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是那种性格潇洒豪放不羁的人,你越是越胁迫,他越是跟你对着干。
怎么可能答应杨建军把手举起来?所以,从他的脸上,你看到的都是不服从了,头也扬地高高的。
杨建军面色一狠,说好,看来是不到棺材不掉泪,那就让你感受一下黔西白头蛇的厉害。
说着,他从地上取出一抔土,然后砸向小道,那些土在空气中打着转,那群蛇就好像见到了天大的宝藏落了过去一样,一个个撕裂着嘴,就往小道那儿射去。
它们吐着赤红色的信子,弓着身子,扁圆的头,直盯小道。
小道受到极大的干扰。
但他却不值一顾,双眼一紧,也不望去,而是口中默念,然后,将手在空中划了划,空中出现了一道金芒,那群蛇就像晕头转向了般,在一个地方,不断地打着转。
不再像之前那么勇猛了。
小道使出的应该是道门的法决,让白头蛇找不到他的位置。在杨建军把那些蛇引出来的时候,他不动不移稳若泰山的样子让我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但现在看来,小道还是有些本领的。
我想,也是,要是他不做好准备,怎么来这乌蛮杨家呢?
不过,杨建军似乎看不上小道这一套,他冷笑一声:“土鸡之道,焉敢亮献?”
手一摆,一道光芒便从袖口照耀出来,之后一些大大小小的虫子便扑了过去。
这些虫子,比白头蛇厉害的多,是杨建军炼制的虫蛊,速度和毒辣,都要增上几倍!小道再在空中划指,也一点作用都不起了,那些虫子,毕竟和白头蛇不同,它们是虫蛊,是百炼成钢
的产物,根本就不吃这招,只顾着往前。
然后爬到小道身上。
没几分钟后,小道的身上,便都是虫子。黑黢黢的,一步步地蠕动着,小道脸上终于不再轻松,而是露出艰难的神色。
他挥舞着,掐手念诀着,似乎也没用。
这些虫子,好像还会繁殖了一般,从开始的遍布胸口,到嘴上、眼睛上、鼻子上,各个地方,一个个地往小道身子里钻。
小道的身体,没过多久,就都各处都是这黑色的虫子了。
我的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再让虫子过去,小道就困难了。
我就拍了拍蛊盒,让我的嗜血银蝶过去,探一探情况。嗜血银蝶,有着冲破阻碍的作用。
但就在我的嗜血银蝶移到罗宇身上一米远左右的距离,它就像被拍打了一般,翅膀一缩,滑落到地上。
接着就有一只黑虫从罗宇的身上跳下来,开始对我的嗜血银蝶进行攻击。
这是蛮横到任虫就欺的地步了吗?
我还未曾受过这样的欺辱了!我将纯阳之气运起,狠念蛊咒,周围的一些跳虫、蚁穴,也都像接受到任命一般,开始往罗宇身上爬去。
早在和吴岳被带到那件小屋子时,我就尝试了将这周围之虫,召唤过来,炼制为蛊之术。
这次,是再一次尝试了。
这些虫子,还算听话,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平时的凶戾之色暴露无遗。
它们往着罗宇身上,就张舞着,而去!
杨建军似乎是感受到了这点,我看他把头朝四周望了望,然后,叫周围的人取来火把。
放在小道的周身。
虫子怕火,杨建军这是在阻碍我的虫子过去了。
但我这炼了许久的虫蛊,会怕火吗?冲涌着就进,可冲是冲进去了,里面根本找不到人,我这时才发现,杨建军是给小道的周身布了一道假界。
假界是针对虫蛊而言的,就像把虫子放在迷宫一样,让他们找不到路。
解决假界的办法是,过去,到小道身边,看着小道的眼睛,对他解蛊!我就准备起身,这会儿,杨建军又抬起头了,他望了望小道说,没想到还有人帮你啊,不过,这滋味,不好受吧?
小道这会儿嘴里也塞了虫子,还怎么说得出话来?
杨建军继续发话,既然你不想举,我就让我这些虫子,帮你举了。
他之后把手往空中一点,我就看见,小道的一只手,硬生生地被抬了起来。是虫蛊让他抬起来的。
而那只手,正是右手!
生路!
小孩子不用向神灵献于生命了,但这个选择,到底是小道做出的,还是杨建军做出的?
想来也是,杨家怎么舍得黑苗血蛊术没了传人?怎么会让小孩子死?
而这么一来一去,反而让孩子,看到了杨家对他莫大的恩赐,日后,也必定对杨家是鞠躬屈膝了。
果然如此,下一刻,我就看到,孩子把头一转,向杨建军磕了几个响头,表示,多谢大人的指示了
周围祭祀的人,也都以跪拜之势,向杨建军致以谢意了。
说,这孩子平时在宁平镇也是乖巧伶俐的孩子,若真的献于生命了,大家也都不舍。
但小道呢,孩子得救了,杨建军会把小道怎样?
我心里着急,就拍了拍陆雨纯说,告诉她,外面那个是我的兄弟,他现在受难了,我不能不救他去!
在这山洞里,毕竟隔着距离,我的蛊术,不能发挥最大作用。
要接近了,才能救得他。
陆雨纯点了点头,说知道!你去吧,我在山洞等你。
“救了人,就快点回来,我在这儿一个人的!”她指了指山洞,意思是黑。
我说好,然后放了一只点灯蛊,点灯蛊如萤火虫一般,它的尾部是能发出一些荧光的,瞬间,整个山洞都亮了起来。
陆雨纯惊叹了一声,接着捧起面庞,以少女一般的心,望着我道,臭小子,没想到,你还会这个制这种蛊。
我微微笑笑,就转身出了山洞,小道还在外面,时间,耽误不得!
但就在我来到祭祀的位置时,我发现,小道不在了,在祭祀中心的,是个头发散乱的女人!
她的上身赤果着,两个胸脯直接袒露在外面,下身也就系了个草裙!
身上跟泥糊了一般,非常脏乱,还发出一股奇怪的异味。
杨建军整个脸挂着,眉头紧紧皱着。
想必刚才是发生了让他十分不快的事!可能是因为小道逃走了,杨建军才会如此。但下一刻我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杨建军的愁怒是向着面前的女人的!
他低沉着声音,如同被磨子压着身子一般,说,你不该来这里的,打乱了祭祀典礼,我是放不了你的。
“啊啊啊!”女人不断地叫嚷着,她发不出来声音,只顾着跳着。她的两只脚,不断地朝地上蹦着,啪啦啪啦地响着,头发也朝外甩动着,像一团深厚的水草。
她的这些动作,让我想起了我和陆雨纯在来的路上,听说的那个疯女子,难道就是他吗?
不耐烦地皱着眉,杨建军指了指女人说,如果再不走,我就要动用手段了。
女人哇地大叫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杨建军两旁的人连忙向上,杨建军却挥了挥手,说不用,她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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