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是软硬不吃的,现在这会在丰臣零面前,软硬都得吃,无条件投降。
何时见儿子这般忍气吞声过,这顾万山可就看傻了,还是丰臣零有办法,治得了他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关键是他敢说敢做!
如果丰臣零愿意带他,顾万山是求之不得。毕竟丰臣零是生意辣手,儿子在他身边必定长见识,将来儿子接管自己的公司也顺当得多。如果是现在就进自己的公司,也能长些见识,但是父子俩难免在一起磕磕碰碰,收效甚微,这点还是丰臣零想得周到。
“姐夫,我能不能不去。反正去你那,我娱乐城就没人管了,照样得歇菜。”
瓦都不能全了,他还怕玉碎?顾萧寒觉得他还不如去街上当乞丐,也不去看他们脸色。
“不能!”薄唇一抿,没有转还余地。
娱乐城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干什么,要他这个老板有何用?签字下文件?没那么多吧。他可以交给他手下打理,最多有时候重要问题汇报汇报他,若是每次都要他这个老板出来公关娱乐城的事,那他也太敬业过头了。
而且顾萧寒也不喜欢整日跟人套近乎,公关拉生意,去娱乐城最多只是喜欢去坐坐,哪有都是在工作,这点丰臣零了如指掌。
“姐夫,我最多只会多国语言,最多只能去你公司当扫地大妈。”顾萧寒试图挽回些什么。
“那就从扫地开始。”丰臣零埋头剥着虾送到儿子碗里,再就是顾倾颜。
得,这哪是招姐夫,完全就是一祸害。顾萧寒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黑暗,眼前都是腹黑的姐夫,还有幸灾乐祸的老爸,感动得内牛满面的老妈,满眼赞赏腹黑祸害的伯父伯母,还有冷血旁观自己的某姐和某小孩。
扫地大叔?他还没那么老吧,他的大好人生哎。
饭后,顾涵山顾万山两兄弟以及丰臣零,三人在棋桌前对弈,不时聊些什么话题,时而轻笑时而又倍感凝重,相较之下,这边就温馨了许多。
“顾倾颜,你不觉得你的男人太优秀了吗?”婶婶李卓妍完全是以一种赞赏的角度,去衡量对面的丰臣零。
“妈,那么精明的男人姐驾驭不了。”顾萧寒借着今天的事,早就对丰臣零没好感了。
顾倾颜吃着父亲顾涵山亲自为她做的草莓蛋糕,及时拿了一勺塞到顾萧寒嘴里,封住他的话。
林美丽也一脸担忧,“是啊,女儿,那样优秀的男人,女人肯定少不了,他真的愿意跟你结婚,不是为了孩子?”
“妈,不用为我担心,我懂的。最多不就是这个男人不要了吗,我又不是非要吊在一棵树上死。”
顾倾颜这么说,林美丽也算放心了,就怕女儿爱得深到时候看不开,那才糟糕。
“对了,女儿,妈和爸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尽早向外界宣布你的身份,这样也好向一直关心我们的亲朋好友交代,你看你,就喜欢低调,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可是你爸还有我,就是希望你在顾家的身份能公开,得到大家的承认,这样以后回家也不会让人拿异样的眼神来看。”
“对啊顾倾颜,这是喜事,应该跟亲友分享,婶婶啊来的时候为你订做了一套礼服,并且买了些首饰,整好可以派上用场,要不就过几天吧,宴会的所有事宜就让萧寒准备。”
“这……”
“姐,别犹豫了,不要让大家扫兴嘛,伯父伯母早就盼着这天呢。”顾萧寒积极回应。
林美丽的提议得到顾萧寒母子强烈同意,大家这么热情,害得顾倾颜无法再反驳,不为自己想,总该为父母想要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大家的心思着想,顾倾颜也就没办法再说什么。
婶婶似乎很喜欢她,不光是说要送别墅,又是送礼服贵重首饰,还有其他贵重的东西,送了一堆。爸妈家里最近赶工,也腾出一个大房间,重新装修出来给顾倾颜有空的时候回家住,另外还有一个小孩的房间,里面也精心装修布置,买了很多小孩的玩具,温馨得不得了,顾倾颜都想回家来住了。
大房间很漂亮,充满阳光的味道,落地窗外绿枝伸展到窗口,一触即可落在手中。顾倾颜站在窗前发呆,身后是关门的声音。
