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整栋别墅除了那扰人的门铃声,再无其他吵闹的动静,伸手开了门。
“喂,有没有搞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落展鹏渴睡状态下的俊脸不如平时灿烂,甚至已经黑了几分。只是不及提防,一个软软的身子已倒入怀中,让他身子往后倾了倾才稳住。
浓烈的酒气源源不断自那个软软的身子上散发,落展鹏不觉皱起了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怀里的人儿。
“丰臣零,我好想你。”温软身子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脖颈,把他死死的抱紧。
离欣?有一丝不悦显在脸上,这么晚了出现在丰臣零的别墅,不免让人引人遐想,落展鹏当然不会高兴。
“离欣你怎么来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落展鹏并不想放任离欣上楼,他私心里显而易见不想顾倾颜受伤。任何女人都可以,就是不能是离欣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
离欣醉眼朦胧,听出是落展鹏的声音,直起了身子,“展鹏怎么是你?我要找丰臣零,你让我上去好不好。”
说着身子已经开始摇摇晃晃,朝着楼上的方向走,却被落展鹏架住往外拉。
“离欣别闹了,丰臣零已经睡了,明天早上你再来。”
离欣却撒起了酒泼,轻泣着挣扎,“我不,我就是要现在就见他,他在哪?”边说着边朝楼上大喊,“丰臣零,你在哪,快出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出来啊。”
“你够了,我送你回去。”
如果不是她不够专心,不是那么耍着丰臣零玩--弄他的感情,落展鹏是不会这么反感离欣的。不管会不会伤害到顾倾颜,他都是不希望离欣再来靠近丰臣零。
离欣拉着门边死活不肯走,这与她平时的克制与气质简直判若两人。她现在只想着,只想着见到丰臣零,然后投入他的怀抱,怎么也不想,就那么安享他的关怀,感受他的温暖。
那天他吻了顾倾颜,在医院里拒绝了她,她简直就觉得自己掉入了冰窟一样。若是别的男人,她早就骄傲的睥睨天下的仰视他,然后郑重其事的告诉他,她不稀罕。可是对丰臣零,她竟没有那种勇气,也不舍得就此放弃。
想着想着,她蹲坐到地上呜呜的就大哭了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落展鹏没法子,只好耐着性子直接把她扛起。
“展鹏你干什么,把她放下。”一阵怒喝自楼梯处而来,透着寒意。
丰臣零人已站在楼梯处,早已不是那种随意,眼底透着警告。落展鹏松了松手,直直的看着他。离欣看到丰臣零,早已忘记了其他的不快,快速的跑进他的怀里,眼泪蹭着他的睡袍。
“丰臣零,你真打算让她今晚留下?你有没有想过顾倾颜的感受,表面看她是什么事也没有,可是你知不知道承受能力再强的人,她心里也有脆弱的时候。”
落展鹏第一次这么激动,就差爆粗口了。
他凶狠的眼光让丰臣零怀里的离欣,怕怕的往丰臣零怀里蹭了蹭,这引起了丰臣零对落少的不满。
“展鹏别吓到离欣,就让她住在这里一晚吧。”语平淡到不似在征求,而是诉说。
离欣醉得不轻,他不忍心她回去,万一又像现在这样大半夜乱跑怎么办?
“丰臣零,我要睡你的房间。”
丰臣零只好无奈的将耍无赖的离欣抱上去,进了他的房间。
好不容易安顿了离欣不再吵闹,乖乖的睡下,丰臣零才轻松的关了房门出来。楼下身着睡袍的落展鹏还没走,坐在沙发上。
“还不去睡?”倾自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却被落展鹏狠狠的夺过,重重的放到桌上。
“丰臣零你大爷的,你到底想怎样,你喜欢离欣就不该去惹顾倾颜。顾倾颜招你惹你了,凭什么就可以让你随时想睡就睡,想丢就丢?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也是会受伤的。如果不爱,就请你放开她。”
他从来都不是易怒的人,甚少发火,今天为了顾倾颜算是破了功。
丰臣零不说一句话,点燃了烟,雾气随着升腾。
顾倾颜,他该用什么位置来放她,他的心放着离欣,放得满满的,他拿什么来装她?如今落展鹏一问,他试图寻找一个位置给她,可是什么找也找不到。
“丰臣零,展鹏,你们怎么还不睡?”
