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在一片恍惚中回神,身边已经不再有他,他躺过的地方,那里早已凉凉一片,连带她的心也是凉凉的,眼角不知不觉滑下的眼泪也凉到心底。
起身,通往浴室,将自己身上冲刷了个遍,将他留在她身上的味道一点不留痕迹的洗掉,可是洗不掉的是那身上密麻的吻痕,洗不掉的是那嘴里留有他那独有的独特的淡淡的男人味道。
就算是洗漱掉了,味道还在。
依旧是以前的情侣餐厅,不是情侣的两人坐在一桌。四年过去了,人还是过去的人,心境变了。
乔离欣还是那么美丽,大眼睛迷蒙,笑起来雅致透着调皮。今晚的她又是成功吸引了餐厅内所有人的视线。当另一道亮点,另一道光芒低调出现在情侣餐厅内时,所有人用餐的手都停顿,只剩下了痴痴的看。
就连刚才在餐厅里吸引人注意的靓影,也是痴痴的看着来人。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从容雅致,跟眼前的男人一样挥发到极致,足以让人连心口都停止跳跃,抑或是跳跃得不像样子。他着着一身深色西装,举步从容,一米八几的个头,黄金比例的身段。深邃的眼睛若有似无的扫视,就像黑暗里突然扫过一道光,惊k-k艳。
当他的视线微微对视上乔离欣的时候,向来经验老道的她,她的脸微微的红了。
“丰臣零,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跟爷爷谈得怎么样?”说话间她示意侍者过来点单。
一杯陈年红酒,一份本店特色的情侣套餐,悠扬格调的浪漫音乐,美酒佳人,仿佛还是四年前一样。女孩甜甜的笑声传遍整个大厅,却不是那么突兀,那么刺耳,而是柔和悦耳动听的给餐厅内增了别样的色彩,偶尔有食客和情侣羡慕的投来目光,好像那只是天使才有的声音,那时有点虚幻。
“丰臣零,你不要和若凡置气了好不好,其实他很关心爷爷的,今天那通电话还是他打给爷爷的。”
拿在手上的红酒杯微微一顿,随即又被他优雅的递至唇边。
“你想说什么?”他不冷不淡的发问,仿佛什么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丰臣零,真的不可以了吗?”
乔离欣犹豫了好久,满是忐忑的注视着他,大眼睛里面释怀着晶莹的流转固体。
沉吟了许久,他终是开口,“离欣,所有的一切都要向前看,爱或不爱,如果不能给对方承诺和未来,不能爱上他,就请放开。人都会有自私的时候,给楚若凡一个明确的答复,是对他最好的成全。不要因为怕伤害,而最终伤害他更深。”
“那你呢,你的答复呢?”离欣泪水忽然不可抑制的汹涌而出,泛在眼眶中。
“我的未来里面只有我的孩子,现在是将来也是。”他答得干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当初不该不给你任何承诺,不该忽视你对我的那份爱,仰仗着你的爱任性离开,我错了,真的错了,丰臣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可以给你生孩子,可以和你构建未来。孩子的母亲你不爱她,不是吗?你只是在乎你的孩子的感受,你怕他成长在单亲家庭,你怕他和你一样,从小就缺失父爱母爱,从小就不开心。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代孩子的母亲,当他的母亲,我会好好栽培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如果你不让我生孩子,我就不生,丰臣零,求求你了,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乔离欣突然哽咽起来,越说眼泪越发不可收拾。她像抓浮萍一样,抓着丰臣零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
她曾经的傲气,她的宏图伟业的梦想,都在他面前被击得一败涂地。他眸子的暗沉跃入她眼底,她知道的,她没说错,他是为了孩子,他根本不爱那个女人。
