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我再说。”丰臣漫拿过报告,拆开,猛然间,纸张滑落手中。
机场先前的播报,各位旅客,飞往**的班机由于出现故障,飞机推迟一个小时后起飞,航班造成的延误,请大家……
时间早已一分一秒的过去,旅客开始陆续登机。丰臣零犹豫的摸出手机,打开开机键,犹豫着要不要最后打个电话回家给爷爷,终于他狠了狠心决定关闭,然后将卡丢弃。
一通一通的电话打过去都显示关机,丰臣漫不甘心,正要放弃,终于,那边奇迹般的接通了。闪烁的手机屏幕,丰臣零看了看来电显示,丰臣漫。也许是他最后给‘家人’的一通电话,他按了接听键。
“丰臣零,你在听吗?”对面传来丰臣漫急切的声音。
“丰臣漫再见。”丰臣零淡然的笑,时间已经不容他磨蹭,飞机就要起飞。
“等等,丰臣零,我有话要对你说。孩子,你有个孩子。”丰臣漫急切的说,对面沉寂,只是没有传来嘟嘟声,才让她相信对方没有挂断,“真的,丰臣零,你真的有个孩子,dna报告就在我手里,你等我。”
丰臣漫已经查出那架航次的飞机延迟时间起飞,但是留给她的时间却不多,等到她赶到医院的时候,离飞机起飞的时间已经不多。
嘟嘟嘟,手机挂断,然后关机,再也打不通。丰臣漫一下子泄了气,不过她的认死理较了劲,依旧执着的赶去机场。
到了那里,那架班次的航班已起飞,她手中拿着检验报告,颓然的跪坐在地上,纸张也滑落地上而不顾。她蹲在地上,双臂抱着膝盖蒙着头,肩头一耸一耸的抽泣着。
丰臣零真的离开了吗,即使没有孩子的事,他真的能舍下她和爷爷,还有落展鹏他们这些朋友离开?走得那么突然,要不是她打电话过去,连最后的跟他通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一定是认定她说孩子的事,是为了找借口劝他别走,可是丰臣零,你真的有个孩子。你不是孤儿,你还有个儿子,一个大家希望你留下的理由,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丰臣漫想着更难受了,眼泪抑制不住的一直流个不停。
哭了很久,终于一个沉稳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她,慢慢捡起地上的检验报告。
“这么大个人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哭得这么狼狈。”
熟悉好听的声音自上头传来,丰臣漫止住哭泣,慢慢的抬起头来,入眼看到一双铮亮的黑色皮鞋,那人不疾不徐的半弯着腰,一张一张的捡起地上掉落的影印纸,边看不时皱眉头。
丰臣零?!!
大好的天突然下起了雨,医院阴沉沉的。顾向晨呆呆的望着窗外,大冷的风吹来,他打了个喷嚏,冷到心底。
机场扑空,司礼零叔叔说以后爸爸都有可能不回来了,他的爸爸不会再回来了。以后顾向晨没有爸爸了。可恶的爸爸,就算他不是他的孩子,也应该打声招呼再走。
不声不响的走了,以后见到,他再也不要理他了。搞得他现在好难过好难过,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抱着棕色小抱熊,拉开前面的袋子,将袋子的拉链拉开,将爸爸以前编的两只绿色蚂蚱放进去,然后他小心的换上衣服,穿好鞋子。
大暴龙叔叔,你在哪?冒着大雨,顾向晨跑进雨中。茫茫的雨雾中,辨不清方向辨不清事物,小小的身影在雨中定定的站立,良久良久都不曾挪动。难道他们没有接收到信号吗,小人儿固执的不肯躲雨。
悄悄跟在身后的一辆车子,里面棕发男子摇了摇头,对讲器从容汇报,“风大,小at要见你。”
“嗯。”对方传来沉闷的声音,车子慢慢靠向小孩驶去。
“顾小少宝贝,叔叔来看你了,看我给你带来了谁。”
落展鹏揽着布丁走进病房,里面却不见人,难道是去哪玩了?
整好看到顾倾颜进来,彼此互看一眼,都是眉头深深一皱。不跟着自己也不跟着顾倾颜,这里没别人照顾他了,会去哪里?平时小鬼不随便乱跑的。
“顾倾颜,小鬼没跟着你?”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让落少隐隐不安。
“我刚刚出去了一下,回来儿子已经不见了。”
顾倾颜早已在找儿子,这回连孩子在落展鹏这边也没可能。表面虽是平静,心里却担忧得很。
“怎么会这样,上次我见他还好好的。他会上哪?”