离欣穿着丰臣零另一件宽大的睡袍,赤着脚站在楼上俯视,含醉的眼,弱不禁风的身子,单薄的站在那里,楚楚可怜盯着两人。
视线落在离欣的睡袍上,落展鹏挫败的闭了闭眼,是吧,心里不得不承认离欣在丰臣零的心里,确实比顾倾颜多不知千倍万倍。他从来不允任何女人穿他的睡衣,不允许任何女人碰他的床,离欣只是说要睡他房间,他便答应。
顾倾颜也是有这样的例外的,只是那些例外少之又少。有,也不过是丰臣零做样子折磨她的前提。因为他对她有怨气,容许顾倾颜碰他的东西,非他心里所想。她当真在丰臣零眼里什么也不是。也罢,感情是最难理解的,他不再纠结,拿上车钥匙开门离开。
把离欣哄睡,一人走到书房,看着需要处理的文件,竟然觉得满脑的空白。
每日对付强大的工作量,是他焕发力量源泉的动力,不曾发现何时对着如每日三餐还重要的繁重工作感到怠倦,怠倦到碰一下都排斥。
离欣,满腔里面对她浓浓的爱,因为她四年半前的离开而藏着,痛苦的压抑着。现在她回来了,她说她爱他,不能没有他,他该释放出来那份热情。他能感觉到他骨子里还深刻留有对她的爱意,盛得满满的,稍不留意便会溢出。可是现在她就在他卧房睡着,他竟没有想要走近一步靠近她。
于顾倾颜又是不同的感觉,甚至有时候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他心里不曾有她,一点都没有,不曾为她跳动过,连一点放置的余地都没有,可每每看到她,他总是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她,产生没有间隙的距离。
于离欣于顾倾颜,这两种感觉都是矛盾的,这不像做生意,不做便不做,丢了就丢了,还可以从头再来,所以才会麻烦。
书房里面有许多离欣的痕迹,以前的相片,她送他的小东西小礼物,都被他珍视的收了起来。而顾倾颜,看了半天他发现什么也没有,哪怕是可怜的小物件。心里突然就不舒服起来,脑子里面尽量过滤,尽量回想他是否曾拥有过她的一丝物件没有,想得用力的时候甚至急切了起来,一股恐惧感浓重袭来。
连一个跟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人的一样物件都没有,那是不是意味着迟早要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乒乓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快步站起,朝着睡房走去,离欣的尖叫声让他快步走近她。
“怎么了?”
“丰臣零我怕黑,你陪我睡好不好?”隔着单薄的毯子,离欣哭泣着抱紧他,双眼雾雾的。
“离欣,你是成年人了,不能像小时候那么随便。”
丰臣零发现他第一次没有被离欣的请求所溃败,而且是毫不犹豫的拒绝。哪怕只是单纯的睡觉,他都做不到。要是换做四年前,他是连一句拒绝的话都不会出口,因为对象是离欣。
“可是你和别的女人也睡过。”
“你和她们不一样。”
“那么顾小姐呢,她和她们就一样?”离欣视线落在桌面那里的女士手机,一脸的吃味。
“这,”丰臣零被她问住,他没有回答她,默默的坐下躺到一边。
他并没有拥着她睡,这让离欣很不满,把温软的身子凑近他,整个把他抱住,将毯子盖在他身上。丰臣零身子一震,推开离欣的身子弹坐了起来。
刚刚那温软的触感滑溜溜的,分明就是未着片缕,什么也没穿,这让丰臣零大感头疼,脸上也严肃了起来。
“离欣,要我告诉你多少遍,在男人面前是不能这么随便的。”
今晚的她确实很怪,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这他可以谅解,可是他不喜欢她一而再再而三这样随便,包括对他也不行。
离欣水雾迷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丰臣零,我没有在别的男人面前这样,我只是习惯了这种睡眠方式。你不要不理我,我知道你怪我以前对你若即若离,自从长大后不再叫你哥哥。可是你知不知道,别人说小时候呆在一起得久了,男孩子都会情不自禁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所以……呜呜……”
所以她长大后再不叫他哥哥,再不跟他靠得太近,就怕他会把她当妹妹看待。她只想当他的新娘,他臂弯下幸福的小新娘。
“离欣,”沈莫离惊喜的看她,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傻丫头。”
他想伸手抱紧她,可是又碍于她那毛毯下什么也没穿的身子,他终是没动。不是没抱过女人,也可以说坐怀不乱,什么此时感觉这么糟呢?接下来离欣的大胆举动直接吓到他。
离欣凑近他,大眼期待,“丰臣零,你要了我吧。”
说着,手一挥,毛毯落地,露出她让人呼吸一窒的傲人莹白身躯,在泛白的灯光下泛着游人的色泽。然而她很快就发现丰臣零的不对劲,他并没有被深深吸引住,他的眼只是看,并不带一丝的欲,这让她很是挫败。
