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孤独的老男人
随后,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沉寂,两人都等待着对方开口说话,却都没有人主动开口。
乔治轻轻笑了笑,率先打破了僵局,温和的说着,“看来我们都想等对方开口,但今天,你不想说些什么吗?毕竟,这可是你为自己解释的最后机会了。”
邓布利多淡淡的说着,“谁会在意那样的机会,被魔法界当做老疯子的经历,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经历,只要你活得久一点,很多古怪离奇的事情,你都会慢慢经历。当然,这些都算不得好的经历。”
“我听到了这几天的流言,我一直没有出门,但所有的流言我都能听到。”
他心平气和的说着,“相比起魔法界的猜测和质疑,我比较喜欢听听学生们的意见,这些意见对我来说,更有意义。毕竟,当我当上校长,被冠上魔法界最强大巫师的名号以后,我很难从学生们那里听到他们的真实意见。”
“他们即使在私下,在没有人的时候,也会刻意避开谈论到我。这其实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希望他们能够勇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受。”
“我还以为你完全不在意学生们的意见呢。”乔治有些惊讶的说这,“不管怎么来讲,你都不像是会在意学生们处境的人。”
不管是从邓布利多放纵伏地魔附身在奇洛身上,还是允许蛇怪的袭击,包括同意摄魂怪进驻学校,甚至还有他主动复活伏地魔。从一系列的事情来看,邓布利多都不像是会在意学生们处境的人。
“并非如此。”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详细的解释道,“我只是并不把他们的意见当做参考,我很在意他们的想法和处境,但我更在意自己的计划。我为这些计划付出了太多,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计划都必须继续下去。”
“而这正是问题所在,”乔治不以为然地说着,“你只有自己的计划,从来不把学生们的意见和处境看在眼里,落到现在的地步,也只是咎由自取。”
不管邓布利多的计划是什么,不管他的计划达成了什么。当他试图一己之力,安排好所有人的命运时,必然面对所有人的反抗,成为众矢之的。
没有人可以安排其他人的命运,不管是他们的父母,还是邓布利多,又或是伏地魔。
“我并没有忽视学生们的安危,我做了很多准备,我的计划并不是贸然开始,我一直在尽力维护所有人的利益。”邓布利多平静的说着。
“但事情总有意外,不是吗?”乔治淡淡的说着,“当意外出现的时候,也总会有牺牲,不是吗。”
他相信邓布利多说的是心里话,他相信邓布利多将所有人的利益都放在心上,但那又有什么用?世上哪有那么多可以两全其美,什么都不付出的事情。
一个人私下的计划好所有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又怎么可能真的照顾到所有的利益。
“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最后人们总会知道真相。”邓布利多平静地说着,“你想知道真相吗?”
“事情真的有真相吗?你认为你说的会有人相信吗?”乔治不以为然的说着,“没有信任,哪有什么真相。”
他其实并不在意邓布利多会说什么,他一直没有想过去质问邓布利多,伏地魔说的那些是否属实,预言是否是邓布利多编造的,莉莉是否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因为事实不重要,他和邓布利多之间,根本没有建立起足够的信任。不管邓布利多说什么他都只会随便听听,没必要相信。没有信任的时候,结果其实并不重要。
“哈哈哈哈”,邓布利多拼命的笑着,用尽力气的笑着,歇斯里底的笑声甚至牵动了他的伤势,让他咳嗽起来。
他全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用缓慢的语气说着,“是啊,哪有什么真相,哪有什么事实。谁又能计算到所有的事情,我如果真的有那种能力,我又何必接受这一切,何必抗下这一切。”
“我并没有计算着一切,莉莉的保护咒并不是从我这里得来的,如果我真的有能力教会其他人这个保护咒,伏地魔会在更早以前就被击败。”
邓布利多用诚恳的语气说着,“就像你曾经所做的一样,莉莉依靠自己的天赋和能力,从一些失踪的古籍中复原了这样一个神奇的魔法。这是她的功劳,并不是我的阴谋。”
邓布利多注视着乔治的眼睛,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信任或者质疑,他想要说服眼前的这个不像年轻人的年轻人。
但他失望了,乔治神色毫无变化,他的眼里既没有信任,也没有质疑。就像他刚刚听到的话,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邓布利多继续说着,“预言并不是我伪造的,那是十五年前的一个又冷又湿的夜晚,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那里。”
“当时我是去那里见一个想做占卜课老师的申请人,虽然她根本不符合我打算让占卜课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愿。可那个申请人是一个非常知名的、天分很高的先知的玄孙女,所以我想去见她也是通常的礼节。”
他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慢慢的说着,“见面的结果让我很失望,在我看来,她一点儿也没有继承那份天赋。但我还是彬彬有礼地告诉她,她不适合这个职位。接着我就转身走了。”
邓布利多站起身来,走到凤凰栖木旁边的一个黑色柜子前。他弯下身子。抽下门闩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浅底的石盆,石盆的边缘刻有古文字。
邓布利多回到他的办公桌前,把冥想盆放在桌子上,然后举起他的魔杖指向太阳穴,抽出几缕银色的、如同蛛网般纤细的思想纤维粘在魔杖上面,又把这些思想纤维放进石盆里。
他回到桌子后面坐下,注视着他的思想在冥想盆里旋转,飘浮。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又举起魔杖,将这些银丝般的物质挑在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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