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艾德给秦叔磕完头后转身离开,来到车库里发现梁易富的身上似乎多处骨折,不能背着他跑,观察四周发现里头有一张专门用来晒太阳的椅子,反正他不知道这椅子啥名堂,废了好大心思才把梁易富移动到椅子上,然后连人带椅子扛过头顶,一路飞奔朝小区大门跑去。秦艾德跑着跑着,脸上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泪水,哭得痛哭流涕,他一边跑,一边哭,嘴上喃喃自语道:“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师兄,秦叔他也不会有事的!”。他一路跑到了小区门口,朝着来时的马路跑去,就在这时候有4个人往他这里跑了过来,仔细一看,其中两位竟然是方才顺利逃跑的肾虚道友和肾亏道友。
两位道友发现了秦艾德正扛着一把椅子朝自己跑来,连忙朝秦艾德跑了过去,肾虚道友开口喊道:“道友,你俩顺利逃出来了?难不成你把那鬼王给解决了?”。秦艾德和肾虚道友汇合,连忙把椅子放在地上,他们四人均朝躺在椅子上的梁易富看了一眼,肾虚道友连忙蹲下身拍在梁易富身上哀嚎道:“道友!想不到方才一别竟然是永别,道友呀!”。
“别喊了!我师兄他还没有死,赶紧送医院去”秦艾德着急的说出此话,随后抹掉脸上的泪水,肾亏道友连忙让和他一起过来的两位较为年轻的小伙把梁易富抬到外头的人行道上,自己则掏出电话拨打120,同时跟着那两位小伙子走了过去。肾虚道友一脸忧伤的把手搭在秦艾德的肩膀上说道:“道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活你师兄的”。
“我晕,我师兄他还没断气,咋就变成‘救活’了?”秦艾德一脸无奈的说出此话,顿了顿再次说道:“神虚大叔,我师兄他就交给你了,我得回去”。说完,他转身就要朝小区的方向跑,肾虚道友连忙拉住他的手,说道:“道友,发生啥事了?都逃出来了可不要回去送死呀!”。
秦艾德扭头瞪着肾虚道友,同时说道:“你放手,我师父他还在里头和方无痕决斗呢!我得回去帮忙!”。肾虚道友紧紧的抓住秦艾德的手,同时抹掉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你师父?对了,方才有位老大哥甩开了我俩,朝小区里跑了进去,难不成那位就是您的师父?”。秦艾德也不知道他在说啥,也没有心情去思考他说啥,用力的甩开肾虚道友的手,朝前方跑去。
肾虚道友虽然不靠谱,但也不是吃素的,他几个健步来到秦艾德身前,拦住了秦艾德的去路同时说道:“你师父本事比你强,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听我的,先到医院接受治疗”。秦艾德此时被担忧冲昏了头脑,一把手推开了肾虚道友,把他推到在地上,肾虚道友倒地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秦艾德脚上,秦艾德瞬间动弹不得。
秦艾德扭头往身下一看,发现自己被一道黄符给定住了,他一脸惊诧的看着肾虚道友,随后定了定神喊道:“放开我!我必须去帮我师父,不然他会死的!”。肾虚道友站起身说道:“那好,竟然你这么坚持,我代替你过去瞧瞧”。说完,肾虚道友也不管秦艾德同不同意,自己朝着别墅的方向跑去,瞧他那体型,那腰间上的腩肉一上一下的,没跑出多远就要停下来走几步,然后再接着跑。他这模样让秦艾德又想要搥死他了,心里暗骂,你自己不行就别老是装‘逼’呀!