“孩子听说丰臣零走了,今天一直闹情绪,我以为过一阵就会好,谁知道……”
顾倾颜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说出来。
儿子平时很乖的,不会不说一声就乱跑,也从来不跟她大吼大叫,今天他很大声的告诉她,丰臣零是爸爸,他的爸爸。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对,丰臣零怎么可能是他爸爸呢,只是长得像而已。
自从受伤后,儿子就认定丰臣零就是爸爸,顾倾颜都怀疑儿子脑袋当时被撞坏了。儿子突然不见,她很是着急,又不知道平时他喜欢去哪里。
“会不会是去找丰臣零了?”落展鹏一阵头疼。
丰臣零的走,害得他好是闹心。小鬼和丰臣零相处的时间不长,不应该很难受才是。
找孩子要紧,于是大家分开来各自在医院寻找,并且动员了落少的调查公司人员,还有鹰爷的人一起去找,都是一无所获。人员又在医院附近到处查找。
“展鹏,找到人了吗?”司礼零的声音。
落展鹏烦躁的走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镇定。
“奇怪,我动用了背后的关系网寻找,孩子一无所获。各大监控区域也仔细搜查,都没有他的影子。会不会是一些暗组织的人绑架了孩子?你说谁会跟个孩子过不去?”
背后的关系网当然不是指他的调查公司的人,而是背后一张复杂而有效的关系网,如今无所获,必定是高人将其藏起来。动用这些力量,当然是瞒着顾倾颜她们的。
顾倾颜?司礼零和落展鹏同时起疑。孩子的失踪,一定跟顾倾颜失忆以前的人或事有关。顾倾颜非凡的技能大家有目共睹,都曾怀疑过她的来历,只是一直查无线索,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除非对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组织,拥有一系列高端跟踪与反跟踪的系统,和配备各种优秀人才人员,才能盖住他布下的这张精密紧密的天网。
隐秘的住所,稍不留意,都没有人觉得有它的存在,而且如此之大。直到小孩子进来,再到自行去浴室换掉湿衣物出来,哪怕穿出来的样子很糟糕,那里面几个淡漠神秘的年轻人,也一如保持无动于衷,直到他出来,都未曾有人帮助。
也许有人会认为冷漠,不可思议。而他们的生活恰恰是每天都这样存在着,习惯了这种生活,这只是他她们生活中最稀松平常的事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从小在这样冷漠的经历中走过来。
从小孩到大人的成长阶段,经历很多苛刻残酷的磨练,经过残酷的淘汰,造就了一批适者生存的冷酷精良人员,这就是他们。
在他们看来,帮助一个人,是要靠对方自己的力量强大起来,独立完成。
“暴龙叔叔。”小孩子清脆的声音。
“找我?”昏暗中旋转椅上,男人的侧脸很美,很冷,与小孩口中暴龙丑陋的形象完全不符,最多是残暴,却真的没那么丑。这就是小孩子心目中的可怕叔叔,永远都不会笑的人。
“我要找爸爸,你能帮我找到他吗?”他默默看着男人,“以前你答应过我妈妈的,万一妈妈失忆,如果我想要寻找爸爸,你会帮我找。”
他低下头来,丝毫都不受男人冷气的影响。
“嗯。”
男人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星火苗,却不是怒火。
还记得她失忆之前,曾求过他,一旦她失忆,她唯一的请求是,他他日依照孩子的请求,尽量满足孩子找父亲的愿望。
在他心目中,‘热血’是不会求人的,为了孩子,她生平开口说出第一个‘求’字。
曾经完胜任务记录,令人闻风丧胆的‘热血’,在哪?在消去记忆的那一刻,已经不存在,连个性都被那个叫丰臣零的男人一点一点磨灭,任他欺凌。
abd……二十六个大写字母,代表‘热血’26名最出色的成员,如今二十六个字母,二十六个位置,注定永远缺席一个席位。
不,她永远活在他心中,他的记忆里。
聂慕靖闭目,十六岁那年,素有金牌魔鬼教练之称的他,遇到了她。那年她四岁,那纯真的笑脸,稚气的笑容,对上他冷酷嗜血的脸,在她毫无防备,一点一点无辜的触=摸下,那心中的尖冰一点一点融化。那一年,他生平第一次笑,笑得很难看。
‘热血’,你过得好吗?
丰臣零那个男人,他有多么的羡慕他,羡慕得想要亲手杀掉他。然而他不能,他答应过她,要把孩子的父爱留在世上给她的孩子,哪怕那个男人她不喜欢。
一丝丝的受伤在眼底,聂慕靖视线转移,对上t,对方在小孩身后摇摇头。
一霎那爬过讶异,找不到丰臣零?他是何许人也,只是普通商人?