“丰臣零,不要一味的付出,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吧,你的生活并不一定是她。现在孩子还小,等她们母子分开久了,孩子就会将她淡忘。我会全心全意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走出你的视线。等她们母子感情久了,你再选择就晚了,孩子绝对不会再答应你让孩子母亲离开。”
乔离欣意图再挽回丰臣零,其实她根本没得到过。
此刻的她害怕极了失去,就好像原本属于她的东西,突然变成了别人的,她再也要不回。她不要那样,她要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丰臣零木然在那里,眸中泛过痛苦。他爱顾倾颜吗,是的,他不爱,一点都不爱。
就算是没有离欣,他也不爱。
“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手中抓着的手被不动声色抽去,乔离欣眸色慌乱,她想伸手再抓回,可是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优雅离去,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
曾几何时,那个同样的背影,给她的永远都是怀抱,哪怕他背向何处,那个人那个背影那个怀抱都是留给她的,会为她转身,现在却只是背影。
别墅外面的大门指纹识别,顾倾颜抱回睡着的儿子,将他安置在他的小房间,两人挤在一个小床铺内。
她内心里乱极了,乱得一塌糊涂。
总以为孩子是他的,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事实不是这样。他告诉她,她的第一次是他,那时候她迷迷糊糊中是喜悦的,她想,即便她失忆,她内心世界里承认的一个人始终是他,她没有三心二意,她没有水性杨花,她的心得到了解放。
可是为什么还是失落,是因为今晚离欣一个电话就可以将他叫走吗?是吧,真的是那样。他在乎的从头到脚都是那个美丽的女人,从来没有她。她只不过是对方的替代品,甚至连替代品都不是,就只是孩子的母亲。
因为她生了这个孩子,他差点掐死她。他是讨厌她的,她联想到两个月前他同样对自己的恶劣态度,不复之前的礼貌交心,那个时侯的他就知道了吗?一定是。
对她的态度和对儿子的态度天壤之别,他完全没有理由再理会她,只需将儿子夺走便可以,为什么没有。是爱吗,绝对不是,他是为了儿子。她痛苦的闭上双眼,不愿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墅里面安安静静,他知道她们没走。他知道他的别墅是指纹识别,她想走可以,儿子必然带不走。
指纹识别?哼!他冷笑一声。
四年前指纹识别的房间,她依然能进得去,还偷走了他的种,那是多大的羞辱。离欣离他而去,连这个女人也欺负他,事后连一点线索都不给他留。那时候起,他就把落少父亲旗下的那家全市最豪华的高端酒店,给弄成了最不入流的酒店。至此,它的辉煌不再,只提供给一些下三滥的人歇脚。
顾倾颜,你也要有所代价。
走进主卧,空无一人,他燃起一支烟,烟雾笼罩着,弥漫了整个室内,空气窒息的呛人。他走进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冲刷着他,终是到内心平复,方肯罢休。
她也曾对着谁这样过吗,或者是睡梦中误以为他是谁?
他突然急切起来,吻着她,七手八脚除去她身上的睡衣,其实就是他的衬衫,她似乎偏爱穿着男性宽大的衬衫入睡。似乎是潜意识想到什么,他突然停止了解开她睡衣的扣子,转而手伸进她衣服里,果然是什么也没有。
除了上衣,他几乎是将她的所有衣物都褪完,他低笑出声,在那里揉起来,嘴巴也以灵巧的姿势低头用牙齿咬开衣扣。
“儿子,别闹了,你都多大了。”顾倾颜翻了个身,挥掉在她胸前作恶的手。
丰臣零的脸色有点黑,她竟然将他误以为是要吃奶的孩子。于是他扳过她的身体,正对着他,再次七手八脚将她衣服除去。月光下,眼前那一片滋润的白色,成功的让他心痒难耐。
顾倾颜只是觉得身体突然一凉,慌忙想要起身抓起什么盖住寒冷,下面却突然被填充,她瞪目结舌的睁开眼睛全醒了。
身上融动着一个物体,正在全速的运动着。
她脑子一片空白,差点就喊叫出声,一只大手及时捂住了她嘴巴,只剩下大眼睛睁得大大的。
“想带坏儿子就说。”难以想象他那样,说话还是平稳的,甚至还带笑。
天啊,他不是出去会心上人了吗,难道是他心上人没满足他?
