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馆后山一处偏僻的山坳里,荀阳子带着安然翻山越岭的赶了过来,在这里,他们终于见到了那座在当地令人谈虎色变的将军墓。
那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大型古墓,这座墓占地约有一顷,墓顶呈八角状凸显在外,是传统的石灰罩顶墓穴。墓碑宽大,估计当年也是经过精心设计,但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无法识别碑文上将军的名讳,
据当地县志和传说记载,这座墓的主人是大疆初期一位前朝将军,此人屡建战功,功高盖主,后来归降大疆。大疆上任君侯病死后,新君登任,这位将军刚愎自用,不屑新君管制,最终率部造反,最终兵败被俘,新君感其功劳,赐以全尸,并应其本人要求葬在此处。
荀阳子来到墓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古墓周遭的环境,果然不出所料,此地阴气极重,瘴气丛生,古墓处在一根宛如华盖的千年古树之下,终日不见阳光,气候潮湿温润,正是培植僵精的绝佳处所。
“飞鸟不近,百草不生,这个地方还真是个煞地!”荀阳子面色凝重的喃喃自语。
安然也对这里的地势仔细的观望了一遍,听到师父的话诧异的问:“师父,当初墓主为什么会选择这个鬼地方下葬?难道是……”
荀阳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恐怕是别有用意!”
安然沉思了一阵,迟疑的道:“学馆距离这里几公里,况且后山是险地大家都知道,按道理那位学官应该不会没事儿来这里转悠!”
“你说的对,只有一种说法可以解释,那就是念唤!为师判断,墓中的这个家伙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点醒了,所以才会用这种手段袭击附近的百姓!”
安然的心提了起来,事实上,从师徒二人刚一踏入墓区开始,便感觉到了相当大的压迫感,那极有可能是墓主发出的警告,亦或是它本身的尸气已经辐射到了这里。而对于这一点,师徒二人只是谁也没道破而已。
荀阳子眉心紧蹙,自语道:“此地地相险恶,葬尸于此,久后必变!”
在这件事的处理方法上安然是相当有经验的,是以一听到师父这么说,便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师父,用五行混沌阵估计可以镇得住!”
“嗯,不过此阵只能治标,却铲除不了邪根!”
“为今之计只能暂且一试,如果现在贸然开墓,尸体已经成精,我们准备不足很可能吃了大亏!”安然说出了他之前从道多年最后一个假设:“况且,万一墓里藏兵呢?”
荀阳子被安然的话吸引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道:“还是”
安然并没有得意,他深知将将军冢选在如此阴地之人的别有用心,之前的几百载上清宫道官生涯中,他就曾碰到过一些类似的对手,虽然最后取胜,但战果都想到那个惨烈,说的简单一点儿,一般敢这么做的,都抱着同一个目的——成为尸王!
而一旦尸王出世,基本上都要闹个天翻地覆。
安然的判断相当准确,几年后的突发事件便足以证明这一点!另一方面,从这一点上可以判断,自己所处的那个世界和这里必然是相同的。
师徒二人达成了共识,天逐渐黑了,若是再晚些,估计还没布阵就被四处散发着的煞气侵蚀了。
说干就干,荀阳子取道布阵,安然紧随其后帮着打下手。
所谓五行混沌阵,其实就是将墨斗线用符化后的棺材钉串联在古墓四周,按金木水火土五行串联,每隔三寸以镇邪符埋地,上定镇尸钱,最终选上等血玉半块紧托八卦镜,并打散那株古树正对墓穴的位置,引入日月精华,以达到暂时镇住尸王的作用。
一切准备完毕,师徒二人也早已大汗淋漓,但这里终归不是久留之地,荀阳子带着徒弟几乎是一溜小跑的离开了这里。
五行混沌阵布完了,学馆暂时也安全了,但谁也不知道,在那个月夜风高的夜晚,有一位仁兄很苦闷,那就是墓中的那位尸王,原本这一天正是阴年阴月阴日,是一切精怪走上修行之路的首选日子,但这位尸王绝对预料不到自己竟然被两个道士给黑了。
强闯的代价就是元气大伤,尸王破地而出的右手刚刚登上地面,便被五行混沌阵的阵中墨斗弹了回去,更不巧的是这位仁兄那天的运气不太好,手掌刚被弹回来便又与镇尸钱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倏地一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被愤怒的铜钱整齐的刷掉,掉在了最近的土地上,拜它所赐,那片土地顿时被腐蚀成了一小块的脓地,仔细观察一下,便会发现那是一只脓化很严重的大拇指。
这下墓里的家伙彻底消停了,起码几年不会再有动静了。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段时间宛如空白一般,一转眼便过去了五个年头。
那一年,安然十二岁,荀阳子越活越年轻,格格还是一样的可爱,只不过,这个念头并不安宁,任谁都没想到,就在这一年里,一件事迫使安然不得不离开了这个承载着第二童年美好记忆的地方。
……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根据正常逻辑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这样的夜晚乖乖睡觉,而此时出现的多半是生活所迫的夜班司机。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人也喜欢在这个时候出现,只不过与夜班司机不同,他们发的是大财,做的是偷鸡摸狗的勾当。
印灵村西南一处盘上路上,一辆破旧的木铁合制轿车正开足马力行驶着。
车厢内,四个青年男子正在密谋这一件事。
坐在副驾驶上的卷发披头男子打了个哈欠,看着手中的地图不难烦的对同伴质疑道:“我说西门官人,咱们不是找错了地方吧!”
开车男子一听这话直接炸了锅,没好气儿的反驳道:“你放屁!我西门发从来不做糊涂事,你没看清吗,这里是盘山道,距离那个将军冢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
见这位尖嘴猴腮的西门官人怒了,后座一名矮胖男子赶忙打圆场道:“对呀,西门官人怎么会办这等糊涂事呢!倒时你哈,菊胖子,整天好吃懒作,就知道在哪儿训斥别人!”
“哎,我说霍二哥,你这马屁也拍的够响的!就不怕拍在马腿上?”
被叫做霍二哥的胖子被说的面红耳赤,正要反呛回去,却被身边另一个神色忧郁,长眉细眼的男子打断,只见这位仁兄吸食了一口水烟袋,不耐烦的看着窗外沉声道:“整天叽叽喳喳的跟麻雀一样,别忘了我们出来是干嘛的!”
车上三人被他说的有怒不敢言,车内顿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静,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在一处山道口改变了方向,片刻之后,那位西门公子悠悠的说了一句“都坐稳了,咱们拐个弯儿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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