他的人一直都在关注那个男人,直到今天到机场之后,那个人的踪迹就全消失了,看来是自己低估对方了。能逃过他们追踪的,定是不简单的人物。莫不是那人是雪藏于‘民间’的真龙,藏身于一群乌鸦麻雀中?这更抬起了聂慕靖的兴趣。
“我该回去了,不然我妈妈会担心。”看了天色,顾向晨终于显露出焦虑,妈妈一定担心死了。
聂慕靖使了个眼色,命人送小孩回去。
“将周围对她们母子的保护全部撤除。”聂慕靖命令道。
“是。”身边的人讶异得令。
直到孩子出事,他一直派人暗中保护。最近组织内部跟‘帝国’组织火拼,对方一直在找‘热血’部门的弱点。顾倾颜母子是聂慕靖的弱点,只有撤掉周围对顾倾颜母子的保护,那才是对她们最好的保护。
最近帝国组织易位换主,一改往日井水不犯河水,公然要覆灭收复‘创世纪’组织。两大组织各有特色,论实力‘创’略微胜一筹。
如今‘帝国’放狠话,‘创’自然要小心,分别指派由‘热血’部门专门应付‘帝国’的人的破坏暗杀行动。聂慕靖乃是一手调教‘热血’,掌管‘热血’成员之人,他的弱点自然不能被对手抓到,如果被对方查到顾倾颜母子的存在,很容易被利用来做威胁,不如断了一切联系,不让对方找到传闻中对聂慕靖形成弱点离开的‘热血’,才是对她们母子最终的保护,也是对组织的保护。
雨下得小了,顾向晨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到了医院外面,他故意摆出轻松模样,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可是就在他准备迈步走向医院门口的时候,身后被人捂住了嘴巴,带上了车,这次是真的被劫持了。
孩子去了哪里,顾倾颜几乎找遍了一切儿子可能会去的地方。浑身湿漉漉的她又累又饿又渴,她就是不愿意停下寻找,哪怕是停下来喝口水。
上次害儿子受伤,这次她又把孩子丢了,她真的不配做孩子的母亲,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顾倾颜,你到底要生下他做什么,要他受苦吗,早知如此,她不会生下孩子。一种浓浓的挫败感,让她无法面对自己。
电话铃声响起,她犹豫着还是快速接了。
“展鹏,是不是孩子找到了?”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个生冷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顾小姐好久不见,想要孩子,把丰臣零找出来。”
“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到底是谁?”
“别废话,半个小时之后,南天街西边的废弃车库,叫丰臣零过来,否则撕票。”
对方冷冷的挂断。
电话挂断,对方不要钱,只要丰臣零出现,一定是丰臣零的仇家。
对方是因为自己一直在丰臣零的身边当保镖,还是因为儿子长得像丰臣零,误以为是他的孩子,才会这样做?
一身**的衣物唤回顾倾颜的思绪,没有丰臣零的联系,目前只能靠她自己去救回孩子。想到这身衣物会碍事,她唯一只能先想办法去换掉这身衣物。
南天街西边,一辆车子在一片无人区的废弃的厂房外面,绕过它,缓缓的驶向旁边一个单独的平房建筑,在那停下。车内的人深邃的眼透着一股杀戮,男人嘴角扯着的弧度甚至没有一丝温度。
哒哒哒动听有节奏的皮鞋走动声,沉稳不乱,是这四周唯一的声音。
他慢慢渡步进平房内,一个不算很小的独立平房。
阴森恐怖的气息顿时围绕住他,阴沉的声音自里面溢出,“你来了。”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阴冷怨气沉重,透着一丝意外。
这里就像幽灵的城堡,毫无温暖的气息。
“没想到你会这么聪明,没有去车库,而是到这里并且将我找到,可惜太迟了,我原以为会是孩子的母亲找上来。虽然她与我没有任何恩怨,孩子也是无辜的,可是她一再阻挡破坏我杀你的计划,没办法。”中年男人冷笑看着丰臣零。
丰臣零对视着他,两眼深如墨,从容镇定得看不到一丝破绽一丝心情。高雅高高在上如君王,张狂却也低调,光是气势已经杀了对方一半。
“阎三,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是第三次。不要以为我收拾不了你,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莫言的父亲的份上,你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阎三第一次出手,是在顾倾颜第一次到丰臣零那里报到那天。那天丰臣零严重胃出血,不省人事,被人乘虚劫持,在他身上绑上炸弹。那个惊心爆炸案,看似是和茂先生的收购纠纷有关,与他人无联系,实则是阎三抓了对方亲人,还有握有对方致命把柄,逼迫对方去袭击丰臣零。
