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荷畏畏缩缩的站在边上,心底却是狂跳。
她那时也不知道会被滕王爷遇上赎身,那日一早便忘了喝避子汤。她是画舫头牌,便是定国候不派人来,她都是自觉喝避子汤。这也让定国候对她印象极深。平日里也并未派人跟着。
这才有了这么一出。等她跟滕王爷回了府时,才生了那点心思。
她之前打着卖艺不卖身的旗号,背地里却早跟了定国候。甚至许多时候那些青年才俊为他赎身,她都婉拒了。这也让她风头极盛。
她不过是不愿做妾,为人姨娘罢了。
那日遇见一如当年模样的滕王爷,又传言王府悍妻无盐女,她这才动了心思。
此时孩子之事被定国候拿来对峙,秦芷荷虽然心底狂跳,面上却并未显露半分。面上满是凄苦和悲愤,“侯爷,你怎可污蔑妾身。妾身虽为画舫女子出身低下,但一直洁身自好。心系王爷多年,如今便是为姨娘都甘愿。侯爷怎可这般作践妾身!”秦芷荷凄厉着嗓子哭嚎的楚楚可怜。
身子微微颤抖几乎要摇摇欲坠,莫青叶坐在一旁,那叫一个感慨。活生生的金马影后啊。都这时候了,还死不认账。这心理得多强大。不过也是,没这等强大的心理,怎么逼走正室,怎么小三上位呢。
“王爷,王爷,妾身知道自己早已配不上你。妾身愿意以死明志,愿洗清这一身的脏水。绝不让人对王爷有半分异议!”秦芷荷突然站起身,重重的抹了把眼泪。那大义凛然的模样看得莫青叶直撇嘴。
尼玛,真心要死的直接就撞上去了。你特么现在还发表个感言再死不成?
滕王爷心底本有些动摇,一听这话,便见得秦芷荷面上的悲戚和眼中的绝望,那般的柔弱又可怜。不知为何,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日沐元香下堂时的模样。眼中虽隐含着绝望,更多的却是失望和决绝。脊背挺直,甚至未曾掉一滴眼泪。只嘴角勾了勾,苦笑一声便转头而去。未有半分留恋。
两相对比,不知为何,那一幕却始终让他心痛。梦境中更是无数次,让他夜夜不敢深眠。只怕自己会深陷其中。
明明最爱的,是眼前女子的娇弱,那依赖他以他为天的样子。但这会儿,却忍不住对比。
那伸出去想要揽着秦芷荷香肩的手,顿时就迟疑了起来。
秦芷荷面色一僵,本来她就只是在博同情和怜惜。但这会儿滕王爷那意料之外的态度却着实让她有些下不来台了。
莫青叶好整以暇,她旁边的姑娘却是等不了了。直接把牛肉干一扔,“哎哎哎,说好的要撞柱子呢?再不撞,我们可不依的!”
小姑娘话语一出,秦芷荷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连定国候都多看了她两眼。尼玛,差点把老子都给唬过去了。定国候正待怒骂回去,便见那秦芷荷悲戚着看了眼滕王爷,便一步三回头满是不舍的往府门前的柱子上撞了过去。
那小碎步跑的,啧啧,便是人家一抬腿估计就能把她拦下来。
莫青叶捂了捂眼睛,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滕王爷一回神便见得这一幕,心里咯噔一声,便冲了上去。秦芷荷心底一喜,这下脚步才飞快的跑了起来,只算计好滕王爷能恰恰把她拉住的程度。这才有了几分要作死的样子。
莫青叶手指尖捻着颗花生米,指尖一弹,直接打在滕王爷膝盖弯上。咔擦一声,滕王爷一个踉跄便飞扑到了地上。顺带还把前面两三步远的秦芷荷给推了一把。
一个壮实男子力气有多大?反正足以把一个想要做戏自尽的女子折腾个半死了。
秦芷荷只觉背上一阵大力推来,尖叫一声便眼睁睁看着自己飞扑上了那石柱子。脑门直接就撞了上去。
身子软软倒地,满脑袋的血。身子还一抽一抽的,跟朵快要凋零的白莲花似的。
一袭白衣瘫倒在地,极有美感。
这一幕众人都惊呆了有木有!!!
莫青叶旁边那小姑娘转头看了莫青叶一眼,然后便笑的极为灿烂了。一脸的我欣赏你,嘚瑟死了。
“好!再来一下!”那姑娘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直接拍拍屁股爬了起来,还使劲儿鼓掌。几乎把手都给拍红了。
地上的秦芷荷抵着一口气不肯晕过去,听得这话却是都开始翻起了白眼。心口的疼啊,好似有人拿刀割一般。偏偏还有人堂而皇之的往上面撒盐。
滕王爷捂着膝盖,倒是怎麽也弄不明白到底什么东西把他给绊倒了。这会儿见秦芷荷那满脑袋血,倒是给吓了一跳。
赶忙转头吩咐下人去请大夫,见秦芷荷那惨样,心里也有些止不住的心软。到底是曾经系在心上求而不得的初恋。怎麽也有几分情谊在。只不过有几分就不知道了。
便是定国候也給惊了一下,哪知滕王爷一转头便道“侯爷还要逼死本王妾室么?”眼神凌厉,倒是没了那等子犹豫不决的模样。
定国候面上顶不住,直接冷笑一声。“这肉我也尝了,反正信不信随你。孩子是必须给我抱出来!这女人,你喜欢拿去便是,不过是一点朱唇外人尝的妓子,还真当我稀罕不成!”眼神讥讽的看了眼秦芷荷。仿佛看着什么**不堪的东西似的。
滕王爷气愤交加,那揽着秦芷荷的手都有些僵硬了。但语气却是一点也不肯退让。
今日若是他退了,只怕这绿帽子便直接扣在他脑门上了。不管他对秦芷荷还有几分真心,但对于这种事,只怕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肯承认。
“休想!侯爷你莫要欺人太甚!”滕王爷眼底有些狠意。
“人家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倒不如把孩子抱出来看看,便是不能滴血验亲,只怕这长相也总有几分似父的吧?”莫青叶跟前的姑娘又咋呼开了。
她就喜欢这种大戏,大周可真好啊。处处是好戏。
她这话一出,倒是没注意那滕王爷和秦芷荷面色都变了。滕王爷周围的低气压几乎要压死人。
恐怕便是他自己也想不到,休了那糟糠之妻,娶了心心念念十来年的初恋,惹上的事儿却一次比一次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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