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至终,男人沉稳,气息不乱,脸色平和,他的技术保证了一切。
顾倾颜头撞在方向盘上,晕乎乎被震得难受,额头受了点擦伤,渗着血际。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顾倾颜警觉的抬头,做着警惕的姿势。一个英俊的男人开着车门,那俊脸淡漠平和,如那浩瀚的海洋,表面有波涛,但是感觉远处拍打的海面,依旧是平静的样子。
他似乎除了默然,还是默然的样子,一双完美的双唇紧闭着,彷似每说出一个字都是吝啬。
他的手指很长、好看,从西装上衣口袋上面拿出方帕,轻轻在顾倾颜的脸上擦拭着额际上沾到的血迹,然后移到额际出血的地方,也是轻轻一擦,将顾倾颜受疼皱眉的表情看入眼底。
他真是一个很干净的男人,却不是白净书生的那种,他层次分明的脸庞,就似木石雕刻的古希腊美男雕塑,精致但是缺乏活力。他手上的动作分外体贴温柔,就好像手上护着一样完美的物件。
美得让人心痛的男人,那呵护的动作里是那么多淡淡的孤单,那里还有什么,似曾划过其它?
顾倾颜美眸就看着他,心里是淡淡的安心,竟只任着他那样轻柔的擦掉她脸上的血迹。他的手上刚刚似乎被玻璃割伤了,他丝毫不在意,脸上的表情未变,只专注于她。
顾倾颜试着轻轻的碰了他受伤的手背,他略微象征性的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收回手臂。
“你是不是认识我?”
男人将方帕留给她,放到她手上,转身,淡淡,“不认识。”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出现是偶然吗,在她‘溺水’的时候,让她乘坐一顾方舟。
“风。”
风儿飞扬着吹起他的发,在车子一片呼啸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眼前。就好像他云淡风轻的一个‘风’字,随风而来,随风而去,仿佛它不曾来,仿佛它不曾去。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轻柔的擦拭,顾倾颜的心中升起暖意,慕靖越吹,那里还是暖的。她记住了那个叫‘风’的男人。
远处,一辆车子静静。
“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爱,零,如果你能像他一样对她,她一定会幸福死,那才是我愿意看到的。如果不能,就请别再戏弄她,我这里疼。”月鸟捂着自己的心口。
车子随即也发动,离去。
顾萧寒随即被送去了医院,医院是顾涵山旗下开的,自然无人打扰。顾萧寒的父母都赶到,顾倾颜觉得自己还不适合出现在那里,父母赶过去后,她回了租房。在走进院里的时候,她猛然因那里站着的人而刹住脚步。那个高大的影子背对着她站在那里,视线落在兔子身上。
她眼眶忽然酸涩,从他背后紧紧拥住他。心里头升起一种情绪,就让她自私一回吧,不管他厌恶还是排斥,想她所想,爱她所爱。如果她是那个什么组织的身份,在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任何后果之前,就让她好好珍爱现在吧。
今天与帝国的那个男人对话后,她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心慌,似乎她很可能即刻就会变成他嘴里所说的那个人,那个身份,回到那个位置。她怕那天成为事实的时候,一切都会改变,一切都会让她言不由衷,就连自由都没有。
心里总是害怕失去着什么,她害怕得只想牢牢珍惜眼前,管他今后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他转过身,摸着她的发,一双眼睛含着笑意,不似往常不冷不热。
“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顾倾颜不管,再次挤进他怀中,双臂紧紧抱着他。唇角孩子般的翘着,不管不顾。
他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今天的他好温柔,丝毫都不冷,连讽刺的意味也没有,任她抱紧他。
“丰臣零,我要做你的女人。”
她害怕极了眼前的失去,也许失去了眼前,今后便什么都没有了,再也没有。
如果没有未来,就现在。
“零,叫我零。”他咬着她唇,在她耳边呢喃。含混,却让人心动。
沾着药水,细细一点一点的替她擦着伤口,再在她的额头上贴上贴膏,她皱着眉头,咕哝着一声难看死了。他的脸就真的难看的拉下来,她乖乖闭嘴不再抗议。
“今天又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去了?”
闻到顾倾颜的身体一颤,然后她缠着他,搂上他脖颈,幽幽地表情,“丰臣零……零,要是我说今天我差点死了,你信吗?”
当车子失控的时候,她想了很多。父母孩子还有他,如果她出意外了,他会在意吗?
