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笑眯眯的领了莫青叶的赏钱离开了。走时还摇头晃脑的百思不得其解。
嬷嬷抱着两只包子,笑看着她。“等严副将把她迎进了门,不知得把严家造成什么样。也就严副将能忍受那丫头。”南云嬷嬷面上满是笑意。府里的丫头能有个好出路,她这个做嬷嬷的比谁都高兴。
曾经她还以为把这丫头配个管事便厉害的很了。哪知这丫头竟是与那五大三粗的副将有些缘分。
“你且放心吧,以她的性子,严家夫人都恨不得早日把她打包带回府了。”莫青叶嗤笑一声。那严副将整日绷着个脸轻易不言语,偏生严老太太又是个开朗多话的。府里几个兄弟姐妹都是闷犊子,如今带了个嘴巴厉害的媳妇儿回家,还是没心眼的那种。老太太只怕早就动了心思。
况且,莫青叶没说的是,小北在她跟前又很得脸面。身边几个姑娘都是发了话的,当她们出府便把奴籍消了。因着这层关系,只怕去一般的府邸做太太都是没问题。而且还是很得脸面的那种。
“老奴放心着呢。就是小西那丫头,年纪可比小北还大多了,这求亲的也不少,每次都让她给推了。外边都还说,是夫人您不放人呢。”嬷嬷笑着打趣了一声。小西那丫头是她身边最为出色的丫头。若不是她没儿子,估计都要求了去。
莫青叶笑着点了点汤圆小脑袋。那家伙正啃着小手指一脸无辜的望着她。以及桌上冒着丝丝白烟儿的糕点。
“你且等着吧。自有人来求。”莫青叶勾了勾唇。苏谨言好几次可是来她身前探过了。估计那小子已经给他说过了。
嬷嬷见她自有主张,便也未曾再问。
国公府这边倒是整日乐呵。莫青叶对于滕王府之事还有些放不下,却又怕沐府那边拿捏不住秦芷荷,便派了几个暗卫整日蹲点,生怕昕哥儿和沐元香出了事。
秋风渐起,京中也开始转凉了。今年南城那边秋收极好,北国又开始朝贡。祥武帝心情好,京中人民自然感受颇深。
京城中每日连气氛都好了很多。
人家都说饱暖思****,这吃饱喝足自然就要追求精神食粮。沉寂了两个月的王府之事,又开始闹腾了。
滕王爷已经近两个月未曾回过王府,对于秦芷荷和晋唯珍的官职也稍微松了许多。至少,秦芷荷还带着晋唯珍偷摸着出了好几次府门。
每次回来,王府里的一干贵重瓷器都被砸了个干净。秦芷荷之前那白莲花般的气息也越发淡了,曾经的吴侬软语,如今只剩歇斯底里的怒吼。嬷嬷曾经侍候过她许多年,后来秦芷荷从画舫出来后,为了勾起滕王爷心中最后的那点怜惜,那点回忆才把她挖了回来。
但若说有多深的感情,那特么就是扯淡了。嬷嬷这人惯会见风使舵,这些时日见秦芷荷失势,这话也是越发少了。但把晋唯珍还是伺候得极好。至少外表看起来,作为王府唯一的姑娘,王爷还是疼宠她的。
“王爷那日见着那个丑妇竟然还道歉了?见着那个丑妇竟是还想把孩子带回来?那个贱种回来了,我家贝贝怎么办?!!”秦芷荷抱着晋唯珍怒吼,晋唯珍本就是被惯坏了,如今一岁多便养的嚣张跋扈。此时自然哭得直抽抽。
嬷嬷沉着脸,按捺住了心中的怒气。“夫人您莫要气坏了身子。以后王府还指望着您给身个哥儿继承家业呢。那个丑妇的孩子便是回来了,那又如何?生母如今又不是王妃,还不是记在您跟前?”嬷嬷暗暗揣测了语气用词。生怕激怒了秦芷荷。
秦芷荷人前柔柔弱弱走路都能折断腰的娇弱模样,背地里本就心思深沉。曾经伺候王妃的那些下人,不能为他所用的,不知被发卖了多少。
秦芷荷嘴角冷笑,吓得晋唯珍几次三番想要从她怀里出来。都被她死死抱着。“哪里跑?我才是你亲娘!”秦芷荷瞪了眼嬷嬷,嬷嬷顿时把想要接孩子的手一缩。
嬷嬷谄笑了一声,“孩子还是跟夫人亲呢。奴婢只是平日里跟孩子稍微亲近了一些。”嬷嬷额角都冒起了冷汗。
秦芷荷面色稍霁,轻哼了一声。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戾气,仔细涂抹过的眼角也有些皱纹。看得嬷嬷暗自心惊。忙低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秦芷荷年纪比府里的姨娘大,平日里最是见不得有人拿年纪说事。整日穿着打扮也总是把自己往二八年华的姑娘身边靠拢。若是发现这丝鱼尾纹,只怕又要闹腾。
“不过这事儿对于夫人也是有利有弊的啊。孩子都跟接近的人亲,若是夫人能把那孩子接回来,想必也能更好地拴住王爷的心了。至于养个孩子在跟前,养成什么样儿,还不是夫人您的意思了。把孩子接过来,到时候谁不称赞夫人您慈悲心肠。只怕王爷也要回来了。”嬷嬷整理了下用词,这才把她脸色劝的好看了一些。
不过想想出门时外边人的眼神,便是她也有些难以接受。
“去,备轿。给贝贝把衣裳脱一件,穿些看着厚实却微薄的衣裳来。”秦芷荷冷着脸,直接便吩咐下去了。
嬷嬷浑身一凛,看着秦芷荷把身上穿的衣裳脱了一件。整个人似乎看着更是娇柔脆弱。
“夫人,您这....”嬷嬷有些心疼,见贝贝冷的直叫唤,也忍不住出了声。
秦芷荷一个冷眼扫过来,那嬷嬷便掩下了眼中的惊惧。“那个贱妇不是心善么,就让王爷看看,那个贱妇是怎么蹉跎他亲闺女的。”
嬷嬷身上抖了抖。亲闺女......这孩子可是你的亲闺女,王爷头上绿帽子还戴着呢。不过见秦芷荷那心狠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言,只收敛了心神,给她换了妆容。穿上那身衣裳,倒真的有些楚楚可怜的架势了。
秦芷荷这些年保养极好,便是最落魄的时候也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否则怎会在画舫那般污秽之地全身而退。至于定国候,对她来说不过是个计划中的意外。但滕王爷,才是真正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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