顾倾颜一想到这就恼了,挥动手臂在他后背使劲的锤,奈何这样,他动作更欢了。
顾倾颜有点颓废,儿子要不要送去幼儿园,她要不要起来上班,如果可以,她都不要。
早晨的清风吹进卧室,凉凉的,身上搭着薄薄的薄被很是舒服,除了满身都动弹不得的身体只要不动,便真的是舒服的。她的肢体、思想里面,都被这一清风拂得脸庞都舒展开来,她又毫无志气的睡了过去。
回笼觉是在自己的身体咕咚咕咚滚下床去的时候,彻底的没了躺在床内的理由和兴趣。努力的爬起来,到处听到呲牙咧嘴的声音从嘴里溢出。揉了揉酸胀的腰际,痛苦得比进了火海里还难受。
借着床架的支撑,她努力爬起来,酸痛的双腿酸软开来,那里直到现在还是辣辣的疼,双腿一下子又软下去,爬不起来。她羞涩又狠狠的在心里叫骂着罪魁祸首,双颊飞上红霞。
若是让他看到现在自己狼狈的样子,估计他下次看到她,便会是逃之夭夭了,太丑。偏偏……
门吱的一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她吓得静静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原地躲在里侧的床下,躺在那里,头枕着床沿,不敢吱一声,眼睛还掩耳盗铃的闭上了。
屋内静悄悄,许久都不曾有动静,就在她以为人已经走的时候,她长长的舒了口气,面部表情颇为痛苦的扭曲,勉强的撑起身体,然后张开亦然半拉下,一点都不精神的双眼。
瞪时,一双黑亮的黑眸入目,她呼吸滞在那里,动作亦没了动静。他半弯着身体单膝蹲下来,唇边飞扬着儒雅的笑意,似把她好笑都看在眼底。那半倾身的动作,欣长的身体,因弯下而能看到略微褶皱的西装纹理,还有结实的身躯就近在眼前。
深刻的五官放大于她眼前,薄薄的唇近乎是愉悦的上扬,他的呼吸浅浅的喷洒在她额上,薄薄的带着清凉,转为清凉温热交替,直到她的脸因他深切的靠近而烤红,便全数热得发烫。
咚咚咚,她心跳得厉害,脸烧得一塌糊涂。
“烤红薯呢,熟了。”
他突然倾身,凑到她唇边轻咬上一口,做着吃的动作,而后离开,抱起她连带他自己,一并躺倒床内。
“想好了没有,做我的女人。”他身体支在床头,双腿闲闲的伸直,让她的身子躺在他腿上,靠在他身上。
“有区别吗?”想要就要,不要就丢,现在还有区别吗?
顾倾颜的声音轻飘得,让人能听到里面幽怨抗议的味道。
“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让其他男人勾答的权利?要不你住到我这边来,要不我住到那边去。”
一个单身女人太招摇,会让其他男人想入非非,他不允许。
“丰臣零,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缺什么?是爱!”
没有爱,两个人根本走不进对方,住到一起也不会开心。
“缺吗,那我们继续做。”他摸着她头发的手停下来,脸埋进她颈窝,细细密密的吻落下。
“你,该死的。”
不要混绕视听好不好,他竟故意曲解,顾倾颜大力推开他,慌乱避开他,逃往浴室,砰,她关上浴室的门。
“涵山,寒儿她为什么不回来,她是不是不想见我们。是不是那天我对她凶,她生我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气她动了寒儿的东西,我怎么知道她就是寒儿。”说着,她眼里的泪汹涌的流了出来,言语间全是懊悔。
昨晚她已经默默流泪了一个晚上等待,默默的责骂自己许多遍,可是还是整整一晚,她还是没等来女儿回来。她坐在大门那里,她不想错过任何见到女儿的机会。偏偏没相认的时候,她有机会打她,到了鉴定报告出来,知道真相,她却苦苦等不到女儿,这也许就是对她的惩罚。
“不会的,美丽,你想多了。你先到车里躺一会,车里面有暖气。寒儿回来的话,我叫你。”
顾涵山安慰着,收紧对太太的怀抱,尽量不让寒风冻到她。
平静之下,那是一颗狂热跳动的心。他后悔,为什么那天看到她挖出水晶球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也许她真的就是他的寒儿,他们的女儿。他该留下她,直到报告出来。
这些年,关于女儿的事上当受骗习惯了,也就麻木了,每次都被骗得体无完肤都不曾中途而弃,直到证实被骗。可是这次,越是接近事实,他和太太都退缩了。事实摆得太近,他们越害怕,越害怕不是真的。
这两天,他们是在怎样的煎熬中度过的,没人能体会那种煎熬。在拿到检验报告的时候,他们甚至什么也不顾,连晚饭也没吃,匆匆打电话给落展鹏找她的住处,问她去向,赶来这里守在这里。
整整一晚,他们没吃没喝,一直都不肯离开一下。他的公司打来很多重要电话,重要订单重要事项,他无心去接,好脾气的他干脆就向秘书吼,不准再把公司的电话打进来。
什么金钱什么事业,顾涵山觉得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女儿,他们的女儿。
窗外,外头突然下起了小雨,接着毫不留情刮起大风大雨。书房,审阅完一些文件,丰臣零站到窗边,一些雨趁着敞开的窗户,小雨丝打进来,打在他脸上,有点凉。关了窗户,他转身。
“顾倾颜,回你那里把儿子的兔子关起来。”
他转回窗前,继续看雨帘。
主卧室浴室的门这才打开,他的车钥匙就在床头,他单手插在口袋,斜着身子背对着她,雨帘人影形成一幅静谧的景。
顾倾颜拿起车钥匙,外头淅沥的雨丝让她的心有点寒。如果是心爱之人,不舍下大雨之时吩咐这些,如果是心爱之人,必是代替其去完成这些,而不是让对方冒雨前行。
顾倾颜开了车子出去,他已通过与下面对话让车子放了行,顾倾颜很顺利的出了门,车子消失在雨雾中,同时,另一辆车子驶进了别墅。
“我还以为你要将她困在这里,看他们在风雨中等待,这样你会得到快干。”
月鸟将一片半干的绿茶顾,放进嘴里嚼起来。
“展鹏,帝国的人现在不可以动。”丰臣零答非所说。
“我想救布丁。”落展鹏开起电视来,“放心,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失去理智,我月鸟也不会。”
“霍启渊的事办得什么样了?”