他的眼神有点遮蔽躲闪,含笑抱着她,“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压低身子,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倒在沙发上,在她瑟缩的身体上,打上他无数热情的烙印。
如果是,他会怎样,他有一刻怔忪。
许是真的怕孩子没了母亲,他心中嘲讽的笑起来。
“抱着我睡好吗。”
小朋友快乐的飞奔进家长怀中,一个又一个温情的上演。
第一次,儿子等来了父母一起来接他。眼看眼前朝他飞跑来的小精灵,淡淡的红晕晕染着她,今天她美丽得有几许羞涩。微微的笑在嘴角荡漾开,直到小鬼又厚脸皮的讨要怀抱。
“妈妈,亲亲。”顾向晨毫不客气的在顾倾颜脸上狠狠亲了几下。
“想不想妈妈?”
“想。”
“那想不想爸爸?”她还是笑,笑望儿子。
小人儿飞快察觉身旁站着另一个高大体,那个所谓的爸爸,原本黑亮的眸沉了沉,有几许某人的翻版。
不守信用的爸爸,他才不要。
脸是黑的,心里是欢快的,第一次,有一个叫做父亲的人,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的来接他。终于,他看到园里其他小朋友,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不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再也不是。
“来爸爸抱。”墨镜之下,男人依旧出众。
抱过来,小人儿暗自附在他耳边,有板有眼直呼其名。
“丰臣零,你又没有守规矩,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男人扯动好看的唇瓣,满是溺,“宝贝,别耍脾气,爸爸现在是妈妈的男朋友,爸爸和妈妈约会,顺便来接你的,这不算违背哪条王法吧?”‘顺便’二字加重。
“你好狡诈,居然利用妈妈。”小人儿心里不乐意,脸上却堆着笑意朝她这边看。
“你们父子俩在聊什么,这么起劲?”
顾向晨赶紧收起父子间暗涌的对抗,飞扬起笑脸,“没,妈妈,我和爸爸在联络感情。”
刚相认的父子,自然要粘糊,顾倾颜只是笑笑,庆幸父子俩没有隔阂。
“顾向晨,我们去看舅舅好不好。”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
“不行,我们得去超市买食材,熬点汤给舅舅。”三人走向车子。
医院内病床尚,一张帅气的脸毫无生机的躺坐着,别开顾母送到嘴边的粥。他神情有几许默然,一双眼里凝重。
“萧寒,你吃点吧,这是小易为你辛苦熬的粥,趁热喝了。”顾母还在劝着。
“妈,我不想喝。”顾萧寒烦躁的将粥碗拂过一边。
一旁的易可可垂下眉眼,水汪汪的大眼睛艰涩的移过一边,顾母也无可奈何的叹气。
觉察到自己失态,顾萧寒和顺了口气,“妈,对不起。我不饿。”
“妈妈,我们为什么来医院啊?”
手中抱着大束鲜花,跟着顾倾颜和丰臣零脚步走的顾向晨,好奇的打量着医院里面的摆设。
跟着妈妈来,他是可以理解,为什么连大丰臣零也跟着来,而且以妈妈的男朋友自居。那家伙接近妈妈绝对没安好心,他不过只是为了能经常见他,和他相处,才会跟妈妈走得近,这就是他的游戏攻略。
不管他的游戏攻略是什么,顾向晨都不希望妈妈在这里面受伤。如果妈妈知道爸爸只是为了接近他,能经常看到他,才会对妈妈好,妈妈会不会难过得要死?答案是肯定的,所以他讨厌这个帅得掉渣的老爸。
“萧寒舅舅。”进了病房,顾向晨就往床尚扑。
一个清晰的‘舅舅’二字,重重打在顾萧寒的心上,欣喜的同时,心口突然闷闷的要窒息。真的是自己的猜疑吗,以前不明白小家伙为什么一直叫他九球,竟是舅舅的同音词。
被绑架的时候,在工事里,他听到一个人说着意大利语,在通话里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炸弹同归于尽,什么为了家人不顾死活,而且他看到了屏幕上的顾倾颜,那个‘家人’好像代指他,而他们嘴里说的她好像是……
他目光转向提着水果和盛汤盒饭的顾倾颜,他看了许久。
如果不是炸弹威胁,恐怕他就被死于丧生之地了。身体里有一种死而复生的后怕,他死了,父母和大伯父伯母会怎样,那是不敢想象的。
“顾小姐你来了,你快劝劝萧寒,他最听你的话了。”
耳边是顾母的声音,她也只是听闻儿子和顾倾颜的一些事,也不真了解顾倾颜。
“好点没。”顾倾颜的声音很淡,也很温暖,顾萧寒回以会心一笑。