此时在陈姐家里的方无痕冷眼看着秦叔,一人一鬼就这么站着没说画句话,过了片刻后方无痕不屑一顾的笑了笑说道:“呵…以符画符,那好,让本王见识一下你这爱吹牛的老头还有什么能耐”。秦叔伸了个懒腰后,说道:“谁跟你说我在吹牛了,不信我让吕清风来跟你说”。方无痕听到吕清风忍不住笑了,随后他笑道:“吕清风,就是地府里那个出了名怕老婆的白无常!?就那窝囊废算哪个葱”。
此时一人一鬼竟然开始在扯闲,不过这是秦叔的一种战术,要是敌人不好对付,你就要和用语言技巧稳住对方,好给自己放大招的准备,这一点,秦叔和他的父亲还有何善保是不同的,秦叔的父亲那一类的术士和鬼打架,从来都是能动手死活都不肯动嘴,年少的时候秦叔就觉得这两位冲动热血派很傻,到了自己年纪大了,回想起来才发现,他俩这这种行为其实是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所以才不喜欢动嘴;相反自己活到了今天本事高了,还是没有自信,或许是早已习惯这种作战模式了。秦叔忽然回想起这件事情,忍不住苦笑起来。
方无痕见秦叔苦笑,伸出兰花指指着秦叔说道:“老头,我就站着不动让你发动那什么‘以符画符’难道你还不高兴?你该不会真的被我说准了吧,就是在吹牛,哈哈哈哈!”。
秦叔看这方无痕在哈哈大笑,学着他的模样很干涩的哈哈笑了两声,虽然后从兜里抓出一堆符箓夹在双掌之中。方无痕看到秦叔这举动,心想这终于动手了么?方无痕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笑容,这家伙当然不会就这么乖乖的站着让秦叔揍。
符箓在秦叔的掌心之中,被秦叔以内气驱动发出微光,纸张开始分裂,最后变成了发光的粉末,秦叔见状,双眼一厉,把手中粉末朝空中抛去,粉末团没有在空中散开,依然保持着团状,秦叔双手结剑指,对着空中的粉末团快速在虚空中绘画着符文。只见空中的粉末团如同沾了发光墨水的毛笔一般,在秦叔的控制下开始快速的形成一个新的符阵,待符阵形成以后,仔细一瞧竟然是一张发着光的正方形符箓。
方无痕看到这张一平方米大小的符箓,不由觉得好奇,也没感觉这符箓有多厉害,怎么看都觉得街上那些什么发光招牌似的,一丝震慑自己的气息也没有,平平无奇;不过方无痕不敢放松警惕。就在这时候,秦叔再次粉碎一叠符箓,再次划出第二张发光符箓。约么过了1分钟的时间,秦叔在空中准备了五张发着光的符箓,才停下了手。
方无痕看着这五道符箓,用娘娘腔的语气问道:“弄了这么久就是弄了这么个玩意么?你这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和街上的发光招牌有啥区别么?”。方无痕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动用了‘鬼体脱壳术’,此时站在原地说话的是他的分身,而他的真身此时躲在厨房顶上的二楼玻璃窗穿后面,就是刚才他被秦艾德偷袭,跳下一楼的那个位置。
以符画符,这种法术是‘孙吴道法玄明符箓篇’里没有记载的法术,这招是秦叔的老爹秦明结合了符箓篇的绘符原理,自创出来的阵法;以符画符必须以内气催动符箓,同时抑制符箓的威力把它们变成粉末,然后在空中绘画出5张代表着五行的全新符箓,再用这5张符箓组合一个全新的阵法。说它是阵法也不全是阵法,说它是符箓也不全是符箓,不过施展此法之后,施术着可以在短时间里百鬼不侵,同时获得极强的攻击威力,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法,不过这个阵法主要还不是当近战型外挂使用的。
秦叔把插在地上的铜钱剑拔了出来,看着方无痕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方无痕听到此话顿时乐了,不就是一个小把戏么,你这老头哪来的自信口出狂言,方无痕刚想要开口说话,秦叔把铜钱剑往头顶上一举,射出数道阴阳双气,站在二楼的方无痕脸色一变,连忙朝玻璃窗穿了出去,落在一楼,于此同时他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那五张符箓早已叠在一起,绕到一旁来到方无痕的头顶,在他落地的一瞬间,五张符箓对着他压了下去,此时只听秦叔大喊一声:“符起!”。五张符箓发出十分强烈的五行之气,把方无痕牢牢的压在地板上。真身受到了攻击,分身瞬间化作一丝黑烟消失在虚空中。