那次顾倾颜替他解了围,救了他,顺利拆除了炸弹。阎三不甘心,于是在宴会上又一次指派杀手袭击丰臣零。那次,因为丰臣零心中有阴影的弱点,对方差点就偷袭成功,可惜又被顾倾颜用身体躺住了射向丰臣零的子弹。
说来,每次丰臣零出现生命最致命危机,都是顾倾颜替他解了围。阎三当然对顾倾颜又气又恨,更是迁怒于顾倾颜每次帮丰臣零化险为夷。顾倾颜身手了得近不得她身,只能利用绑架她的儿子来控制她,控制丰臣零,没想到一出手就已被锁定。
本该出现在废弃车库的丰臣零,却出现在了这里,找到了他,而且知晓三次袭击的背后之人是他,阎三整整盯着丰臣零几分钟。面前这个男人,竟然连莫言是他的孩子都知道。这在a市没几个人知道,他竟也知道,还知道是他组织了那几次暗杀行动。他的身份是一个已亡人,估计没人想到是他做了这几件事,更没想到丰臣零这么年轻,居然认识他。
如果这样的人还能算是说简单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看似温文尔雅的丰臣零确实不简单。
“你怎么知道莫言是我的孩子?”
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对方看来可能很幼稚,阎三还是问了。
“这个就不用你知道了。我还知道莫言的母亲是谁,谁最希望你们的孩子死,也许你该换个角度想想,是谁真正的导致了莫言被我打死的结果,或许这不只是意外。”
他?阎三思量着,“不可能,监控录像是你打死的,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推卸你杀死我儿子的责任?”阎三激动道。
丰臣零暗下眸子,心痛。
“你知道吗,当时莫言的死对我打击很重,他就像我的亲兄弟一样。绑匪事件只是偶然,没有任何的蓄意为之,加上那时候活在痛苦中,所以我也以为只是意外,直到前段时间有人提醒我,莫言的死也许不是意外,于是我开始动用自己的资源去查。据我掌握的情况,当时有人从宴会场跑出来时给莫言传递了个消息,那就是里面的人质都被绑匪打死了,包括我。你知道的,莫言很仗义,所以会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眯了眯双目,“当时那个趁乱从宴会里面跑出来传递假消息的人,我只想告诉你,那个人是最恨你的人,也是你最恨的人,是最恨你儿子存在的人。十五年前那场爆炸意外,很多人都以为你死了,那个人也以为你死了,爆炸是他策划的,你藏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找出真凶吗,就是他。”
丰臣零痛苦的闭了闭双目,深呼吸,再次睁开。
“你是说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他害了我还间接杀死了我儿子?”
措不及此,阎三猛烈的咳着,激动的看着丰臣零。那嗜血的双眼如残阳的赤红,染了大片天空。
“没错,等下聂鹰会带来充分的证据给你。至于你绑的那个孩子,我希望你今后最好不要再轻举妄动,否则,你知道的,要想伤害别人,就不能确保你自己的家人也能安然无恙。记住,我不是一个嗜杀者,却也不是一个善者,除了那人,其他人你最好谁也别动,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要他儿子的命偿还。”阎三恨恨的敲着桌面。
丰臣零脸部出现一丝裂痕,仅此而已。
“他早就没儿子了,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一个连自己儿子都可以抛弃不要,却宁愿要别人的孩子替代自己亲生儿子来养的男人,他实际上已经没有亲生儿子了。”丰臣零说这个的时候,心里涌上难受。
阎三定定的看着丰臣零,他为什么要说这些,难道现在那个孩子,不是那人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孩子早就被他丢弃了?怎么下得了手,那人简直是人渣。
“所以你别动那人的孩子,什么折磨都可以,但是不能让他死,至于那人,死多少次都没有人可惜,而且他造成的人命案,足以死上上千次一万次。如果你真要那人亲生孩子的命,可以来找我。”
谈到那人,丰臣零平静,像在谈论天气。
错愕,他说的太多,阎三一时有些消化不良。面前的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难道是……,他为什么要告诉他他的事。难道他就不怕……
可以肯定的是,丰臣零最后一句话,告诉了他最震惊的事,比知道他的儿子是被那人害死还要震惊。终究在冷静之后,心中释然了许多,释然他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告诉自己这么多那人的罪过,那人不值得别人维护。
知道了真相,心里一阵失魂落魄,阎三回忆着自己过去对丰臣零的所作所为,不觉惭愧。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