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第一次来,想不了解这里的规矩吧?”房遗爱轻车熟路,见秦风一脸的错愕,微笑着问道。
秦风艰难的点了点头,两世为人的他还是第一次大摇大摆的逛青楼,心下无言,随着房遗爱继续向前行去。
房遗爱对这里极为熟悉,几乎走上两步就能遇到一个熟人拱手招呼。更有那些影视作品中俗称的“妈妈”们,堆着夸张的笑容急步迎上,挥舞着手中香得让人发吐的红丝巾一口一个房公子的叫着。
待见到房遗爱恭恭敬敬的对待秦风,眼睛毒辣的鸨子们,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不断问道:“房公子啊!这位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是谁家公子啊?”
“这是我大哥,诗文双绝、风靡天下的秦风秦先生。”房遗爱昂首挺胸,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不得了,所有老女人、小女子呼啸着扑向秦风,一个个恨不得把秦风连骨头一起吞下,女人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一阵叽叽喳喳的要求。
比如:
直接一点的:“秦先生,给我写首诗,小女子陪你三天三夜!”
含蓄一点的:“秦先生,给我题副字嘛!小女子愿意花半年时间陪伴左右。”
好学一点的:“秦先生,教我写字嘛!人家很喜爱你的书法哩!”
文雅一点的:“秦先生,奴家给您铺纸磨墨好不好嘛?”
……
秦风阴寒着脸,恨不得把点明自己身份的房遗爱一脚踢飞。
这些人叫的是亲热,但眼中眼中却只能看到对金钱的渴望,全然看不到其它的东西。
“房遗爱,那群王八蛋在哪里?”秦风实在受够了这些女人的纠缠,寒着脸吼道。
秦风这一吼,各种“嗡嗡嗡”的苍蝇没了,世界顿时为之一净。
各色女人,满目诧异。
这种人每天接触到不同的人群,早就练出一副火眼金睛,眼见事情不妙,一个个窜得比兔子还要快,并远远的瞧着,用各种撩人姿势勾引着,以期获得与秦风一度春风的机会,添加未来接客的筹码。
有的女人甚至已经编织好了台词:客官,你来嘛!连秦风秦先生都让奴家陪伴哩。
客官,您睡了我,与睡秦先生的女人有何区别啊?
……
秦风目光如剑,千古玄冰一样的气质使得百邪俱避,只是如果他有读心术,听到这些人的心声,不知有何感想与作为。
“王八蛋们在清风阁!”房遗爱的声音不小,此时四周俱寂,他的话人人可闻。
明白江南文士的狂妄的某些人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秦先生在青楼与人论诗,这,可是天大的噱头呢!想到那得益于秦风那首“满江红”的酒楼,想到那家酒楼每天接待的大量慕名而来的文坛学子,想到火爆的生意。
翠波楼的掌柜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有了这个噱头,嘿嘿,翠波楼定能击败所有对手,成为大唐名符其实的第一青楼。
说话间,一人“娇”笑着迎了上来。
人还未近前,一股令人欲呕的浓香扑面而来。
来人是一个打扮妖艳的妇人:“秦先生这是要与江南人士以文会友么?请先生好好教训那群狂妄之徒,给咱们北方人长长脸面,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秦风受不了她的味道,避过头去,这一瞧,居然大出他的意料:这些个女人,竟然人人都有着同仇敌忾的模样。
有此发现,秦风不由暗自点头:这些人有维护乡土的情结,这模样可比刚才好看多了。
“有劳哪位,把那些不通礼仪的家伙请出来。就说,小乞儿秦风来了。”
主意一变,秦风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厅中。
老鸨心头略转,随即笑道:“替秦先生传话是人所难求之事,只是……”
她面如难色。
房遗爱会意一笑,伸手抓了一个银饼递了过去。
“房公子客气了!”老鸨见钱眼开,眼睛都眯了起来,亲自前去后院的清风阁。
青楼不愧是传递消息最快的地方,前院闹出来的事情,不到片刻,就传遍了整个翠波楼,听说秦风前来找场子,顿时,很多人都跑来围观。
更有许多读书人,纷纷赶到秦风面前,上来拜见,仅仅只是秦氏书法与绝梅圣手,便已然将他捧上宗师级别的高位了。
四周也传来了议论声:“原来他就是秦先生,难怪有单刀赴会的胆识。”
“但愿秦先生为我们出口气!”
