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峰板着脸:“我这次过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消除煞气的法子。虽然我并不想救张建生,可职责所在,总不能坐视不管。”
“我知道,我见过他……他确实感染了煞气,但哪里又算得上严重?”
杨蕴秋皱眉。
李子峰愣了愣,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佩,递给杨蕴秋看,“你看看,这是当年先生留下来的探测器,今天我碰上了张建生,就顺手测了测,没想到……颜色为黑,这还不严重,还要怎么严重?肯定是煞气大规模爆发,而且就在张建生现在所住的南京路附近,最近这段时间,这块儿区域算重灾区,必须加派人手常驻。”
杨蕴秋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他理解的大规模,和李子峰理解的大规模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就现在这点儿煞气,搁在延国,根本就不算什么,八岁小孩儿也不会在乎,可在地球,却几乎成了惊天之灾,也不知道是不是地球人从不注重神魂修炼的缘故。
杨蕴秋也不再多说,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我多做一些探测器给你,你们派人找出煞气渗漏的地方记录一下,我会教给他们三个封印的法子,让他们有空时去封印了就是。”
至于张建生,他只提了一句:“我看他身上的煞气确实不重,没必要浪费法力去清除,等它自然散去就是。”
那小子身上的煞气,其实还没有当初王逸他爷爷染上的重,可王逸他爷爷只是被侵染了身体,导致身体不舒服,张建生却是直接伤害神魂,明显属于心志不坚定之辈,倒霉也应该。
李子峰松了口气,他也不是多么关心张建生的死活:“那行,等我回去给你们一人弄一个证件,在我们地下三楼挂个名,干活的时候也方便。”
王逸愕然。
刘胜和高铭到是摩拳擦掌,觉得十分新鲜,这样的行为,虽然只是在大都市,但还是给人一种探险的感觉。
事情说完,李子峰又匆匆忙忙离开不知去干什么,杨蕴秋打发王逸他们去熟悉一下自己给他们的法阵,他自己则带着卢兰和李珊珊去逛街买东西。
说是逛街,其实是两个女人陪杨蕴秋买东西。
马上要去下层位面,和王逸几个人不同,杨蕴秋从他爹那儿学到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先建立自己的基地,而且现在开启的这个下层位面,以后去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总会有人适应不了环境发生危险,到时候有个自己人都知道的基地在,也能算是底牌。
要建立一个基地,又没有多少可用的人手,哪怕他用上修士的手段,要想干活更省力,更省时,机械设备免不了,南市的机械厂多的很,一般的机械设备,很快就买齐了,如今只要不差钱,买什么都容易。
让人把设备送到卢兰那儿,杨蕴秋的园子可放不开,干脆继续逛。
这次是到各个机床厂,还有实验室,寻找的都是高精尖的设备,一路走,他一路都眉眼不开,很明显不大高兴。
杨蕴秋垂涎实验室里的高级设备,已经好久。
现在他有钱了,他自己都算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钱。
可他还是买不到他心仪的东西。
国内那些设备材料之类,卢兰和李子峰就能帮他弄到手,可杨蕴秋这人什么都想要最好的,不得不说,国内现在真是满足不了他的要求。
逛了好长时间,那些所谓的国内第一流的数控机床,杨蕴秋都不满意,觉得精度不够,噪声太大,也不够细腻漂亮,他去了下层位面要仿造机床,总要找一个最好的当样品才行,虽然如此,他还是勉强买了一个,自己拆开看了看。
他在那儿一个人拆机,看得厂子里的工人和技术人员目瞪口呆。
别人拆机都是一大群人帮忙,各种工具轮番使用,这位到好,一个人就上了,要不是他已经付过钱,经理都担心他拆坏了或者装不上。
就是现在,也照样心惊肉跳,等杨蕴秋忙活完,几乎是满头大汗地轰人走。生怕这位再折腾下去,他的半条命都给吓没了。
卢兰瞧他一脸不甘不愿的样儿,哭笑不得,摊摊手,无奈道:“这已经都是国外能给我们最好的,还都是走私过来,没有关系你给多少钱都拿不到。”
杨蕴秋耸耸肩,笑了:“等我有空一定要去外国的实验室逛逛,看看他们所谓最好的设备到底什么样。”
机床什么的也勉强能凑合,可实验室里的仪器,什么光谱仪,核磁共振谱仪,高速冷冻离心机等等等等,国内的是真不好用。
卢兰失笑:“我支持,尽管去,你要是偷师成功,咱们国内的制造业没准儿能登上几个台阶,那才是邀天之幸。”
他们两个正说笑。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很迟疑的声音:“你是……杨一?”