此时方无痕被五道符箓压制,连话也说不出了,他恶狠狠的瞪着秦叔,发泄着心中的愤恨,心想要是自己可以逃出去,一定要把秦叔碎尸万段。只可惜他没这个机会了,秦叔再次结剑指指向方无痕,说道:“尘归尘土归土,善恶鬼魂均要下地府!”。话音刚落,五道发光的符箓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更大的方形符箓,上面的符文密密麻麻,不过可以看到上面有5个大圆圈,圆圈里头各有一张代表五行符箓;到了这一步,‘以符画符’的阵法才算真正的完成。
一整强光爆现,秦叔连忙闭上眼睛;阵法压着方无痕如同百万吨级别的冲压机,把他往地里头压下去,速度奇快无比且散发着强烈的阴阳之气对方无痕的身体造成强烈的伤害,方无痕惨叫连连,震耳欲聋;他的喊声随着他离地表越远变得越来越小。等他的喊声消失在秦叔的耳边,秦叔才缓缓的睁开眼前,看着客厅的地板,只见地上出现一个深约1米的坑,坑里头出现了压出来的符文。
看到地板变成这幅模样,秦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候,从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他蹲在地上咳嗽连连,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一口鲜血,等秦叔缓和过来后,地上早已出现一大滩鲜血,秦叔喃喃自语道:“反噬么,要不是当年用了两次‘以符画符’我这把老骨头应该能活到90岁吧”。秦叔的话中意思表明了这道非符箓非阵法的阵法,是需要以阳寿为代价发动的,当你绘制出第一道发光符箓的时候,你的寿命就会减少10年,不过换来的是,你可以把人间的一切生灵包括鬼魂直接压到无间地狱去,是一种极为的霸道阵法。
秦叔说完这句话后,侧躺在地上苦笑道:“哎呀,老泼皮呀老泼皮你的‘回光返照术’也快要失效咯…不过我该办的时候也办了,即便还能让我多活几年,用了这个阵法后也是个废人了…”。话音刚落,从门口方向跑出一个人,此人正是肾虚道友,他刚才瞧瞧躲在转角处,把秦叔消灭方无痕的手段全看在眼里,心中极为佩服秦叔,此时见已经安全,他才大胆的跑出来,来到秦叔身旁,扶着他关切的问道:“老前辈,你没事吧?你的本事实在让在下佩服不已呀!”。
秦叔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轻声骂道:“怎么又是你这家伙,要不是你刚才抓着我往外跑,小富他也…也不至于伤那…样了”。秦叔说到这,两眼一闭昏厥了。肾虚道友看到秦叔昏迷了,着急的喊道:“前辈!前辈!”。他伸手探了秦叔的鼻息,抹了他脖子上的脉门,他一脸悲愤的喊道:“前辈!你不要死呀!你不能死呀,你死了我怎么跟道友交代呀”。
秦叔秦守信这次真的是去世了…不是神虚道友胡扯,是真的永别了。他真的离开了他最重要的女儿,最为担心的两个徒弟…
那天夜里,神奎道友在救护车来了之后,连同被定身的秦艾德也一同抓去了医院接受治疗,而肾虚道友则叫来了另一辆救护车,在确定秦叔真的去世后,肾虚道友无奈之下只能让殡仪馆的黑车过来把秦叔拉去龙岗区鹏城殡仪馆的冷库里雪藏。
那天夜里,秦晓兰听了哈林姐的话,和彼特回到了秦叔的家中,找到了那个放在秦叔床下的木箱子,一个陈旧的木箱子;这个箱子秦晓兰认得,年少时她还看过,这是自己的爷爷秦明用来装东西的箱子,小时候她以为爷爷在里头藏着好吃的,可是自己还没大开,就被爷爷发现了,还被爷爷臭骂了一顿。
秦晓兰打开木箱,发现里面有一把漆黑的铜钱剑和许多本日记,还有几本笔记,还有把一面铜制的铜钱剑,还有三个文件袋,均用火漆封口。里头很多东西她都见过,打了火漆的文件袋一个是给梁易富的一个是给秦艾德的,最后一个是给自己的,不过她没有着急打开看文件袋里有什么东西,她最先翻看箱子里头的几本日记,看着看着秦晓兰止不住的落泪…日记之内记录了秦叔一辈子的经历,还有为何秦叔和妻子要对秦晓兰隐瞒真相,秦叔把自己装得跟一个神棍一样,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道:“为什么妈妈也知道,就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日记里头还记载了她母亲去世的时候,秦叔去办的那件事情。随后她放下日记本,打来了那个秦叔留给她的文件袋,倒出来一看,里头是几封十分古旧的信封,信封里头均是秦晓兰母亲写给秦叔的情信。