“别作声,不要影响秦先生。”
这一言倒是得到大家认可,再也无人前来打扰。
等了一会儿,随着长帘轻动,一行人鱼贯而出。
为首的正是有江南第一才女之称的徐慧,此刻的徐慧披着白色纱衣,淡扫蛾眉,双燕齐飞的发髻,仿如天成的脸上充满了古典美,一身雪白的罗纱丝衣,展现出一种朴素大方的气质。
这一出场,典雅、知性的气质,如同喧嚣中的一抹清凉,压尽一切庸脂俗精。
其后,自然是鹿鸣诗社的一众青年。
见到厅中的秦风,徐慧眼眸一闪,脸色一喜,直接走到秦风身前,微启朱唇道:“小妹来晚,累先生久等了!”
听到徐慧的天籁之音,秦风起身回礼:“不累,徐姑娘请。”
余者诸人也是一一见礼,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秦风自然不能失了礼数,也是一一还礼。
只有陆诚傲然而视,礼也不行,手也不拱。
“陆公子请!”秦风微微一笑,主动躬身行礼,两人的素质,在此立判高下。
厅中众人见到秦风如此礼数周到,而陆诚却理所当然的落坐,不由一片哗然,四周更是射来责备的眼神,而徐慧也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秦公子,以文会友为何选在如此糟糕之所?”陆诚一坐下,就向秦风执问起来,这家伙长得油头粉面的,一脸不健康的青白,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秦风心头冷笑,故作不解道:“何为糟糕之所?”
陆诚不屑反问:“青楼沾满俗臭、铜臭,难道不是糟糕之所么?”
一语毕,众所皆怒!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恐怕陆诚百条命都不够使用。
徐慧柳眉一皱,不满道:“陆兄,此言过矣!”
“难道不是么?”
“够了!”秦风一拍桌子,冷声道:“同为华夏子孙,何以辱人如此?”
“嗯!耻与为伍。”陆诚一挥衣袖,漫不在意道。
“你有何资格如此羞辱他人。”
秦风冷冷道:“一介伪君子。”
陆诚面色铁青,怒道:“我怎么是伪君子?”
“脚步虚浮、眼珠血红、面目暗淡,不是纵玉过度又是什么?”秦风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什么狗屁世家子弟,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装B的。
“哈哈……”
听着秦风毫不隐讳的点火破陆诚的虚伪,所有人都爆笑出来。徐慧却是脸色羞红,一个冰清玉洁听着这些羞耻言语,她又如何不羞。
“胡说八道!”陆诚有些底气不足。
秦风道:“要不要我找御医来给你号号脉?你知道,我能够唤来顶级御医的。”
“秦先生说得没错,咱们给他找长安城里最好的大夫。”顿时,人人应和了起来。
秦风指着一群青楼女子道:“你文不成武不就,更没有给国家的发展添砖加瓦,有何资格妄议别人?相比之下,你比她们都远远不如。”
话一说毕,整个翠波楼又一阵哄堂大笑,虽然秦风的话有些难听,但是这些人被非常讨厌傲慢无礼的陆诚,见到他吃鳖高兴都来不及,根本就没有注意秦风所说的话。
陆诚生气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他现在也明白了秦风根本就是在找茬,他强行压下要打人的冲动,反击道:“你把她们定位高于世家子弟,莫非你与她们一路人?”
“是不是一路人不重要,我只知道她们存在的价值比你高。”不待陆诚反驳,秦风道:“她们不偷不抢不违法,一切自食其力,而陆公子你五谷不分,寄别人的血泪而生,你有何鄙视他们的资格。”
“第二!”
秦风伸出一支手指,道:“她们的牺牲使得国家少了许多强X犯,为了国家安宁她们付出了一生的幸福,而你又为国家的安宁付出了什么?这了改变家族的命运,她们充当扑火飞蛾,你有这份担当吗?人,没有到了绝地,谁会出卖自己的幸福?而逼她们如此的就是你这种占据了良田而不事耕作的人。”
“秦先生说得好!”
一众粉头大肆声援,她们涉足欢场已久,早已埋没了尊严,偏偏秦风话语对了她们的心思。这些粉头们都是女人,虽然做的是皮肉生意,多少还有些尊严,只不过被埋没了而已。如今被秦风一语勾起了诸般心思,有些多愁善感的人,已经偷偷的抹了泪珠儿。她们从事羞耻的职业,向来被人瞧不起,今天都有了些扬眉吐气的感觉,目光纷纷的注视在秦风身上,目光多情而又火辣。
陆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胸口不断的起伏,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偏偏又生辩驳不得,因为认真一想,秦风的话里还真有几分道理呢,尽管是歪理,可歪理同样是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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