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骆驼渐渐放慢了脚步,高强度的远程逃命使得它们的体温超过了四十度,身上也冒出了不少的汗水,将长长的毛发弄得黏黏的,两人下了骆驼背,为了使它们恢复过来,克利斯给它们喂了大量的水。
回身望着远处,克利斯和潘迪思两人不约而同地吁了口气。
活着真好。
夜间根本没有睡上多少时间,加上逃命过程中精神的高度紧张,两人勉强在天明后又前进了一段路程,大概两小时后,沙漠中的温度提升了很多,两人找了一个勉强背光处,让骆驼也侧卧下来,很快就一齐睡着了。
虽说疲累至极,但两人在高温下还是睡了不到一小时就再次醒来。
潘迪思掏出了简单的地图,低声道:“我们好像偏离了一些方向。”干渴和高温使得她的嘴唇发干,哪怕是不停地喝水也依然如故。
克利斯隔着面纱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不要紧,再走就是了。”作为路痴,在这件事上,克利斯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当然,潘迪思却不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克利斯开始进入了一个痴迷的状态。
哪怕坐在骆驼的背上、怀里抱着潘迪思的时候,他的手里也总是有着一个绿色的光团在不断地变化。
斗气是什么?
斗气是怎么产生的?
斗气也是游离于六大元素之外、和光明与黑暗一样同属于另一种力量源吗?
克利斯发觉自己对此完全一无所知。
先从斗气的来源说起。
假如说,光明神术来源于对神祗的信仰然后产生的愿力。
那么,黑暗魔法就来源于人体死亡之后产生的死气。
而斗气,显然不同于它们,它是战职者的身体在日常的修炼中对于力量的感悟,可以说,拥有了斗气,就已经和普通人大不相同了。
圣级魔法师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元素化,那么圣级战士和其余的圣级战职者呢?是不是也可以将自己的身体斗气化?
克利斯几乎被这些问题弄得有些头晕脑胀。
对于自己,他只知道,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在不断地打熬自己的身体,没有多余的想法,魔法师天赋的难得也使得他根本不敢多想自己会是这么一个幸运儿。
于是锻炼、再锻炼,使自己的身体达到自己的承受上限,自己的护卫纳德和许多战士一样,拥有斗气,但是一样不明白如何使得身体中的斗气觉醒,这同样需要一个天赋。
曾经,克利斯还有些悲观地认为,斗气是与自己无缘了,然而,在那个夜晚的刺杀中,却极其意外地觉醒了斗气。
它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克利斯闭上眼睛回想起那险些要命的一刻。
亨利向着自己施展了冲锋,撞到了自己胸口,然后——
不对!克利斯摇摇头。
当时自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亨利的攻击就到了。
那也就是说,斗气的出现完全是自己身体在那一瞬间自我爆发出来的防御,根本不是自己有意识地将身体里的力量凝集到胸口,才避免了那致命的一撞。
它在瞬间极大地加强了自己身体肌肉和骨骼的强韧度,是真真切切从身体中激发而出。
是比魔法元素还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源。
然后,还有一个莫名的地方:自己的斗气等级其实还在三级到四级之间徘徊,为什么却能实现斗气外放?
通常战士的斗气外放是以剑气来表现的,而且至少要到六级以上才能施展。自己这样,又算怎么回事?
克利斯让潘迪思驾驭着骆驼,掏出克拉克导师给自己的修炼心得翻看起来,克拉克虽然是刺客,但他同样在笔记中提到了斗气外放。
斗气的外放,前提是自身斗气的高度凝集,施展时,战士将斗气引导至武器之上,让斗气不断地叠加,使得它们更加凝重,然后才能形成一道风刃般的剑气离体而出。
克利斯的眼睛盯在“前提是自身斗气的高度凝集”之上不动,脑中突然一亮。
或许,原因就在这里!
克利斯的斗气并非单纯的斗气,它们还经过了气系土系两种魔法元素的融合,使得它们的“密度”比常人的斗气要高了很多,这,应该就是真正的原因。
另外还有一个佐证:在海德小镇上,自己曾经用三级的绿色斗气将以五级斗气防护的克拉克击飞,那同样表面了自己这三级的绿色斗气已经超出了普通的五级斗气,或许,差不多正达到了普通六级斗气的标准?
摇了摇头,克利斯将精神力完全倾注在手上的绿色斗气中,和之前施展的一样,用精神力牢牢地将它们包裹起来。
这一过程其实也颇为凶险,斗气一般都是附着在身体或武器之上,离体之后的唯一存在就是六级战士的剑气,可见斗气的性质其实是非常暴烈不稳定的,克利斯也是经过了几天的熟悉之后才完全掌握好了这个技巧。
随后掌心一吐,球状的绿色斗气团以极快的速度向后射出,直飞出了二十米开外,然后蓦然爆开,在炽热的阳光下没有显现出刺眼的光芒,但能隐约听到无数枝针状斗气与空气摩擦时发出的“嗤嗤”声,将地面上的黄沙击得烟尘四起。
就是这种感觉!
克利斯微笑起来。
只是还有一点,克利斯依然有些搞不明白,斗气团在爆开之后,它们为什么会呈现出针状?
或许,针状就是它们的原始运行状态?
思索良久,也不得而解。
克利斯丢下了这些问题,一方面专注于体内绿色斗气的转化,另一方面开始尝试斗气的操控,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一个斗气技能的强悍,首先,它成为了一个群攻技能,然后,可以让一个斗气团悄无声息地进入敌人体内,然后爆开。
嗯,很值得向往。
这一份期待化为了痴迷,两人在沙漠中的行程一天天过去,克利斯几乎忘记了说话,无论什么时候,手上都托着那一颗斗气团。
一开始,这使得潘迪思大为不满,但渐渐明白后,她就不再生气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点一点变强,自己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潘迪思心甘情愿地操办起两人所有的起行,为克利斯穿衣、穿鞋,喂他喝水、吃饭,给他洗脸、洗脚,睡前克利斯才会停止修炼,和潘迪思说说话。然后潘迪思躺在克利斯的怀里,就着帐篷外的火光凝视着克利斯的脸慢慢睡着。
只要水和食物充足,沙漠里的日子也很快就熟悉了。
一个月之后,气温渐渐降低,就连克利斯也突然说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快要穿出沙漠了?”
回应他的是怀中潘迪思的一个白眼:“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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