连丰臣零也感到了一丝尴尬,慌乱解释道,“对不起,也许是今晚有了别的女人,所以……”
不是今晚,是今早。他不想告诉她是顾倾颜,可是说出“别的女人”这个字眼的时候,他明显感到不舒服,好像把顾倾颜归为了那些他曾经的女人一样,其实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她和那些女人都只是他的匆匆过客,他没想过要负责,也没想过要挽留。
躺下来闻到床内淡淡的女人体香的味道,心竟渐渐就平静了下来,那是顾倾颜留下来的独有的味道,而不是离欣的。她的味道有宁神的作用,只是轻微闻一下,刚才的烦躁便都一扫而空,真的很不可思议。
他不再管离欣,闭上双目进入梦乡。
一大清早,丰臣零的住宅门外,顾倾颜站在那里踌躇不前,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昨天早上手机落下在他那里,她一直没有勇气向他要回,只是里面有一些雇主的电话,没有的话对她的工作影响很大。
犹豫了一阵,在即将上班之前,她终于按动门铃。只是真的很怕见到他,每次都是那么惴惴不安,不知道该说什么,怎样言语。每次因他的笑而愉悦着,因他的阴沉心儿也跟着沉到底,随着他的心情变化而动。怕他的同时,她也一样怕那个失去自我的她。
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想是没在。顾倾颜慢慢转身,放弃再摁门铃。刚刚买的早点还是温热的,她这次又是再次多此一举,只能拿回去了。
走出几步,后头有人叫住她,丰臣零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怕是打扰了他睡眠。开门出来的他随即便转身进去,顾倾颜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
他总是阴晴不定,让人有点无法惴度。
“丰臣零,我昨天落在你这的手机,能帮我找一下吗。给,这是早餐。”
顾倾颜递给他她手里提着的食物。
“等一下。”丰臣零不温不火倾自走上楼,顾倾颜只好将早餐放在茶几上等待。
“丰臣零。”
这时候,离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就站在楼上楼梯口的位置,她的身上依然穿着昨晚丰臣零的那件睡袍,娇美的身子在宽大的睡袍下,依然无限美。
她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朝着正上楼的丰臣零露出甜甜一笑,她手里正拿着顾倾颜的手机。
“丰臣零,这是顾小姐的手机是吧,我刚刚就想是不是顾小姐来拿手机,我怕你又要辛苦上楼,所以我替你拿下来。怎么样,昨天晚上我睡觉不老实,一直枕着你的胳膊睡,胳膊是不是很痛。”
乔离欣关切的揽着丰臣零的胳膊,做着亲昵状,一面体贴的试探的替他轻揉着。
一对单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大早都穿着睡衣,可想而知,实在是让人联想不到其它可以撇清的东西,顾倾颜一阵尴尬,站在楼下不知如何言语。
离欣一身睡袍毫无征兆从楼上出来,让丰臣零略微意外的一怔,随后的顾倾颜也是微微一怔,以及离欣那让人误解的话,顾倾颜更显得尴尬,丰臣零脸上则一闪而过的慌乱,却不知他在慌什么,很快他便掩饰过去。
看顾倾颜的时候,见她脸上血色迅速苍白垮下,然后又一闪而逝消失,恢复来时平静,丰臣零的表情更复杂了。
他那一霎那的慌乱代表着什么,他为什么要慌,他都不理解。
心虚吗?他从来不是那种遮遮掩掩怕这怕那的人,他何须心虚何须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如何感受。何况顾倾颜不值得他有愧疚,不值得他对她尊重。是她,使他从四年前就开始,那受辱的感觉一直延续到现在,他凭什么顾虑她的感受。
一时陷入尴尬中,顾倾颜努力冲着离欣一笑,“谢谢你乔小姐,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
终于想起开门时丰臣零为什么闷着一张脸,她是真的不识趣,人家好不容易来了一次甜蜜相聚,她一大早扰了他们清梦,被摆脸色活该。
心里面涩涩的发疼,她的表面硬是还是强撑着毫不被影响到。
她没有资格质问,没资格攀比,没资格干涉,所以她只能当一个毫无关系的若无其事的旁观者,这个角色她一直演绎得很好,所以不算生疏。
丰臣零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去,拿过乔离欣手里的手机,对着嘱咐了一句,叫她上楼。
“困,就上楼睡觉,别下来了。”那言语间无比平淡柔和,却是透着无尽的关心,乔离欣冲他甜甜一笑,满意的回去。
