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肚子火气,硬着头皮才走到大门口。门房脑袋一扬,“姑娘说身份不同,不好同行。姑娘怕你们为难便先走了。”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直把两人生生憋得心口疼。牙关都咬紧了,该死的!
王姨娘看着远去的马车眼神闪烁,总觉得似乎这丫头比侯府那些人还难缠。可看着又是那般软糯,明明一张看了便让人心软的脸,偏生又每每堵的人说不出话来。
看着身旁顾家人那阴测测的嘴脸,姨娘轻轻抿了抿唇,眼里有些笑意。顾氏,只怕你的娘家人不是那么齐心呢。
莫青叶静静的坐在马车上,身边照常是跟着小西和南云嬷嬷连两人。
小西抿了抿唇,似乎有话想说。
“你是觉得我不该落了她们的面子?”莫青叶偏了偏脑袋,并无质问的意思。
小西听了一愣,随即面色瞬间坚定起来。“不!奴婢只觉得痛快!”小西眼里满是愤恨,“以前那侯府之人,只要碰上咱们将军府和江府,便一脸的高傲。如今被姑娘打脸,奴婢只觉得高兴!若是当年。。”小西抿了唇,这才压低了声音。
若是当年江氏性子也这般强硬,是不是那些跟着伺候的人就不会死。二爷也不会受这般多的苦!
莫青叶神色有些恍惚,一直到侯府门前才回了神。
侯府门口候着的小厮战战兢兢,从今儿一早他们便知莫青叶,那个响遍全京城的煞星要过来。府上的二夫人还专门找了几个胆大的小厮在门前接人。
不过此时见着面前那腰肢柔软,面带浅笑,一袭轻纱随风摇摆的莫青叶时,不少小厮晃了晃神。
“姑娘里边请。”小厮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只上前接了人。
莫青叶轻轻颔首,端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架子。倒是让人觉得传言越发不符。特别是那娇羞时的低头一笑,简直让人神魂颠倒。
待进了垂花门,那老太太跟前的嬷嬷才从里边出来候在一旁。见得莫青叶也是猛的愣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打着杵,“姑娘,老太太可等久了。一路冷了吧?”嬷嬷领着人进去,南云和小西也默默的跟在身后。
莫青叶笑着点了点头。“让老太太久等了,是叶儿的不是。”上次老太太和顾氏发生那些事儿,也只是她几句话闯出的祸,但实际动手却是无一人看见。
嬷嬷脸上好看了一些,心想这不还是个小姑娘嘛。府里防她跟防贼似的。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待领着莫青叶转了好几道弯,才进了屋子。门外的丫鬟见着莫青叶过来,眼珠子朝天,似乎很是不屑。但走近了看着那张脸,又憋红了脸。京城不都传她是个村姑么!
嬷嬷走在前面,她在后,刚踏进屋子,便闻得屋里有股子药味儿。
打着帘子进了里边,药味儿更浓。正对着的中央有张软榻,老太太斜靠在上边。眉眼有些冷。
下边站着好几个姑娘,莫青叶只认得一个,便是那苏之蕊,只是此时脸色不太好看。见得莫青叶进门,直接就炸毛了一般。
莫青叶可不管那些人喜不喜欢她,直接便上前道“叶儿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久等了,是叶儿的不是。”轻轻一福身,一屋子人都转过了头。只不过众人面色囧异,似乎极力想在那张笑意吟吟的小脸上看出几分忐忑。
顾氏不在,三房老太太倒是在跟前侍疾。只是老太太脸色不好看。三房的夫人面色也有些颤颤的。按理说顾氏如今禁足已经该出来了。倒是不知去了哪里。
周围是各房的几个姨娘,站在一边,看样子刚刚才被训斥了。看着莫青叶的眼神有不屑有好奇,还有几分看好戏的心态。
“你来干什么?还嫌害我祖母不够么!”苏之蕊直接便黑脸了。若不是身边那个圆脸姑娘拉着,只怕就冲了上来。
几位姨娘见了只是掩了掩唇,老老实实的站在后面,不过那眼底的幸灾乐祸却是掩不住的。
那软塌上的老太太直接怒呵一句“闭嘴!”话是对着苏之蕊说的,但眼睛却看着莫青叶。
莫青叶也不管她啥意思,也不等老太太让她起身。自己便站了起来。“之蕊妹妹可别激动,老太太如今身子不好,最需的便是静养。你嗓门这般大,也难怪老太太现在还不好呢。”莫青叶埋怨的看了眼苏之蕊,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
苏之蕊跟前的那个锦缎繁花料子的姑娘笑看了一眼便道“莫姑娘这话便是不假,姐姐可真是该好好修身养性了。若都这般模样,人家还道咱们镇国侯府的姑娘都这般呢。”说话的姑娘是三房嫡女,只比苏之蕊小了半个月。
不过她从小便端庄大方沉稳,不似苏之蕊一般嘴甜会讨老太太欢心。再者老太太还算是苏之蕊顾家的长辈,自然便更亲近了一些。
老太太看了眼几个孙女,再看着那堂下端端正正站着,却脊背挺直的莫青叶。有那么一瞬间,冒出了强烈的不喜!
在她跟前,总觉得府上的姑娘都落了下乘,明明只是垂眉站在那儿,却总有一种睥睨众生的即视感。
“王氏怎么还没回来?”老太太也不赐座,在嬷嬷的搀扶下微微坐直了身子。似乎在莫青叶跟前不愿落了下乘。连那眉眼间也多了几分冷硬。
苏之蕊见莫青叶没理会她,便更觉得莫青叶是在落她面子了。甚至感觉到周围姐妹的目光,她便心头一滞,忍不住重重的瞪了她一眼。
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是想让她对那村姑假以辞色。苏之蕊气得跺了跺脚。惹得大家频频注目才转过了脸不再去看。
“姨娘和顾家身子在后面呢。姨娘对老太太可真真是好的呢,在将军府哭得叶儿都不忍。这才跟着来看看。还以为老太太。。。”莫青叶颤颤的笑了一下。那话语中未尽的意思,只怕不少人都听明白了。
这是来看看老太太死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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