“妈……”她转身,发现他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扬起嘴角就笑开了。
“混吃混喝都混到我家来了。”她倚在落地窗身后,身体半仰向后。
丰臣零直接过来,从正面揽过她的腰身,脸埋在她颈间的发,深吸着她的发香,“今天好辛苦,总算把他们都哄高兴了。”
顾倾颜轻轻一推他身体,让他的脸正视自己。
“丰臣零,今晚我们不要去爷爷那里了好不好,我想在家住一天,妈说有好多话要跟我说。”还没好好跟爸妈呆在一起呢,也没在家住过一晚,她言语间都是讨好。
他看不出来生气,“那我只能自己去了,不过要惩罚。”
“丰臣零。”她声音沙哑呢喃着他的名字,仿佛又是一次盛情的邀请。
不同于她被动被吻,也不同于她主动吻上他,第一次被她索吻,他神情愉悦。
夜晚临近,黑幕笼罩着顾宅,将她单薄的身子隐在夜幕中,看不清她的脸,她只是靠在窗前不动,清冷的夜侵蚀了她。
手机铃声响起,双卡待机,却是那张刚买无人知晓的号码响起,知道这个号码的别无他人。她长长的睫毛落寞的抖动,似乎想将这最美好的夜牢牢纳入眼底,印到脑海中。
这夜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窥探着她,她无法想象,只觉得分外冷清,好像她被遗弃在了一个废弃的空间,由不得她决定。
她拿起手机接通,声音清冷,一如周遭的空气。
“如你所愿,他并没有觉察。下一步我会尽快接近他,行动安排在后天晚上,你们的人最好干的利落点,否则被对方察觉我和你们的意图,我不敢保证聂慕靖会不会上当。”
对方声音奸诈扬笑,“放心,我之所以没有直接放你走,而是设计让聂慕靖来救你,就是想让他们打消对我们对你的猜疑,到时候计划就容易多了,只要你能接近得了他,扎根在他身边,相信我会将他所在的组织连根拔起,到时候我还你家人性命无忧。”
手机挂断,顾倾颜只觉得冷,丰臣零带着儿子去了丰臣慕那,现在没有儿子的笑声,她只能对着手机屏幕上儿子的照片以解相思。
孩子,这一去,不知道要怎么时候能再见面,或许她此去就不回了。
不回,也是不能回。
危险是用生命做代价,安全也是用生命做代价,她别无选择,只希望孩子不要伤得太深。为了孩子和家人,她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由和生命。
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在被窝里听母亲静静讲她以前的事情,讲她小时候如何调皮,如何和顾萧寒争风吃醋,母亲乐此不彼的讲着,那陶醉的神情她无法忽视,是那样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好像讲一辈子都讲不完的快乐。
她躲进妈妈的怀抱,像个小孩子听妈妈讲故事,然后听着听着,在早晨的时候进入梦乡。其实在母亲起床为她亲自做早餐,她便醒了。
一夜无眠,脑子清醒无比,上了发条的钟般不断的运作着,想着一些事情。
如果妈妈再次失去她会怎样,她心一紧,点点的痛蔓延上来,就好像那是自己的亲身体会。
发傻的坐在丰臣宅外面的台阶上,一早的丰臣宅几乎只是外头看大门的保安保持着清醒,坐立在看守室,其它再无人。她没有叫保安通知里面她的到来,也没有打电话过去惊扰任何人,只是丢了车走到外面感受清冷的早晨。
直到一辆不失传统的黑色车型的车子,缓缓驶出丰臣宅,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来。车子在驶出大门几步后,突然缓缓倒回,车门打开,一双皮鞋踩入地面跃入眼帘。一抹欣长的身影已走向自己。
他眼里掠过浅浅的讶异,还有她看不明的心疼。
“怎么这么傻,也不打电话。”
他的大手揉搓着她冰凉的纤手,哈着气护在掌心里,温暖一点一点的传遍她。伸手一揽,一件深色西装已经将她团团裹住。西装上男性的气息包围着她,也暖化了她身心的寒冷。
他从她包里掏出车钥匙,丢给看守室的保安,顾倾颜拉了拉他,说了几句,他开启车锁,从她车里拿出保温饭盒,然后钥匙往保安室一丢,抱她上了他的车子。
“顾倾颜妈妈。”坐进副驾驶室,儿子站起来坐进她怀里,软软的小小的身子偎在她怀里。
“儿子,要不要吃妈妈做的粥?”车子缓缓发动,她抱紧了儿子。
