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等着我做决定,我顿了顿说:“你要想复活你儿子,也可以。必要的条件是,必须有他的血液、毛发或是其他身体某个部位的东西,他过世这么多年了,这些东西,你有吗?”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能帮我逃出去了,像管家这样,抱着深怨,而曹关德又是那种自我膨胀眼里容不了别人的人,他们俩合在一起,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我倒不怕死,但只有保住性命,才可以做更多的事。
“有,有!”听我这么一说,管家激动地道,笑逐颜开,眼睫毛都立了开来道。
我说,那好,你把东西拿过来,我帮你复活他。不过,你儿子复活后,也只是像个植物人一样,没有自己的意识和思维,你真的愿意这样吗。
“愿意,只要能再见他一面,我什么都愿意。”
管家老迈的脸上露出一丝真挚的笑容,连皱纹都散开了,这让我稍稍有些动容。他真的很爱自己的儿子,可是,我也不能违背自己的信诺,去做那种事。
“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给你取来。”
管家招呼我了声,就准备出去,但走到洞口处,被曹关德盯了一眼说,“先别过去了,我觉得,他是在耍你!他要同意早就同意了,为什么等到现在!”
“你让开!”管家眉头皱了皱,把曹关德推开说,“钱,我会给你的,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们之前也说好了,我给你钱,你帮我把他弄来。”
“好!到时候被骗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曹关德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满,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财主,他也只好服从,不过在管家走了之后,他就跑到我跟前,冷冷地笑着道,“别耍什么主意,你这会儿,就像一只虫子,被我扭在手心,只要我稍稍动动,你就会完蛋的!”
他又把玩着我的蛊盒道:“看看你这蛊盒,多好啊!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一个,我会感激你的!”
我瞪了他一眼,觉得他这种姿态真是恶心。
这时,我又用手在打着结,暗自做着下咒仪式,嘴里也轻微咬合着,念着蛊咒。
我感觉曹关德给我下的那个不能施蛊的蛊术,效果已经很微弱了,只要再过一会儿,我应该就能给他下蛊咒了。
到时候也根本不需要蛊盒就可以让他心悦诚服地放我出去了。
“你是南疆哪个传承的,你姓许,南疆的四个蛊传家族中,可没这个姓。”曹关德突然问道,看来是他见我蛊术不错,起了寻根问底之心,我当然不会说,而是打着哈哈说,你说的没错,南疆四个蛊传家族中确实没有我这个姓,因为我会成为第五个家族。
这番话说地没一点破绽,刚好又能激怒曹关德。
果然下一刻他就不耐烦地囚着我的衣服咧了咧牙道:“就你,还想成为第五家族,第五家族,迟早是我曹家的。”
“你就不怕陆家找你麻烦?我可是听管家说了,你要做上门女婿的。”我哼哼笑了道。
曹关德狠狠地剐了我一眼:“你给我闭嘴,我的事,还不用你操心,好好担心着自己吧,别待会复活别人不成,把自己的命要给丢了!我可不没那个好心,替你收尸!”
“哦,对了,你这蛊盒,蛊虫还挺多嘛,我准备把它们烧了吃了!”他故意气我一般,在我的面前生起了火架,先是从外面拿来一只野兔,之后说,先吃点好的,待会再吃你那个虫子。
我气地干瞪眼,可是他给我下的那个蛊,效用还没消,蛊咒还使不出来。
反而,没会儿,一股股喷香的味道就肆意飘洒在我的周围,我的肚子突然鼓动了一下。
不好了,它醒了,醒过来了。
我能感觉到。
那只一直在我肚子里沉睡的我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虫子,醒过来了。
我咧了咧嘴,心说,这是好是坏?好的是,我肯定不会完蛋了,我肚子里这只虫子,只要它醒过来,就不会让我完蛋,因为我完蛋了它也完蛋了,但坏的是……
我这会儿五脏六腑都被穿透了一样,它在我肚子里上下蹦弹着,就像几岁的孩童一样,你不给它吃的,它会把你给搅死。
真是一只活泼到招人恨的虫子!
在它这么无所顾忌地蹦弹下,我的眼猛地一凸,痛苦地叫了一声,不要!
“我艹!”曹关德被吓了一跳,连骂了一声,正在烤肉的手也停了下来,看着我暴起的眼睛,拿了一块肉晾在我跟前说,“怎么,馋了?”
我这会儿怎么跟它解释?说是肚子里的这只虫子想吃,它在我肚子里已经闹地翻天了。
这显然不行,我的手开始挣扎起来,全身的肌肉也跟受了刺激一样,迸发出来。
我感觉到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游走在身体各处,而眼睛,更是紧紧地盯着曹关德那块肉。
曹关德看见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说,妈的,为了个吃的,要暴走了?
但他马上恢复了冷静,念起口诀,企图让之前的蛊继续起作用,脸上既怕又凶,生怕我暴走之后逃走了。
而我肚子里的那只虫子根本没饶了我,一会儿爬到我胸上面,一会儿爬到我胃里,五脏六腑,任他遨游。
我都能感觉胸口那块,多了一个肉疙瘩,要是用手捏的话,应该都能摸地着。
而这个代价是,我的整个人就像被挤掉一样,眼睛、眉毛都控制不住地张了开来。
我的眼睛红了。
“啪”我挣脱开了捆在我身上的绳子。
见我对蛊咒一点反应都没有,曹关德恐慌地望着我,脚步不由往后退了退。
我冷冷地看着他,嘴里舌头打了个转,舔了舔口水道:“把肉拿过来!”
“给,给!”曹关德也是怕狠的人,他见我势头这么勇猛,哪里还敢再念什么蛊咒耍什么威风了,不仅把肉递了过来,还把蛊盒交给我,说,都给你。
我拿了肉,就大口大口地啃着,胃里像空了一样,哗啦一下,肉都没经过食道就掉进去了,然后就被消化了。
我肚子里那只虫子吃地开心死了。
如果贴近了听,都能听到它在里面发出的一声声灿烂的声音。
曹关德搞的几只野味,也一下子被我啃光,肚子里的小东西也不折腾了,全身都感觉好多了。
我伸了伸懒腰,问曹关德:“你这里加了什么调料,怎么这么香?”
“额,额……”反应半天,曹关德都没缓过来。
他从看到我两三口就吞下大半只兔子肉就一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在看着我了,这会儿也愣了半天才说道,这是调料,我们陆家,不,我媳妇他们家特有的调料,听说是用几十年的蛊虫弄成的,能够让做东西的味道比全国闻名的厨师做的味道还好。
“难怪。”我点点头,拍拍肚子。
看我吃地这么爽,曹关德顺势从口袋掏出一瓶,说,“来,我这里还有一瓶。”
里面有胡椒粉一样的东西,曹关德说,这都是将蛊虫磨成的,在烤肉或是什么的时候,加进去,简直是绝品的美味。
“好,知道了!”我把拿了过来,说,还有没有呢?
曹关德咧了咧嘴,说,没,没了。
他这会儿那根心弦一直都是吊着的,我相信他也不敢撒谎,就说,好,等有了你就告诉我。
“现在带我出去吧。”我把蛊盒拿上,对着他道。
曹关德愣了愣,眉头皱了一下,好像很不甘心,但盯了盯我的眼睛,只好认了:“好,我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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