这一夜,秦晓兰终于知道自己讨厌记恨父亲,都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刻意安排的,自己的父亲是想让自己远离这一些怪力乱神的世界,让自己活在一个正常人的世界里,一辈子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不用和父亲还有爷爷一样走上同一条道路,一条继承‘孙吴道法’的道路。
那天夜里,秦晓兰大半夜的跑去医院,发现秦叔竟然不在床上,连梁易富和秦艾德也联系不到,她心中忽而感到一丝不妙,难不成他们又跑去捉鬼了?在担忧的伴随下,她回到了父亲家小区的楼下,在那里碰见了一直在楼下等着她回来的哈林姐。她一头扑到哈林姐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直在问:“为什么”。哈林姐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道:“别哭了…你父亲他去世了…不过你还有机会看到他的,到时候你再问他吧”。秦晓兰苦了,站在一旁的彼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晓兰,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叔断气后,灵魂一直没有离开身体,直到他在冰箱里受不了了,才从身体里飘了出来,刚出来就看到吕清风这小子还有何善保这位‘老泼皮’。
何善保开口骂道:“你个‘老杂碎’,喊你半天了到现在才肯出来,你小子知道现在几点了么,凌晨4点了知道不!?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秦叔白了何善保一眼骂道:“我能一下子就蹦出来么,万一让我那两个徒弟看到我的魂魄,我这不是走不成了么,你这‘老泼皮’是不是有心整我呀?干嘛把‘阴阳双恒铜钱剑’藏我店里头了?”。
何善保哼了一声,往冷库外走了出去,一路来到一个大树旁,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后,看着跟随而来的秦叔和吕清风说道:“我也是一番好意,反正那东西我又不用着,而且你也要死了,我就把它给了你个笨徒弟了,怎么样?那把剑还好使吧”。
“滚一边去”秦叔开口骂道,坐在何善保身旁,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唉…剑是好使,可惜真正会使的人早已离世了…‘以符画符’实在太霸道了,直接把我剩下的那半个小时的寿命给消耗没了,妈的,我连遗书也没来得及写呢”。吕清风听到此话,干咳一声后说道:“秦老哥莫怕,阎君大人交代了,您只要在辰时将过之前去地府领取鬼心便可,您还有时间写遗信的”。
何善保听到这话,笑着说道:“听到没有,去办你的事情吧’,何善保说到这,站起身继续说道:‘困死了,我得回去睡了”,说完,何善保朝殡仪馆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待他来到自己的车上,脸色忽而一变,变成一副伤心落寞的神情,他喃喃自语道:“唉…剩下我一人了…又变回了自己一个人了”。
何善保离开后,秦叔叹了口气,说道:“口是心非的家伙,罢了罢了…老吕呀,带我去小富住的医院,我有话要跟他说”。吕清风点了点头,随后唤出一团阴气所化的云团,两人站在上面,朝梁易富所在的医院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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