“妈妈,我吃过早餐了。”小人儿还处在渴睡状态,在她怀里紧闭上双眼。
她微微叹息,在车途中发呆。
“妈妈再见。”
儿子扬着愉悦的笑脸,跑进人群中,一颗温热的液体滑到脸颊,顾倾颜擦了擦,竟是泪,她赶紧别过脸,擦拭眼眶。
大手拉着她的手,她转过脸来,笑面嫣然,“你呢,要不要吃我做的早点,不吃就没机会了。”
“若凡,婚礼就要举行了,你这个新郎还在这里喝酒。”暴怒的声音自头顶传开,楚南天一张老脸气愤难当。
“爸,我不会娶我不爱的人的。”
“混账东西,我养你那么大,从小到大没打过你没骂过你,你居然敢忤逆我。你说说看乔家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丰臣零有点钱吗。你也看到了,那天乔老爷子生宴,你到处都处在下风,离欣根本没看你一眼,她眼里只有丰臣零那个男人,乔天眼里也只有丰臣零这个未来女婿。我让你结婚是不想你再痴心妄想,为那个女人颜面丢尽。”
“爸,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你觉得我会幸福吗。”楚若凡一动不动。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和心仪去教堂举行婚礼仪式,不结婚也行,除非你和我还有你妈从此断绝关系,从今往后我们过我们的,你过你的,各不相干。”楚南天挥袖而去。
教堂,来礼堂参加婚礼仪式的人早已等候已久,新郎久久不现身,一股焦躁的气息在亲朋之间无言而传。新娘子已在原地跺脚无数来回,那娇纵惯的脸老大不高兴的摆在那,那便是她标志性的表情。
众人纷纷猜测,虽是门当户对,以楚家绝对优势的地位和资产,楚南天要怎样的儿媳没有,怎会将样貌堂堂的儿子委屈与娇纵貌不出众的林心仪结婚。
在神思间,大家期待已久的新郎,终于迟迟现身,那无神颓废的样子,精良高贵刻意装扮的新郎装也无法掩饰。只是众人要的不过是人来就好。
“若凡,你终于来了。”林心仪高高兴兴的过来挽住他的手,一个笑脸嫣然,一个颓废无神,扎眼至极。
神父习惯性的宣读婚礼仪式致辞,新郎恍若木偶定定立在那里。
“若凡。”关键时刻,丰臣慕坐不住了。
楚若凡无神的回眸看一眼爷爷,不语,眼神哀伤至极。
“爸,累就回去歇息。”楚南天及时制止了丰臣慕要说的话,不动声色的使眼色叫人扶丰臣慕回去。
仪式继续,丰臣慕迈步离开好几步,神父已经宣读到新郎是否愿意娶新娘子为妻,所有人都在期待木偶一样的新郎开口,就好像只要他开口说愿意,这天下就太平无事了。
楚若凡嘴角尽是无尽的嘲笑,父亲,这就是爱他的父亲,长那么大都不舍得责备过他一句,却在他的婚姻上容不得他说一句话,只要他一句‘我愿意’,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听话的儿子。
他成功了,用一个父亲的身份,用断绝关系要挟,让他娶一个骄纵跋扈的女孩,父亲从小就宠到极点的世交好友的女儿。
他仰起头深吸一口气,爸,你的养育之恩我用婚姻还了。
“我……”话就堵在喉咙那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父亲逼视的利眼,他强忍下难受,欲再说完整那三个字。
嘴张在那里,却又再次被人打断,他讶异着一双眼望向来人。他是来看他笑话的?怎么这么多人来看他笑话,他楚若凡的笑话真多。
“楚董事,什么,令公子结婚,也不请我,丰臣某只好自己来了,您不会介意吧?”
丰臣零高高的身子站在人群中,那便是亮点,他的到来吸引了不少观众的目光,痴醉的,不解的,崇拜的,无数的目光,即使他真的来者不善。
“丰臣零,没有收到请柬,你也好意思来。”楚南天满是嘲讽。
“怎么,我来是想来送大礼的,不欢迎?”丰臣零在众人注目下,悠悠走来。
丰臣慕因为丰臣零的到来,而止了步,看着丰臣零和楚南天较劲。私心里,他不希望他们吵起来。孙子楚若凡婚礼,本已经很不幸,他不想看到更大的争吵,他最怕的就是丰臣零再给若凡难堪。
两人因为争离欣,已经貌合神离,再这样下去,估计今后见面都是仇人。
“哟,大礼啊,楚某真不敢收,还是请丰臣总收着吧。”要不是顾忌脸面,楚南天早就客套尽失。
“这,不收可能会坏事哦。”丰臣零自身上拿出一份文件,“楚董事,令公子与林氏千金结婚之前,是否应该做个dna检测呢?”