他细细的打量着她,依旧是不得解答。
顾倾颜从饭盒里盛出一些鸡汤,喂给他,顾萧寒很快就喝了下去。
“妈,我不要那么多人看着我吃东西,难看死了,你带向晨出去玩一下。”
很明显,他想支走其他人。顾母只好牵着顾向晨的手带他出去,易可可也只能随他们出去。
支走了他们,顾萧寒不再接顾倾颜递来的鸡汤。
“姐,你真的是姐吗,寒姐姐。”他平静,可是眼里不经意有的晶莹泛在眼眶。
他伸手抓住顾倾颜的手,牢牢的抓着。
从什么时候起,好像自见面,顾倾颜便不曾排斥过自己,还随意让他去她的住处。他弄不懂一个骨子里不喜欢与陌生人有太多不必要接触的她,怎么能容忍这些,原来是这样。
为他扑子弹,为他赛车,为他买衣服,那么自然而然,原来她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他也奇怪,就算对顾倾颜有再多的欣赏,就是永远没法让心联想到情爱上,原来心中是有一种亲情的牵连。
知道她的身份,他是欣喜的,他想迫不及待的告诉伯父伯母,他又顾虑,她一直不认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终是压下心底欲呼之欲说的秘密。
一只细手打在他脑袋上,“顾萧寒,你是不满意对吧,看你委屈得都掉眼泪了。”
“没。”冷笑话让他轻笑了一下,喉头翻滚着,“姐,快告诉伯父伯母真相吧,他们受不了这么多煎熬。”每次看得他心疼。
“他们都知道了。”顾倾颜淡淡的话立刻让顾萧寒目瞪口呆,顾倾颜只好补充,“今天才知道。”
要不是顾萧寒出事,大概夫妻俩早就高兴得告知真相了,而且顾萧寒住了院,总不能在那一刻只顾宣扬自己的快乐,而忽视了侄子身体受伤吧。
顾倾颜前脚刚来,在这守了顾萧寒很久的顾涵山夫妇才刚离去不久,细想,今天他们是有不同的,面上和心里虽是担心自己的病况,可是脸上比平时的阴郁好多了。顾萧寒这么想,也就想通了。
“我爸妈要是知道了,也会很高兴。姐,有个姐姐真好。他们不会再对你怎样了吧?”
言语间,顾萧寒是担心顾倾颜出事的。这就是为什么他知道顾倾颜的身份后,没有极尽显示出快乐,而是凝重。
顾倾颜一滞,随即换上笑颜,“别多想了,已经没事了。”
她安慰着,心中却是无限的惆怅,估计这是她的死结了。
帝国是一张她摸不透的网,只要她走错一步,代价都是高昂的。
顾向晨出了病房门,便看到倚在走廊的那个惹眼的人,刚刚他并不曾进去。
这个爸爸他喜欢得紧,也无奈得紧。
他的好,亲自做菜给他吃,给他洗澡,还会偷偷命人送好吃的去园里给他,对他每一句的没好气,他脾气都是棉花一样,软软的任他出气。对他偷偷的在抽签上做了手脚,一言不发,这个爸爸好,但是也不好。
好,只是对他这个儿子好,不好和残忍,都是对妈妈。
他见过那个离欣阿姨,美得像天仙,爸爸又怎能不喜欢。没有与她有太多接触,不过是怕他这个儿子生气而已。管得住他的行为,可是他管得住爸爸的心吗?
多少次他明示暗示爸爸,他可以为他的爱情自由支配自己,不必要讨好他而和顾倾颜妈妈在一起,那样对他对顾倾颜妈妈都好,为什么爸爸就不肯听他的呢。
他一直都希望爸爸妈妈都开心,不能开心,至少不会受伤,可是照这样发展下去,爸爸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妈妈又误以为爸爸是喜欢她才和她在一起,若有一天真相摆在眼前,妈妈也是会伤的。
他们是不是就不该把他生出来,那样他们都不会有烦恼了。
长廊的石墩上,他坐在那里,长腿搭在长石墩上,他的身子依靠在后面的半弧形墙面,思考抑或只是在凝视,一副安静唯美的凝思图。
阳光柔弱温暖的光晕,打在他的侧脸上,圈在那一身的慵懒身躯,不禁让人心里暖暖的。那一身的闲散慵懒,完全融入背后绿色的景,熔炉的暖阳,就好像那人就是镶在那幅画里的。
那画美,那画里的人物更美,每一个动作都牵扯起看‘画’人的心。
柔和带点嘴角弯起的弧度,在他似是精心测量,然后不差分离雕琢精美的下巴而上,那般招摇的扯着弧度,那笑意又是那么的低调却不失色。
顾向晨禁不住那画面的吸引,脚步不由的走过去。那人从沉静中转过脸,望着他,一直望到他走近。脸上柔美的线条,单手环起小人儿,抱在他的腿上,他看他,他也看他。
“同学,你不能这样对我犯花痴。”稚气的声音那么理所当然。
男人只是浅笑,笑得让小人儿看得傻去。
男人点了点他鼻子,“同学,你失去了最有利的一项,那就是你妈妈只对我犯花痴。”
哼,不要脸,小孩说了那三个字,立刻不悦的扭转脸过一边,不看他。