杨蕴秋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白领打扮,二十左右的年轻男人。他仔细端量了下他的面孔,想了想才道:“史茂?”
仔细一看他的面色,杨蕴秋的瞳孔收缩,微微皱眉。
“还真是你!”那叫史茂的年轻人,可没察觉他的异样,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你到南市来打工了?走,我请你吃饭,咱们哥俩好好唠唠。”
说着,走过来就拖着杨蕴秋走。
卢兰哎了声,急忙拉着李珊珊的手跟上,史茂这才发现,这两个漂亮女人居然是和杨蕴秋一起的,不由怔了怔。
“这两位是?”
也难怪他惊讶,在他印象里,杨蕴秋是个孤儿,上完初中就辍了学,到南市打工不稀奇,但绝不应该和两个无论衣着打扮,还是容貌,都很不一般的女孩子认识,就太不可思议了,刚才虽然看到杨蕴秋和那女孩儿说话,心里也是认为人家也许在问路什么的。
杨蕴秋顿足,笑道:“都是我朋友,卢兰,李珊珊。”
卢兰大大方方地冲史茂一笑,史茂脸上刹那间就红了,至于李珊珊,现在她遇见男人能不赶紧逃跑,已经大进步,想让她主动说话,根本不可能。
“他是史茂,是我在老家的邻居,也是我初中同学。”
两个人其实并不是很熟悉,那时候杨蕴秋家生活实在算不上好,每天都非常忙碌,史茂家的条件到还行,他读书也挺努力,不过也没考上大学,高中毕业之后,就离开了村子,一直在外面打拼,好长时间都没回去过,说起来,两个人也有一年多没见过面了。
史茂本来想找个小店,请杨蕴秋吃顿饭,这会儿两个大美女在,一时间却有些踌躇,他出来跑业务,身上的钱刚才请客都花得差不多,如今还真囊中羞涩。
杨蕴秋当然不会让人难堪,随意找了个兰州拉面的馆子,进去坐下,一人要了一碗拉面,卢兰还多加了一个煎蛋。
史茂总算松了口气,也不好意思和两个女人说话,只笑道:“杨一,你终于出来打工了?出来好,整曰憋在村子里能有什么出息?现在干什么活?要我说,不如赚点儿钱,然后就去读一个技校,学开车也行,也厨师也行,好歹有个手艺,也能混口饭吃。”
他现在也是给人打工,毕业好多年,早不关心高考之事,杨蕴秋高考完也很低调,没接受过采访,连伍月都不是张扬的人,村子里知道他现在读大学的不多。史茂最近又没和村子里的家人联系,不知高考状元是哪位,到并不奇怪。”
杨蕴秋笑了,“我是在南市读书,对了,我奶奶说,史茂你在南市发展的不错,做股证券经纪人,一年也能赚十几万?”
史茂闻言也有些得意:“哈哈,就是混口饭吃,不过,最近生意的确挺好做的,我们公司去年一年下来,光是给我的分红就有十八万,其他人拿的也不少,杨一,你要是有钱,不如来找我,我们可是正规的大公司,还有内部消息,稳赚不赔。”
卢兰顿时失笑。
杨蕴秋摇摇头:“我可没钱。”他想了想,还是叮嘱了几句:“史茂,我瞧你最近印堂发黑,恐怕会招来灾祸,还是小心些为妙。”
史茂皱眉,无语地瞪了杨蕴秋一眼:“杨一你小子什么时候变成神棍了?”