待乔离欣回楼上,他走下楼来,不吱一声,然后坐到茶几前,将顾倾颜的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他拆开早餐的袋子。
见他不打算跟她说一句话,顾倾颜赶紧拿起手机,尴尬的一笑,“丰臣零,谢谢你昨天救了向晨,我先走了。”
顾倾颜慌不择路的走出来,直到像上战场一样走到外面,她才如释重负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回望别墅。今早真是一个最糟糕的早上,一个倒霉的女人,打扰了一对甜蜜的情侣,然后落荒而逃,这该是多么狼狈的事,她顾倾颜也遇到了。
像乔离欣这样一个受宠的女人,顾倾颜心里面越发的嫉妒和羡慕起她来,更多的是心里面的酸楚,好难受。
以前知道他有很多女人,但是那不是爱,所以她的心只会难受而不会痛,如今却不同,乔离欣在丰臣零心中的地位,是别的女人无法比拟的,谁也取代不了,所以只有她能带给喜欢丰臣零的人危机感。
顾倾颜明白,她这是自作自受,不该对一个优秀的男人有不该有的想法,不该有的期待,以至于现在她和他的关系,处在一种尴尬两难的境地,扯清关系难,在一起亦难,每一次见面都会很尴尬。
她饱受着奇大的困扰,而他好像从未被任何事情所困扰,好像他和她一切都未发生过。
是的,她应该会想到,一个优秀的男人,经历的女人无数,又怎会看上她,何况她还有一个孩子,她和他注定不会发生什么天轰地裂的事。
再过今天,与保全公司的合同就到期,是时候让她冷下心撇开关于她和丰臣零的一切了。或许搬走,离开与他较容易碰面的地界,与他见面少了,她会渐渐忘掉曾经发生的事,也不必再担忧他一再来惊扰动摇她的心,她的根基。
结束一天的工作,下班后与中建的人结束了合同手续,顾倾颜便忙着晚上搬家。她选的新家地点在郊区外,那里的环境不错,比市中心静得多,空气也好很多。最重要的是离开丰臣零远了,以后不会再有多少次见面。
顾萧寒和布丁来帮忙搬家,搬家的事没惊动落少,东西不多,不费什么劲。余下的用具在新家附近买一些补充就可以,就这样一个新家就落成了。
小家伙对新家表示满意,因为那里是单楼独舍,像别墅的类型,有单独的小院落配套,里面可以种菜养花很方便,但是很普通,没有奢华,租金相对平时老百姓而言贵了点,但是依照顾倾颜的收入水平,不算什么,还可以支付得了。
两个月后,坐落在阳明山脚下的鲲鹏调查公司办公楼,阳光斑驳的落在树下,抑或透过树枝,落在楼上敞开着的窗内总经理办公室内。
室内,女子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内的旋转椅上,这是一家落家旗下的调查公司分公司。洋洋洒洒的阳光有一些落在她的身上,衬在相映得体的职业套装上,使她看起来分外精练,有一种职业佳人的气质。
她的身子闲适的仰躺在旋转椅的椅背上,嘴角噎着醉人迷人的笑,那笑容充满着自信。那份自信闲散,迷人而透着韵味,仿佛在告诉你,她眼睛里的柔和,却有滴水穿石的毅力,那份气质叫人一眼难忘。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荣升总经理的职位,这对于一个生手或许是奇迹,一个空降兵空降部队的传奇。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或许是因为她和老板的私人关系的缘故。其实这些荣耀,都是靠她一次又一次出色的完成,在别人看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努力下前提下,得到的成果。
两个月来,一直在媒体传得沸沸扬扬的丰臣氏总裁被撤职一事,也因当事人近两个月的淡出人们的视线,风波渐渐淡下来。至于去向,有人说对方已经离开A市,而有的人却说最近曾在本市某个地方见到他,过着低调而风光的生活。
至于真实性,无人能拿出确凿凭据,也就都成了迷。
面无表情的看完报纸,她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那些仿佛还是昨天,又觉得已经过去很多年,留下的只是惆怅。
扣扣声响起,她微微收回神思,合上报纸,“进。”
一名穿着轻便便装的同事男下属走进来,“经理,老板让您去一趟。”
她露出一笑,道了一声好。办公室的门关上,她收起笑容,不断的把玩着手中的笔,拨了通电话。
“不好意思,怎么办,我好像还有很多事要忙。”她的声音很是柔和,却是不动声色的拒绝了对方。
“不是吧,要见你一面,每次都要我这个老板亲自跑去你那,顾倾颜宝贝,一人犯错总不能诛九族吧,我又不是那人。而且你的分公司的业绩,好得都能煽我们总部的脸了,你可要悠着点注意身体,不然我会很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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