那生气的样子,气嘟嘟的,被抢了女朋友般。
“儿子,你这样吃醋就不对了,如果你妈妈不对我犯花痴,不喜欢你老爸我,就不可能有你,你想想看你多吃亏。”丰臣零解释着。
偏偏儿子仍旧不服气,一脸看他不顺眼的样子。
“哼,那是因为我晚比你出生,要不然妈妈喜欢的一定是我。”
“……”
“丰臣零先生,我现在就跟你决斗,我要抢回妈妈!不然我就改姓。”
“那就改姓丰臣。”
“……”
这两父子,为什么到哪里,都能聊得这么投机,而且每次都偷偷跑到一边聊天。什么时候他们感情好得连她这个妈妈都要被儿子给忽视了。
究竟是什么话题令他们这么认真,讨论得这么热烈,对着手机那么认真的比对。顾倾颜脚步慢慢放慢,可还是被他们发现,她笑笑,什么时候他们的听力都这么好了。
儿子听力天生敏感,甚至能从复杂的声响中辨别出他要的异响,而且他绝对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尤其对数字特别敏感,三岁,她不敢想象。
三岁,他可以倒背如流她的电话号码,丰臣零的电话号码,落展鹏和司礼零、顾萧寒的。只要他感兴趣的人,只要看过几遍,他便熟记于心。就连更复杂的数字,他都让她惊讶得惊掉下巴。
“这个数,还有这个,内个,那个那个……”
儿子稚气白皙的手,飞快的指在丰臣零的各个手机键上,一连指了十来个号码,让丰臣零输入进去。而丰臣零的眉头,越拢越紧,干脆就黑了脸孔,那模样,好像输了几十亿几百亿似的。
那里还有一闪而逝的惊--艳!
“妈妈,你出来了?快来给我们校对,免得爸爸赖账。”
儿子立刻递过来另一只手机,然后从丰臣零的手上拿过另一部。
校对数字?一看顾倾颜就明白了,丰臣大总裁又一次被儿子套进圈套里了。
他们不会赌了什么吧,她心中已经开始为某零默哀,这一招儿子已经用得滚瓜烂熟了,却每每还是有不少人掉进陷阱里,不相信他能记住那么多数字,然后输得一败涂地。
“顾倾颜,别看了,给我点面子。”
丰臣零将她拉进怀里,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
顾向晨立刻抗议了,“不行不行,妈妈,这关乎我的姓名大权,我要让大丰臣零心服口服,不能让他赖账。”
顾倾颜仰起头,睨着身后的人,“你让他改姓?”
“姓丰臣不好吗?”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顾倾颜脸红了,瞪着他看着儿子,他反而朝儿子挤挤眼,好不得意。
急得顾向晨跳脚,向顾倾颜撒娇抗议,“妈妈,你看他,竟敢当众调息良家妇女,太不象话了。而且我还那么小,这种儿童不宜的事,会在我幼小的心灵上打上阴影。”
“……”
幼小的心灵上打上阴影?某男人彻底无语。
顾倾颜脸上飞过红霞,大人说话不正经,小孩子说话也不正常,这两个大小翻版,简直叫她哭笑不得忍俊不禁,竟然为了她吃醋。
她佯装校对数字,将两部手机拿在一起,一个字一个字的校对。前面一部手机是他们开始的时候输好的,后面的一部,是让顾向晨根据第一部手机里面的数字,凭记忆输入一样的数字。
“一个数都没有错。老婆,这个孩子太聪明了,干脆让他自立门户算了,我们俩自己过。”
身后伏在她肩膀上的男人,沙哑的声音传在她耳中。说时,嘴巴已经轻咬在她的脖颈,顿时周围杀气阵阵,顾向晨狠狠的瞪着丰臣零,恨不得扑上来咬上几口。
又来了,两父子干架,为什么每次为难脸红的都是她?顾倾颜显得很无语。
老婆,丰臣零他刚刚叫了她什么?顾倾颜心噗噗的跳。一句柔柔软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老婆’两字,胜似那任何甜言蜜语,顾倾颜的心里抹了蜜般偷偷地甜蜜。
“好了,你们两父子真讨厌,要不你们俩个一起住,我搬到外面自己住。”
他们吵架还吵出情调来了,还要她来做什么,听架还是劝架?
两虎相争,最后死的还是猎物,她这个猎物还是趁他们打架的时候,偷偷去挖洞逃命吧。
“不可以!”
两个人前所未有的第一次产生默契,那脸都黑得对着她,顾倾颜嘴角抽搐着,直觉就想逃。
郊游,钓鱼,丰臣零的建议。
确实是不错的建议,美丽的淡水湖面,早上下过雨后,午后树枝上的,草地上的湿润,竟然都被暖暖的阳光给吸走了,草地也被暖阳烤烘过,躺在上面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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