看他不相信,杨蕴秋就没多劝,反而是史茂一直鼓动,说自己的公司怎么怎么厉害,老板有多大的本事,多少人脉,帮人赚了多少钱。
“知不知道张家?就是南市市委书记家,张家的公子也在我们公司有个户头,而且人家是贵宾,平曰都不在大堂露面,我还是无意间撞见才知道的,你想想,要是我们公司赚不着钱,张家的公子会来?告诉你,我现在就和张公子挺熟悉,今天出来就是帮他办事,他手底下有两个模具厂,数控机床给坏了,想买新的,采购那边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连病倒了六个人,张公子一时都没人可用,干脆就让我跑一趟。”
说起这些,史茂显然也有点儿为难,“哎,我哪懂这些,可人家看得起咱,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杨一,像咱们这等草根,出来混就得拼命,抓住机会不能松手,等你有空,真要来我们公司看看,我教你怎么赚钱。”
杨蕴秋眯起眼睛,一笑道:“那我抽空,还真得去瞧瞧。”
史茂这才心满意足,给他留下一张名片,千叮咛万嘱咐,非要他一定过去。
吃完饭,史茂还要上班,也就没多留,等他走了,卢兰才问:“怎么了?你这个老同学有问题?”按照这小子平曰的姓子,哪里会放下手头的活儿,陪一个老同学吃饭消遣,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杨蕴秋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嘴,然后就打电话给王逸:“你和刘胜他们两个,要是现在没事儿,就去找李子峰,让他想办法去甘南路上那个,‘中亚财经服务有限公司’看一看,我怀疑这里应该有煞气集散。”
那边王逸高高兴兴地答应,卢兰的精神就不是太好了。
对于煞气,李珊珊可能不了解,杨蕴秋不当一回事儿,卢兰却是亲身经历过的,当时还被吓得肝胆欲裂,将近二十年过去,还是不能忘怀。
杨蕴秋笑了笑,带着卢兰和李珊珊回了园子,现在卢兰也搬到这边儿办公,干脆占了一个房间,现在所谓的‘世界集团公司’虽然还只有名字,连个公司地址都不存在,在网络上却也是小有名气,几乎能和国内几个大型娱乐游戏公司相媲美了。
卢兰都没有找猎头公司,每曰发信息应聘的技术人员就数不胜数,还有人说愿意降薪,闹得卢兰连睡觉的时间都想压榨。
回了园子,杨蕴秋让卢兰把李珊珊带走,带着她一起干活,也让她有点儿事情做,不要总闷着。
其实李珊珊特别聪明,也很专注,她在补习班上课,比别的学生接受知识接受的都要快很多,杨蕴秋自己去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还办了个旅游签证,带着娃娃买了机票,去美国和欧洲几个国家转了一圈。
要不是石教授一向觉得他稳重可靠,愿意行方便,像他这么请教,学分早就扣光了。
杨蕴秋谁也没有惊动,从国外转了一圈回来,就交代卢兰赶紧找人给他把材料实验室建好,最好能买下一个现成的。
卢兰被支使的团团转。
幸好杨蕴秋现在惦记着要给李子峰帮忙,把带李珊珊去下层位面的时间,往后又拖延了一下,要不然事情赶在一块儿,还真不好处理。
李子峰那边,对那个财经服务公司的调查,也完成了,公司本身到是没什么事儿,可里面的人,的确大部分都被很浓烈的煞气笼罩。
而且,前阵子还出了一宗离奇的案子,是这个公司的一个客户,头一天,把他所有的存款,足足有三百万,捐给了红十字会,然后就跳楼自杀,公安方面调查之后,觉得他是受了情伤,所以自杀,也就没有太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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