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还是没有放人的意思?”安然的面色开始阴沉下来,声音也不复刚刚那般和气。
秦周犹豫着,迟迟不愿移开牵制住那名鬼差的双手,无奈的道:“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走!”
“身为冥府阴差,明知勾魂不利乃是大罪,还不速速回去认罪,你可知道后果?”安然冷冷的逼问着,排开架势,已然是做好了动手准备。
“并非我想耽搁此事,只是事出有因,秦某自知罪孽深重,可是……”秦周欲言又止,安然悠悠的问:“你认为阿傍会听你解释吗?”
秦周狠下心来,趁着说话的档口紧扣座****差颈部三寸之处,只是微微一击,便直接将那名鬼差弄得昏死过去。
安然陡然一惊,呵斥道:“真是执迷不悟!”
“他没死,只是晕了!”秦周眉心紧蹙的注视着安然,面色涨红的道:“你还小,别因为这些事害了自己的性命,放我走!总之别逼我!”
“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说的,阴差大叔,谢谢你的劝告,出招吧!”安然将包裹解下,缓缓放到了一旁的地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话间,秦周扬起拳头便向安然挥来,对手非鬼,安然自然也就没有使用法术,二人仅凭己力,拳脚相加,你来我往的打将在了一起。
秦周仗着蛮力,很快便占了上风,安然只是步步退让,实力相差是悬殊的,安然道法高超,但拳脚功夫却很菜,所以通常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以退为进,消耗对方,如若还是不行,就只能使出最后一个基本技能,形如跑酷,动作花哨,以虚式迷惑,偶尔还杀杀回马枪,是个逃跑自救神器的2。0升级版。
出乎安然的意料,眼前这位看似弱不经风的仁兄直逼的他将浑身解数全都用了上来。
二人你来我往的穿梭在街巷之间,打了好久也不见个输赢胜负,安然没心情再与他颤抖下去,回身折返,一股反顾的选择了以退为进的终极手段——跑。
秦周眼见着眼前这个小家伙原来是个纸老虎,心中不禁更加自信几分,二话不说撒腿便追,跑了一阵,安然见时机差不多了,左闪右闪之间霍地转过身来,剑指一招,秦周奔速太快,躲闪不及之下腋窝下方登时便被安然点了一下,只是一瞬之间,便犹如定格般呆在了原地。
“你耍赖!”秦周气的哇哇直叫,安然一见此人不服,欣然便解开了**位,转身便跑。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无聊,无需详尽描述,大致情形就是安然跑,秦周追,安然回马,秦周被点,安然解封;再跑,再追,再点……总之一句话,不论秦周如何防御,安然都能找到不同部位下手,且一击一个准儿。
秦周惊诧不已,所幸不追了,转头便跑,这下轮到安然了,只见他自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朝着逐渐远去的秦周背部微微瞄了一瞄。
“啪”的一声,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点点顾虑,它就这样光顾在了阴差兄的背心上。
“能不能先别把我阴司牛部!”秦周的声音中略带着哀求,安然自然知道这位仁兄所顾虑的是什么,是以规劝道:“逝者已矣,阴差兄,你就别太介怀了!”
“你去过我家?”
“嗯!”安然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好了,跟我回阴司吧!”
“我不会去!”秦周的声音越发的疯狂,放声厉吼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十年前那件孟娘空难另有隐情!”
“等等!”安然猛然停住,狐疑望着秦周,沉声问道:“说清楚点!”
……
傍晚十分,街头巷尾的小报童口中多出了一句宣传语:“号外,号外,特大号外,十年前失踪飞鸾离奇回归,停留航场成谜!”
除了街巷快讯,大疆各大广播,驿站以及刚刚兴起不久的映像产业争相报道了此事。
旁观者以看热闹的心态看而不语,但有些人就坐不住了,黄昏时分,虞城南陵大路头的一处宅邸大门被几个青衣伙计合力打开,一辆长轿停靠在了府门前,不多时,一位头发花白,身着深紫长袍的短发老者忙不迭的提着一只竹箱匆匆然上了长轿。
就在他刚刚上轿不久之后,轿子开始缓缓发动,可就在即将离开之际,不料路口不远处的一处连接电线的高杆不知为何松动了,顷刻间,长柱顶端的一道尖利缆钩便砸向了长轿,一声惨叫传开,府中伙计上前看时,那位短发老者的头顶已被缆钩活活刺穿,与轿顶紧紧镶在了一起,死状致之惨,无以言表。
……
白衣巷附近,荆家大院斜对面两百米开外的茶楼雅间里,荆老爷手里拿着一张花花绿绿的报纸,面色阴晴不定,一双满是鱼尾纹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报纸左上方头条的位置。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雅间的房门被吱呀一声推了开来,一个尖嘴猴腮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水蛇腰一摆,探身行礼,毕恭毕敬的道:“老爷!”
这人便是福伯死后代替他的关铁新,此人玲珑乖巧,且办事从不拖泥带水,是以很快便被提拔到了福伯的位置。
“铁新啊,那个老道找到了吗?”荆老爷拿起茶杯吹动了一口,抬眼问道。
关铁新忙不迭的道:“我去了他的住处,守门小童说是外出替人消灾去了,属下千叮咛万嘱咐,这才在电话中与那个老鬼商定了时间,两天之后,正午。”
“好,铁新啊,下去休息休息吧,过后记得找账房领赏钱!”荆老爷夹起了一粒炒干果,缓缓放入口中,头疼不已的道:“那架鬼东西怎么会突然回来呢?不行,必须得托人带我去看看,方能解除我心头的疑问!”
十年前飞鸾下落不明的事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十年后,当它再一次以诡异的方式重新出现时,再一次引起了轩然大波,更为神奇的是,那份批量生产的报纸犹如自己长了腿一般不胫而走。
白衣巷柳树下、紫垣岭东建材工厂门前、安老爷家的茶桌上,以及眼下安然和秦周脚下的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荆老爷只喝了一口粗茶,便心里惶惶的算账走人,独自一人走在江边的石板路上,他深知接下来自己将会面临多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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