闻到楚南天突然煞白了脸,丰臣零心底冷哼一声,人群也是窃窃私语,猜测万分。那林家林心仪的父亲也是闪过了一丝狐疑,将视线一直对视着自己的夫人,林夫人被看得不敢抬头。
楚夫人脸色好不到哪去,开始的时候她也懵了,只是一品味那话,她再迟钝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的丈夫居然背着他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是有夫之妇,难怪他要坚持让若凡娶了林心仪那个刁蛮公主。
但是家丑不可外扬,她似是领悟到丰臣零接下来要讲的话,赶紧站出来。
“姓丰臣的,我们楚家没做过什么枉法的事,我知道你恨若凡抢走了你在丰臣家的地位,可是今天是我们若凡大喜的日子,要闹事也请择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丰臣零内心嘲讽的意味更浓,眼前的贵妇人还是那么年轻,大概是因为过着无忧的日子吧,没什么负担。可是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孩子奄奄一息被人带走,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这就是她的无忧,这就是他的生母啊,一个抛弃自己的人。
他仰视着她,一瞬间的凝聚,周身全然寒冬提前来临,楚夫人忍不住打着哆嗦。
“楚夫人是吧,你很爱你的‘儿子’?”他笑得玩味,毫无温度,“你可曾想过,是否你还少了点什么?丈夫背叛,还有什么?你自己想想吧,你这样的女人太可怜,永远只能被唾弃,永远只能被打骂,尽管外表光鲜。”
楚夫人被他意味不明的话说得心里直颤,就好像他知道她很多事情,很多很多,多到她自己都不知道。
“姓丰臣的,你可以侮辱所有的人,但是别侮辱我妈。”原本毫无神色的楚若凡,突然狠厉起来。
“哦,是吗?她要该得到怎样的尊重呢?你爸偷人,她也背着你爸偷人?她不止有一个儿子,而是两个,两个,懂吗?记得当年传言楚夫人第二个孩子在即将临盆的时候流产,可是有谁想到,这不过是她和楚南天对外的瞒天之际,那个孩子到后来成年了,可惜不是你楚南天的孩子。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我想楚先生应该最清楚吧,他不是最想那个孩子死的吗?楚夫人,很抱歉,这个真相今天才告诉你,不过我认为你不配知道真相,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称职的母亲。”
“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你怎么找到他下落的?”
楚夫人忽然抓狂的抓住丰臣零的衣服,那双幽怨的眼睛转脸触过满脸震惊的楚南天身上,凄楚无措,透着无限的悲哀。
孩子,她的孩子,自出生便被楚南天拿走,然后他告诉外界孩子死了。她一直都以为孩子还活着,只是楚南天不让她见,他恨她的背叛,与别人生下的孩子。
一桩一桩的爆炸性新闻,人们还处在一种无法消化,不能完全理解的状态中,只有楚夫人和楚南天心里面懂。所有的难堪摆在面前,前所未有的狼狈难堪。
“丰臣零,你到底在说什么?”
楚若凡感觉就像是一个始终被骗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父母怎么会这么阴暗,他以为父亲只是脾气暴躁点,没想到他这么狠心。
“丰臣零,你不要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诽谤。”
楚南天心里害怕极了,他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可是在丰臣零面前,他觉得他所有的阴暗都被晒到太阳底下烤晒,让人们指责唾弃。
是的,他没有证据,所以他不用怕,不用怕。
“是吗?如果我有证据呢?”丰臣零扯唇,一脸的厌恶表情,“楚南天,你这辈子没有儿子是咎由自取,第一个儿子被你眼睁睁见死不救死了,得了个女儿也算你运气,跟别的有妇之夫鬼混生个女儿也就罢了,但是你可不可以矜持点,别把你那娇纵的女儿强逼别人收纳。
楚若凡他不是你儿子,如果不是你私心重,又怎么会在他不喜欢的情况下,逼他和你女儿结婚。这是dna检测报告,我想你女儿的身世已经解开了,这份鉴定是在洛风的监督下做的鉴定,我想他的信誉大家有目共睹,不会有人不相信吧,至于楚若凡,想知道你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吗?她是被你的养父母楚南天夫妇间接害死的,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如果你还有一点孝心和自尊,你应该能看清他们。”
丰臣零优雅推开崩溃的楚夫人,毫不留恋的离开。楚夫人想要拉他问清情况,可是双手无力,身体也无力得自行瘫坐在那里,她的第一个孩子被她和丈夫的无动于衷害死了,她无心追究丰臣零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知道她一直在后悔,这些年一直在后悔,当年她和楚南天的第一个孩子,是被她和丈夫的无动于衷害死的。
丈夫不喜欢那个残疾的孩子,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那个后来投河的女人带走,孩子去向不明。她的第二个孩子,是背着楚南天和别人有的孩子,但是很快被楚南天发现,为了面子,楚南天没有跟她离婚,而是在孩子出生之后,把孩子抱走,不让他们母子相见。
从孩子出生,她连孩子出生的第一面也没见,就生生分离。她罪有应得,可是楚南天比她更可恶,他们是绝配,她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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