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荷本就生得柔美娇弱,否则也不会让滕王爷念念不忘多年。『』『』1小说≥﹤.1xioshuo
只不过如今她也被滕王爷蹉跎了些时日,看着有些憔悴又显老。不过正是这般,才显得她为沐元香操碎了心。
这会儿她跪在台阶前低泣,怀中孩子哭得撕心裂肺,还带着淡淡的惊恐。让见到的路人都有些不忍心。
“求沐老爷了,让王妃出来吧。姐姐若是不喜妾身,妾身大可离去。但万万不能拿孩子的将来开玩笑啊。王爷就这么一个嫡子,妾身,妾身也不愿王爷忧心。姐姐,求你念及旧情,顾忌顾忌王爷吧。”秦芷荷轻声抽泣,嬷嬷也噗通一声跪下。
“求沐老爷让王妃出来吧。姨娘这些时日见王爷忧心,姨娘也过得难受。那会儿姨娘暂住府中,王妃忍受不住才与王爷和离,若是王妃愿意回来,奴婢愿意带着姨娘离开。”嬷嬷抹了把老泪。一番话说的沐家人纷纷变色。
呵,这般说来。当日和离,还是成了沐元香善妒了?暗指沐元香犯了七出,又指责沐元香不愿把王爷唯一的嫡子还回去,指明沐元香的自私。
如今的时代,人们对于子嗣问题还极其重视。更何况本就是男子为天的时候,便是有些人明知秦芷荷不是啥好鸟,其实心里也有些责怪沐元香。
至少在外人看来,昕哥儿若是跟着王爷,才是前程似锦。
“唯一的嫡子?秦姑娘不是也能生么?听说还未抬成姨娘时便爬了床,再给王爷生个儿子,又不是不行。”沐家大嫂讽刺了一句。
“不过说着爬床,这倒有些让我疑惑了。你说你暂住王府,这府里前脚没了女主人,后脚你就爬上了王爷的软榻。你也莫把天下人都当成傻子。当了bio子还想立牌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沐家大嫂这些年老了不少,但对于曾经天真的小姑变成了这般模样,说埋怨也有,说心疼也不少。不过在外人面前,她自然维护自家人颜面。
当年的书香门第早已不知丢到了哪里。若不是沐家夫人如今性子有些厉害,估计沐府还得破落几分。
沐元香低头站在身后,心里对于沐家的亏欠却是几乎要把她淹没。抱着昕哥儿的手都有些颤抖。
秦芷荷惊怒之下一抬头,眼中寒光微露,不过却死死的压抑住了。只抽噎着委屈的看了眼沐家人,忍受着身后之人暗暗地指点。心里暗恨不已,自从上次沐元香出宫以后,她只要走到哪儿,都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若是以前她也就罢了,本就身在画舫,便是有人看她不顺眼,她也是不在意的。但跟了滕王爷后,这心思却是越重了,也愈大。走到哪里都有人恭敬又谄媚的看着她,这些,便是她家未曾破败时也没体会过的。这种感情,让她每次都觉神清气爽,极其享受那种荣华。
这会儿她低着头不语,膝盖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猛然一抬头,便见昕哥儿正面色淡然瞪着大眼睛看她。
秦芷荷怔了怔,在那双干净至极如水般得眸子下有些心神恍惚。连忙收敛了心神,眼中还挂着热泪,言语很是小心道“妾身知道自己身份低贱,但为了王爷唯一的嫡子,妾身受辱也不算什么。只要能让世子回府,臣妾做什么也甘愿。”一番话说的沐家人几欲作呕。
“这便是世子吧?跟着姨娘回去找爹爹好么?”秦芷荷满脸泪痕,若是滕王爷在跟前,只怕又要心疼了。
秦芷荷面上带着几分让人放松的表情,看着昕哥儿面上露出了几分喜爱。但眼底飞闪过的一抹嘲弄却让昕哥儿看得正着。兴许,秦芷荷是觉得这样大的孩子看不懂什么吧。
“我不要,不要,不准。爹,我的!!滚~!”秦芷荷话音一落,那怀里的孩子便猛的一瞪,本就有些冷,秦芷荷一个没抱稳,那晋唯珍便直接脑袋朝下,嘭的一声,直接落了下去。
说话还有些不清楚的她,最后那声滚字尽得秦芷荷真传,小小年纪的她,声音里满是厌恶和凄厉。
“啊!!”秦芷荷浑身一紧,吓得尖叫一声,面色血色全无,直接吓得浑身煞白。看着晋唯珍那满脑袋的血,几乎要吓晕死过去。
“贝贝啊!”尖叫了一声便扑了上去。方才憋了半天落不下的泪,这会儿却如滴水一般。
那几个王府管事和嬷嬷却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连围观路人都半响没反应过来。
都只见得秦芷荷方才刚靠近昕哥儿,便见那晋唯珍叫嚣了一句便脑袋着下落了下去。当娘的没抱稳女儿,这也太扯淡了。
“该死,你们在做什么!”秦芷荷跪坐在地,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嬷嬷踉踉跄跄的叫着要请大夫,后面的管事才忙回神跑了出去。
从骏马上疾驰而下的滕王爷,一来便见得这惊心的一幕。
只见昕哥儿张着小嘴看着地上一头血的晋唯珍,沐家人面色淡漠的看着,并未有半分动作。那秦芷荷一双手急忙想要捂住晋唯珍流血的脑袋,这会儿倒是真的成了朵小白花。秦芷荷在听得王爷怒叱时,浑身轻轻颤了颤。哭得,却是越厉害了。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嬷嬷也吓坏了,“王爷救命,救命啊。”嬷嬷浑身抖得比秦芷荷还厉害。若是贝贝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她也活不成了。
滕王爷一身的衣裳还有些褶皱,可以看出他这些时日的颓废。脸颊周围还有些细细碎碎的胡须,从前那玉树临风的滕王爷却也成了个糙汉子。
“可请了大夫?谁让你们来这里的?本王早就说过,不许你们胡来!”滕王爷额角青筋乍现,甚至都不敢抬头。总觉得在那人的目光下,他简直难以抬得起头来。比当年流放时还要落魄。
秦芷荷抽抽噎噎的快要说不出来话,感觉到指缝间温热的血,心头一阵阵刺痛。再看贝贝一身单薄的衣裳,和快流失的体温,秦芷荷也是真的怕了。“不关沐姐姐的事,也不干小世子的事。是妾身,是妾身福薄啊。”秦芷荷不着痕迹的靠在滕王爷怀里,那话却是说的不清不楚。还隐隐朝沐家泼了脏水。
“她死了么?”昕哥儿响亮的嗓子直直问道。
沐家大门前一干人等,顿时石化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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