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祠堂,位于银瑰大厦西侧柳公巷深处,是一座四合院似的中型宅邸,院落之中供奉着苏家的列祖列宗,在四合院的正中,还有一座小天井,墙壁可谓富丽堂皇,要说苏老板是孝子未必有人会信,但这位商人往故人身上花钱倒是一点不含糊。
看这架势,苏家的列祖列宗应该过的还算凑合,但自从那次迁坟之后,这些已经故去多年的老人们就遭了殃。
站在祠堂门前,安然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纳罕的问道:“苏老板,你这祠堂之前是干什么的?”
“这里原本是一家钱庄,后来听说是有飞贼夜袭这里,还杀了两个伙计,老板嫌这里晦气,所以就关门大吉了!”苏老板津津乐道的说着:“不过替我看风水的阴阳师说这里的玄脉丰润,适合先人安息,旺我!”
安然眉心微蹙道:“你确定那位阴阳师不是江东城区那条江流以东人?”
苏老板丈二金刚一般看着安然:“此话怎讲?”
“他要是用江东口音对你说这些还算可信,玄脉富阴,适合先人养尸,旺不旺你我不知道,不过亡你倒只是个时间问题!”安然话音刚落,苏老板便不由得一阵唏嘘。
苏老板回想了一下这半年多的境遇,便越发的对安然的话深信不疑,出于谨慎,还是诧异的问:“你也懂这些?”
“早些年学道之时接触过一点,恕我直言,这里的风水不是差,而是凶,还好你没有将未火化的尸首放在这里,否则……”安然还没说完,苏老板便陡然一惊,讪讪的道:“其实,在祠堂下面有座密室,晚两辈先人的尸身都在那里!”
“噗!”安然差点没被呛死,一双眼睛满含惊诧的望着苏老板,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苏老板悻悻的道:“这都是那位风水师吩咐的,说这样的话会尸多聚财!”
安然无语了,他想不出那位风水师到底是学艺不精瞎指挥还是根本就想弄死眼前这位苏老板。
短暂的沉寂之后,只听得安然弱弱的问道:“敢问那位风水师是何方神圣?或者是你到底黑了他多少工钱?”
苏老板一脸木然的回答:“他法名唤作淮明子,早先是个淮中道士,据说后来夜遇九天玄女,给了他三本仙书,数年之后他出师便名声躁动,红极一时!”
听听,多么熟悉的旋律,如果安然没记错,这分明就是上一世东汉末年黄巾首领某角的故事,俗套,俗不可耐,还夜遇九天玄女,人家娘娘那么忙,基本上是日理万机,就因为这了三本可能是“某花宝典”、“N阴真经”或是“天朝成语故事”之类的破书还要自己跑下凡一趟?无趣之极!
“你被忽悠了!”安然不再多话,径直进了门,站在天井之中环顾一番,二话不说运转符咒朝着祖宗牌位右侧的地方施了一道法诀,随即双手紧掐剑指环臂一扣,大喝一声“着!”
不多时,墙北角传来一声惨叫,隐隐雾气之中坠下一道隐隐散着幽光的身影。
“那只外姓鬼解决了!”安然手提着一只小坛,来到阴鬼身边探手一摇便将其整个收到了坛中。
苏老板震惊了,一脸叹服的道:“这么快?”
“怎么着,你还想让我一口气儿打个个把时辰?”安然深表痛疼的道:“本来我以为这只阴鬼会很凶,但到了这里才知道,它不过是个死皮赖脸的青头鬼,别看我把它给收了你就认为可以回家了,还早着呢!”
苏老板有些没明白安然的话中含义,是以迟疑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这座祠堂底下那座密室吗?”安然哀叹道:“估计这会儿底下已经底儿朝天了!”
经过商榷,二人决定下到密室一探究竟,安然将坛子放到了一旁,至此,史上第一悲催、无语外加曝光率最低的龙套诞生了,从出场到结束算上描述不过几句话,出现时只漏了个背影便进了坛子,阴魂做到这份儿上,也是悲惨至极了。
……
二人朝着密室走去,路途上,苏老板向安然提及了一下关于这个密室的来历,苏家的祖上本是封疆大吏,据说还和安然原本所在的世界有些联系,还记得隋朝有一位忠臣名叫苏威吗?传言那位叫做苏伦的祖宗就是苏威的后人。
祖上富庶,入土之时自然也就阔绰不已,根据苏老板他爹的爹所讲,苏伦下葬时光金银珠宝就埋了五大箱,在大将军墓中分五处隐藏,正所谓富不过三,这位大吏也想到了这一点,为了让后世子孙不愁衣食,顺便感受一下老祖宗的余热,这笔钱原本就是为了打算周济这群孙子们的。
但是后来动乱不定,再加上当时参与搬运的兵卒也将这排场津津乐道的他们的子孙讲了,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一个谜,而在大疆初年最混乱动荡的岁月里,有一些活不起的兵卒后代便开始打起了他的主意,在第一箱珠宝被偷掉三分之而后,苏家有了警觉。
毕竟挖坟掘墓这事儿不但不道德,还很损害名誉,前思后想之后,苏家决定重新修缮祠堂,就是此次转移前的老祠,本以为没什么事儿了,但最近却得到了一个通知,那就是江流准备改道,如果祠堂不搬,很可能会被河水淹没,至此,苏老板他爹才会想起再建一座。
于是乎,几经辗转,碰到了一个不怀好意的风水师,又恰巧听信了他的馊主意,新的阴祠至此尘埃落定,最要命的是,那些珠宝就和近些年新亡的先人一起安放在那里。
安然听完了,不禁有些感叹,感叹之余,他也将疑虑锁定在了那位风水师的身上,眼前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他在搞鬼,或许这位仁兄就是当年那些兵卒后人中混的比较惨的一个。
站在密室顶端边缘,二人比肩停住脚步,安然看了看苏老板,声音和缓的问:“你做好下去的准备了吗?”
苏老板苦笑不已:“那又怎么样,苏某人的性命只剩下几年,家中还有两个儿子,最大的也才十三四岁,若是日后让他们下来涉险,倒不如我这个老子提前奉献一下,也省着他们将来麻烦!”
安然真是打心里赞叹,这简直就是大疆好父亲的典范,连儿子未来混不下去的一天都想到了,也算是继承了祖宗的光荣传统。
安然轻轻舒缓了一口浊气,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苏老板点了点头,二人心弦紧绷的同时弯腰,同时握住那道纯钢打造的扶手,一齐发力,一起移动了密室的圆顶。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