酒疯可以理解。任谁怎么样也不可能揍自己的亲生父亲,楚南天怎么没想过,当初他冷冷的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给自己的儿子带来的伤痛。

  宁愿养着别人健康的孩子,对自己残疾病怏怏的孩子,不仅不认而且见死不救,对自己的父亲丰臣慕从来不看一眼,那只有人渣才能做得出来。丰臣零这么能隐忍的人,忍了二十几年,终还是忍不住发作,换做落展鹏还不得要杀了楚南天。

  任谁也不可能把现在的丰臣零,与当初那个残疾孩子相提并论,联系到一起。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个孩子死了,又有谁知道,丰臣零的整个童年,都是在复建的痛苦中成长,才变成现在健康的样子。

  当年的错抱孩子事件,外界一无所知,除了林美丽和楚南天夫妇,当年知道事件的人都已经不在,根本无人知道楚若凡不是楚南天亲生的。当年要不是楚南天不认并且不救那个孩子,楚若凡的亲生母亲也不会绝望投河,这件事给丰臣零很大的阴影,对楚若凡的态度也很微妙。

  顾倾颜,对不起。丰臣零默默坐在床头,看她安睡的样子。强势如她,不论忍耐力还是能力,从来都是不言于表面,好像什么也击不倒她。儿子一出事,她整个人都变了一个人,脆弱得不堪一击。

  回想二十几年前,楚若凡的母亲抱着重病的他,那时候找不到求助对象的绝望,最后绝望投河,和顾倾颜此时的心境又差得了多少。人绝望莫过于心死,如果因为这次意外,害顾倾颜的孩子离去,怕是她永远也无法站起来,他就是罪人,一辈子活在自责中。

  “丰臣零,你在这。孩子想见你。”

  落展鹏提着饭盒走进来,他的话让丰臣零意外的顿了顿身子。

  孩子醒了?

  他的身上还是昨天狼狈的一身,散发着酒气,眼睛猩红,像没睡好,一脸疲惫,一整晚的思想斗争怕是不少。

  “去洗把脸,别吓着孩子,顾倾颜我在这边看就好。”

  丰臣零脚步沉重,一脚一脚慢慢走了出去,落展鹏坐下来,抚着顾倾颜额前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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