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名字叫方娟。
我问方娟,那你闺蜜死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比如她有没有一些什么征兆,或是暗示,谁害的她。
“没有,她在回来后,前几天忙着公司的事,跟我见面也少,等我发现她成这样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里了。要说唯一不同的话,就是在她死前那晚上,我过去,她抓着我的手,眼睛都往外凸着说,报仇,替我报仇,我说,你不要慌,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你跟我说,是谁害的你。你让我找谁报仇。”
“她尝试着说出来,但嘴巴像卡住了一样,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她就让我取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她说把那个人的名字写下来。我说好,可等我拿来笔和纸,她的呼吸衰弱,医院又开始抢救了,等我再进去,她就像忘记这事一样,再不提报仇了,第二天一早就过世了。”
方娟一口气讲了许多,她的脸上显出遗憾和伤心的表情,还有一些恐惧。
这也难怪,相信这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会很难受。我递过去一杯水,说,别紧张,喝点水,慢慢讲。
方娟抿了点,说,谢谢,然后就抓着我的手眼神慌乱地道:“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肯定是那旅行社的疯女人害的,要不然我闺蜜好好的,怎么会死,下一个,下一个,可能就是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拍拍她的手,说,你不要害怕,我会帮你的。你说说,在回来旅行社后,你闺蜜是不是还去了其他地方,得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旅行社,如果是的话,要好办地多。
“没有去其他的地方,她和以前一样,就待在公司和住的地方,然后有时间会和我在网上聊聊天,她的男朋友前一阵子和她分手了。”
我说,有没有可能是她的男朋友。
“不,不会!”方娟瞳孔一下子张地老大了说,“一定是旅行社,旅行社!第一个是她,第二个就是我!她和那个女人争吵了,而我在一旁拍照片了,下一个,下一个,就是我,是我!”
越说越激动,方娟双手抱着头,胡乱地叫着,声音变得尖锐,精神状态是非常的糟糕。
她对那个旅行社,是记得非常深刻,也一口咬定是旅行社捣的鬼,我想问在旅行社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这样的状态,显然是没法继续问下去了,我就在一旁候着,准备等她好了一些,再问。
但方娟一直没好起来,她就那样抱着头在地上呆了很久,然后双腿簌簌地站起来,说:“大师,对不起,今天我精神不好,先走了。”
我抓住她,说,你等一下。
我拿给她一个护身符之类的木牌子,说你把这个放在身边,不要丢了。那上面有我种的一只百毒蛊,所谓百毒蛊,指一般的蛊虫都近不了身,百毒蛊会把这些蛊都给吃了,如果方娟真的有人想用蛊害她的话,有这只百毒蛊,不会那么容易多。
方娟把木牌收好,躬身向我道了谢,她说,大师,我明天再过来,今天没控制好情绪,对不起。
我说没事,你是我的第一位客户,怎么着,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听到我这句话,方娟有些害羞,脸红了一下,之后我才意识到,话说错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方娟低着头,捏着手就走了。
她走后,接连两天没有来,我的蛊店也没来其他客人,这让我略微有些担心她,但给她的蛊虫也没给我传来消息,我感应不到她受了伤害。
我问小道,你认识不认识方娟,知道她怎么样了吗,怎么还不过来。
“这可是你的客户哦,我怎么知道。”罗宇耸了耸肩。
“想她呢?”
“没有,没有。”
“那就行了,人家想找你,自然会来的。”罗宇说完,就一副我可不管的表情,继续去琢磨这几天来一直让他沉迷的傅捆术去了。
他们道家,法门众多而难懂,而罗宇这个人,又喜欢研究,所谓自家小道,没阅过一千两千个道术,是不可能有自信说这话的。
从某个角度来说,我还挺佩服罗宇,他一个人莽打莽撞的,竟然真的给他把南墙撞开,走开一条新道来。
不过我佩服归佩服,我并不觉得蛊术比他们道术要差,这只是两个领域来了,但不管在历史上,还是在民间,蛊术受到的偏见要远远大于道术。即便是阴阳鬼术、咒术,这些在道家看上来会有点偏的东西,也比我们蛊术要受人推崇的多。
我的目标是把蛊术开大,能有多大开多大,把蛊术从南疆那地方带出来。让所有人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蛊术这么神奇的东西。
说来无事,我在医蛊之家摆弄了许多盆花,这花开季频繁,每过一段时间就重新生长,重新盛开,它们一方面作为好看用,另外也是我养蛊虫的地方。
这些虫子,口味倒不是很刁,给它一株花它能吃很长一段时间,对花甚是喜爱,所以我就地取材,就在这儿养起花来了。
可我正捧玩着花的时候,我的破诺基亚响了,打过来的人神神秘秘支支吾吾的,但最后还是说了,自己是谁。
李家的人。
李建明的电话?搞蛊医的这几天,我忙的差点都忘记他了。
我问,李建明怎么样了,你们打电话来,是想。
是想请许大师再过去啊。
我说,曹关德曹师傅不是在那儿吗?你们让我过去干什么?
“别提曹关德了!这家伙就是个骗子。他把你赶走了后,不知道用了不知道什么邪门的法子,老爷的病没好,反而更重了,还骗老爷,说可以治好他,惹地下面人一阵感谢他,趁着这个机会,他还狠捞了一笔,不过,在昨天,就见不到他影子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就给许大师打来了电话。”
“哦?”我有些吃惊,曹关德会那么做?他可是管家叫来的。这会不会是他们想我过去而编造的谎言?
我在电话里问,那你给管家打电话了吗,他应该知道曹关德的下落。
但对方应该就是个通知消息的角色,并不知道太多,只在电话里反复地央求,大师,你帮帮忙,来一趟这里。你再不来,老爷真的要死了。
李宅已经乱成一片了。
我哼了哼,心里那股气还没消,说,当初李建明怎么没留我,他既然不信我,我何必要掺这个浑水。
对不起,我过来不了。
“大师,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还以为你们慈悲为怀,没想到,见死不救!我们老爷对你怎么样,你怎么都忘记了?”
打电话的人急了,在那边指责起来我。
我说,不要再说了,已经我决定了。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但挂完没一会儿,小安就打电话来了,他在电话里非常恳求,几乎是恳求的姿势了,我有点于心不忍,想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当初李建明毕竟给了四十万,这多少帮我把蛊店给开起来了。于是点点头说,好,我帮你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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