“妈-的,霍氏充其量排名不过在A市第七,就以为自己拽上天了。要是我乐意,都能收购他八百来回,问题是本少不鸟他。小砖,你想他怎么‘死’?算了,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别脏了你的手,反正这么间破公司,你也没兴趣。别激动,我是为我干儿子出气,不是为你。他可不能被人骂野种,要不我的顾倾颜宝贝名誉就要受损了。”
“……”事实再次告诉他,月鸟从来都不是为他着想。
“喂,告诉你个好笑的消息,丰臣氏那些股东听楚南天教唆,开始查你以前在丰臣氏动用的财务状况,切,丰臣氏连你资产的零头都不算,要不是为了爷爷你才留下来……”月鸟摇着头,当笑话说。
“小砖,要不要我们把楚氏给弄过来玩玩?怎么,你还舍不得楚若凡那小子吃苦?他早就该历练历练了,不然大好青年就废了。”
“我看是该让你远离温柔乡,来帮我打理公司事务了。”丰臣零淫邪的声音,别有深意的在落展鹏耳边吹。
说着,某人已经喷茶喷饭条件反射弹起来,“小砖,我该走了,嗯,那霍启渊我还没收拾呢!”
背影躲闪着身后飞来的拖鞋,利落的离开别墅。
还没收拾?那就不是月鸟了!这只大雕就会糊弄人。
“美丽,快点回车里。”
旁边站着打伞的下属为他们打伞,在屋檐下,雨毫不留情的打进来,就连屋檐和雨伞也不能完全遮蔽,不时打在他们身上。
风猛力的吹,伞变了形被飞走,下属跑进雨中夺伞。
“涵山,我不回去。”林美丽突然跑进雨中,任雨冲刷着她。“老天爷,我知道你要惩罚我,二十年过去了,我真心悔过,你为什么还是那么残忍,在我知道女儿消息的时候,又一次斩断。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要不你就一道雷将我劈死,要不你就让我见见我女儿。求你了。”
林美丽失控的跪在雨打的地上,悲切的哭起来。大雨毫不留情的打湿她的衣衫,她的发,她的全身,任顾涵山如何拉扯她,她都挣掉他的拉扯,一直站在大雨中,顾涵山只好也站在大雨中,接受大雨的洗礼。
林美丽哭了好一阵,在大门那里,一辆车子开过来,她失控的往前冲。
美丽,顾涵山心提到嗓子眼。
嘶,急刹车,强烈的反弹,车子前的雨雾中倒下一个人,顾倾颜大口喘着气,怔了半刻,她快速打开车门。
“美丽,你不能有事。”顾涵山跑过来,抱着林美丽在雨中哭泣。
“先生,没事吧。”大雨中顾倾颜努力的喊,雨中的人抬起头来,她心口停止跳动。
到底是什么了,她撞到的人是……
那人也看到了她,嘶喊中显出惊讶,“寒儿……”他眼眶中有晶莹的东西,混合着雨水。
他怀里的人听到他叫唤,她慢慢睁开眼睛伸出手,手腾在半空中,向着顾倾颜的方向,她微微露出一笑,“寒儿。”眼角亦是泪花混着水,这一回不再是悲切,虚弱的声音带着满足。
顾倾颜更是不能呼吸,机械的把手交给她,直到触到她冰凉的手,她脑子一热,不再怔愣,吩咐着顾涵山,“快将她抱进车里。”
进了车里,将她放在车子后座上,顾倾颜脸色露出复杂,“你,你检查一下她伤在哪里。”
顾涵山赶紧替林美丽查看,良久听到他松了口气。
“她没事,只是守了一晚没吃没喝,身体虚弱。”
顾倾颜直接将车开进小区,到了里面,替林美丽换了湿衣,换上睡衣,她又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便有人送来了一整套男性衣装。
“寒儿,别走。”林美丽视线一直注视着顾倾颜,手抓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我,我去煮点粥。”顾倾颜被她的注视弄乱了心。
林美丽依旧不肯放手,摇着头不让她走,顾倾颜笑了笑,“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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